第2章

書名:女侯爺 字數:4021 更新時間:2025-05-15 14:33:23

「是大奶奶您讓人引著表小姐去的嗎?」張管事裝腔作勢地試探我。


「我正鬧心呢,哪有心思管別人。」我靠在床上,有氣無力地道,「你也幫我請個大夫來。」


 


張管事應是而去。


 


我打量著張管事的背影,不愧是大府管事,還是有幾分敏銳的。


 


不過,白芷的事,我也是順手辦的。


 


他和他的好表妹有了孩子,這禮我肯定是要送的。


 


稍後大夫來了,開了一堆疏肝散鬱的藥走了,徐景奕來了。


 


他坐在桌邊,打量了我好一會兒,破天荒地溫言細語地道:「我要抬表妹做貴妾。」


 


我懶懶地掃了他一眼,「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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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靜姝!」他噌地一下站起來,「我是來通知你的。」?


 


我披著衣服下床,倒茶吹著,「那你直接抬唄,也不必通知我。」


 


他惱羞成怒,將桌上的茶壺掃落一地,我抬手就將茶潑在他臉上。


 


熱茶燙得他一個激靈。


 


「阮靜姝!」他吼道。


 


「吼什麼,狗一樣。」我冷嗤一聲,「你要狠就自己抬,二位郎情妾意過日子去。」


 


抬妾?我不同意。


 


白芷就是將孩子生下來,也得喊徐景奕一聲表舅。


 


「你!你果真連白芷一根頭發絲都比不上。世人誇你,簡直是眼瞎!」徐景奕怒道。


 


看著他面目猙獰,我忽然想到一件小事。


 


我十三歲那年,中秋節宮中設宴,徐景奕突然來找我說話,約我去花園,我拒了他,說於理不合。


 


他當時漲紅了臉悻悻而去,而男賓那邊隨即爆發出大笑,不少人嘲笑他不得我心,高攀不上。


 


「所以,你恨我?」我問他。


 


他咬著後槽牙。


 


「那就再恨點。」我冷笑道。


 


5


 


下午,我在園子裡曬太陽,白芷來了,說了些求我的話。


 


我自是不應她。


 


「十月懷胎呢,等你生下來,你表哥肯定會給你名分的。」


 


白芷煞白著臉,惡狠狠地看著我。


 


「大奶奶好手段,可我也不是任你拿捏的。」白芷咬著牙,腿一抬就將肚子往桌角撞去。


 


連翹早得了我吩咐,眼捷手快地將她拉住。


 


「你就這手段?」我挑著白芷的下颌,給她擦著眼淚,「那就真的要被我拿捏了。」


 


我推開她,吩咐道:「請御醫來,好好照顧表小姐母子。」


 


白芷臉色煞白。


 


她想誣陷我讓她流產,一石二鳥。


 


既解了她現在的困局,又能讓徐景奕更恨我。


 


想得倒美。


 


連翹去請御醫,我起身要走,餘光瞥見花園裡站著個男人。


 


「嫂嫂。」徐景之上前行禮,垂著眼簾氣色不大好。


 


他穿著一件灰色的長袍,身形高瘦,今年十九,和我同歲。


 


和徐景奕不同,他有一股書卷氣,芝蘭玉樹一般。


 


「嗯。」我掃了他一眼,「有事?」


 


他手裡握著一個石榴,拘謹地遞過來,「聽說嫂嫂想吃石榴,正好書院有,我……」


 


「我如今身體不好,吃不得這些寒涼的,多謝了。」我打斷他的話。


 


他怎麼知道我要吃石榴的?他就讀的書院根本沒有石榴樹。


 


這才七月,他又是從哪裡費了多少勁,尋了這麼大個的石榴來的?


 


我由人扶著走了。


 


不想承情。


 


走得遠了,茯苓跟著我道:「二爺還在園子裡。小姐,二爺看著還挺好的,和徐家人不一樣。」


 


「不談感情,管他好不好。」我回了房裡。


 


晚上徐景奕怒氣衝衝地找我,他走路無聲,推開門時,我正沐浴出來,穿著清涼披著頭發在喝茶。


 


看見我,他先是一愣,眼底中劃過些什麼。


 


我披上衣服,他一腳踏進來,質問我為何訓斥白芷。


 


我道:「我給她請大夫了,你的兒子好著呢。」


 


徐景奕這次沒急著走,他出聲道:「你如果願意抬表妹進門,我就搬到你這裡住,你既已過了門,就是我的結發妻子。」


 


我不可思議地看著他。


 


「徐景奕,你現在職務沒了,人頭也快保不住了,居然還有心思兒女情長。」我挑了挑眉,「你配嗎?」


 


「阮靜姝,瘦S的駱駝比馬大,你當我家像你們臨江侯府那樣,樹倒猢狲散?」


 


我披上衣服,側耳聽了聽。


 


「你聽到了嗎?人來了!」


 


徐景奕大驚失色,猛然後退出去,院子裡已衝進來人。


 


「徐景奕可在,都察院奉旨捉拿!」來人吼道。


 


徐景奕嚇得撲通跌坐在地上,面無血色。


 


「我的兒。」徐夫人披頭散發地跑了過來。


 


一院子的人哭天抹地。


 


白芷捧著肚子跟著喊表哥,眼睜睜看著徐景奕被拖走。


 


我坐在門口喝茶,心情極為舒暢。


 


七月二十二,徐景奕以吞沒軍餉、瀆職、營私罪被收監入都察院。


 


御史還要求薅了忠勤伯府的爵位。


 


忠勤伯夫妻四處奔走,處處碰壁。徐夫人在家裡哭,摔碗拍桌地咒寄信舉報人。


 


七月二十五,徐景奕招了,都察院上表的文書中,一共羅列了七樁罪名。


 


聖上發了雷霆之怒,在書房當著數人的面,將卷宗砸在忠勤伯的臉上。


 


說如果不是看在我的面子上,他就立刻薅了忠勤伯的爵位。


 


徐夫人求到我跟前來了。


 


6


 


徐夫人以長輩自居,說了半天的話。


 


我不懂,時至今日她為什麼還有底氣,用這種口氣和我說話?


 


「女以夫為天,他若有什麼事,你豈能好過?」徐夫人道。


 


我笑看著他,低聲道:「徐夫人是不是忘了,我和他沒有拜堂過禮,算什麼夫妻。」


 


徐夫人噌地一下站起來,惡狠狠地盯著我,「你這話什麼意思?」


 


「夫人七竅玲瓏心,最擅迎高踩低了,我什麼意思你該懂啊。」我喝了口茶,掃了她一眼。


 


徐夫人指著我,氣得手直抖。


 


「不送了。」我將手裡的茶潑在地上。


 


「你,你這個毒婦,你會有報應的。」她罵道。


 


「若世間真有報應,那你們家現在就是報應吧?」我揚眉道,「明兒我會進宮,但不是求情,而是解了婚約。」


 


徐夫人腿腳一軟,暈在了婆子身上。?


 


第二日我就遞折子進宮了,這是父兄去世後,我第二次進宮。


 


本該是皇後見我,但聖上宣了我去書房。


 


聖上今年三十五,膝下有六位皇子,太子是皇後所出,今年才十七。


 


「靜姝長大了。」聖上打量著我,「朕還記得你七八歲時,跟著朕後面喊哥哥的樣子。」


 


我自是順著他的話,訴說過去的交情。


 


「你難得進宮,可是有事找朕?」


 


我搖了搖頭,「沒有別的事。三年多沒見您,就是想來給您請安。」


 


他以為我來是為婚事來的。


 


其實我隻是想讓他見見我因婚事不順而悽慘的樣子,多生些愧疚。


 


曾經,我想通過扶持徐景奕,現在我徹底明白了,靠任何人都不如靠自己。


 


男子能承爵,我為什麼不可以?


 


我偏要試試!


 


「你的婚事,朕和皇後會給你做主。不要也罷!」他道,「好好的姑娘家,進了他家的門,被磋磨成這樣。」


 


我掩面哭給他看。


 


聖上嘆了口氣。


 


中午回徐府,忠勤伯府亂做了一團。


 


原來是忠勤伯暈倒了。


 


我由丫鬟扶著走了。


 


剛吃過飯躺下,徐景之帶著御醫來了。


 


他沒進來,隻隔著門小聲叮囑大夫:「也幫她看看。她體弱,若要用名貴的藥,便來與我說,我去尋。」?


 


我怔了怔。


 


八月初三, 聖上薅奪了忠勤伯爵位,罰沒御賜官邸、官田及八十萬兩白銀。


 


都察院來得很快,徐夫人瘋了似的護著家裡的庫房。


 


「你們不能搬,這是我的東西,誰都不許碰。」


 


她大哭大鬧,哪有半分大府夫人的派人。


 


忠勤伯伏低做小地作揖求人。


 


「各位差爺手下留情,多少給我們留些家底。」


 


都察院的人根本不理他們,大到前朝寶瓶,小到一個燭臺,都登記造冊,點算抬走。


 


半天之後,忠勤伯父像被水洗過一樣,半個大錢都不剩。


 


忠勤伯站在院子,眼睛一翻,直挺挺地栽倒在地上。


 


請了大夫,診斷為腦卒中。


 


忠勤伯府宛若大廈傾塌,瞬時瓦解。


 


下午徐景奕回了家,他滿臉絡腮胡,像極了喪家之犬。?


 


看見我,他滿臉恨意,「阮靜姝,現在你滿意了?但我不好你也休想好,我拖都會拖S你。」


 


我將和離書丟給他。


 


他怒道:「你想和我和離,休想!」


 


7


 


我笑了。


 


「聖上做主,由不得你。」


 


他怒指我。


 


「何必呢。」我踱了幾步,停下來看他。


 


「你不娶我就去退婚,卻偏要來羞辱我。我是沒有父兄撐腰,可我也不是你可以隨意拿捏的。」


 


他目眦欲裂,「是你對不對?是你害我的?」


 


我聳肩,敲了敲桌子,「籤字,送去官衙。至於你說我害你,你要有證據也一起送去官衙。」


 


就是張管事招了,也沒什麼。


 


徐景奕拿我一點辦法都沒有。


 


「阮靜姝,我不會放過你的。」


 


我回頭輕蔑地看著他,「那就各憑本事了。」


 


我拂袖,大聲道:「搬東西,我們回家。」


 


曾經我堂堂正正地來,今天我也光明正大地走。


 


出了忠勤伯府,滿街的人都在為我叫好。


 


「有福之人不進無福之家,是徐家配不上阮大小姐。」


 


「徐景奕就該和他那表妹一起,沒臉沒皮地過一輩子。」


 


我坐在車中,聽著外面的說話聲,心情極好。


 


徐景奕追出來,雙目赤紅地吼著。


 


「我會東山再起,你且等著,很快我就能讓你跪在我面前求饒。」


 


回到家我又住進自己的院子,比起為人妻的日子,還是在自己家舒服。


 


不過有一事我一直奇怪,便請了武道叔商量。


 


他是我父親的舊部,這三年他帶著他六位兄弟,一直暗中護著我們母女。


 


武道叔回來說,臨近年底關外蠻子蠢蠢欲動,估計要打仗。


 


「難道徐景奕要去從軍?」


 


這確實是他的出路,戴罪之身若立了奇功,聖上必定會嘉賞他,官復原職也不是不可能。


 


「立功?」我想到了什麼,看著武道叔,「我們也去北面搏一搏?」


 


徐景奕能立功,我為什麼不能?


 


他想謀求官復原職,我也能求聖上允我承爵。


 


武道叔滿臉震驚,但仔細一想,又覺得可行。


 


「留在京城肯定沒有機會,不如去試試,如果不行就當出門散心了。」


 


那邊都是我父親的舊部,我的安全不會有問題。


 


「行!末將陪您一起,搏一次!」


 


三日後,我跟著武道一行六個人快馬往北邊去。


 


我六歲前都住在北邊,七歲時我爹封了爵位,我和我娘就定居在京城。


 


我家是新貴,皇恩聖寵最濃時,便是首輔見到我爹,都要禮讓七分。


 


現在沒了父兄,臨江侯府沒落得,是人是狗都覺得能踩上一腳。


 


我偏不信這個邪。


 


十天後我們到了北邊,見了我爹的舊部,住在軍中等待機會。


 


「打了一次後,蠻子就跑了。以我的經驗,年前他們肯定還會再來。」武道叔帶著我上城頭,「大小姐,我們有機會。」


 


我應是。


 


但事與願違,一直等到將近過年,蠻子都沒有再來。


 


我跟著大家一起操練研習我爹寫的兵書,將邊關百裡關卡走了無數遍。


 


「這邊的山頭較矮,有一次蠻子翻山進城,打得我們措手不及。」武道叔指著一個山頭。


 


「過後,侯爺就帶著我們,加設了陷阱和護欄。」


 


我看著心頭動了動,第二天我獨自上了山。


 


今年雪大,蠻子不會S心的。


 


山上有很多護欄,兩人高,裹滿了荊棘,四周還掛著鈴鐺,隻要一動鈴鐺就會響。


 


我盯著護欄,想要撥開厚雪查看,突然,有人在我身後吼道:「住手!」


 


我回過頭去,一個少年站在我身後,他看見我的臉驚訝了一下,但隨即還是吼道:「這裡都是陷阱,你碰下就會被射S。」


 


少年高鼻深目,目光清亮,皮膚曬得有些黑,但很挺拔健康。


 


他快步而來,將我拽離了護欄。


 


隨後,他怒目瞪著我,「你一個小姑娘亂跑什麼,你家裡人呢?」


 


少年極兇,攥著我手腕的力道也大,這麼會兒工夫,我的手就麻了。


 


「你是誰?」我反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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