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離婚協議看見了嗎,你趕緊籤了吧。」
裴言像是被刺中了什麼似的,臉上多了一些憤怒。
「你在鬧什麼?拿離婚開玩笑,你那麼愛我,姜晚,我們有那麼多過去。
「阮甜不是來跟你解釋了嗎?
「可是你門都不肯開,讓她一個女孩子大半夜站在門外,差點被人帶走你知道嗎?」
他一陣劈頭蓋臉地責怪。
我卻隻懶懶地打了個哈欠。
8
這裡是婚前我爸媽給我買的高級公寓,住著的都是知識分子,一梯一戶,到處都是監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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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想知道,她是怎麼被其他人騷擾的,甚至被人帶走的。
「是她自己要來我家門口等我的,關我屁事?
「大半夜的,要發癲就去精神病院,別來煩我。」
說完,我就要關上門。
我曾經是個極為溫和的人,但病人總是脾氣有些差勁的。
第一次被我用這種語氣辱罵,裴言臉色難看得要命。
阮甜聲音微微顫抖,像是被嚇到了似的。
躲在裴言身後扯了扯他的衣角。
「裴總,我沒事的,你們別吵架了。」
裴言微微一愣,似乎現在才想起她的存在。
爭吵的時候,我的小貓從裡面出來。
阮甜蹲下身抱住了它。
力道太大,它用爪子劃破了阮甜的臉。
裴言直接抓住了它。
阮甜起身:
「裴總,我沒事。
「這隻小貓好可愛啊。」
裴言看著我一臉緊張,笑了笑。
「是我撿回來的,我帶回公司,你喜歡的話,我們一起養。」
相識十幾年,他向來知道怎麼激怒我的,我們對雙方都太了解了。
小貓的確是他撿回來給我的,可我養了四年。
我趕緊搶過小貓。
抱著不肯撒手。
「不行,是我的。」
裴言氣笑了。
「它比人重要?」
我不懂他說什麼,隻是害怕他帶走小貓。
我微微抬起下巴,看著他:
「當然。
「人,我不要了,但是我的小貓不行。」
裴言氣得咬牙切齒。
「人不要了,貓也別要了。」
說完,他就搶走了我的小貓,轉身離開。
背影看起來是極為生氣的。
阮甜得意地看了我一眼:
「姜小姐,我會和裴言一起照顧好它的。」
說完,就跟上了裴言。
我想要跟上去,可眼前卻渾渾噩噩,摔倒在原地,許久後才緩過來。
我不高興,也不讓裴言高興。
他帶走了小貓。
那我也帶走我的東西。
9
第二天一早,我打車去了別墅,這裡是我們的婚房。
裡面都是我一點一滴,構成的家。
我找了搬家公司,把所有我買的東西都搬走了。
我買的沙發、抱枕、擺件,還有衣服,就連紙巾盒都拿走了。
看著變得空蕩蕩的別墅,我這才滿意。
搬家公司的工作人員一走,我拿著剪刀,把家裡所有和裴言的合照全都剪開了,我的那一半,我也帶走了。
就連婚紗照,也被我撕爛了我的部分。
直到看見別墅裡沒有我留下的任何痕跡。
我看了看,隻覺得暢快。
或許是心情大好的緣故,回到公寓,我點了飯店的外送,生生多吃了兩碗飯。
沒多久,裴言就給我打來了電話。
也不知道用的誰的號碼。
一開口就能感受到他的怒氣。
「姜晚,你做了什麼?」
我看著對面的綜藝電視,眨了眨眼:
「沒做什麼啊,你不是說小貓是你的嗎?帶走了。
「我也隻是帶走了我的東西啊。
「好歹也算個總裁,該不會連我買的東西都想佔便宜吧。」
……
裴言嘆了一口氣。
「姜晚,別鬧了。
「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懶懶道:
「哦,那就好。
「離婚協議記得籤字。」
我話音剛落下,那邊就掛斷了電話。
我聳了聳肩。
脆弱的男人。
真不知道他還在糾結什麼。
當晚,裴言和阮甜在拍賣現場的照片被沈月發到了我這裡。
【怎麼回事?】
我回復:
【沒事,他出軌了,我已經提離婚了,他不肯籤字。】
那邊似乎有些不可置信,即便沈月是我最好的朋友。
許久後,她才接受。
當晚,阮甜發了一條朋友圈。
脖頸上多了一條昂貴的黃鑽項鏈。
配文:
【裴總大氣,麼麼嗒。】
10
睡到半夜,我下意識想要摸摸小貓,卻發現它並不在。
我嘆了一口氣。
聽見樓下傳來貓叫聲,知道小區附近有不少流浪貓,拿了貓糧下去喂貓。
看著流浪小貓,我更想我的小貓了。
隻能沒出息地翻看阮甜的朋友圈。
裡面有小貓的照片,它看起來恹恹的,像是生病了。
還出現了一隻男人的手腕,上面的限量手表十分熟悉。
我知道是誰的。
可我心裡隻有我的小貓。
我得了病,原本就不太能睡著,沒有小貓,更是睡不著了。
索性上樓換了衣服,準備去:偷貓。
看阮甜朋友圈的背景,就是我和裴言的婚房。
我打車到了那裡,悄悄開門。
走到臥室。
我看見小貓躺在地毯上,看見我,直接衝了過來。
我捂住它的嘴巴,悄咪咪地就要離開。
啪嗒一聲,燈被打開。
身後響起裴言的聲音:
「晚晚,你回來了。」
我轉頭,看見穿著黑色真絲睡衣的裴言,略微有些尷尬。
他的眼裡帶著一絲欣喜,視線落在我手上的小貓時,立馬冷下了臉。
「你來,偷貓?」
被抓,我索性破罐子破摔。
「對啊。」
他氣笑了。
「不可能。」
說完就搶走了我懷裡的小貓。
我看著它喵喵叫,想起我和它的過去,紅了眼眶。
「你又不喜歡它,為什麼不給我,你要多少錢都行,裴言,我隻想要它。」
裴言看我哭了,聲線也柔和了下來。
把小貓放在地毯上,抱住了我:
「別哭了。」
我抬頭看著他:
「那你把它還給我。」
裴言皺了皺眉:
「除非你搬回來。」
我不肯。
他拿我沒辦法,按著我的腦袋丟上了床。
「睡覺。」
我嘲諷地看著他。
「我嫌髒。」
他臉色大變,半張著嘴,唇色也慘白了起來,隻是沒再出聲。
我起身離開。
隻能回到公寓,準備過幾天趁他去上班再去偷走小貓。
11
第二天。
我看見了阮甜的朋友圈。
她脆弱無辜的妝容,搭配一張打了馬賽克的照片。
【都怪我沒有照顧好你。】
我從馬賽克的一角,小貓手上的紅繩認出,這是我的小貓。
趕到裴言公司時,我聽見阮甜跟其他人說:
「都怪我沒看好,它才被車碾壓S了。
「還好裴總沒怪我。」
……
我衝過去,SS地按住她。
「我的小貓呢?」
阮甜似乎很害怕我現在的樣子。
「姜晚姐,你先放開我。
「小貓S了,我隻是抱著它去路邊買咖啡而已。」
……
我分明在她眼裡看見了得意。
我索性伸手扇了她幾巴掌。
如果不是裴言阻止我,我恨不得掐S她。
貓咪原本就對聲音很敏感,不可能自己去馬路中間。
「姜晚,你太過分了,阮甜也不是故意的。」
看我紅著眼眶,氣得渾身發抖,又軟聲道。
「她不是故意的。
「我賠給你一隻新的小貓好不好?
「你不是喜歡黃鑽嗎?我給你買了一條項鏈,我帶你去拿好不好?
「你不就是因為那隻小貓是我送的,所以才舍不得。」
我一巴掌扇在他臉上。
他頓住了。
公司的所有人都看過來,他臉色難看得要命。
「姜晚,你最近越來越無理取鬧了。
「差不多就算了,你不就是想逼著我把阮甜趕出去嗎?」
我原本就傷心,加上生氣,直接倒在了地上。
暈倒前,我聽見裴言驚恐的聲音。
「晚晚。」
12
我醒來時,聽見醫生告訴裴言我腦子裡長了一塊膠質腦瘤,簡稱腦癌。
在逐漸壓迫我的神經。
還說我已經是晚期了,隻有三個月了。
裴言不信,鬧著說是診斷錯誤,還罵他學藝不精,是庸醫。
可是,這分明是 S 市最好的醫院了。
醫生都是博士起步,又怎麼會是庸醫呢?
他不信,非鬧著要醫生給我開出院證明,要帶我去其他醫院檢查。
對面病房的家屬頻頻向這邊看來。
我嫌他丟人。
「裴言,你好吵。」
他的聲音戛然而止,衝過來抱住了我。
一臉歉疚。
醫生跟他說了我的症狀。
「晚晚,是不是我太大聲吵醒你了,對不起,頭還疼嗎?」
他的聲線極低。
似乎害怕驚嚇到了我。
臉上是不加掩飾的心疼和緊張。
醫生也走過來,我來醫院治療這麼多次,一直都是他給我安排檢查,跟進我的病情。
我向他抱歉。
他擺了擺手,隻是為了預防以後還有這種事,勸我住院治療。
即便治不好,至少每天會有人檢測病情。
我答應了。
醫生走後,裴言紅著眼眶看著我:「晚晚,我們換一家醫院再檢查一次好不好?」
他眼裡含著期待。
我皺了皺眉,隻有厭煩:
「我都快S了,你就別折騰我了。」
在檢查出癌症的時候,我在其他醫院重新檢查過無數次,甚至還去了 A 城,檢查結果都是一樣的。
而那時候,我害怕地抱著膝蓋在機場大哭給裴言打電話時。
他在半山摟著阮甜的腰為她放藍色煙花。
沒接我電話。
隨後,我收到了他和阮甜熱吻的照片。
裴言似乎聽不得我說我快S了。
哀求我不許說這種話。
說他已經把阮甜趕走了。
隻是答應了我,不再帶我去其他地方檢查。
他也知道,這是 S 市最好的醫院。
而我的確,隻有三個月了。
13
我趕不走裴言。
每當我讓他走,他就笑著威脅我要告訴我爸媽。
分明是篤定我不願意看見爸媽眼睜睜看著我生命逐漸流逝。
這也是我不肯告訴他們的原因。
我太自私了,自己不願意看見他們傷心大哭的臉。
最後一次啦,就自私一次吧。
裴言的厚臉皮超乎了我的想象。
他給我包下了單人間,每晚S皮賴臉地抱著我睡,還嫌棄我瘦得隻有一把骨頭。
隻是背後總有滾燙的淚,灼人得緊。
所有人都說,病人最後,脾氣會越來越差。
我也是。
明明知道他在哭,我還是忍不住惡毒地嘲諷他:
「我都快S了,你還敢抱著我。
「不怕以後想起來做噩夢嗎?」
他SS地摟住我的腰,哽咽出聲:
「不怕。」
我覺得無趣,不再說話。
他又小心翼翼問我:
「以後,別再說你快S了好嗎?」
我惡劣地笑了笑。
「當然,不行啊。」
畢竟看見他難受,我就高興。
我原本不想恨他,可誰讓,他把我的小貓丟給阮甜,害S了我的小貓呢。
至於阮甜,如果不是裴言把她趕走了,我找不到她,早就恨不得再揍她一頓了。
之後的幾天,我總在他面前說我快S了。
我說一次,他就哭一次。
最後是我嫌煩,才沒再說了。
一點也不像曾經的校霸。
腦子裡的想法閃過,我卻記不起其他的片段了。
醫生告訴過裴言,腫瘤壓迫下,我的記憶會越來越不好。
他不以為意。
隻當我會忘記那些瑣碎的事情。
從未想到,我會忘記和他曾經的所有記憶。
14
我對他太冷淡,他沒有發現。
直到一個月後,他遞給我一隻陶瓷小豬,上面的顏色醜得不得了,豬屁股上還寫了裴言三個字。
我一臉嫌棄:
「你做的嗎?好醜。」
我沒有假裝失憶,隻是我的確忘記了我們的過去,隻記得我們曾經,很相愛。
可也僅此而已。
他怔怔地看了我許久,隨後急匆匆解釋:
「不是我做的,是你做的,是你跟我吵架時親手做的,晚晚。」
他絮絮叨叨地解釋。
說這是我 22 歲那年親手做的。
還說我平時看起來乖得不得了,卻在大三那年的生日,非要和他一起睡覺。
他紅著耳朵不肯。
我就把他灌醉了,丟上了床。
還是被他逃脫。
我氣不過,就去樓下陶瓷店做了這個存錢罐。
非要他放在家裡。
我記不起來他說的這些了。
隻是看著醜醜的陶瓷罐,實在是有礙觀瞻,隨手丟出了窗外。
裴言愣住了。
「你怎麼能丟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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