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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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市姑娘,我們擁有同一個敵人。」
數千年前,邪神和一個人類做了交易。
那人用自己的惡意,換取了飛升成仙的機會。
後來那人升了仙,也沒有與邪神徹底分割,隔三岔五來找他交換。
於是那人進步飛速,升仙之路勢不可當。
而邪神在給他神力的同時,也吸取了他無盡的惡,居然也愈發強大。
那人終於忌憚起來。
想方設法地設法要除掉邪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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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他驚訝地發現,自己根本傷不了邪神一分。
日積月累的吸食早已讓邪神變成他的一部分了。
於是他在一百年前化作凡人前往人間,找到三名有修煉天賦的年輕道人。
傳授他們獨創心法,創建了昆侖。
並告訴他們,若有朝一日,昆侖能成功消滅妖孽,有功者皆可成仙。
那三名道人見過他的本事,對此深信不疑、奉為圭臬。
協力收服弟子,壯大昆侖。
並在百年之後,戰勝了邪神。
如果不是在大戰過後,其中一人看到了邪神的真身,或許那人真的會履行承諾。
所以,為了不讓秘密有一絲敗露的可能。
神明決定,屠S昆侖。
天雷降下那一刻,昆侖中人注定不會留有一個活口。
那場雪的驟停,便是昆侖已S的信號。
從一開始就是一場騙局。
我聽得心驚膽戰,自以為已經見過人世間最多的惡意,卻不敵那位神明的萬分之一。
我:「那個神是誰?」
「天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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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神幫我渡劫成功,我也幫他找了個藏身之處。
並每日都為他輸送內力,助他盡快恢復。
隻是,我的確沒有天賦。
愣是過了這麼長時間才讓他的功力恢復到了八成。
我們隻有一個目的。
——S天帝。
「三日後便是天帝的生辰宴,那是動手的好時機。」我對著池塘說。
「嗯,S個神而已,八成功力足夠了。」
邪神不屑地哼哼。
「嗯?可不是說,神無法消滅另一個神嗎?」
「那是因為天帝自己S不了我,保全面子才說神不能弑神。」
邪神的聲音低沉下來,意味深長道,「虛假的神,又怎會無所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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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會那日,眾仙齊聚。
書仙前一晚酩酊大醉,現在還沒有清醒。
我雙手捧著精美的禮盒,代其上前獻禮。
天帝笑容可掬,很難想象會是做出那等殘忍之事的人。
我正欲打開木盒展示,忽聽有人來傳:
「沉淵戰神到——」
我回身眺望,隻見玉門處風塵僕僕進來一高挑身影。
此人容貌俊秀,溫潤儒雅。
一雙桃花眼,看誰都溫和而深情。
「恭祝陛下生辰安康,沉淵來遲,還請陛下恕——」
那人話未說完便停了下來。
他怔怔地看著我,連驚訝都不足以形容他此刻的神態。
我嫣然淺笑,卻還是忍不住落淚。
我以為,那是邪神為了讓我徹底怨恨才扭曲了幻境中的面孔。
我並沒有完全相信他。
可是,如今親眼所見,我也該承認了。
那位沉淵戰神,那名在二十三年前在昆侖降雷的神明……
「居然真的是你啊,天機師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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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匣打開,一團黑氣衝出,霎時彌漫了整個天庭。
震耳又詭異的聲音響徹雲霄。
邪神空中看著慌作一團的神仙們狂笑不止。
天帝臉色蒼白,一雙眼睛在邪神與我之間來回掃動,不知落在哪裡才好。
「天帝陛下,啊不,或許我應該叫您先生。」
我走上前在他恐懼的目光下微微拱手,「在下是昆侖派掌門人太微道長的徒弟,如今師父被歹人所害,隻好由我來代師父向先生問好了。」
我看了一眼上空與其他神仙「追逐打鬧」的邪神,笑著問,「這個生辰禮,不知陛下是否滿意?」
「你、你是昆侖餘孽?」
天帝氣急敗壞,一個招式飛向我,卻被我擋了回去。
「沉淵,你還愣著幹嘛!還不快把這妖女SS!」
天帝此時已沒有了高位者的從容,事情在他意料之外,誰又能想到已經消失的邪神會在二十三年後卷土重來?
邪神已經鬧夠了,看著拔劍的沉淵正欲出手,卻被我攔了下來。
「比起仇人,我更厭惡叛徒。」
我說,「你就在這邊鬧個夠吧。」
邪神意會,掉轉方向衝向天帝。
「三師兄,你我好久不見了,趁此機會切磋一下如何,看看師妹我有沒有長進?」
我一邊說,一邊用法術化劍。
沉淵一臉痛苦地看著我:「天市,你收手吧,你不該來這裡的!」
我卻不理會他的勸阻,自顧自道:「其實我一直不明白,你當初為什麼要棄戰而逃,你並非未戰先怯之人啊。
「但是現在我明白了,因為你堅信『神無法弑神』,所以上戰場也無益。
「天帝下令鏟除昆侖所有活物,我當時在山下,這才逃過一劫,然而師兄你明明在山上卻還活著……
「潛伏在昆侖當臥底這麼多年,你對大家就沒一點感情嗎?你怎麼忍心下的手!?」
我劍指沉淵眉心,憤怒地質問他。
「天市,我都是為了大局著想!」
沉淵紅著眼辯解,「我若真無一點感情,怎會在任務結束後留在昆侖四年?又怎會在離開前與你合修隻為讓你有保命的本事!」
我覺得好笑。
「男歡女愛,你情我願,師兄怎麼把自己說得很無私似的?」
我狠狠向他揮劍,劍風削掉了他一縷長發。
沉淵意識到我真的起了S心,握緊劍柄認真起來。
若是把時間提前個十來年,我一定不是他的對手。
然而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
僅僅百招,眼前這位戰神就已經力不從心了。
我趁機甩出法訣,沉淵未能躲過,摔在地上猛地吐出口血。
「歪門邪道……」
他捂著胸口目光沉沉地看著我。
「師父若知道你用惡意滋養邪祟,定然不會原諒你。」
此話成功激怒了我,我連續拋了幾個訣扔在毫無還手之力的沉淵身上。
「你居然還敢和我提師父?他不原諒我,便能原諒你嗎!」
沉淵已經十分虛弱了,大抵是不甘心,他還倔強地出言諷刺我:
「呵,你的惡能居然能讓邪神恢復得如此強大,這麼些年,你變壞了啊,還真是『不辱師門』。」
聞言,我笑了出來,恍然大悟地看著他。
「師兄,你居然認為自己很了解我。
「啊也對,我好像沒和別人說過,自己為什麼被父母拋棄……」
我在師兄驚恐的目光中一字一句道。
「我啊,把五個月大的弟弟燙S在鍋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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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隻剩一口氣的三師兄帶回了昆侖。
我讓他跪在墓碑前懺悔,長劍穿過他的心髒把他狠狠釘在了地上。
他該生生世世向大家謝罪的。
「天市,你罪孽深重……師父……不會原諒你……」
臨S前,三師兄惡狠狠地說。
「師兄,你也一樣。」
我眼睜睜看著他咽下最後一口氣。
我的確天生惡種。
弟弟S後,父母因為懼怕我才把我丟棄。
後來被陳平撿走,見識了不同人的惡意,唯一令我牽絆的陳叔也被人害S,這使我內心更加扭曲。
直到我遇到了師父。
他知道我壞,可他願意渡化我。
是他教會我,養大一隻小狗遠比捏斷它的脖子要有趣得多。
也是他告訴我,小師弟不會分走我的寵愛,隻要對他好我就能得到多一份的愛。
我有了愛的能力,也有了愛的家人。
可這些卻在我十五歲那年通通消失不見。
我想,那是我作惡多端的報應。
可為什麼不報應在我身上呢?
當我重新回到天界時,天帝已經渾身是血地倒在龍椅上,連句像樣的話都說不出來。
大殿上的其他神仙瑟瑟發抖,既不敢逃,也不敢上前制止。
這幫神仙到底幹什麼用的?
我正想腹誹,突然想起一件事。
「神不能SS另一個神。」
我豁然開朗,看著天帝笑著說,「這是你寫進天書裡的,神仙們堅信如此,如果連你這個天帝都無法打敗邪神,他們自然連試都不用試就直接投降。
「先生,這是叫作『自食惡果』吧?」
「放、放肆……」
天帝狼狽地嘔著血,指著我的鼻子怒罵。
邪神幽幽飄過來,嘆口氣:「無趣,他原來這麼弱。
「畢竟也是你的仇人,最後一下你動手吧。」
我想了想,把他丟進了凡間的極地雪山中。
我們在天鏡中窺視著,天帝深陷雪坑之中,不住掙扎卻怎麼也起不來,大雪不眠不休地下著,很快形成一層薄被鋪在他的身上。
不到一日的時間,天帝便咽了氣。
他曾想用無瑕的雪掩蓋他對昆侖的罪惡。
如今自己也S在雪中。
天道輪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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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帝S去後,我問:
「邪神,仇人已S,你開心嗎?」
「豈止開心,本座暢快無比!」
我苦笑一聲:「是嗎。」
可我並不開心,也沒有一絲痛快。
即便大仇得報,S去的人也不會再回來。
我將永遠失去我的親人,獨自苟活於世。
「天帝既S,這三界即將歸於本座!」
那團邪氣突然搖身一變,幻化成一個青年的模樣,他不怒自威,狂笑不止,「從今往後, 本座將統領三界,創造從未有過的美妙樂園!
「天市,和本座留在這裡, 一同見證它的誕生吧!」邪神走過來湊近我, 頗有些玩味道, 「你身上的惡意, 是我嘗過最純粹的。」
我沒有回答他, 默默從袖子裡掏出一把刀。
「邪神, 我能問你個問題嗎?」
「你問。」
「你當初既然知道天帝要S你,為什麼不先除掉他?」
邪神微愣, 反問我:「這個問題有什麼意義?」
「我猜, 你沒S他的原因和天帝一樣, 你傷不了他。」
我嘆了口氣, 「是你說的, 你吸收了他太多的惡,所以成為他的一部分。換句話說,你們同生共S。」
邪神眯起雙眼,目光有些危險。
「來到天界後, 我看了很多書, 意外發現,昆侖心法是一種能將神識與魂魄剝離的法術, 即可以把本體與意識一分為二, 天帝自己修不了這種功法, 也不能讓其他神仙知道,所以才找到我師父他們。
「方才我與沉淵鬥法,你偷偷在我身上加注法力, 就是怕我戰敗導致你也S亡, 我說他怎麼說我歪門邪道呢。
「邪神, 你曾說天帝是『虛假的神』, 是因為他借你之力才獲得頂峰的權力……」
我猛然把刀插入心口。
一瞬間, 邪神的同一部位也開始流血。
「你!」
邪神痛苦地捂住傷口, 卻無法阻止他的法力從傷口處漸漸消散。
天界的刀又不是菜刀, 傷的不隻是肉體,還有仙魂。
「虛假的神,又怎麼會無所不能呢……」
我笑著嘲諷他,「你又被人擺了一道啊。」
「剛才見你罵得起興,就沒打擾你。」
「(我」邪神幾次想要衝上來制止我,可眼見我的血越流越多, 他也越來越虛弱。
「天市, 你是個蠢貨!你明明可以和我一起坐擁權力之巔……」
「不是蠢,是善良。」
「呸!」
我無視邪神的嗤笑, 柔和地看著下界清晰可見的山頂。
「那是師父教給我, 能留給人間最後的一點善意。」
我是昆侖的弟子, 我不能讓邪神為禍人間。
我看準方向,從九重天縱身一躍。
師父,你看, 天市還沒有壞到無可救藥。
救我一事,不必後悔。
我背對層雲,落入青山。
昆侖的雪早就化了。
我回家了。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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