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也不知道行不行,但不試一下怎麼知道!
現在街坊鄰居已經開始接受我,因前段時日我救了一個被蛇咬傷的孩子。
我把孩子的毒吸了出來,自己反倒是中了毒。
幸好,那蛇的毒性不大,毒也順利解了。
這事傳開後,之前罵我的那些人見到我都開始對我豎起大拇指。
「小姑娘了不起啊,厲害厲害。」
我從那時候就想著,趁機再做個營生養活自己,好好照顧陳大娘和英蓮。
我觀察過了,街上大多賣得是油餅,即便是蔥花餅也是放上一丟丟蔥花做做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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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我若學到了陳大娘的手藝,這餅一定賣得好。
說幹就幹,沒幾日攤位就支了起來。
我頭三天沒打算掙錢,路過的人我都會讓免費嘗嘗。
聽到大家都說好吃,我懸著的心總算放下了。
陳大娘身體不好,卻也時常來給我幫忙。
入冬後,我去年的袄子小到已經不能穿了。
陳大娘把她的袄子給我穿,還給我做了一件新的,裡面絮上厚厚的棉花,別提有多暖和。
「大娘,原來袄子這麼暖和啊?」
陳大娘抬手在眼睛上擦了一下,「你以前的袄子不暖和?」
說完,她看著我手上年年凍瘡留下的疤痕,拿起我那件小的袄子用剪刀拆開。
「唉,真是S千刀的,裡面裝的都是蘆花,哪是什麼棉花。」
5
我也知道裡面是蘆花,我娘跟我說,蘆花和棉花一樣暖和,她用蘆花給我做袄子還省了不少錢呢。
我當時將袄子穿在身上,雖然冷,但還是笑嘻嘻地說娘真聰明。
娘想到用蘆花給我做袄子,別人卻用棉花,白白多花銀子。
可是今日我才知道,棉花和蘆花是不一樣的。
娘與娘也不一樣,陳大娘會讓英蓮讀書,會給英蓮做厚厚的袄子,給我也做厚厚的袄子。
我娘會讓我不停地繡香囊,賣了銀子給她買胭脂水粉和好看的衣裳。
她還會因為隔壁秀才教我讀書識字,罰我三天不準吃飯。
可我的名字還是她和爹求秀才給我起的,要不怎麼會這麼好聽。
他們知道讀書好,但又不想我讀書。
「你一女娃子讀什麼書,讀得再好不也是嫁人生子,沒個屁用。」
「以後乖乖繡香囊,賣了銀子才能過生活,別淨想些歪門邪道。」
我不服,「讀書不是歪門邪道。」
啪——我娘給我一個大嘴巴子,「再頂嘴我撕爛你的嘴。」
回憶起這些,我心下覺得我其實挺幸運的。
至少,在我走投無路的時候遇到了善良的陳大娘,還有會替我打水給我買包子的白牙大叔。
大年三十晚上,陳大娘咬咬牙買一塊肉要包餃子。
我幫忙調肉餡,陳大娘和面。
廚房突然閃進來一個身影,一身玄色勁裝,身高八尺,劍眉星目,儀表堂堂。
我驚地站起來,還以為闖進來什麼壞人。
陳大娘抬頭眯著眼睛看了好一會兒,才有些不敢相信地開口:「咦?這不是我兒雲川嘛。」
6
陳雲川和陳大娘在屋裡頭聊了一宿,天快亮的時候,陳雲川又要走了。
期間,我將做好的餃子端進屋裡,陳雲川對我客套地說了聲:「有勞了。」
他走時,對我抱拳行禮:「姑娘的事情娘已經同我說過,我有要事在身,家裡辛苦姑娘照料。」
我回禮,「郎君莫要這般客道,說起來大娘是我的恩人,若有需要我自會細心照料。」
英蓮抱著陳雲川的腿哇哇哭:「兄長你別走了,別走了。」
我將英蓮拉到一旁,「你兄長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做,你莫要再胡鬧。」
英蓮跟我相處的這段時日,大概是被我教訓得怕了,竟真的不哭不鬧,哼一聲回了屋。
我目送陳雲川離開,讓他別操心家裡,隻管去做自己的事。
以為已經戰S的兒子突然回來,陳大娘整個人都精神了。
她溫了一壺酒,我給她端了一盤子蔥花餅,聽著她講陳雲川小時候的事情。
陳大娘說陳雲川在這條街是出了名的的調皮猴子,她隔三岔五就要去給受害的鄰居道歉。
「雲川六歲時親了一個約莫三歲的小姑娘,人家娘罵他登徒子小混蛋,他還有理了,說誰讓人家小姑娘長得好看。」
「我給對方連連道歉,回來我和他爹還怕雲川長大真的成為一個浪蕩子,把他打得多日下不了床。他倒好還跟我委屈上了,說那女娃娃真的是太可愛了,他就是覺得她又好看又可愛,喜歡她才親她。我知道小孩子家心思單純,可還是告訴他什麼叫作男女有別,至此之後他和別的女娃娃連話都極少說。」
「對了,有一日他還跟我說,別的女娃娃都沒他親的那個女娃娃長得好看,這孩子,年紀不大,倒是惦記上人家了。」
我想起陳雲川那日回來時的模樣,客套疏離,不苟言笑,還真是無法和陳大娘口中的小雲川聯系起來。
春意漸濃,蔥花餅賣得越來越好,我到縣裡最好的布莊買了兩種花樣的好料子。
出來的時候我想了想,又給白牙大叔也買了一些布料。
白天忙完,我在夜裡點燭熬夜,花了半個月將他們的新裳做好。
陳大娘跟我說,白牙大叔抱著我給他做的衣裳,嗚嗚嗚哭得怪可憐。
「他跟我比劃,說麥娃沒他照顧,不知道有沒有新衣裳穿,吃不吃得飽飯。」
「可憐人啊,他這麼好的人怎麼就這麼命苦哦。」
我低頭做著蔥花餅,嗓子哽咽得難受。
白牙大叔真是個好人啊!他連自己撿的孩子都這般疼愛。
桃香意濃,白牙大叔從城外帶回來好多桃花釀桃花酒。
這段時日我已經學會了不少的啞語,能和白牙大叔交流一些。
我問白牙大叔,「您是要賣桃花酒嗎?」
7
白牙大叔搖搖頭,伸出手給我比劃。
大意就是他每年都釀酒的,釀好了分給街坊鄰居們喝。
一個多月後,白牙大叔給我們送了一壇。
我不飲酒,但陳大娘時常小酌。
所謂旁觀者清,我看得出來白牙大叔對待陳大娘不一樣。
他把釀的酒送給鄰居,說到底其實是為了可以名正言順地給陳大娘喝。
陳大娘說白牙大叔的酒是她喝過最好喝的酒。
我眼前一亮,開始嘗試喝酒,後又拿出一些積蓄購買京城各種酒館的酒。
入秋時,我問白牙大叔可會釀其他的酒。
他忙不迭地點頭,對著我豎起大拇指。
「大叔知道我的意思?那你可願意幫我?」
大叔又忙不迭地點頭。
可開酒館不是小事,我既沒有開鋪子的經驗,也沒有開鋪子的錢財。
「沒事,大娘支持你。」陳大娘將一袋子銀子放到我手裡。
「這是那晚雲川回來時給我的,現在它是你的了。」
我執意給大娘立了借據,初雪時有些忐忑地將酒館開了起來。
蔥油餅也搬進鋪子裡,又加了一些下酒小菜。
跟剛開始擺攤時一樣,頭三天為試喝,喜歡可再購買。
正式營業第一天夜裡我算了下,加上試營業的三天,這四天的利潤比我賣蔥油餅半個月掙得還要多。
白牙大叔和陳大娘如今都在酒館幫忙,我按照合伙,掙的錢同他們平分。
一年下來,我們的日子都好了起來。
這一年年關,陳雲川又回來了。
8
陳大娘和白牙大叔都已經離開,我在店裡算賬。
酒館的門被輕輕推開,寒風夾雜著雪花湧進來,我冷不丁打了一個寒顫。
陳雲川穿著玄色大氅走進來,我抬眼,與他目光交織。
我倆都凝了一瞬,旋即各自低頭。
我將賬本合上,給他煮了一壺酒。
「郎君可已回過家?」
「還未,我從酒館路過,見裡面亮著燭火就進來瞧瞧。」
「你怎麼知是我開的?」
他一走就又是音訊全無,不會知道我開了酒館。
「一路過來聽別人說的,他們還說你的酒比醉仙樓的仙人睡還要好。」
「過獎過獎,都是白牙大叔的手藝好。」
陳雲川喝了兩杯酒,滿意地點點頭。
我們這次見面倒沒上次那麼生分了,還聊了一些英蓮淘氣的事情。
大約一炷香後,我將賬本收好,滅了燭火,將門鎖好。
漫天飛雪間,路邊一戶人家栽種的紅梅盈盈綻放,紅梅素雪,不染塵埃。
我踩著雪,咯吱——咯吱——。
這聲音讓我內心宛若被淨化了一般,於喧囂中沉靜安寧,於泥淖中不卑不亢。
我雖經歷過痛苦,可我還是想說:「活著,真好。」
我就真的對著素雪紛飛的蒼穹大喊起來:「活著真好,活著真好。」
轉頭看到陳雲川站在離我幾米遠的地方,用一種很奇怪的眼神看著我。
唉,大概他以為我腦子有病吧。
陳雲川這次回來,並沒有向上次那樣小心翼翼。
白天的時候,他還去酒館裡給我幫忙,這會兒回家幫我去拿個賬本。
也就是這時候,店裡有人鬧事。
9
酒壇子被砸了一地,客人被嚇得全跑了。
為首的是縣老爺的小舅子,曾在梨花巷調戲過我的劉仁。
他在離我五裡地的街上也有家酒館,按說這麼遠的距離我倆應是井水不犯河水的。
「劉郎君這是做什麼?你我二人可從未有什麼仇什麼怨。」
「呸!賤蹄子,奉安縣的酒館一半以上都是我們劉家的,你把客人搶到你店裡來,擺明了就是和我作對,老子進來就是要砸了你店,讓你有店不能開。」
劉仁揮揮手,他帶的幾個打手就又要去砸剩餘的酒壇子。
我無背景,隻想安分做個小營生。
可眼下看來,是不能了。
就在我伸手去攔那些打手的時候,陳雲川從門口進來,以極快的速度掐住劉仁脖子,淬了冰一般說了句:「帶上你的人,滾!」
劉仁好漢不吃眼前虧,還真帶著他的那些人走了。
當夜劉仁被人拖到窄巷裡打成了豬頭。
陳雲川早早就睡下了,自然不會是他打的。
我一邊覺得惡有惡報,又擔心劉仁把這事算到我們頭上。
且陳雲川要走了,若劉仁再來我連個幫襯的都沒有。
「你不必擔心,那劉仁以後不敢再來了。」
「他真是你打的?」
「嗯。」
我信陳雲川,他既說了劉仁不會再來,那就一定可以相安無事。
送走陳雲川,轉身的時候看到陳大娘抹著眼淚依依不舍,白牙大叔手裡拿著一包糖果子,想給陳大娘又不敢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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