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兩界聯姻,人皇臨時改變主意,把我送上花轎。
「聽聞妖王好男色,養了一宮殿的小倌,這門親事就你替公主去吧!」
而我到了妖界才發現,十年未歸,妖王竟然換了人,正是當年收養我的義父。
十年前不小心睡了他,我一走了之。
大婚之夜,蛇尾纏住我的腰身,扯落層層紅帳。
那人的眉眼像水洗過一樣明豔,眼眸晦暗幽深,眼尾嫣紅。
他在我耳邊說:
「怎麼,還知道回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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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沈越戈收養我的時候,我才五歲。
當年人妖兩族大戰,他是妖界三殿下,隨妖王出徵。
其他妖都S紅了眼,爭著收割人頭,好向妖王論功討賞。
隻有他不緊不慢,穿著一身與血淋淋的屠S現場截然不符的白袍,闲庭信步一般。
他找了個僻靜的角落坐下,點上兩炷香,手裡還捧了一卷書,慢悠悠地翻。
眾妖皆知沈越戈不喜S戮,因此沒有妖敢在他面前動S戒。
四處都是斷肢殘體,血腥氣令人作嘔,隻有他那裡一派祥和與安寧。
我正被幾隻低階小妖追逐,見此場景,毫不猶豫就朝沈越戈撲過去,拽住了他的衣袖。
小妖們面面相覷,正準備把我帶走。
誰知我SS扒拉住沈越戈的袖子不放,還把他一身清逸出塵的白衣蹭上血汙和泥土,看著很是扎眼。
小妖們登時大氣都不敢出,默默松開了手,低著頭等沈越戈的反應。
畢竟這位三殿下一向脾氣不好,性子又古怪。
六殿下未經允許進入他府中,三殿下知道以後,令人把六殿下走過的路都用靈泉水衝刷一遍,六殿下碰過的東西也都給燒了。
至於開支費用,一律從六殿下的府庫裡搶……
所以小妖們全都安靜地等著,看沈越戈會怎樣處置我。
沈越戈輕聲一笑,把我拎了起來,妖異的綠瞳中寒芒輕閃。
「小小年紀,膽子倒不小。」
我懵懵懂懂地感知到一絲危險,急中生智,奶聲奶氣喊了他一聲:「爹爹。」
沈越戈動作一僵,一時之間竟然不知作何反應。
我還想趁機抱他,他及時察覺,冷著臉把我扔到地上。
施了個清潔法術弄幹淨衣服後,他才微微含笑,變出一把劍,利落地抹了我的脖子。
然而……
「叮——」
一道禁錮在我脖頸上發出金光,上面銘文流轉。
沈越戈微微眯眼,瞥了下自己手腕的一道新鮮傷痕,這才垂著烏黑的羽睫,認真地瞧著我。
片刻後,他發出一聲輕笑。
「除妖世家的血脈,竟然淪落至此,為求自保認賊作父了?」
我當然聽不懂他在說什麼,蹭過去又抱住他的大腿。
沈越戈涼涼的目光盯了我許久,最後把我抱起來,一步一步走遠了。
2
當晚的慶功宴,妖王提起這件事。
六殿下搶先道:「依兒臣看,三哥這怕不是給自己找了個童養媳吧?」
沈越戈為了捉弄我,故意給我穿一身粉嫩的小裙子,還扎了兩個小揪揪,帶出去任誰都不會覺得我是個男孩。
妖王意味深長道:「聽說那孩子是九方家的血脈。」
九方一氏,神族遺孤。
世代降妖,妖族S敵。
按理來說,一個正常的妖族對我應當是深惡痛絕,恨不得S之而後快。
但偏偏他是個例外。
因為沈越戈的母親,是個人族的美人,還是九方氏的旁支。
而妖王對九方氏恨之入骨,不僅因為其除妖世家的地位。
更因為當年,正是九方家家主親手S了他的愛妃,沈越戈的親生母親。
沈越戈慢條斯理道:「讓九方族唯一的血脈認一個妖族皇子為父親,把他培養成專門對付人族的S器,難道不有趣麼?」
妖王沉吟片刻,朗聲大笑,稱贊沈越戈的做法陰狠毒辣,不愧是妖界三殿下,他最看好的兒子。
3
因為水土不服,我來妖界的第一個月就生病了。
上吐下瀉,渾身發熱,起紅疹。
找了不少妖族大夫過來,他們都說不出我出了什麼問題。
沈越戈讓人去抓了幾個人族大夫,得知我這是妖氣入體,導致體虛著了風寒。
有位大夫向他弱弱地提議:
「這位小公子身旁最好還是不要環繞太多低階小妖,它們收斂不好自己身上的妖氣。
「各種妖氣混雜在一起,更容易讓他體虛。
「最好是……三殿下您親自照顧他,讓他適應您身上的妖氣,這期間也別讓其他妖靠近他。」
沈越戈一開始不願意,把我丟給了他的一個護衛,讓他帶著我去外宅住。
他的原話是:
「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小鬼罷了,哪裡來的臉讓本殿親自照顧?」
外宅哪裡有王府清靜,各種妖物橫行。
沒幾天,我病得更厲害了。
奄奄一息之際,沈越戈冷著臉把我抱回去,喝退王府一眾下人。
最後,他親力親為照顧了我半個月,我才痊愈。
4
沈越戈身體不好,是他年少時隨妖王出徵,為妖王擋了一箭落下的舊疾。
又或許是摻了一半的人族血脈,他的身形並不像其他妖族那樣健壯魁梧。
沈越戈身姿秀颀,清俊的面容常年帶著幾分難以掩飾的病態,唇色極為淺淡,烏發隨意散落在略微蒼白的臉上,卻仍不掩清貴高雅。
因為一年到頭幾乎都泡在藥罐子裡,他身上總有股若有似無的藥香。
十二歲的時候,沈越戈把我趕出屋,不讓我和他一塊睡了。
我自然不肯。
一起睡了七年,我都熟悉他身上的氣味了,聞不到就不安心。
燭光昏黃,沈越戈懶散地側躺在美人榻上翻書,微微抬眼睨我。
「我是你義父,你夜夜宿在我床上,成何體統?」
「那以前為什麼就可以?」
「以前也不可以,是怕你不小心S了才給你開的特例。」
眼看說不過沈越戈,我直接爬上去咬了他一口。
「嘶……」
沈越戈皺眉抽回手,隻見手腕上烙著一個淺淺的牙印。
還沾著我的口水。
他卷起書不輕不重敲在我腦袋上,俯下身來瞧著我,眼眸裡的光澤很淺,嗓音略低:「九方謙,我太慣著你了是麼?」
沈越戈平時很少生氣,但是每當他這麼溫聲和氣、連名帶姓跟人講話時,那就是生氣了。
上次把他惹生氣,他足足半年沒搭理我。
仍舊一塊吃飯、睡覺、沐浴,就是不和我說一句話。
我識趣地抱著自己的枕被去了外間。
5
沈越戈平日很忙,總是被妖王喊去處理政事,闲暇之餘就賴在府裡翻翻書養養花。
他本來就行蹤不定,不能共睡一屋,我幾天都見不到他一面。
不過沒多久,我又找到了和沈越戈親近的新方式。
他常年泡藥浴,我打發了藥池的看守小妖,溜進去找他。
不巧,被沈越戈抓個正著。
他眸中神色清冷,淡定地系好扣子:「誰讓你來這了?」
我有些委屈:「你一點都不在乎我,也不肯陪我,還不讓我來找你嗎?」
「別人的父親都會陪孩子。你呢?白天根本看不到人,晚上更找不到人,每天府裡都隻有我一個人,我想見你一面都難!」
沈越戈神色略有些緩和,最後無奈道。
「行了,以後你想來就來吧。」
從那以後,我就有了名正言順的理由去找沈越戈。
他泡藥浴,我就在邊上給他擦頭發,和他講白日裡看的志怪異聞。
沈越戈大多時候安靜聽我講,偶爾會蹙眉。
「你這看的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什麼何生九郎表妹巡撫的,汙穢淫亂,不堪入目。」
這篇是出自《聊齋志異》的《黃九郎》,講的是書生愛上男狐妖,精氣耗盡後借屍還魂,與狐妖合謀娶了狐妖的表妹,又與表妹聯手把狐妖送給大官的故事。
我深以為然:「這何生性子輕浮、朝秦暮楚,不是什麼好東西。」
沈越戈懶懶嗤了一聲:「人妖殊途也就罷了。他倒好,陰陽反背,表裡為奸。」
我突發奇想:「義父,若是我以後也找了個妖族男子在一起呢?」
沈越戈剜了我一眼,眼神涼飕飕的。
「哪兒來滾哪兒去,我不認你這個義子。」
6
沈越戈的身體溫養了幾年都沒好,妖王三番五次地催他閉關。
他閉關前,把我扔給了好友照看。
那好友家中還有兩個與我同齡的妖族,大的是赤兔妖,小的是狸貓妖。
起初他們和我打得很兇,不過憑著九方一氏霸道的血脈壓制,我把這兩隻都馴服了。
沒了沈越戈的管束,這些年我越發無法無天。
整日和妖族廝混在一起,吃喝玩樂、鬥雞走狗,不學無術。
我有一日正翻著話本,指著書冊裡尾巴耳朵毛茸茸、軟乎乎的狐妖少年,對那兩兄弟笑道。
「你們兩個不是妖麼?怎麼整日化作一副人的樣子,和我有什麼區別?」
狸貓妖撇撇嘴:「你從前和三殿下住在一起,難道看過他的妖身?」
我沉吟幾秒,細細回憶了一番:「確實沒有。
「不過沈越戈都閉關好幾年了,鬼知道我什麼時候能再見到他。」
赤兔妖湊過來看了看,耳垂略顯薄紅。
「你這書看得……一點也不正經,」他猶豫幾秒,才說,「尾巴和耳朵都是妖的敏感處,哪裡能隨意讓人碰?」
我一挑眉:「哦?有多敏感?」
「哎呀你這人……別動手動腳的!」赤兔妖不斷掙扎,終於熬不住求饒,「你別撓啊哈哈哈哈哈,好了好了我變一個給你看,別鬧了。」
我伸手拉住他軟乎乎的雪白兔耳朵,輕輕捏了捏,揉了揉。
「嗯……確實很軟。」
「你鬧夠了沒?我變回來了啊。」
「等等,我記得在書裡看過,你們兔子的尾巴是不是可以拉出來?」
「不行!這個你想都別……」
我直接把人摁在地上,從屁股底下拽出了一條短短的雪白毛茸的尾巴。
我忍不住喟嘆一聲。
「果然如此,還挺好玩的。」
狸貓妖看不下去了:「喂,我說你們倆……」
「九方謙。」
一道清冷如雪的嗓音無端在身後響起,如驚雷炸開。
這熟悉的聲音……
無聲的威懾……
我默默撒開手,側身巧妙擋住了赤兔妖氣喘籲籲、面紅耳赤的模樣。
「咳。義父,好久不見。」
7
沈越戈把我接回王府後,關了我半個月禁閉。
他說我規矩都學到狗肚子裡了,勒令我這半個月在府內面壁思過,反省錯誤。
在府裡百無聊賴待了幾天,我突然想起自己還有正事要做。
趁著沈越戈不在府上,我二話不說爬了牆準備溜。
結果誰知道,沈越戈竟然在牆上設下禁制,我剛躍上牆頭就被一股霸道的妖力打了下來!
以為這下肯定得摔個慘,不料我還沒體會到下墜的失重感,就落入了一個有力平穩的懷抱。
如冰雪般清冽的氣息撲面而來,還帶著幾分寒梅的清雅,心曠神怡。
我全身都僵住了,直到被沈越戈放下來,神情依然帶著幾分不自然。
「義父,那什麼……府裡太無聊了,我就是出去玩玩。對不起我錯了,我這就回去……」
「不用了,」沈越戈眉眼很平靜,語氣也分外地平淡,「想出去就出去吧,沒人攔你。」
我怔怔地看著他:「義父……」
「你今年已經二十歲了。人族男子二十歲加冠,代表成人自立。
「以後我不會再管你了。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想去哪就去哪。
「若是覺得王府不好玩,妖界待著沒意思,也可以回人間去。」
他說完就走了,留下我一個人站在原地。
我慢慢捏緊了拳頭,一絲異樣的酸澀感漫上心頭。
沈越戈從前對我管束很嚴,甚至不允許我在沒有他陪同的情況下出府。
他如今不管我了,我反而……不自在。
按捺下這種奇怪的感覺,轉頭出了府。
8
我原本是想出來痛痛快快玩上一場的,被沈越戈撞到後就沒心情了。
把最新寫的一冊書交給書局掌櫃後,我尋思著拐去老街給沈越戈打包一份點心再回府。
剛把點心拿到手,迎面就撞上了赤兔妖和狸貓妖。
狸貓妖微微挑眉:「今日花橋上有名妓舞樂,你居然不去?」
我擺擺手:「沈越戈還在府上等我,先走了。」
赤兔妖撲哧一笑,搖搖頭:「三殿下現在可不在府裡,他早隨其他幾位殿下一起去花橋了。」
我腳步一頓,看著手上的點心,微微眯了下眼。
「等等,花橋是吧?
「我和你們一起去。」
9
他們說的沒錯,沈越戈果然在花橋。
他和其他幾位皇子共乘一船,坐在上座欣賞花魁名妓們爭奇鬥豔。
一曲終了,臺下的絕色花魁含羞帶怯地朝沈越戈行了一禮,眼眸中秋水流轉,欲說還休。
不隻是她,其他的女妖,甚至男妖們,最心屬的就是沈越戈,頻頻對他暗送秋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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