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面無表情地坐在中間,望著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的馮椿。
如果她是真正的馮椿,我不會讓她遭遇這些。
但那個馮椿也根本不會來這裡,不會貪圖這一切。
很可惜,她是該S的貪婪的李秀秀。
但貪婪還不夠,恨意才是惡人最好的養料……
此時,馮椿充滿希冀的目光穿透人群,穩穩落在我身上。
這是等著我幫她出頭?
我笑了笑,溫柔地上前把她摟入懷中:「馮椿,三十分確實太低了,我可以幫你找家教老師……我出錢就好。」
「我不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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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過於直白,馮椿臉上血色盡失。
她忽然掙脫了我,眼中的屈辱與恨意迅速滋長蔓延。
但最終她還是忍了下來,努力平靜地解釋道:「我的意思是不麻煩你了,我自己可以學。」
「怎麼會麻煩?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呀。」
我抬手溫柔理了理她鬢邊的碎發,極其認真地看著她。
馮椿忽然撇開頭,心虛得不敢和我對視。
「紀禾,你為什麼對我那麼好?」
「……」
我笑了笑,沒有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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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放學前,馮椿還是被喊到了校長室約談。
「馮同學,你入學考的成績非常不符合我們學校的水平。」
「如果下次還是這樣,我們將取消你免費入學的資格。」
「隔壁一中可能比較適合你。」
我站在走廊裡,百無聊賴地聽著裡面勸她退學的話術。
「校長,我隻是狀態不好,我保證下次一定會取得優異的成績!」
忽然間,馮椿忐忑沙啞的聲音打破了一室的寂靜。
我聞言不禁感到好笑。
她可沒有真正的馮椿的頭腦和努力,怎麼保證?
廊邊的花瓣被我揪得零碎,校長室門打開。
她神色狼狽地從裡面逃了出來,撞見我時滿是錯愕:「紀禾,你怎麼在這裡?」
「沒什麼,找我叔叔。」
我笑著繞過她,和室內滿臉和藹的中年男人親切地打招呼。
這所國際高中的校長,也姓紀。
馮椿在原地站了很久很久,關門時我和她的眼神相碰。
那裡面充斥著嫉妒、恨意、瘋狂……
寂靜中,她的心底的聲音猛地響起:「系統,我知道要剝奪誰的人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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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耐心等著馮椿動手。
自那天後她看我的眼神格外幽深,仿佛一頭野獸正虎視眈眈地端詳自己的獵物。
「馮椿,你的身體素質太差了!你跟著紀禾多練練。」
「知道了,老師。」
體育課上,馮椿扔鉛球不合格,被老師私下提醒了幾句。
她佯裝順從地點點頭,回頭時臉上卻帶上了幾絲憤恨。
猛烈的陽光下,我靜靜觀賞著她的變臉大戲。
忽然間,密密麻麻的疼痛從顱內傳來,冷汗蜿蜒而下。
「紀禾,紀禾,你怎麼了?」
昏迷前,我視線停留在錯愕地愣在原地的馮椿身上。
事情麻煩了。
如果被她發現我的腦癌……
「她身體沒問題吧?」
耳邊是馮椿無比焦急的詢問聲。
視線逐漸從黑暗中脫離,我聞到了刺鼻的消毒水味。
我艱難地撐開眼皮,對上了校醫擔憂的目光:「小同學,你有沒有感覺什麼異常?」
「沒有。」
腦海中的劇痛撕扯著我的理智,但我還是努力控制著表情,佯裝平靜地搖了搖頭。
聞言校醫松了口氣,低頭在紙上勾勾畫畫寫下了診斷:「應該隻是中暑,沒什麼大礙。」
「真的嗎?」
旁邊的馮椿也大大松了口氣,繃緊的肩膀垮了下來。
但看著我蒼白的臉色,她還是有些不放心。
等校醫離開保健室,馮椿當著我的面和腦中的系統交談起來:「系統,幫我檢測紀禾的身體,我可不要有病的爛人生。」
被子下我SS掐著掌心,額角滑落幾滴虛汗。
「報告宿主,無法檢測。」
「你真是沒用S了!」
馮椿氣急敗壞地罵了兩句,扭頭卻對上了我異常平靜的目光。
她心虛低下頭,糾結片刻又忽然想到了新主意。
「紀禾,我還是有些不放心,要不我陪你去醫院做個全方位的身體檢查?」
「好。」
想要打消馮椿的顧慮,今天這個檢查非做不可。
我笑著答應,強行拖著虛弱的身體下了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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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際學院旁邊就有家私人醫院,到了那裡馮椿忙前忙後帶我做項目檢查。
她體貼細心,比任何人都要殷勤。
檢查結果出來時,她主動起身要幫我去拿。
我無所謂地點點頭,坐在病床上靜靜等待著。
沒多久,走廊裡馮椿雀躍的腳步響起。
門被推開,她像隻雀躍的小鳥猛地撲過來抱住了我。
「紀禾,你的身體很健康,嚇S我了!」
我也順勢摟住她,帶著笑意反問:「你在擔心什麼?」
「當然是擔心你啊,你好好休息,我回去上課了。」
也許怕我察覺端倪,馮椿不自然地把我推開。
她支支吾吾掩飾一番,爾後邁著小碎步頭也不回地走了。
等走廊上的動靜徹底消失,房門再次被推開。
一個戴著鴨舌帽的中年男人走進來,把幾張薄薄的報告單塞到我手裡。
「真報告在這裡。」
「好,錢轉你賬上了。」
倚著柔軟的背枕,我毫無波瀾地掀開單子查看數據。
上面顯示我腦中的癌細胞大面積擴散,身體的各種指標斷崖式下降,機能嚴重受損。
也就是說……我沒時間了。
看來,我得逼她動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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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我迎來了合適的時機。
段考將至,馮椿為了不被趕出學校開始埋頭做起題來。
由於基礎太差加上缺乏耐心,她逐漸有些崩潰。
午休時教室沒人,我拎著管家送來的豪華餐盒走了進去。
馮椿正靜靜坐在那裡握著筆發呆,神色晦暗不明。
但她心底的聲音卻很熱鬧:「該S的,為什麼不能把馮椿的學習天賦也給我?我根本不會這些!」
「宿主,剝奪人生隻限肉體剝奪,你說的天賦屬於精神範疇。」
「該S的馮椿!」
她怒起心頭,不知如何發泄,隻能隨意亂罵。
我低頭掩住眼中的冷意,不緊不慢地布菜。
「先別寫了,這些題不難,吃完我教你。」
「我……我自己會寫!」
馮椿被嚇了一跳,但依然嘴硬地強調著。
她有些不想搭理我,但看到桌上的海參、鮑魚、龍蝦,又有些心動。
見我還是溫柔地笑著不說話,她毫不客氣地提著筷子大快朵頤。
最近我從家裡帶了不少好飯好菜,大多數進了馮椿的肚子。
她的臉色肉眼可見地紅潤、飽滿起來。
「菜淡了,下次炒重點。」
「好。」
吃到一半,她皺著眉抬頭,自然而然地開始提要求。
我毫不介意地點頭答應。
腦癌晚期,我的味覺已經完全失調,鹹的淡的都一樣。
既然答應了馮母要照顧她,我就一定會照顧好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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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出收拾餐盒時我的手機放在座位上,沒鎖。
等我回來時,發現馮椿正鬼鬼祟祟地在偷看。
被抓包後她有些慌張,爾後又佯裝不經意地和我搭話:「紀禾,你怎麼有個考試資料共享群,拉我唄。」
「好,它人滿了,我退出來你再申請進去。」
「你太好了,紀禾!我好愛你!」
見我願意為她做出犧牲,馮椿高興極了。
等進群申請通過後她立刻抱著手機刷資料,絲毫沒分半點注意力給我。
我低頭勾起唇角,離開教室。
到了沒人的角落,我才操作手機切回群管理員的號。
幾下輕點,一份月底段考的真題及答案開始流傳。
但同時也明碼實價,五千塊一份。
來讀國際學校的都不差錢,群裡不少人毫不猶豫就轉賬買了下來。
馮椿心動得雙眼放光,但卻遲遲沒有下手。
但放了餌,魚兒總會上鉤的,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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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學時,馮椿一改往日走了後門。
我悄悄跟著她,果然看到了馮父馮母的身影。
半月過去,馮父臉色灰敗了許多,肩膀頹靡地塌下來。
旁邊的馮母看著也萬分憔悴。
「學校要交資料費,要八千塊。」
馮椿理直氣壯,一開口就要八千。
夫妻二人當即愣在原地,不免有些捉襟見肘。
家裡都是農民,得種多少莊稼才能賣到八千塊啊?
但為了女兒的學習,他們還是咬著牙答應下來。
「小妮,八千塊可以。但你能不能和老師說資料費晚點交?現在家裡拿不出那麼多……」
馮母討好地笑笑,又覺得不好意思,聲音越來越小。
豈料馮椿反應極大,眼神驀地兇狠起來。
月底就要考試了,她必須盡早買到那份試題和答案。
「不行!你們沒錢就別生孩子,生了又養不起,賤不賤啊?!」
尖銳的話刺痛了兩個中年貧苦人的心,馮父馮母怔愣了好半晌。
最後還是馮父抖著烏紫的嘴唇,低眉順眼開口解釋:「小妮,爸爸最近得了肝病要吃藥,也沒法下地幹活,家裡就剩你媽呢,有些對不住你……」
「你病了關我什麼事?那你們別管我了,大不了我不讀了!」
附近沒人不用顧及體面,於是馮椿的話越來越不客氣,直罵得馮父啞口無言。
但到底是親女兒,他還是沉默著妥協了。
「哪能不讀書呢?好不容易來好學校讀書,小妮別氣,我和你媽肯定能把你的資料費籌上。」
「哼,這還差不多。」
錢有了著落,馮椿這才給他們好臉色。
她從他們手裡又拿了一千的生活費,揚長而去。
「咱哪來的八千塊呢?」
「我那個治病的錢先給小妮,她讀書是大事呢,可不能拖。」
「省城的大夫說你這病也不能拖,我趕明兒再接個洗衣服的活,湊點錢……」
兩夫妻互相攙扶著遠去,話語裡卻沒半分對女兒的抱怨。
直到兩人的身影消失,我才從牆角裡走出來。
「喂,我名下那個慈善醫療項目再加個人。」
「收到,大小姐。」
15
得到資料後,馮椿果然在月底的段考排到了前五。
不隻是她,還有很多人的成績突飛猛進。
正當她洋洋得意拿著試卷在我眼前亂晃時,門外傳來一陣騷動。
教務處主任沉著臉踏進來,嚴肅地表明要徹查此次考題泄露的事件。
他話說得重,周圍人卻隻是不滿地嘟囔幾聲。
「被發現了,老頭子又要罵我了。」
「咱自己作的,罵就罵唄,反正罵完什麼事也沒有。」
「完了,月底飛法國的旅行泡湯了!」
大家嬉皮笑臉地你推我攘,分享著自己的「慘狀」。
隻剩馮椿一人臉色慘白,SS咬著唇不吭聲。
這些富家子弟考試作弊自然有家裡保住他們,可是她……一定會被開除。
我往後靠在座椅上,努力壓下唇角的弧度。
這總能逼她動手了吧?
眼波流轉間,馮椿忽然緊緊拉住我的手腕,湊近低語時帶著哭腔:「紀禾,我們是最好的朋友,對不對?」
「當然……你不會買答案了吧!」
我佯裝驚訝地捂住了嘴,帶著譴責的目光望著她。
馮椿身子猛地顫抖,仿佛受了極大的屈辱。
猶豫半晌,她還是眼眶湿潤地點了點頭:「紀禾,你幫幫我,我錯了,我還想留在這裡和你做一輩子的好朋友……」
面對這波虛偽的感情牌,我還是「感動」地點了點頭,用力摟住她:「當然,我當然會幫你。」
我怎麼能讓你在馮椿的人生檔案上落下汙點呢?
16
第二天,這件事悄無聲息地被擺平了,沒有任何人受到處分。
但上課時眾人看馮椿的眼神卻帶著嘲弄。
昨晚半夜,論壇上忽然有人曝了份買答案的名單,上面就有她的名字。
大家都知道她買了答案,也猜到是我下手幫了忙。
馮椿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安然坐在那裡發呆。
這時周圍人才發現她的身上有不少我的東西。
限量版外套、帽子、發卡、球鞋……通通是平時她說好看從我手上要過去的。
在座的富家子弟都是人精,看不慣她這些上不了臺面的小動作。
午休時當即有人過去毫不留情地把她身上屬於我的東西全都拽了下來。
馮椿狼狽地掙扎幾番,又被人提著桶冷水從頭澆到腳。
「買答案還要紀禾給你擦屁股,你要不要臉?」
「跟條狗似的成天跟在紀禾旁邊,想攀高枝你也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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