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和爸媽回老家過戶房子時,在小區外撞到神色憔悴的大伯夫婦。
一見到我們,兩人就不自在地移開視線。
兩家人撞在一條道上,還是大伯父訕訕打招呼:
「吃了嗎?要去散步啊?」
我爸面無表情「嗯」了一聲,不再說話。
還是李麗婷從後面大步追來,看到我們面色一僵,對著她公婆生硬開口:
「如果一個月不給我五萬,別說照顧陶最鑫,你們進門也別想得口熱飯吃!」
我媽止住腳步正大光明立在一旁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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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伯母摸著鼻子有些尷尬:
「吼什麼吼,有事回家商量!」
說完就要拉扯著離開。
李麗婷先是瞪著她,又看向我們一家,最後恍然大悟:
「你還怕丟臉啊?現在兒子下不來床,你老兩口把錢全卷在自己包裡,還天天指揮我端屎抬尿,防著誰呢這是?」
陶最鑫病了?還下不來床?
怪不得李麗婷面色蠟黃,雙頰凹陷盡顯老態,敢情是被這家人折磨的。
「小蹄子還好意思說!我兒子拼S拼活找錢,你天天闲在家吃好的喝好的。讓你照看孩子也做不到,可憐我兩個沒了的孫子攤上你這個媽!」
「我怎麼當媽的?啊,你說說看啊!你家沒了香火怪到我頭上?是你兒子本事不夠,是你缺德事做盡的報應!」
不到兩句話,平日親熱的婆媳突然大打出手,嚇得我媽拉著我遠離戰火中心。
最後還是大伯使勁扇了李麗婷一巴掌,把人打得跌在地上久久沒緩過神來。
「你媽都敢打,反了你不是?造孽啊,娶這種媳婦真是家門不幸!」
他說完就拉著伯母匆匆離開,招呼都沒敢再和我爸打一下。
而大伯母的嗚咽聲,隔了老遠都還聽得到。
看見前世S我的幫兇坐在地上痛哭,我心頭不說拍手稱快,至少也松口惡氣。
還是我媽看不下去上前安慰了兩句,但也僅限兩句。
而晚間時分,我打開手機,看著被李麗婷單方面刷屏的朋友圈目瞪口呆。
簡直是太勁爆了!
李麗婷把陶最鑫孕期出軌、兒子葬禮當晚約炮種種辣眼睛的行為突然一股腦發了出來,同時配文:
【快看一頭肥豬三分鍾蠕動,好膩害哦~】
而現在的陶最鑫吸著氧,身軀幹癟眼珠突出地躺在病床,旁邊配上一沓病例單。
肝吸蟲掛滿膽壁,肺內多發衛氏並殖吸蟲也就是肺吸蟲,血脂血糖指數直接拉滿,而糖尿病、胰腺炎、胃癌更是被李麗婷著重拿紅圈勾出。
甚至還得了髒病,背上一片一片的紅疙瘩,真是說不出的天道好輪回!
這居然都還能吊著幾口氣,果真是禍害遺千年。
除此之外,陶最鑫一場場直播賺的錢,以及公司獎金也全部貼了出來,但同時也配上她公婆抱著銀行卡傻笑的圖片:
【缺德爹娘時隔三十五年又吸兒子送命錢啦!】
但第二天我們就回了省會,倒是春燕嬸後來又激動地給我媽講起後續。
15
我們離開第三天,大伯母因為李麗婷大發朋友圈譏諷她而惱羞成怒。
喊了娘家幾個侄子把李麗婷強行綁回老家,押著她跪在祖宗墳上認錯。
李麗婷不依,找準時機騎在吳鳳英身上撕扯。
說是貼身衣服到處飛,而私密部位也被掐得到處是傷口。
我有些唏噓,這背後「指點風雲」的倆男的不會又窩囊地隱身了吧?
春燕嬸讓我別急,聽她再細細道來。
後面大伯趕來勸架,都不能說勸了,畢竟打紅眼的兩人就像兩隻鬥雞,腎上腺素飆升互不認輸。
那李麗婷也是個彪悍的,幾個人追著她跑,她反手操起田邊的鐮刀亂揮,嚇得那幾個侄子不敢靠前。
剩下的時間就是她單方面發瘋,追著她公婆兩人滿村跑。
還邊跑邊笑著大喊這二人偷她陪嫁三金,現在改換大門密碼趕她出門睡大街。
最後大伯被她砍斷右手食指中指,左臂大動脈劃開,而大伯母的傷口從肩胛劈到大腿根。
春燕嬸講起來還一臉後怕,說全村到處是這兩個畜生的血。
救護車拉著半休克的人走後,李麗婷就安靜等警察上門,最後被拷走時毫無悔色。
「解脫了,不用再受折磨了,終於可以睡個好覺了……」
這是春燕嬸聽到她最後的呢喃。
而陶最鑫也慘得不賴,躺在床上屎尿失禁無人管,還是隔壁床聞到臭味向護士投訴。
中途蘇醒的吳鳳英擔心兒子S在她前頭,掏出十萬哭爹喊娘求著春燕嬸照看陶最鑫。
誰會跟錢過不去?這是春燕嬸的至理名言。
當她全副武裝趕到醫院時,卻看到陶最鑫周圍站滿警察。
病房清場,門外也有扛武器的人監管。
等她聽到警方說出陶最鑫涉嫌偷稅洗黑錢,並且涉案金額重大時,春燕嬸火速還了那十萬頭也不回地離開。
我聽完倒是樂了,春燕嬸在古代高低得是個說書人。
這之後的事我們不再關注,等再回老家,都是第二年的清明節了。
村裡人淳樸,但也慣會見風使舵。
才過了兩年,我就從「老剩女」變成了「金饽饽」。
「多學學你小禧姑姑,靠著讀書現在在大學當老師哦。」
「小禧有男朋友嗎?我娘家侄子也很優秀,不是一般人我可不介紹。」
……
我們這邊正熱鬧非凡地聊天時,突然衝出個破舊衣衫的女人跪在我爸媽面前:
「二弟、藝霞妹子,以前都是我對不住你們,求求你們救救我們一家吧!」
16
大伯母抓著我爸的褲腿,渾濁的眼睛止不住淚淌,隨著哭訴口水也不由自主地下落。
我爸生生忍住眸中的嫌棄,我媽上前用力將人提了起來。
年前陶最鑫的案子才審理完畢,他還被公司擺了一道。
「勇華哥」不知何時忽悠他籤下不少合約,成功讓他成了千達傳媒的二股東,好多黑錢都是通過他個人賬戶清洗的。
陶最鑫因患絕症採取了取保候審,但賬下那些黑錢資產全部凍結了。
諷刺的是,這家手裡最後的治病錢,居然還是小石頭B險剩的那百來萬。
而這幾個月,三人治病就用了個七七八八,縣城的房子賣了也不夠陶最鑫的日常化療費。
所以現在一見到我家,又觍著臉求上門了。
陶最鑫拄著拐杖姍姍來遲,要不是有人喊了一聲,我差點沒認出來。
整個人骨瘦如柴,衣服在他身上空蕩蕩地灌風。
他眼睛深陷空洞又麻木,臉色蒼白泛青,嘴角隱約可見成沫的口水,眉眼間隻剩股S灰之氣。
一走近我們就顫顫巍巍準備跪下,我媽拉著我爸迅速躲開:
「你們母子幹嘛呢?當我是菩薩來許願的嗎?你現在可是戴罪之身,我可不敢和你家多來往。」
見我爸媽臉色不善,他又把目光放在我身上,哽咽地示弱:
「堂妹,你不是營養師嗎?你看看我該吃什麼才能好,哥哥求你了。我不該嫉妒你,也不該下手害你!」
其他人沒聽出弦外之音,隻有我立馬明白他在講上輩子拋我下樓的事。
我退後幾步拉開與他的距離:
「可別, 我就一爛博士生, 幫不了你什麼。你身上不就是確診那些病嗎?按時體檢,遵從醫囑不就好了。」
母子倆看我們如今軟硬不吃,急得大伯母大號,誓有我家不掏錢就不能走的意味。
「我不管, 我們就你們三個親人了,一脈相承的家人!你不管我們誰能管,爸媽S之前都叮囑我們兩家, 要是哪家落難,另一家必須伸手幫忙!」
因為發現及時,陶最鑫隻用了普通的藥物治療就恢復了,可伯母說什麼也不同意他再亂吃。
「我真」「陶禧,堂妹,你是博主, 我知道這行最賺錢了, 你不是賺了幾百萬嗎?就借我三百萬, 等我治好病連本帶利一並還給你!」
我面無表情地回懟:
「你灑灑水的錢可是我一輩子賺不到的, 你能看得起我賺的那兩個錢?
「什麼博主?哦,那個你偷看的百萬賬號啊?那不是我的啊, 是我借來的, 就逗逗你開個玩笑而已,你不會真信了吧?」
最後一句我壓低了聲音,而陶最鑫不可置信地看著我。
似是想到了什麼,滿臉扭曲地朝我走了兩步,卻因太激動平地摔了一通。
「你……原來你也是……哈哈哈哈哈, 報應,都是報應!」
大伯母抱著瘋魔的兒子, 跪在原地四處磕頭求助,可無一人站出來幫忙。
我爸說心頭不安,總覺得留在這裡要出事。
嚇得拉著我和我媽就走, 還拒絕了四爺爺請吃晚飯的邀約。
果然, 第二天一早就接到電話。
陶最鑫當天回去後就高燒不退, 嘴裡一直念叨什麼重開、因果之類的。
等大伯從隔壁村趕來要送他進醫院時, 陶最鑫奇跡般好了,但整個人躺在床上不發一言。
伯母還以為他犯了老毛病, 也沒多管。
等夫妻倆第二天醒來,屋裡早沒了兒子身影。
迎著朝陽, 他們終於在河邊找到了陶最鑫的鞋子, 而他本人,就溺S在河岸邊一攤積水坑中。
我爸放下電話轉身去陽臺吸了支煙,我媽也不似以往追著出去念叨繳煙。
隻是暗自嘆息:
「怎麼就這樣了呢?你爸心裡肯定不好受,我們先出去買今晚的菜吧。」
隻是剛進超市沒多久, 我爸就眼巴巴趕來:
「你們把我丟在家裡幹嘛?閨女好不容易放假,她也得陪陪我這個老頭子!」
「誰丟下你了!你都多大的人了,不會還在跟我吃閨女的醋吧?天哪老陶,這麼多年真沒看出你是個女寶爸!」
我推著車站在他們身後, 看著兩人日常鬥嘴笑著搖頭。
真好,過往的恩怨隨著一方去世也終將會慢慢消散。
我也順利走出陰霾,陪著我的兩活寶還有未來幾十年的幸福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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