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手卻輕輕拍著我的後背,還將蜂蜜水一點點喂進我嘴裡。
火辣辣的臉頰冰冰涼涼,是賀峋在用棉籤輕輕塗藥。
半晌,他捏捏我的另一側臉頰,恨鐵不成鋼似的。
「都不知道躲的嗎?」
他從來都是這麼有耐心。
回想起我那時年少輕狂,去酒吧跳舞,喝醉了發酒瘋,不甘心地給賀峋打電話。
他也是這樣,一步步背著我回家。
生氣了又強壓下去,眾目睽睽之下蹲下去把我扶到他背上。
到了別墅,我故意將衣服散開。
Advertisement
面對我刻意的勾引,他神色漸深,最後卻也隻是照顧我到半夜,就獨自離開了。
我實在是看不透賀峋的想法。
都說愛一個人就是尊重、保護,將對方視為珍寶。
可我真的值得嗎?
圈裡怎麼就偏偏出了他這麼一個情種?
不會是真的不行吧?
思緒混亂,我的手不安分地探進他半敞的襯衫。
賀峋呼吸明顯加重了一下,迅速攥緊我手腕。
「都這樣了還想著……真是S性不改。」
話放得輕飄飄,眼神卻像狼一樣,SS盯著我。
喉結上下滾動,處處彰顯著剛剛的隱忍克制實則是在裝蒜。
他虛摟住我不穩的腰肢,附身下去翻翻找找,最後拿了一個冰冰涼涼的東西,貼在我額前。
我腦海終於漸漸清明,回想起母親的囑咐——「他對你隻是玩玩,不要當真,遠離為妙」。
「遠離……遠離……」
我慢吞吞整理起衣服,迷迷糊糊想爬到副駕駛去,卻被握住腳踝,拖回到他懷裡。
「安分點,你發燒了。」
賀峋把退燒貼仔仔細細貼回去,又拿了毛毯將我裹住。
「還有,你不打算給我一個解釋嗎?」
他怒氣未消,將我裹了一圈又一圈。
我跟個鹌鹑似的縮進去,眼神飄忽。
「我裝窮騙你B養我,實則是貪圖你的美色。」
「我錯了,請你原諒我。」
賀峋慢慢扒開我的毯子,捏住我下巴。
「你就是這樣認錯的?」
「那我給你磕一個?」
我挺直身板,真想面對面給他磕一個,卻一時間忘了自己還窩在對方腿上。
剛轉了一下身子,膝蓋就觸到一塊硬處,滾燙僵硬。
這……也不像是不行啊。
賀峋「嘶」了一聲,瞪我一眼。
「認錯就能被原諒,當我是冤大頭?」
「就像你說的,我花了錢,什麼也得不到,多吃虧?」
「認錯就要有認錯的態度,先把我應得的還給我……」
我真想給當時的我一杵子。
賀峋胸膛劇烈起伏,應該是順勢憶起自己傻傻被騙的全過程。
神色逐漸加深,力道越來越重。
「周禮也是你的人吧?我還真是傻得徹底。」
「看來不止我一個?你還真是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啊。」
賀峋咬牙切齒,加快了動作。
無視我吃痛的聲音,他徑直解開我胸前的扣子。
「看著我深陷其中,是不是很得意?」
衣襟被向上掀,賀峋似乎要來真的。
原本心心念念的事情,此刻卻讓我眼睛幹澀。
明明這就是自己想要的,為什麼心裡突然這麼難受?
「我發燒了……」
我努力向外推他的手,卻絲毫都移不動。
賀峋冷笑一聲:「你生病,關我什麼事?」
「你也知道的,拿了錢就應該承受這些。」
「被包,就應該有契約精神。」
他眼神漠然,兇得嚇人,讓我徹底慌了神。
早該知道的。
賀峋這人記仇,大概會瘋狂報復背叛他的人。
接下來會怎樣?
看這架勢,是想把我當奴隸使喚。
自己的家世和他差了十萬八千裡,似乎也隻有被動接受羞辱的份兒。
沒事,本就是我一開始看上了他,我也不吃虧。
可這樣想著,被他緊緊箍住腰的我還是沒忍住落了淚。
「疼……」
也不知道在委屈什麼,這明明都是自己應得的。
冰冷的淚水滴在他青筋暴起的手臂上。
賀峋僵了一下。
他停了動作,沉沉盯了我一會兒。
最後腦袋埋在我頸間,無奈嘆氣。
「我真是……」
他眼神依舊銳利,但早已不自覺軟化了一塊。
「別想著耍花招,以後你有的是苦頭吃。」
被抱起來塞在副駕駛,昏昏沉沉中,額角好像被人親了一下。
隱忍又克制。
「本來也沒想把你怎麼樣,還是那麼不禁嚇。」
被騙成這樣,卻還是舍不得,讓我該說什麼好。
冥冥中得知賀峋態度的我吸吸鼻子,狂跳的心緩緩收緊。
真是在作S的邊緣瘋狂試探。
賀峋大概不會折磨得我特別慘,但也不會輕易放過我。
接下來要做的,隻有順從他的意思。
在他玩膩了之後,再順勢跑路。
反正不能陷進去。
我們家,可沒那個資本惹賀家。
這樣警告著自己,眼神卻還是忍不住瞟向一側。
分別幾個月,賀峋變化巨大。
生人勿近的氣場更濃,冷冽又涼薄。
月光透過白色襯衫,若隱若現映出緊實的肌肉和白皙的皮膚。
高嶺之花,當真不虛此名。
車子緩緩啟動,窗外車水馬龍。
他眼下的烏黑更顯疲憊,刺得我心頭一顫。
八卦姐說他不眠不休,找了幾天幾夜。
擔心我沒錢,擔心我沒地方住,擔心我遇見壞人。
最後卻在宴會上看見我舉著酒杯,嘲諷他是戀愛腦。
失望、憤怒、委屈積到一處,竟然還能壓住性子,送我回家。
我這樣看著他,不知看了多久。
眼前突然被他溫熱柔軟的手心擋住。
「別看了。」
賀峋像是忍耐了許久:「這麼入迷,是又想求我包你?」
6
他語氣淡淡,握著方向盤的手卻漸漸收緊,似乎在等著我的一個答案。
我縮縮頭:「不敢不敢。」
又是要我履行被B養的義務,又是讓我場景重現的。
仿佛在伺候祖宗。
看來被氣得不輕。
但轉眼一看現在的情況,又明明是我被當成祖宗供著。
他小心翼翼把我從車裡抱出來,還不忘帶上毯子。
我被放到床上,他彎下腰仔仔細細掖好被角。
一切就緒,我像那襁褓裡的嬰兒。
賀峋輕咳一聲,後知後覺,挽尊似的冷下表情。
「你就暫時住在這裡,我先走了。」
嗯,非常霸總,非常有冷漠無情的B養感。
這樣也好,省得互相折磨。
等他報復夠了,也就是時候走了。
但讓我不解的是,賀峋怎麼光說不動。
我疑惑地看著剛剛放下狠話的人僵在原地,似乎在等著什麼。
等著什麼呢?
難道是讓我留他?
可一個合格的金絲雀,不就應該有分寸感地目送對方離去嗎?
我倆大眼瞪小眼。
半晌,他揉揉太陽穴,一把將我肩上的外套薅下來。
唇線抿直,看上去有些火大。
「我不穿別人穿過的衣服,去給我換一件。」
這是要開始行使金主權利了。
我順從地點點頭,下床往衣櫃那邊走。
可身體過於虛弱,沒走幾步就開始搖搖晃晃。
即將撐不住時,被身後及時伸出的臂彎箍住。
賀峋的眼神像是有些心疼,語氣卻譏诮:「裝可憐給誰看?以為我會上當?」
他探了探我額頭的溫度,把我抱回床上。
「行了,衣服我來拿,你給我穿總行了吧?」
金主親自去衣櫃選衣服,隻給我留了個倔強的背影。
過了好一會,一件外套扔過來。
看他的動作,一開始應該是想甩在我臉上,但又咬咬牙走過來,輕飄飄放在我腳下。
這哥就連演虐戀,都是如此不專業。
但我也沒什麼力氣耗了。
不就是給他穿件外套嗎?
我主動伸手拉住領帶,把他拽下來。
呼吸近在咫尺,溫度瞬間升高。
我在他懷裡認真地系扣子。
一顆、兩顆……
我迷迷糊糊,眼睛半睜不閉,頭在他胸膛處一點一點。
半晌,賀峋忍不住道:「系串了。」
他似乎很熱,不住地扯著領帶,後來幹脆就著我的手,幫忙一起系。
驚奇的是,他也系串了。
雙手微微顫抖,一直在走神。
真是奇怪,我也開始越來越熱。
賀峋越系越暴躁,滿頭大汗,最後將我一推,表情狼狽。
衣服上全是褶皺,西褲被刻意蓋住。
「有事打我助理電話,我先走了。」
他跌跌撞撞走出別墅,逃也似的離開了。
真是難以捉摸的金主。
我一頭倒在床上,思緒隨著溫度升高,逐漸混亂。
眼前的畫面,一會兒是大學時賀峋冷淡卻羞澀的表情,一會兒是剛才他失意憤怒的面容。
我想起賀峋在畢業前夕,拿著那條鑰匙鏈,嘴角翹起淺淺的弧度。
說他第一次見我,不是在我抱著大腿求B養的時候,而是在一場校運會上。
我短跑過程中,意外掉了一串鑰匙鏈。
上面是一串甄學語錄:「往日暗沉不可追,來日之路光明燦爛。」
賀峋把玩著那條鏈子,銀色的光輝在他臉上明滅可見。
「你說,求我B養,有一個原因是喜歡我。」
「其實我同意,也有一個相同的原因。」
他笑得溫柔曖昧,我的小心髒忍不住怦怦跳。
然而第二天,我就跑路了。
但現在想來,真的是因為自己不想繼續玩了嗎?
還是,面對他洶湧到已經藏不住的愛意,我慌亂無措了呢?
身體越來越冷,場景在腦海中顛三倒四。
眼前又出現父親偷情時的畫面。
媽媽一邊哭一邊毒打我,煙頭燙在身上,疼得我渾身顫抖。
「都怪你這個不爭氣的,怎麼就不是個男胎?!」
她把年幼的我推進父親的偷情現場。
父親一臉驚恐地提起褲子,母親漠然而病態。
「廢物,垃圾,可憐的東西。」
在他們面前,我從來不是人,不是一個獨立的個體,而是一個屬於他們的東西——附屬品、所有物。
自己一輩子都在找尋一份堅定的愛意,可隻得到媽媽的囑託:「爭點氣,別辜負我這麼多年的隱忍。」
「別惹賀家,老老實實去聯姻,就當媽媽求你。」
我把頭埋在被子裡,劇烈顫抖。
就連王媽什麼時候進門,把煲的湯喂給我,我都渾然未覺。
我推開湯勺,胡亂摸著床側。
終於摸到手機,我迫不及待地撥通賀峋剛留下的助理的號碼。
本想著給大忙人打電話可能會排隊,沒想到是秒接。
接通的速度似乎是長時間蹲守手機的結果,對面輕喘幾聲,屏住呼吸。
「你好,我找賀峋。」
那頭一陣窸窸窣窣,電話好像被塞給了另一個人。
一個陌生的男聲慌慌張張:「啊,我是賀峋的助理。」
「賀總一直搶著我的手機不放——啊不是,賀總他在忙。」
我意識混沌,輕輕呢喃道:「你告訴他,報復我吧,我什麼都接受。」
「隻是一切都結束後,能放我離開嗎?」
「我還要去和周家聯姻。」
對面的聲音壓抑低沉:「你敢。」
我聽見鋼筆被掰斷的聲音,助理在慌亂地勸架。
賀峋咬牙切齒:「報復才剛剛開始,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放你離開,別做夢了。」
他喘著粗氣,壓抑著細微的哭腔。
一陣悶響,手機似乎被扔在地上。
助理的聲音隨之傳來:「白小姐,賀總都已經準備好忘記所有,重新開始了。」
「隻要您說一句話,他就會立馬回頭,您為什麼……」
沒聽完他接下來的話,我終於支撐不住,徹底暈了過去。
7
再次醒來,是在賀峋的懷裡。
相似的場景,相同的體位。
他小心翼翼地為我擦幹額頭的汗,再嘴對嘴將藥渡過來。
苦澀在雙唇之間蔓延,我推開他結實有力的胸膛,不小心又摸了胸肌。
賀峋一臉無語,拂開我控制不住亂摸的手。
「看來已經好了。」
確實,經過他沒日沒夜的照顧後,我現在神清氣爽。
當時,賀峋幾乎是衝進臥室。
據助理所說,他在路上多次超速,被開了好幾張罰單。
剛剛叫囂著報復才剛剛開始的人,很快就再次認了輸。
想起自己發燒時的大放厥詞,我也正色起來。
「來吧,報復我吧。」
「錢都還你了,接下來就是我以前做的事。」
我把衣服一掀:「來,你也摸我腹肌。」
賀峋看著我的小肚子,沉默了。
我直接把他的手扯過來,按到上面。
他下意識往回縮,咬咬牙又探過去。
軟軟的,很好 rua,甚至還捏了一下。
「又想走又勾引我,你是想把我逼瘋?」
賀峋閉上雙眼,語氣無奈。
「報復不是你來要求我,應該是我要求你。」
再睜開眼,他又恢復成清冷疏離的樣子。
「過來,吻我。」
???
這算是什麼報復?
他抿緊雙唇,表情不耐。
「你費盡心思離開,想必早已厭倦我了。」
「吻你最討厭的人,也算是一種報復。」
邏輯雖對,但總是有些怪怪的……
熱門推薦

重生後我權傾天下
"我養過一個「面首」。 他成了攝政王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屠我滿門,把我賣到青樓。"

銷魂痣
"一段關於我們市生殖醫學中心的視頻在群裡瘋傳。 監控畫面裡一個專供男士的單人房裡,塞進去一男一女。"

北城無歸雀
和李謹之在一起的第七年,他陪著另一個女人挑婚紗。所有人,

魔卡奇緣
皇上把一張銀行卡甩到桌子上。我看著愣了愣,試探性地問道,「魯迅原名?」

廢獸為王
"我是個化形失敗的獸人,莫瑾卻是最強狼王。 我自覺提出解除婚約,他卻氣得露出尖牙: 「除了你,我誰都不要!」"

男友威脅我,買房就分手
"年底我拿了八萬年終獎。 開心地告訴男友:「我可以買房了!」 男友無語道:「八萬就夠買房了?」 我說:「誰說我隻有八萬!我存了四十萬!」 足夠首付了。 男友這才變了臉色:「我不同意!你把存款和公積金用了,咱們的房貸怎麼辦?」 見我不肯放棄,他對我下了最後通牒:「隻要你買房,就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