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師傅已經離開這裡雲遊去了,幾位若是求醫便請回吧。」
蘇祈安含笑道:「哥哥來求醫也不行嗎?」
蘇若瑾轉身看向我們,美目中流露出驚訝。
「哥,你怎麼來了?這兩位是?」
「這就是你神交已久的我那位同窗好友林晏清,他是來為他的丫鬟求醫的。」
蘇若瑾美目中流露出驚喜。
「你就是林晏清?終於見到你了。」
蘇祈安對林晏清解釋道:「我妹妹很早就聽過你的事跡了,對你很是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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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晏清拱手行了一禮。
「原來縣主是醫仙的弟子。不知醫仙去哪裡雲遊了?」
蘇若瑾好奇地打量著林晏清。
「我師傅一向隨性,我也不知道她會去哪裡,不如我先給你這小丫鬟看看。」
蘇若瑾走到我面前,抓著我的手腕號脈。
「林晏清,你這丫鬟可長得一點都不像丫鬟,而且……我怎麼覺得有點眼熟呢。」
她又仔細打量了我幾眼,問道:
「我是不是在哪見過你?」
「奴婢從未來過京城,縣主可能認錯了吧。」
蘇若瑾輕輕拍了拍額頭:「興許最近研究新藥太累了,腦子都遲鈍了。」
片刻之後,蘇若瑾放下我的手腕:
「脈象微弱,先天不足,但是我還要做更詳細的檢查才能確定。」
「現在天色有些晚了,城門要關了,讓她留下來,你們就先回去吧。」
林晏清溫聲道:「勞煩縣主了。」
「不勞煩,你這丫鬟我給你治了,但是你要答應我一個要求。」
林晏清猶豫了片刻:「什麼要求?」
蘇若瑾微微一笑:「我現在還沒想好,待我想好了再告訴你。」
12
林晏清和蘇祈安離開後,蘇若謹讓我躺在榻上,拿出幾個很奇怪的器具放在了我身上。
看到我疑惑的目光,她解釋道:
「這些工具是我自己做出來的,檢查得很準。」
片刻之後,她將器具拿了下來。
「你應該是天生心脈功能障礙,待我每日為你施針配合藥浴,一個月之後便可痊愈了。」
當晚,蘇若瑾便為我準備了藥浴。
我坐在溫熱的藥浴桶裡隻覺得似有萬隻螞蟻在身上爬,疼得冷汗淋漓。
蘇若瑾坐在一旁吃著糕點,看著醫書,寬慰道:
「堅持住,第一次藥浴是最疼的,往後便好了。」
待她說完這句話,我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第二日醒來已是中午了。
蘇若瑾告訴我已經派人告知林晏清我要留在藥廬治療一個月了。
讓他留在客棧安心備考,不必奔波了。
藥廬的日子平淡又嫻靜,蘇若瑾每日為我泡藥浴,施針。
我也會陪蘇若瑾一起去山上採草藥,因而認識了不少草藥。
蘇若瑾對林晏清很是好奇,經常拐彎抹角地向我打聽林晏清的事。
雖然我知道她是林晏清將來的良配,但出於一個丫鬟的職業操守,我隻向她透露了些無關緊要的事。
我們慢慢熟絡起來,我也察覺到她應該與林晏清來自一個世界。
我心中有些說不明的滋味。
因為我很清楚,林晏清之所以待我不同,就是因為我不會將他視作異類。
他一開始以為我與他來自一個世界,所以他依賴我,信任我。
可我終究與他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如今,有了真正與他來自一個世界的人。
他如果知道了,定不會再感到孤獨了。
13
一個月的時間轉瞬即逝,我在蘇若瑾的治療下漸漸痊愈。
也到了殿試之日。
當今陛下十分重視科舉,大概因為世家門閥勢大。
陛下從十三歲登基時,就被其鉗制。
所以便想培植寒門子弟與其抗衡。
林晏清若此次考中狀元,必會被重用。
但這也是一條萬分難走的路。
因為蘇祈安也參加了殿試,蘇若瑾便帶著我回了郡王府等放榜結果。
先回來的是蘇祈安,他是殿試的第一十六名。
「定波是陛下欽點的狀元,待會兒還要騎馬遊街,我就先回來了。」
蘇若瑾面露神往。
「狀元遊街我還沒見過呢,搖光,你要不要去看?
「聽說探花是前三名裡最俊美的,我覺得我哥和林晏清已經很俊美了,不知道探花該有多俊美。」
我也有些心動,便隨著蘇若瑾去湊熱鬧了。
大街上人頭攢動,街道兩旁擠滿了人,皆翹首以待,其中不乏美貌的妙齡女子。
我和蘇若瑾艱難地擠到了最前排。
這時,不知是誰喊了聲「狀元郎來了」。
我們朝街角望去,遠遠就看到了隊伍為首的林晏清。
他穿著絳紅色繡仙鶴的衣袍,頭戴冠,面如朗玉,鬢邊還簪了一朵海棠,越發顯得芝蘭玉樹,青雋無雙。
「今年的狀元郎真是俊美啊!」
「探花也不錯,我都喜歡!就是榜眼老了點。」
「少做點白日夢吧,你還挑上了。」
周圍的女子嬉笑打鬧著,將手中的各色絹花拋向林晏清三人。
林晏清身上落的是最多的,他一邊騎馬,一邊拍打著身上的絹花,饒是這樣還是落了滿身。
他微皺著眉,打馬路過我時露出了一個無奈的表情。
蘇若瑾看了幾眼探花,就有些失去興趣了:「這探花還不如林晏清帥呢,白來一趟。」
我不禁失笑。
14
夜晚,蘇祈安以同窗慶祝的名義邀請林晏清參加郡王府的晚宴。
我們赴宴後才發現郡王居然坐在席間主位。
林晏清作為新科狀元,是不宜在此時便與朝中官員往來的。
因此朝蘇祈安投去一個責問的眼神,蘇祈安做出喝酒的樣子,對林晏清的眼神視而不見。
郡王言語間十分欣賞林晏清,甚至透露了要將蘇若瑾許配給他的意思。
林晏清滴水不漏地將話題轉移了過去,加上蘇祈安不時插科打诨。
席間一派其樂融融的氣氛。
直到一位穿著紫色紋金袍子的公子突然到來。
宴席間的人哗啦啦跪了一地,氣氛變得緊張起來。
好在那位紫衣公子並未多待。
與郡王寒暄了一陣,又考較了林晏清一番關於如何應對地方大旱的對策便離開了。
後來我才知道那紫衣男子正是當今聖上。
聖上一向待郡王府親厚,又聽聞郡王在府中宴請新科狀元,一時來了興致便微服私訪來了。
15
晚宴過後,林晏清和蘇祈安都喝醉了,由王府的下人服侍著去偏院休息了。
我則被蘇若瑾帶到了她院中。
她看起來心事重重的樣子。
「瑤光,如果你喜歡一個人,但要跟他在一起必須放棄一些你很在意的東西,你會怎麼辦?」
我有些愣住了,不明白她為什麼會問出這樣的問題。
仔細一想,林晏清作為新科狀元,將來必然是要外調的,若她與林晏清在一起,便要放棄在王府的優渥生活,與親人也不能時常見面了。
有這樣的擔憂很正常。
但他們可是這個世界的男女主,無論有什麼樣的擔憂,將來也還是要在一起的。
我想了想:「那就找出一個兩全的法子,既能讓你們在一起,也能不放棄你在意的東西。」
她苦笑了一聲:「哪有兩全的法子啊。」
「如果真的想在一起,那就該互相成全,不該隻有你一個人舍棄自己在意的東西,或許他也願意為你舍棄一部分自己在意的東西呢?」
蘇若謹喃喃道:「舍棄一部分他在意的東西,他……應該不會吧。」
「那他便不值得你再喜歡了。」
蘇若瑾突然轉頭看向我,眼底升起一抹光亮。
「你說得對,那他便不值得我喜歡了。
「瑤光,我一個現代人在感情上竟還不如你通透,我看你才是穿越來的才對。」
或許是喝了酒,我們都有些醉了。
我也道:「我不是穿越的,我娘才是。」
蘇若瑾突然來了精神:「你娘是穿越的?你娘在哪兒?」
想起我娘,我的眼角微微湿潤起來,有些傷感道:「我已經有十七年未見過她了,如今也不知道她在哪,但我想她應該在京城裡吧。」
「那明日我讓府裡人幫你打聽打聽,你娘叫什麼名字,何種樣貌?」
「我娘叫沈微雨。」
蘇若瑾騰地從床上站起來:「你說什麼?你娘是雨姨。」
我也有些驚訝:「縣主認識我娘?」
「何止是認識呀,我的醫術還有一半是雨姨教的呢!」
「我娘如今在哪兒?」
蘇若瑾語氣低落起來。
「雨姨可是個驚才絕豔的人物。
「當年京城近一半的鋪子都在她名下,先帝親封她為第一皇商,她的店鋪專招女工,為很多女子提供了安身立命的地方。第一所女學也是她辦的。
「後來,景王爺對雨姨一見傾心,想求娶她卻被拒絕了,雨姨說她隻想談戀愛,不想結婚,景王就一直未娶。
「當時的皇帝還不是當今陛下,而是陛下的叔叔。聖上殘暴,景王一心想扶持當今聖上繼承皇位,在黨羽傾軋中了算計,被人刺S。」
「雨姨為景王擋了一枚毒箭不治而亡,景王也在扶持完當今聖上登基後遠走西北,再也沒有回來。」
聽完蘇若瑾的講述,我內心悲痛,卻流不出一滴眼淚。
想起當年臨別時我娘對我說的那句:「娘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如果成功了就風風光光來接你。」
娘,你食言了。
你把我一個人丟在隨州十七年。
這十七年裡,我一直在等著你來接我。
可你再也不會來了。
如今我在這世上一個親人也沒有了。
蘇若瑾見我默不作聲,流著淚把我抱在懷裡。
「雨姨是我最佩服的人,也是我們這些穿越者值得敬重的前輩。
「你別太傷心,說不定雨姨她隻是回了我們的世界。」
我再也沒忍住,抱著蘇若謹號啕大哭。
哭了許久許久,久到昏睡了過去。
16
第二日,睡意朦朧間我聽到了蘇若謹與林晏清在院外說話。
他們交談了一陣,最後蘇若瑾說了句:「昨晚一直在哭,讓她多睡會兒吧。」
我又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等我再次醒來,已經是傍晚了。
我盯著帳頂繁復的花紋,思索著接下來的打算。
將來林晏清會和蘇若瑾在一起,我也不想一輩子當個丫鬟。
我廚藝不錯,將來離開林府可以去酒樓當廚娘。
在林府當差的這些年,我也存了些私房錢,但是離出府買一套宅子安身立命還差了一些。
林晏清一向大方,再留在他身邊當差些時日,我就可以攢夠錢買宅子了。
有了打算之後,我便與蘇若瑾告別,回了和林晏清下榻的客棧。
林晏清正在房間收拾行李。
我以為他是要回隨州,沒想到他領了陛下的急命要立刻去燕州任職。
他問我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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