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泫然欲泣:「你白月光回來了,我讓位。」
總裁瘋狂咆哮著,打回了我的調崗申請:
「你一個副總,讓什麼位?」
「你是不是有什麼大病?」
1
可惡,我的調崗申請再一次被打回來了。
這三千萬元的年薪拿著真燙手。
我從總裁辦公室離開的時候,遇到了扒在門口偷聽的市場部總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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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聲問我:「葉總,你想單幹嗎?」
他是總裁高薪挖來的營銷人才,很受器重,所以聽牆角也聽得理直氣壯。
員工之間甚至傳言,就算是他哪一天趴在總裁的床底下偷聽,總裁也會笑著把他原諒。
「如果真到了那個時候,葉總能不能……帶上我?」
他想跟我,主要是近幾年我的名頭實在過於響亮,外界都深稱我為投資界的鬼才,錦航的搖錢樹。
但我離職之後隻想送外賣。
於是,我拍了拍市場部總監的肩膀:「不好意思了,我怕我的電瓶車會超載。」
「您的意思是,電瓶車市場是下一個風口?」
「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我:「?」
不是,你這是從我這裡知道了一些我不知道的事情嗎?
2
位於高層的 5103 會議室,通常用來決策事關公司生S存亡的戰略。
如今卻要抱著常年在這裡佔座午睡的緬因貓,再度召開會議。
「我就調個崗,不至於吧?」
總裁俊美的臉上露出三分譏笑:「你一個副總突然請求當前臺,還不夠驚世駭俗嗎?」
市場部總監目光突然熾熱了起來:「這麼說,前臺是下一個風口?」
自從我看好電瓶車市場的謠言傳出去後,電瓶車市場引來不少大佬跟風關注,投資額也隨著水漲船高。
以至於市場部在電瓶車市場的拓展很順利,斬獲了不少業績,更是坐實了我是投資鬼才的傳言。
人力資源總監也坐不住了:「是否要趁校招對前臺崗位進行擴招?」
「不對,應該先調整薪酬體系,留住現有前臺員工。」
眼看著會議議程越來越歪,我覺得有必要挺身而出做出解釋了。
我拿出了熬夜做的 60 頁 PPT。
《淺談葉桃在副總崗位的困境以及對策——以總裁的白月光回國為例。》
旁邊的實習生寫會議紀要的手微微顫抖:「60 頁,你管這叫淺談?」
總裁輕輕挑眉:「怎麼?我的白月光回國,你很在意?」
我雙手撐在桌子上,凌厲的眼神震懾了所有人:「你們真的以為一切就這麼簡單嗎?」
上一次我露出這種神情,還是股票大規模動蕩前發出警示。
總裁鳳眸微眯,收起了散漫的姿態。
大屏幕上適時投放出幾個觸目驚心的大字:
【起初,大家以為這隻是一趟普通的航班……】
隨著 PPT 不斷翻頁,總裁的臉色不斷變換,形成了漸變色。
3
我覺得用高層會議來闡述總裁的私事確實不妥,所以,我盡量把這事情包裝得宏觀一點。
實習生飛快地記下 PPT 中一個又一個看起來高端但又不明所以的字眼:賦能、去中心化、顆粒感……
翻譯成人話便是——
【當年,總裁曾經有過一個白月光,他們一同度過了美好的校園時光,然而突然有一天,白月光卻不告而別,如今她回國了,他們又能否再續前緣?】
【此時,一名剛畢業樂觀開朗的小白花前來求職,然而卻被目光短淺的面試官拒之門外,是總裁對她青睞有加,破格錄取,他們之間又該摩擦出怎樣的火花?】
【她與她之間,總裁應該做何選擇?】
全場寂靜,總裁拿咖啡杯的手微微顫抖,他幾度欲言而止。
最終,他問道:「所以這一堆故事中,你在哪裡呢?」
「我是逼走白月光,拒收小白花的惡毒女配。」
「噗。」總裁把咖啡噴到了財務部總監的禿頭上,然後忍不住咳嗽,「你在開什麼玩笑?」
一陣突兀的電話鈴聲響起。
總裁接完電話後,撂下一句:「會議暫停,我去接機。」
然後,就匆匆離去了。
白月光終究還是來了。
剛才還半信半疑的人力資源總監,此時一副細思極恐的樣子:
「之前,總裁讓我特別留意今年的應屆女性大學畢業生。」
「這麼說來,該不會真的有一個小白花吧?」
整個會議室,陷入了無限的靜謐中。
4
「我覺得也不用過於擔心。」
「就算一切是真的又如何?」
「總裁總不至於瘋到為了所謂的白月光,把葉總開除吧?」
「就是,就是。」
「管他愛誰,副總的職位都隻能有能者居之。」
商場如戰場,沒有感情,隻有利益。
我清了清嗓子:「但如果我說,那個所謂的白月光,是比我更有能力的人呢?」
這句話如同深水炸彈,震驚了在場的所有人。
我當年在大學生創業競賽中見過總裁的白月光,顧月,她有過海外實習的經歷以及無數證書,而我則平平無奇。
那次比賽,她是第一,我是第二,我對結果不服,在賽場上大吼大叫,形象全無,而她則淡然處之。
雖然時至今日,我仍對結果不服,但是世人一向隻注重結果。
我轉身離去,留下會議室面面相覷的高管們。
會議室傳來討論聲:
「葉總拿第二,你信嗎?」
「都說是大學時候的事情了,所以也不太好說。」
「說起來,我大學時候還掛了高數,照樣不影響我當財務總監。」
「但是,我聽說咱們公司最初的建立就是基於葉總大學時期的方案。」
「那這所謂的創業比賽該有多黑啊?」
5
校招開始了,我和往年一樣親自坐鎮。
在一個風和日麗的下午,公司的落地窗前,我看著眼前的候選人感到無奈。
從簡歷上看,她叫夏依依,從學歷到經歷全都平平無奇,面試表現也乏善可陳。
於是,HR 照常發信息叫她不要灰心,還有機會,已加入人才庫,婉拒了哈。
哪知她竟衝進公司大樓,質疑我們為什麼不給她機會:
「學歷低一定代表能力不夠嗎?」
「你們怎麼可以僅憑面試的幾分鍾就定生S?」
「作為 HR,你們的職責發現面試者的閃光點,而不是瘋狂挑刺!」
……
HR 穩如泰山,身穿漢服在筆記本上加了一條:情緒不穩定。
可就在這時,總裁來了:「好,我就欣賞年輕人這股不服輸的氣勢。」
「你被錄取了,明天來報到。」
HR 滿頭問號,表面笑嘻嘻,內心盤算著能不能把總裁也納入人才庫。
夏依依受寵若驚,當即表示一定會好好努力,然後趾高氣昂地從我們面前走過了:
「呸,狗眼看人低。」
到如今,夏依依的身份已經無須多言。
「副總,既然要錄取她,那需要淘汰排名末位的候選人嗎?」
既然是我們內部溝通的問題,代價就不該由候選者承擔。
「不用,擴招一個崗位,至於夏依依的工資——」
總裁了然,說道:「就從我賬戶裡扣,不影響總體薪酬包。」
既然小白花也已到位,那我就得採取強硬措施,遠離這腥風血雨。
你以為不批我的申請,我就沒辦法調崗了嗎?
6
看著來來往往的員工戰戰兢兢地走進公司大門,我開始正式擔任前臺的工作:
「請問,您是需要打印嗎?」
市場部總監嚇了一跳,連連擺手:「不不不不,我自己來就行。」
雖然總裁不通過我調崗的申請,但是他並非隻手遮天。
那一年他把公司全權交給我,讓我放手一搏的時候,或許不會想到我會用來幹這種事。
沒錯,我架空了總裁,然後再把自己調到了前臺。
「你好,來訪者沒有預約不能進入。」
站在我面前的是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語氣咄咄逼人:「小妹妹,你知道我是誰嗎?」
我皺了皺眉:「您不知道自己是誰嗎?居然還要請教我?」
「腦子有問題請出門右拐,這裡不是醫院,更不是精神病院。」
「你!」中年男人被我氣得一口氣上不來,面紅耳赤。
夏依依走了過來,溫柔地給這位男人順氣,然後瞪了我一眼:「這位小姐,看來你還是沒有吸取上次的教訓嗎?」
「我奉勸你不要以貌取人。」
夏依依似乎對我有一些誤會,在她眼裡,我是因為在招聘時看不起她,所以才被降職的。
有人給自己撐腰,中年男人再次氣勢洶洶:「我可是曹主任的大叔!」
曹主任,他與行業龍頭——顧氏集團的老板有一丁點親屬關系,故而經常在公司橫行霸道。
但即便是總裁本人,隻要不遵守規章制度,我照撵不誤。
夏依依卻捂著嘴,眼裡滿是驚訝地看著他:「沒想到您就是——」
「砰!」
我直接把文件甩在桌子上,兩人猝不及防地被我嚇了一跳:
「合著入職培訓你就聽了個寂寞是吧?」
「但凡腦子少進一點水都能看出來的違規行為,你居然看不出來?」
「都不求你工作如魚得水了,沒想到,居然連最基本的遵守公司規章制度都做不到。」
「我不是草船,你的箭不要往我這裡放。」
尼瑪,周一本來就煩。
夏依依眼眶紅紅的,還想說些什麼,中年男人卻被嚇慫了:「算了吧。」
夏依依張了張口,沒能想出反駁我的話,於是憤懑地瞪了我一眼,轉身離去。
我曾經也問過總裁,為什麼非要錄取她。
總裁平日冷厲的氣質此時卻化作春日竹林裡的一抹微風:「她讓我想起了一個朋友。」
「初戀嗎?」
他意味深長地看著我:「這可是你說的。」
「?」
7
夏依依最近風頭正盛,據說她衝到總裁辦公室,提出企業戰略發展方向的十五條建議。
這些建議全都充滿了清澈的愚蠢,但凡有一點參考意義,也不至於一點參考意義都沒有。
但意外的是,總裁居然沒把她撵出去。
「所以,現在公司內部都在傳你對一個基層員工青睞有加,緋聞滿天飛。」
總裁倦怠地倚靠在我的桌子旁:「公司本來就是大家的,提點建議怎麼了?」
「你不是也挺欣賞她的嗎?」
上次事件之後,我原以為夏依依會因為被懟而產生怨恨,但她卻比我想象中更直來直往:「對不起,是我錯了。」
「我已經把公司規章制度原原本本地背下來,今後不會再犯。」
「但我始終認為,你當初不想錄取我,完全是錯把珍珠當魚目。」
她一臉傲嬌地遞上一盒親手做的餅幹,說是作為糾正她的謝禮。
我嘗了一口:「既然你說我看走眼了,那就證明給我看吧。」
這餅幹的味道不敢恭維,比公司全員的下午茶難吃多了。
此次她提出的十五條建議裡,其中有一條:
【建議選拔領導層潔身自好,唯才是舉,杜絕視公司規定於無物的關系戶屍位素餐。】
這就是她證明自己的方式?
還真是個初出茅廬的愣頭青。
我給總裁遞了一塊餅幹:「這餅幹雖然和她提的建議一樣,幹巴巴的而且毫無營養。」
「但是勝在真情實感,也是用了心。」
他一口咬下,我的指尖傳來酥酥麻麻的感覺。
我抬眼,他淡漠的琥珀色眼神有一瞬間的慌亂,而後輕咳了一聲,生硬地移開了眼睛:「明天的宴會,你去嗎?」
我單手支著下巴:「既然你都特地來我這小小前臺遞請柬,那我當然要去。」
既然是行業頂尖人物聚集的宴會,那麼顧月,好久不見。
8
宴會上,觥籌交錯,大家臉上都帶著職業假笑,說著恭維話。
「也不看看你的身份,竟妄想著飛上枝頭當鳳凰。」
顧月臉上雲淡風輕,帶有天真的殘忍,把手中的紅酒對著夏依依傾倒而下。
鮮紅的液體隨著發絲落下,夏依依緊抿著嘴唇,身體顫抖。
在場的大多數都仰仗著顧氏集團鼻息而活,盡管都知道夏依依隻是遭受無妄之災,但無人敢出頭。
「或許,你們總裁會因為一時新鮮而高看你一眼。」
「但是可惜,從出生起就注定,你永遠和我們不是一類人。」
顧月高高在上,雖然噴著名貴的香水,卻渾身散發著資本家的惡臭氣息。
夏依依攥緊拳頭:「顧小姐,你誤會了,我進了錦航也隻是想好好工作——」
「啪!」顧月一個巴掌甩了過去,「賤人,我最看不慣你們這種裝柔弱的綠茶。」
一位中小企業的高管,猶豫了片刻想走上來解圍,卻被同伴拉住:「瘋了嗎?小心被行業封S。」
這麼多年了,他們還真愛搞行業封S這一套。
「隻是錦航的一位普通員工而已,沒必要。」
全場大大小小的眼睛都看著。
夏依依捂著紅腫的臉,屈辱與不甘彌漫上了眼眶,然而,最後卻還是忍氣吞聲。
她當初拼命擠進錦航公司,隻是圖它會遵守勞動法。
隨著時間的推移,她也對這個會包容她脾氣的公司付出了些許真心。
顧月睚眦必報,若是得罪了她,說不好會因此把公司拖下水。
「還當自己是壟斷企業的大小姐呢?」我端著紅酒杯,似笑非笑地看著這位曾經的宿敵,「我的員工,什麼時候輪到你來教訓了?」
9
我一步步地向顧月逼近:「顧小姐怕不是忘了,我司早在一年前就已經突破了貴司的封鎖。」
顧月咽了一下口水,但是語氣依舊囂張:「那、那又如何?難道你們要為了一個小職工,與我們撕破臉面嗎?」
有人說,錦航公司如今的地位,仰仗於我眼光毒辣,幾次關鍵投資成功抓住了市場風口,但我不是最大的功臣。
「一家企業之所以能夠存在,全靠你所瞧不起的小職工支撐起來的。」
「我怎麼可能會用委屈自己的員工的方式,來討好別人?」
「顧小姐怕不是忘了,我現在隻是一個前臺,代表不了公司。」
我上手薅住顧月的頭發,平靜地注視著她的表情逐漸扭曲,直到恐慌蔓延到了她的臉龐。
夏依依拉住我,眼神中閃爍著淚花:「算了,再這樣下去場面不好看。」
話音剛落,我一把將顧月的臉按入蛋糕之中,任由她劇烈地掙扎:「別人不給你臉,你又何必成全她的場面?」
好心的大哥又想上來和稀泥,再次被同伴攔住:「別去,這位比顧氏還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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