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娘親還是一如既往地對秦婉卿好。
至於秦婉卿,依舊每日在娘親的茶裡面下慢性毒藥。
那毒藥讓京城外的郎中看過,短期之內不會有任何異樣,可一旦連續喝上三個月,就會莫名重病,讓人查不出任何異樣,此後隻能癱在床上,成為一個廢人。
娘親原本想將這壺茶倒掉。
但很快,她就改變了主意,說那壺茶另有用途。
不僅如此——
秦婉卿來到丞相府,說的是自己孤苦無依,還是一個待嫁的弱女子。
娘親和京城諸多夫人都交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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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家那邊的侄子,更是個個都是人中龍鳳。
混得最好的大表哥,如今是天子近臣,年紀輕輕就位居三品,一時風頭無兩。
隻是表哥,要麼整日在宮中,要麼就是處理要事。
連我這個有著血緣關系的表妹,幾個月也難得見上一面,很是繁忙。
所以,便是換個人,用銀子去南風館裡尋了個俊俏的。
拉到秦婉卿面前,討論著她最愛的那些酸詩,學著從前沈砚讓她痴迷的模樣,加上功名利祿在身,這般榮華富貴的誘惑,少年郎英俊多才。
握著她的手,說著一生一世一雙人。
在情之一字上栽了個大跟頭的秦婉卿,面對著他的示好,從最開始的警惕,一點點被俘獲,再到後來患得患失,直到最後想要和沈砚一拍兩散。
丞相府後花園——
「沈砚,既然你已經選擇了程令儀,那就好好過日子。雖然你S過我,但我現在也不想找你報仇,隻想過好當下的日子,別再見了。」
秦婉卿對他的愛,不過是未曾見過更好的人。
嗔痴愛戀,眼前人S過自己,而心上人。卻願意向當今帝王請旨,許那一生一世一雙人。
這個局其實一點也不高明。
我不過,是想看看讓這個在情愛裡迷失自己的女人。
究竟能夠迷失到何種地步?
一如此刻,沈砚因為我日日折辱打罵,早就苦不堪言。
對於如今身份同樣尊貴的秦婉卿,又是曾經的心上人,比起我的囂張跋扈,秦婉卿從前的那份溫婉更得他心。
所以沈砚日日都在盼著,如何設計弄S我,又能名正言順娶了秦婉卿。
可惜還沒等到這日,秦婉卿就要跟他拆伙。
「婉卿,我今日聽下人說你和許家公子走得極近,本以為隻是誤傳,就想著尋個由頭來丞相府,見一見你。沒想到一見面你竟然就跟我說再也不見,難不成,你真的喜歡上了許家兒郎了?」
沈砚眼裡一閃而過的痛惜,雙手緊緊握著秦婉卿的肩膀,怎麼也不願意松開。
「是你先負了我!」
秦婉卿推開他,伸手不由自主地碰了一下發髻上的步搖。
那隻步搖我剛好認識。
「許郎」表明心意時,為了演好這出戲,我特意從自己陪嫁裡拿出這支步搖來。
如今,可以算作是他們的定情信物。
至於沈砚聽聞,也是我故意讓人放出消息。
畢竟秦婉卿和「許郎」互通心意之事,除了我跟阿娘,便再沒有其他人知道。
許郎,就一定是許家許羨嗎?
秦婉卿看著面前的沈砚,這個和自己同床共枕多年的男人,心裡多少還是有些自責的。可是目光觸及那支步搖後,又迅速變得堅定。
頑石和金子,隻要眼睛不瞎,都知道該做何選擇。
所以秦婉卿推開了他,故意放了狠話:「沈砚,我希望這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面。日後無論我和誰在一起,這都跟你沒關系。若你膽敢出現破壞我和許郎之間的感情,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說話間,我是真的從她眼裡看到了一絲S意。
秦婉卿這個女人根本沒有表面看得那樣心軟,否則也不會千裡迢迢來到京城,隻是被情兒迷了眼,最終選擇原諒了薄情郎。
如今有了更好的歸宿,而薄情郎若是再敢擋路的話,那麼手上沾染的血,可就不知道該是誰的好了。
人心,撥開來看,總是那樣醜陋的。
我立於高臺,垂眸看著假山下方,將兩人所有的拉扯都看了個一清二楚。
因為一側假山高度的原因,他們看不見我。
我就這麼靜靜瞧著,看著從前和莫想要SS我的這對夫妻,如今是如何為了另一個男人,又開始反目成仇。
娘親走到我身邊,手裡拎著那壺茶,眼裡帶了些許不耐。
「令儀,你戲看得夠久了,該結束了。」
我點頭——
五日後的皇家狩獵,這一切的恩怨仇恨,將會在那天徹底終結。
9
皇家狩獵,百官跟隨。
連帶著各家女眷,若是感興趣,提前交了名冊,都可以來獵場。
秦婉卿自然也不會缺席。
畢竟,這是和「許郎」見面的好機會。
臨出發前,我還不忘告訴沈砚:「前幾日我回了趟娘家,娘親跟我說,她已經開始給婉娘準備嫁妝了。說是她已經有了心怡人家,但娘親沒告訴我是誰,隻說對方姓許……許家,自然就是我娘親母家了,想來能入婉娘眼的,應該就是我那幾個表哥了。」
我隻當闲話聊,還不忘在末尾踩了她兩句,說她配不上我表哥們。
「這次皇家圍獵,她也要跟著來,十有八九就是想跟我表哥幽會。」
說到最後,我佯裝惱怒,將手裡的帕子直接丟到地上。
至於站在一旁的沈砚,此刻正低垂著腦袋,未曾開口說話。
他大抵,應當是有著自己的想法。
我就怕他沒想法。
畢竟——
S纏爛打還有想法的,總會逼得窮途末路的復仇鬼魂,掏出刀。
到了獵場,我去了一早就分配好的帳篷。
真正的表哥忙得很,這些時日又一直在為帝王辦差,都是一些不能為人道的差事,連帶著蹤影不定,無人知道他的行蹤。
秦婉卿自然也不會蠢到直接拉人詢問。
一切都是悄摸摸的。
得等到「許郎」求到賜婚聖旨後,這一切才能公之於眾。
但是,私底下見面,總歸也是可以的。
一張信紙,在晚上約定好時間,偏僻的小帳篷裡,就可以做許多的事情。
而在此之前,就會有人「不小心」告訴沈砚此事。
所以秦婉卿心心念念等來的,並非如今所鍾愛的許郎,而是沈砚。
我就站在帳篷外的不遠處,冷眼看著沈砚走進去,帳篷裡的燭火微閃著,恍惚間能夠瞧見兩道交疊的身影。
「你有幾分把握她會動手?」
娘親站在我身旁,她手裡握了把匕首的刀鞘。
至於匕首,此刻已然消失不見。
聽著娘親的話,我隻是輕輕搖頭:「幾分都無所謂,隻要待會兒爹爹走進去,無論沈砚是否活著,都不重要了。」
留下那把匕首,就是想看一看秦婉卿為了她的情愛,究竟能夠做到何種地步?
娘親「嗯」了一聲。
她在爹爹那邊的布局,此刻也已經到了收尾的階段。
模仿著秦婉卿的字跡,說是有要事相商,行文間流露著對心上人的追思,他不會不來。
遠遠地,我和娘親看著他朝著帳篷走來。
娘親將刀鞘放在我手中:「今晚月色不錯,侍郎夫人說是想賞月,我瞧著今晚就可以。」說罷,她轉身離開。
我依舊站在原地,隔著帳篷瞧著那兩道身影,似乎像是在糾纏,而其中一道身影,忽然間高舉起了右手,那個形似匕首的東西,狠狠扎進了面前之人的胸膛。
嘖,終究還是動手了呢。
我將刀鞘藏在袖口裡,目送著爹爹走進帳篷,然後循著小路又回去。
正巧,遠遠看見娘親和其他幾位夫人一同散步。
我乖巧行禮後,便跟在娘親身邊,說著不遠處的山坡上,似有鮮花綻放。
就這樣,我們一行人朝著那處走去。
「啊——」
尖叫聲起,在我們即將靠近的那一刻,一個臉生的小宮女捂著嘴朝著我們跑來。
她慌張跪在地上,眼睛裡滿是驚恐,不斷伸手指著那個帳篷。
「丞相、丞相,和、和秦小姐,他們、他們抱在一起,還有地上、沈大人躺在地上!」
小宮女說話結結巴巴的,顯然是受到了極大的驚嚇,整個人害怕到了極致。
聽著言語中的丞相、秦小姐,以及那個沈大人。
我和娘親對視一眼後,便隨著眾位夫人衝了過去。
帳篷裡——
那把帶血的匕首正插在沈砚的心口上。
秦婉卿手上還沾著鮮血,她像是有些站不穩,爹爹恰好扶了她一把。
隻是結合著小宮女的話,這樣子的場景,難免不會讓人多想。
娘親更是當即紅了眼眶,隻是有著世家貴女的體面,並沒有撒潑打滾衝過去質問,而是強忍著情緒,冷靜吩咐傳召太醫。
畢竟,躺在地上的這位,好歹還是我的夫婿。
「你我夫妻多年,若是你想當小妾,我又如何會阻攔?隻是、隻是婉娘,是咱們當成女兒來養的,你怎麼可以……」
娘親似乎是有些說不下去,大顆眼淚掉落,一副傷心欲絕模樣。
爹爹慌亂搖頭,倒是想要開口解釋,可是話還沒有說出來,就猛地吐了一大口鮮血。
這一夜,太醫忙得焦頭爛額。
沈砚沒S成,昏昏沉沉間,嘴裡一直喊著秦婉卿的名字。
加上這件事情,事關丞相。
便是娘親母家那邊,這時候也快馬加鞭,將「秦婉卿」的所有信息,全部都挖了出來。
攤開畫像,便能知道這女子是誰。
我學著娘親的模樣落淚,看著此刻正被侍衛壓著跪在地上的婉娘,聲音帶著哭腔:「你、你原來是夫君的妻子?為什麼?為什麼?」
我哭得那叫一個傷心。
而此刻的秦婉卿,也終於從自己差點S了人的驚慌中回過神。
她眼神冷漠:「程令儀,你究竟在裝什麼?若非是你看上了沈砚,他也不會因此拋棄我,為了攀龍附鳳而跟你在一起。他還想S了我,而這一切都拜你所賜!」
一切都被攤到明面上,這時候再繼續說謊,就已經沒有了任何意義。
我還在哭,甚至當著眾人的面甩了她一巴掌。
「就算你恨我,可是爹娘對你不薄,你為什麼要給我爹爹下毒!」
秦婉卿搖頭,瘋狂嘶吼:「我沒有給他下毒,沒有!」
自然,她也不可能說自己下毒的對象,是我娘親。
至於其中的不對勁,她細細思量後,或許能夠想明白。
但這一切,又有什麼意義呢?
皇家圍獵上,出現了如此醜事。
新科狀元沈砚,為了攀附丞相嫡女程令儀,隱瞞了自己早已娶妻的事實,為了攀龍附鳳,S害了自己的妻子,成了丞相的乘龍快婿。
然而,那位妻子沒有S, 還來到了京城想要復仇。
但不知怎的,又成了丞相的救命恩人,享盡榮華。
到最後,因為復仇而想S了沈砚,又有京城郎中作證,丞相所中的毒, 每月都有秦婉卿去購買的記錄。
這樁樁件件,湊在一塊兒, 本該是一個可憐女子為了討回公道的故事。
偏偏到了最後。?
各家夫人都親眼所見,那女子跟丞相不清不白, 有可能所謂的恩情, 也不過是為了掩蓋某些事實。
畢竟當年丞相娶妻, 在鎮國公府門口跪了一天一夜, 是許了丞相夫人一生一世一雙人的。
11
這場鬧劇的最後——
沈砚沒有S, 但是傷及肺腑, 跟S人也沒有什麼區別。
到底犯了S妻之罪。
如今成了廢人, 被帝王貶為庶民, 剝奪了一切榮耀。
每日隻能躺在床榻上。
哀求著, 我能夠給他施舍一些藥。
總會念著夫妻情分。
所以, 我割斷了他手筋腳筋,還讓他成為太監。
對外而言, 沈砚已經S了。
至於爹爹, 娘親那一壺壺涼茶灌下去,如今同樣也癱在床上,連手都抬不起來。
娘親是一個重情重義的人。
哪怕被辜負,卻也沒有選擇和離, 而是就留在丞相府,「悉心照料」爹爹。
有妻如此, 是一生之幸。
便是連當朝帝王, 也不由感慨娘親的人善。
至於給當朝丞相下毒的秦婉卿,再細細思量過後,也明白了這不過是場局,可無論說給誰聽, 也不會有人信了。
更別提, 她的賣身契還在我手裡, 我有權決定她的生S。
「程令儀,縱然你是丞相嫡女,身份尊貴。可我也不會隨意被你捏S,蝼蟻又如何?我照樣能要了你的命!」
「這躺」有兩個人,被我丟在了地牢裡,那裡見不到一點光,安靜得讓人幾乎想S。
我就每天往他們身上割一刀。
唯一能夠聽見的聲音,就是鮮血滴落在地, 無盡的恐懼。
12
有人說, S了夫君很可憐。
我卻不這麼想。
和沈砚成親多年,攢了不少積蓄, 如今全是我的。
還有程府。
雖說癱瘓在床的爹爹, 如今已不是丞相。可祖父家的尊榮尚存,帝王也顧念我們母女「孤女」,每年都有不少賞賜。
沒有夫妻,不必承擔繼承香火的重責。
隻需要每日享受著。
躺在小院裡, 聽著戲曲班子的伶人唱戲,偶爾來幾個模樣俊俏的小生。
這日子,樂哉。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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