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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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氣得罵回去:「我對義父的忠心如昭昭日月,你少汙蔑我!義父都說了,寧我負天下人,休教天下人負我!」
蕭景逸閉上眼睛:「這話我沒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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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跟眾人大吵一架之後,我不得不把計劃改了,變成往御史家扔陛下的貼身衣物和畫像,買通他的侍女,再找個長相酷似陛下的少年塞進他的後院,汙蔑他對陛下有不倫之情,因嫉妒九千歲才彈劾。
怪不得二哥告訴我,凡人就是這樣優柔寡斷,你跟他說要誅人九族,他不同意,但你跟他說要人身敗名裂,他就立刻同意了。
當和小皇帝長相有七分相似的清河王衣冠不整地從御史家中逃出來時,整個京城都沸騰了。
當朝堂上又呈出從御史家搜出的陛下貼身衣物時,小皇帝震怒了,御史嚇暈了。
小皇帝震驚地盯著那一籃證物,其中有他亂扔至今未找到的一隻臭襪子、被老鼠啃了一口的腰帶,甚至還有他三歲時穿過的赤色肚兜,這是千真萬確抵賴不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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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皇帝指著暈倒的御史,氣得差點說不出話來:「你、你,變態啊!」
攝政王連忙為手下說話:「陛下,這其中或許有誤會……」
小皇帝:「誤會?這些衣物你怎麼解釋?」
攝政王臉色變幻,最後隻能頹然道:「陛下不信臣,臣真的百口莫辯。」
小皇帝:「什麼百口莫辯,你就是變態!你們都是變態!」
他惶然無助的目光在殿內掃視一圈,最後撲向了最能給他安全感的蕭景逸。
「蕭愛卿,朕害怕!這群、這群禽獸,朕再也不想見到他們了!」
蕭景逸是真的震驚了,因為小皇帝從來沒這麼驚慌過。
曾經晉州農民起義,差點打到京城來,小皇帝也毫不在乎地說大不了不當皇帝了,現在遇到貞操危機,他終於慌了。
蕭景逸也不知道該不該欣慰。
因為小皇帝過分的被害妄想,從此除了蕭景逸以外的大臣跟他見面都要相距十丈,說話靠喊,中間還隔著數十個膀大腰圓、虎視眈眈的宮女嬤嬤。ţũ¹
而攝政王楊衝,已經成了天下皆知的暗戀侄子的絕世淫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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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此一役,我在司禮監一戰成名。
蕭景逸無論走到哪裡都必須帶上我,隻要半個小時沒找到我,就如坐針毡,舉止癲狂。
有一次我想出府吃點東西,恰好去了攝政王府附近的一家飯館。
卻沒想到蕭景逸剛發現我不見差點急瘋了,所有錦衣衛出動搜遍全城,把我的畫像張貼在大街小巷,最後在我剛吃完一碗餛飩的時候找到了我。
但是蕭景逸看都沒看我一眼,一揮手,一群如狼似虎的錦衣衛衝進飯館後廚和街坊家中,噼裡啪啦地全搜了一遍,指揮使才長長地松了一口氣:「都查過了,沒下毒。」
我感動地說:「不用這麼擔心我,我百毒不侵。」
蕭景逸嘆說:「我知道,但是百姓是無辜的。」
什麼意思?他覺得我會給整條街下毒?ṭùⁿ
我立刻變了表情,冷冷地說:「我才不會給楊衝下毒呢,我隻會給司禮監的人下毒,然後陷害楊衝。」
說完,林指揮使就捂著喉嚨,青著臉倒下了。
我對下屬使了個眼色:「還不快抬著指揮使大人的屍體去敲王府的門,訛S他!」
蕭景逸從身後抱住激動的我,極力安撫:「阿純,算了,算了!」
每個認識蕭景逸的人都震驚地發現,蕭景逸他變了。
曾經的九千歲,手段酷烈,暴躁易怒,心胸狹隘,路過的狗都要挨兩巴掌。
如今的九千歲,起得比雞早,睡得比狗晚,每次去司禮監上班都像去上墳。
跟政敵罵戰的時候,他也總比別人先退一步,溫和地保證我方絕不會率先出動敖純。
我在議事堂縱橫捭闔,揮斥方遒,蕭景逸坐在上頭念佛經。
我每次還沒開腔說「我有一計」的時候,蕭景逸都會激動地示意大家快點說話,不然我就要發癲了。
我剛提出處置建議,蕭景逸就溫和地勸我:「阿純,你是不是有點極端了?這個官員才不過收了二十萬兩的賄賂,你就要把他皮剝下來扔進油鍋,這對洗鍋的人來說公平嗎?」
我撇嘴:「好吧,讓他奉上四十萬兩,我就不計較了。下一個。」
因為我的存在,原本一盤散沙的司禮監變得空前團結——團結起來反對我。
在議事的時候,他們隻會說兩句話。
一句是「敖純,你想造反嗎?」
另一句是「九千歲你看她!」
我感覺自己被孤立了。
很傷心,所以做了點傷心的事。
既然司禮監的人都覺得我太激進了,不如直接快進到造反,這樣大家為了保命,不得不比我更激進。
「敖純,你在幹什麼?!」
蕭景逸回來時,發現我坐在他床邊繡龍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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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景逸差點瘋了,質問我到底想要什麼。
我說:「我要你贊拜不名,入朝不趨,劍履上殿。」
蕭景逸淡淡地說:「可以。」
我繼續說:「封公,加九錫,位在諸侯王之上。」
蕭景逸皺眉:「有點麻煩,但不是做不到。」
「獲加十二旒冕、天子旌旗,出警入跸。」
蕭景逸:「你有病?」
「偽託先帝遺命,帝廟受銅匱,三辭三讓,登基為帝。」
蕭景逸沉默許久,恍然大悟:「原來你想要我S。」
我激動起來:「李淵都做得到,你憑什麼說自己做不到?你隻要記住,就算你與天下為敵,我也會站在你身後!」
「我為什麼要與天下為敵?」
我遲疑地說:「因為我站在你身後?」
蕭景逸有點心累:「敖純,我不知道你為什麼會誤會我想要篡位,但是我隻想輔佐陛下,功成身退。」
嗯嗯,曹操當年也是這麼說的。
我微笑地看著他:「我懂了。」
蕭景逸:「你真的懂了?」
真的懂了,不就是黃袍加身,逼不得已,慚負天地,奈何天命。
把繡了一半的龍袍妥善收好後,我對待小皇帝的態度也變得慈祥了很多。
既然蕭景逸要走趙匡胤路線,奪位S主名聲不好,那小皇帝就輕易動不得了。
我對小皇帝態度的轉變不僅被蕭景逸感受到了,楊衝也發現了。
他已經被我逼成了驚弓之鳥,竟然在朝堂之上檢舉蕭景逸私下偽造玉璽。
搜出的假玉璽呈上來時,大家都沒有輕舉妄動。
所有人齊刷刷的目光第一時間看向了我。
蕭景逸率先冷笑一聲:「荒唐!」
但發現我沒有馬上回應,他臉上的笑慢慢消失了,艱難地問:「敖純,你沒有……對吧?」
其實我也不確定。
但我走上去仔細端詳了幾眼,回頭對蕭景逸肯定地點了一下頭:「不是我的。」
蕭景逸瞬間挺直了腰板,理直氣壯地發火:「枉我以為王爺是個清正之人,沒想到竟效小人行汙蔑之舉,臣對陛下忠心耿耿,還請陛下聖明燭照,還臣等一個清白!」
我也勃然小怒,該S的楊衝,竟然拿我的招式來對付我!
「楊衝,你是看不起誰呢?這麼粗制濫造的玉璽怎麼可能出自司禮監?我們司禮監隨便拉個廚子出來用蘿卜都比這刻得好!」
「敖純!你們司禮監的廚子闲著沒事刻蘿卜幹什麼?你是不是想造反?」
「你憑什麼光看蘿卜就想到造反?是不是早有反心?我看你才想造反!」
罵戰一開始,朝堂上立刻就亂了,笏板和鞋履亂飛,我隨手拿起一塊玉璽,瞄準了楊衝的腦袋一扔。
這時我感到有人輕輕扯了一下我的袖子。
低頭一看,小皇帝蹲在地上,弱弱地說:「敖愛卿,你剛才扔的是真的那個。」
我:「……回頭給您刻個更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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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衝被我砸出了腦震蕩,在家休養了三月有餘。
朝堂上也詭異地風平浪靜了三個月。
三月後,自知無法再用計扳倒蕭景逸的楊衝,以「清君側」的名義率兵圍了紫禁城,要求皇帝誅S佞臣,處S妖妃。
我一開始隻知道禁軍圍城,邊給小皇帝表演用蘿卜刻章邊稟報:「陛下,禁軍起義,圍了紫禁城。」
小皇帝不慌不忙,平淡地「哦」了一聲,然後疑惑地看著我:「起義?」
好像有哪裡不對勁,再看看。
蕭景逸抽出長劍,漠然道:「為首的是楊衝。」
什麼?不是我們的人?
我立即扔了蘿卜,暴跳如雷:「陛下!楊衝這賤人果然謀反了,必須誅他九族!」
在楊衝九族之內的小皇帝:「……敖愛卿,你先冷靜一點。」
蕭景逸拿出虎符,沉吟道:「楊衝手握禁軍京營圍城,錦衣衛投鼠忌器,不敢強攻,臣先送陛下出宮。」
小皇帝拉著蕭景逸的袖子搖頭:「不行,蕭愛卿,太危險了,刀劍無眼,我們還是……」
「還是什麼?僅憑我們三人,根本沒有勝算。」
蕭景逸先用劍尖點了自己:「大智。」
再隔空點了點我:「若愚。」
最後轉向小皇帝:「若智。」
小皇帝:「……出宮就出宮,蕭愛卿你怎麼還罵人呢?」
他一怒之下怒了一下,這時從殿外傳來一個女子焦急的聲音:「皇上!臣妾害怕!」
小皇帝立馬支稜起來:「愛妃!」
一個白衣少女衝進來撲到皇帝懷裡,她抬起那張小圓臉時,我瞬間瞪大了眼睛。
這不是狐族的那隻薩摩耶,塗山白嗎?
早就聽聞當今聖上沉迷美色,被白貴妃迷得神魂顛倒,親自喂她吃飯,還給她梳發,陪她嬉戲,為此荒廢朝政,惹人非議。
但也沒人告訴我這妖妃是薩摩耶變的啊?被狗勾迷惑,這不是理所當然的嗎?
怪不得小皇帝每天得陪她玩一個時辰,不然就能聽見乾清宮被拆了的消息了。
塗山白緊緊地抱著小皇帝,蹭了他一身狗毛,悽然道:「皇上,臣妾已經聽見了,他們都說臣妾是妖妃,是狐狸變的……其實,他們說的是真的!」
蕭景逸對狗毛過敏,嗆得打了個噴嚏,皺著眉頭看著他們,看不懂一點。
「不!愛妃,朕不信他們!」
塗山白哭著說:「皇上,臣妾真的是白狐。臣妾隻是希望皇上能忘了臣妾,以後好好過日子。」
小皇帝露出堅毅的表情:「朕不管你是人是狐,朕都要你!」
塗山白吐了吐舌頭:「不可能了,緣盡了。」
他們還在旁若無人地互訴衷腸,我已經忍不住了,指著塗山白大聲地說:「你瞎啊!她明明是薩摩耶!」
沒人理我。
眼看這倆公母再糾纏下去叛軍就要打進來了,蕭景逸果斷地打暈了小皇帝,吩咐我:「我先送陛下出宮,敖純,你變成陛下的模樣待在這裡,假裝陛下未出宮,被楊衝發現後就及時脫身。」
我一口答應。
11
楊衝以為我是鱷妖,有妖術自保,卻不知我們這些神族下界歷劫後,一身法力都被封住,能動用的隻有化形之術。
我甚至連自己化形都沒整明白,更別提變成別人的樣子了。
努力許久,終於擠出小皇帝的臉了,但下半身反倒變成了龍形。
人首龍身,但是隻有人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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