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向鬱清宇，聽著他如往日不同的聲音：

 

【隨你的心情左右而行。

 

腳步雖亂了但是心甘如飴。】

鬱清宇看過來，對我鼓勵一笑。

 

他的眼底閃爍著星光，眉眼間盡是溫柔。

 

我收回目光，繼續自己的歌詞：

 

【愛一個人常常要很小心。

 

仿佛手中捧著水晶。】

 

【噢愛一個人有繽紛心情。

Advertisement

 

看世界仿佛都透過水晶。】

 

【我和你的愛情好像水晶。

 

沒有負擔秘密幹淨又透明。】

 

【我給你的愛是美麗水晶。

 

獨特光芒交輝你我眼底。】

 

……

 

【你我眼底。】

 

一曲畢，臺下臺後都響起鼓掌聲和歡呼聲。

 

我們一齊向臺下鞠躬，隨後走下臺。

 

關鳶迎上來，滿臉困惑：「你倆都有兩個聲帶啊？怎麼唱歌和說話聲音完全不一樣？」

 

我無奈一笑：「可能唱歌時候有點夾吧。」

 

可能受氛圍影響，坐回原位時，鬱清宇問我：「你喜歡什麼花？」

 

我笑著看向他，道：「我不喜歡花，我喜歡多肉。」

 

他怔了一瞬，點了點頭。

 

緊接著，又上去了幾對情侶，快要結束時，主持人不知怎的，又點了晏玥祺和坐在他身邊的單邱。

 

單邱一把把她身前的於磐薅起來，告訴他：「你去和晏玥祺唱。」

 

於磐看向了關鳶，關鳶攥起了拳頭。

 

之後，在眾目睽睽之下，晏玥祺和於磐走上臺。

 

於磐問晏玥祺：「你想唱什麼？」

 

晏玥祺思考片刻，回道：「《父母愛情》吧。」

 

32

 

這場旅行太過美好，以至於它不再隻像一場遊戲。

 

我們一起吃早餐、曬日光浴、在海邊散步，還有撿貝殼、放風箏和燒烤野餐。

 

其實，在劇本裡，單麥負責「勾引」鬱清宇，但因為單邱太黏姐姐，單麥面對單邱的撒嬌心有不忍。

 

我秉承個人意願為主的原則，所以這條任務線被抹除。

 

但在傍晚時分的燒烤野餐裡，兩個穿著比基尼的姑娘一同來到我們的燒烤攤旁，分別管於磐和鬱清宇要聯系方式。

 

於磐自然沒有給。

 

鬱清宇倒沒什麼猶豫，將自己的二維碼擺出。

 

他們加上好友後，不知道在聊些什麼，笑得很開心。

 

與此同時，我和關鳶、晏玥祺正在燒烤攤前忙活，我和關鳶刷醬料，晏玥祺在烤。

 

關鳶看著我，又看了看鬱清宇的背影，小聲提醒道：「筱筱，永遠記住，不能把遊戲當真。」

 

聞言，晏玥祺衝著鬱清宇的背影翻了個白眼：「筱筱，我看你這兩天玩得開心才沒跟你說。

 

「其實鬱清宇那 b 把單邱和單麥、關鳶都加上了好友，雖然沒說什麼，但朋友圈可沒少點贊。

 

「他就是認定了你和我們不熟，不能告密。要不然，他怎麼不加徐澄月呢？」

 

不知何時，徐澄月走到我身旁，表情有些凝重：「筱筱，我覺得有些事情我需要告訴你。」

 

我放下手中的東西，跟著徐澄月往反方向走。

 

走到一處較為安靜的餐桌前，我們一同落座。

 

徐澄月雙手交叉放在桌子上，看起來有點緊張：

 

「筱筱，我覺得我們是真心朋友，所以我想告訴你一些關於我以前的事。

 

「曾經，我有一個很好的朋友，我們的媽媽是閨蜜，所以我一直把她當作最好的朋友。

 

「但因為我母親的工作原因，我搬了家，所以上初中時我們不在同一個城市。剛開始我們每天都在手機上聊天，關系一直很好，直到，她遇見了鬱清宇。」

 

徐澄月平日裡嘻嘻哈哈的臉上滿是冷意，連聲音都透著寒意：

 

「鬱清宇這人，最喜歡玩弄別人的感情，也很擅長，搞垮別人的關系。

 

「我甚至不知道鬱清宇做了什麼，就讓我的朋友對他S心塌地，更不知道他說了什麼，就讓她刪除了我的聯系方式。

 

「我僅僅是跟她說過一句：『世上有很多騙子，不要隨便相信別人』，之後，我就成了那個朋友眼中妄圖奪走鬱清宇的『騙子』。」

 

聽著她被氣笑，我輕聲問了句：「之後呢？」

 

「之後，之後她沒多久就被鬱清宇甩了，從此一蹶不振，還說什麼，鬱清宇甩她的理由是『你朋友不看好我們』。」

 

她無奈地攤開手，苦笑道：「也不知道她怎麼想的，反正就這樣，我們徹底沒了來往。

 

「不得不說，鬱清宇的手段了得，直至今日，她還做著要跟鬱清宇再續前緣的春秋大夢呢。」

 

聽著這些話，我的心裡不是很好受，但也不知道算是什麼。

 

徐澄月看著我，淡淡道：「筱筱，你和她不一樣，你聰明，人又好，你不能跟她走上同一條路。

 

「我因為鬱清宇失去過朋友了，我不想再失去了。」

 

33

 

我和徐澄月回到聚餐地點時，鬱清宇和要微信的女生都沒了蹤影。

 

「他們是一起離開的。」晏玥祺將烤好的串放到我面前的盤子裡，說道。

 

我將手機放到桌面上，微笑道：「他不在更好，我們來研究一下，之後的劇情吧？」

 

鬱清宇回到酒店時，已經是深夜。

 

於磐蒙在被子裡，給我發了消息。

 

我第二天早上才看到，看到後，隻是打著哈欠伸了個懶腰。

 

今天下午，回去的飛機將按時起飛。

 

「得」的自信和樂趣已經給到他了，現在輪到「失」了。

 

整整一天，我都沒有理睬鬱清宇任何一條消息，醒來就去了晏玥祺賭約裡的海景房，吃飯喝水休息都在那裡。

 

在最後要去往機場時，他和於磐也是在最後出發的。

 

等飛機，登飛機，以至於下飛機，他都沒曾見到我的身影。

 

甚至說，他整天隻見過晏玥祺和於磐。

 

晚上回到家門口時，他給我發的消息到了 99+，但我早就把他消息免打擾了，一下都沒點開過。

 

走入院子，管家率先拿過我手裡的行李箱，道：「小姐，老夫人已經等你多時了呢。」

 

進入別墅後，佣人扶著拄拐杖的奶奶迎上來，她笑容可掬，溫和道：「我的筱筱，旅行怎麼樣？」

 

「還不錯，我拍了很多照片，我們一起看吧，奶奶。」

 

34

 

我從小和父母生活在京都，一年前來到沿城陪奶奶一起生活。

 

我家裡有錢的程度可以跟鬱清宇媲美，平日裡出去打工隻是找點事幹。

 

我不像有些人那般高尚，父母賺的錢不花白不花。就像這次旅行，他們給的錢夠我們幾個人一起出去玩十次。

 

所以我在衛生間洗手後，點開了跟鬱清宇的聊天界面，給他轉了我這次旅行時他付的費用，之後幹脆拉黑刪除。

 

這幾天的旅行不錯，那就把它留在回憶裡吧。

 

走出衛生間，我隨手將手機放在櫃子上，靜音。

 

隨後拿出相機，坐到奶奶身邊，開始給她一頁一頁翻看這幾日的照片。

 

有清晨初陽，有日落夕陽，有篝火晚會，有璀璨星空。

 

有我，有晏玥祺，有關鳶、徐澄月、於磐和單麥單邱，唯獨沒有鬱清宇。

 

他的照片我刪除了，畢竟我們沒機會做朋友。

 

35

 

回到學校上學後，鬱清宇來找過我很多次，我忽視他，遠離他，繞過他與其他人相談甚歡。

 

他跟我解釋，跟我說他那天晚上究竟去幹了什麼。

 

但是我不在意，因為他的話在我心中都是謊言。

 

不知從哪天起，我的桌面上出現了多肉這種植物，粉色的、淺綠色的、深綠色的，各種各樣。

 

我將多肉下壓著的字條抽出扔掉，將多肉帶回家裡。

 

有天放學時，我沒去打工，也沒有直接回家，而是和徐澄月一起去到我的「秘密基地」，一處早已破敗的小花園。

 

我知道鬱清宇跟在我身後，徐澄月也發現他了，但我們都假裝不知道他的存在，並肩往裡走。

 

走到一處花壇邊，我蹲下身，開始叫我的小朋友：「花花，花花。」

 

很快，一隻胖乎乎的奶牛貓竄出來，撲入我的懷中。

 

緊隨其後，又有幾隻貓從小樹叢裡爬出，蹭在我們腳邊。

 

徐澄月看著我懷裡的「花花」，又看了看身邊的貓咪，問道：「隻有它有名字嗎？其他貓咪叫什麼？」

 

我拿出精品貓罐頭，放到「花花」嘴邊，看它大口大口地吃，滿足地笑道：「對啊，隻有它有名字。」

 

徐澄月也拿出貓條，小心翼翼地喂給自己腳邊的狸花貓，問道：「為什麼呢？」

 

「因為它隻跟我親近，別人喂它，它也不會吃。」

 

「真的假的啊？」徐澄月眼睛睜大，拿出另一根貓條遞向「花花」，「花花」扭過頭，不理她。

 

「這流浪貓也會認主啊？」

 

「也可能是認僕人，」我揉了揉它的小腦瓜，笑道，「反正無論如何，它隻喜歡我，我就隻喜歡它，別人誰也不行。」

 

「那你為何不把它帶回家？」

 

「這就是它的家，它雖然喜歡我，但它還有其他家人，哦不，家貓，所以它不能因為我而拋棄家貓。」

 

我用鼻子貼向「花花」的鼻子，它一點也不鬧，乖得很。

 

「多可愛啊，花花，你在我心裡永遠是最可愛的貓咪。」

 

不遠處，出現樹葉摩擦衣料的聲音，貓咪們有些警惕，但我仿佛沒聽到，繼續抱著我懷裡的貓。

 

很快，腳步聲響起，逐漸遠去。

 

36

 

出乎意料地，鬱清宇還是沒放棄，已經比他約定裡的時間多了三個月。

 

但距離我的賭約結束，還有兩個月。

 

這段時間裡，李欣悅勸過我無數次，我都是輕輕搖頭。

 

她太心急了，惹得我有點煩了。

 

我和徐澄月在鬱清宇每天接水的必經時間段，在他必經之路旁的空教室裡，談起了李欣悅。

 

透過玻璃窗，看到走廊裡鬱清宇向這邊走來後，我們坐到門口的桌椅上。

 

徐澄月看著教室門，表情有點緊張：「筱筱，你說那個李欣悅，怎麼對鬱清宇這麼關注？」

 

我倒沒有她那麼拘謹，輕松道：「她喜歡鬱清宇唄，多明顯吶。」

 

「那你和鬱清宇……」

 

教室外的腳步停頓下來。

 

「我不跟朋友搶喜歡的人，更何況，如李欣悅所說，鬱清宇也不是多專一的人，我不敢招惹。」

 

腳步聲再次響起，逐漸走遠。

 

徐澄月輕聲問我：「你覺得這能行嗎？」

 

我輕聲問道：「我在賭，欺騙他人者，也不會相信他人。」

 

事實如我所願。

 

第二天見到李欣悅時，她正趴在桌子上哭，我前去安慰她，雖然她旁邊已經有了一個舔狗孟雨。

 

我蹲下身，一臉擔憂地看著他：「欣悅，你這是怎麼了？」

 

她聲音悶悶的，但還是裝作無所謂地抬起頭：「沒什麼事，就是最近學習有點累，有點失控了。」

 

還硬撐著呢，看來鬱清宇沒提過我的事。

 

「慢慢來，不用心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