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卻見那人垂眸。
“沒什麼。走吧。”
“……”
*
計安安自認為是來接她那位最近剛剛脫離十八線小明星身份的老板去試鏡的。
直到她看見蘇荷身後,車裡上來了位“眼熟的”。
計安安看著後視鏡傻了眼。
確實眼熟啊。
還不止是她自己眼熟。
恐怕路上隨便拎一個人,下到八歲上到八十,就沒有哪個會不認識面前這位的。
車裡死寂許久。
計安安:“……驍神,您是上錯車了?”
蘇荷尷尬了下。
“不是,他有事,跟我們順路。”
計安安:“……我們不是要去《燃雪》劇組,順、順路嗎?”
“嗯。”
Advertisement
這次應下的是商驍。
他瞥向後視鏡,與計安安的目光輕淡一碰,“我也去那兒,麻煩你了。”
計安安心裡一抖。
下意識地回了句,“不麻煩,不麻煩,驍神客氣了。”
車開上路。
計安安開來的這輛是邢天配備給藝人的最低標準代步車了,基本是普通小轎車的款式,遠沒有其他咖位高些的明星那種保姆車甚至房車保姆車的待遇。
車內空間稍顯逼仄,後排更是沒有單獨的座椅區域或扶手。
好處倒也明顯——身形嬌小些的,譬如蘇荷,在後座稍微蜷一下便能安睡一覺。
若是商驍不在,蘇荷昨晚幾乎沒睡,這會兒肯定早就忍不住躺屍了。
然而此時……
蘇荷一邊忍著呵欠一邊偷偷瞥向身旁,目光還未穩定,就被逮了個正著。
“困了?”
商驍問。
“不……”蘇荷想否認,結果沒忍住的呵欠先出來了。
女孩兒不好意思地捂住了嘴巴。
商驍眼底掠過極淡的笑。
“躺過來吧。睡一會兒。”
蘇荷剛一抬眼,就對上後視鏡裡計安安痛心疾首地看著她的目光。
蘇荷:“。”
突然想起自己此時在計安安那兒的印象還是個有夫之婦,蘇荷義正言辭地搖頭,“不了不了,我能堅持。”
“眼睛不是都要睜不開了?”
“……”蘇荷心裡又動搖了下,意識半恍惚地小聲,“我、我不好意思……”
商驍一怔。
他啞然低笑了聲,“那昨晚是誰睡得人事不省、被抱上樓都不記得了。”
蘇荷:“…………”
計安安:“?!”
計安安終於忍不住了,“驍神,我聽說您認識我老板很久了,那她老公……您應該也認得的吧?”
商驍一頓。
到此時他才明白了致使此時車內氣氛如此的那個盲點,眼神無奈地望向蘇荷。
蘇荷裝死,往回縮。
“……嗯,”商驍收回目光,“認識。”
聽商驍接的理所當然,計安安差點氣得一哆嗦。
——
這兩人如果真有什麼,別的都不說,將來一旦曝光,就憑她老板那點小身家又有已婚這大雷埋著,這位天神隻要稍施手段,她老板還不被炸的渣都不剩?
明知情況還不見避諱……渣男!
計安安咬牙,硬是擠出點笑意來。
“既然您知道,那就別怪我老板顧忌了——她對她老公情深似海,矢志不渝。雖然兩人因為工作關系分居兩地,但這三年來我老板對她老公的愛與思念是與日俱增,時常思之入骨以致於以淚洗面,我都備受感動……”
“???????”
後座裝死的蘇荷抬頭,眼睛圓睜地看向後視鏡裡信口開河的計安安,懵得像隻鹌鹑。
商驍回眸,望向蘇荷。
“……思念到以淚洗面的地步了麼。”
計安安:“嗯!感人吧!?”
商驍輕嘆,扶額。
“感人。”
蘇荷:“…………”
計安安你個二五仔還是鯊了我吧。
而二五仔本人,計安安對自家老板瀕臨崩潰的情緒毫無所察,反而皺著眉從後視鏡瞥了商驍一眼。
商驍的無謂更讓她確定渣性。
咬了咬牙,她放了一劑猛藥——
“老板,你之前不是說你和你老公商量要找個溫暖的城市養胎嗎?定好地方了嗎?”
蘇荷:“………………?”
養什麼玩意??
這一次,商驍終於抑不住。
他垂眸一瞥蘇荷小腹,抬眼,啞聲笑問。
“我出國三年,你是懷了個哪吒麼?”
作者有話要說: 蘇荷:也可能是隻長角的敖丙吧(放棄掙扎.jpg)
*
商驍:我還沒資格說喜歡。
但是等我說喜歡那天,老婆身邊全都是我的二五仔。
第56章
遠郊,高速服務區。
蘇荷與計安安並肩站著,面朝的方向,麥田金黃。麥穗把枝子壓彎了腰,在晨曦的光裡隨風搖曳,起伏的麥浪一直綿延到白藍相染的天際線上。
此時還沒什麼車,兩人身後服務區更是不見人影。停車區孤零零地停著公司配給蘇荷的那輛小轎車。即便隔著遠看不清,蘇荷也知道,此時商驍應該就在後座裡,平靜又淡定地看著這裡。
明明是他搞出來的事情,怎麼背鍋的卻成了自己?
蘇荷在心底嘆氣。
而就在此時,她身旁的計安安在冗長的沉默之後,終於幽幽開口了。
“驍神剛回國,你老公就‘炸墳‘了,我當時怎麼那麼傻,竟然完全沒去聯想驍神和你老公可能是一個人?”
蘇荷誠實地接話:“正常人應該都不會往一起想。”
計安安:“…………”
計安安:“所以我冷靜了二十分鍾,但到現在還是覺得自己在做夢——這是正常表現,對嗎?”
蘇荷這會兒哪敢說個不?
於是她點頭,幾乎能跟得上小雞啄米的速度。
計安安卻又幽幽地轉回去了,
“難怪啊……那時候我還跟我的姐妹們奇怪,天神這種成名七年零緋聞、性冷淡聞名圈內外的,怎麼會鬧出跟林菡機場對視的事情來。其實,他根本就是把林菡當成你了對吧?”
蘇荷撐著尷尬不失禮貌的微笑,“這個我們以前不是聊過了……”
計安安眼神幽怨:“但是,把林菡當成你,和把林菡當成他的妻子——這完全是兩個概念。”
蘇荷:“現在是一個了。”
計安安:“………………”
計安安和蘇荷對視好久,強行壓著情緒的眼神還是崩潰了。
“啊啊啊啊啊我實在是想不通——老板你怎麼會!怎麼可能!怎麼就!跟天神成了夫妻了!?”
蘇荷一驚,抬手“噓”了下。
確定沒驚動不遠處服務區商店裡的店員,蘇荷松了口氣,無奈地轉回來。
“其實我之前就告訴你了。”
計安安:“?”
“你忘了?我說過我和我老公是聯姻來著。”
計安安:“??”
計安安艱難地從記憶裡扒出來兩人當時的對話。
【離不了,家族聯姻。】
【家、族、聯、姻?——類似樓下水果攤閨女嫁給對面鮮花店二兒子那種?】
【唔?那我水果店那張會員卡是不是還能拿去鮮花店打折了?】
計安安:“…………”
就這個語氣!
這個語氣!
誰能相信?!她老板是在說真的!?
計安安氣卒。
等她這口氣重新緩回來,離家出走半個小時的理智也終於慢慢回歸。
“所以老板你和我們的圈內天神結婚已經三年了——而整個圈內,還有天神那隻要江河所至的地盤都遍布的他的死忠X光裡,竟然也沒人知道??”
提起這個蘇荷就有點頭疼。
“本來是,現在你知道了,他經紀人似乎也知道了。”
計安安顫巍巍地問:“那咱公司裡呢,郭姐他們知道嗎?”
蘇荷誠實搖頭。
計安安:“……”
計安安哆嗦著吐了口氣,“萬一,這有朝一日被掀出來,別的地方我都不敢想,單咱自己公司裡恐怕就得驚個天翻地覆……老板你這是想拉我死啊。”
蘇荷無辜,“這事情不是我捅破的,是驍神說的,要報仇你找他去。”
說著,蘇荷往轎車的方向一瞥,恰看見那人不知何時下了車,正走向這裡。
晨光披身,長影斜立。
那人眉眼出眾,氣質又冷淡勾人,最普通的白襯衫和休闲長褲穿在他身上,也能拔出種纖塵不染的幹淨,隻這樣走來都是清雋俊秀一幅山水圖卷畫裡人似的,叫人不自覺就晃了神兒。
等蘇荷意識回籠,商驍已經走到近處。
背對著商驍的計安安渾然不察,神遊太虛不知道從哪個次元回來,似乎突然想起了點事情。
“不對啊,老板,既然你和驍神是夫妻,那你幹嗎還要忍著?”
“我忍什麼了?”
蘇荷下意識反問,說完就心裡一警。
此時商驍距離兩人已經隻餘幾米。
計安安:“老板,在我面前你就不要忍了。就你那個微博小號,名字太羞恥了我都不好意思提……哦對,還有之前驍神微博點贊那次,你第二天早上起來後不是還跟我放狠話,說你老公要是敢來,你就讓他一天一夜下不了——唔唔唔唔??”
蘇荷一把捂住了那要命的嘴。
計安安差點憋死。
商驍停身,抬眼一掃這奇奇怪怪的兩人。
他回憶了下方才聽到的,微皺眉,問:“下不了什麼?”
計安安:“…………”
蘇荷:“…………”
蘇荷松開手,計安安回過神,沒敢轉頭看來人,隻非常知趣地低頭閉嘴裝死。
另一旁,被商驍一望,蘇荷笑得格外心虛,眼神亂飄。
“沒,沒什麼啊。驍神你是不是聽錯了?”
“。”
對著女孩兒隻差把“我在撒謊”寫在臉上的模樣,商驍無奈。
他眼簾一垂,沒再追問。
“冷靜好了?”
面前這人已經升為“老板夫”,計安安聽了自覺點頭。
“我好了,我們現在就回車裡吧,不能耽誤了老板試鏡。”
蘇荷不放心地看她,“我開車吧,免得你給我開溝裡去。”
這消息過於驚人,計安安到現在也不確定自己真消化過了。此時聽蘇荷這樣說,她還真有點對自己不確信。
隻是把車鑰匙放到蘇荷手心,她又遲疑了。
“可是老板你不是該看劇本、準備之後的試鏡了?”
蘇荷莞爾。
“命重要還是試鏡重要?”
話剛說完,蘇荷手心一空。
她錯愕抬眼,正見著車鑰匙被商驍拿走。
“都重要。”商驍淡淡道。“所以我來開車。”
熱門推薦
第四十九次告白
青梅竹馬的校霸讓我表白五十次,才願意和我在一起。 第 49 次失敗後,我放棄了。 最後一次,我選擇用來愛自己。 角落裡,最近風頭正盛的天才圍棋手賀宴將我圈在懷裡,語氣委屈: 「沫沫,現在可以考慮一下我嗎?」
賀新郎
和閨密一同穿書的第七年。 她帶給我一個好消息:隻要這具身體死亡,我們就能回到原來的世界。 她說完這話後,便從高樓一躍而下。 那飛濺的鮮血浸在她夫君的袖上。 上一秒還在指責她演戲的男人目眥欲裂,肝腸寸斷。 而我則越過他,看向了不遠處正摟著他們白月光溫聲哄著的男子。 那人正是我的丈夫,是這天下的君王。 我想,我也該回家了。
反骨不化
為蒼生徵戰的仙子下凡曆劫,上神不忍看愛侶吃苦,欺瞞天 道將我和仙子的命格對調。她圓滿歷經十世,我以凡人之身 受了五百年雷劫。
頂流和龍傲天的團寵妹妹
"宋渺渺有三個大哥,他們不太普通。 大哥酷帥狂霸拽,自從被退婚後幹啥啥都行,第一年成立娛樂帝國,第二年帶著華國科研衝出亞洲,聽說最近在暗中修仙。 二哥頂流巨星,出去溜彎能招惹到一個豪門老男人一個偏執反派一個殘疾大佬,渺渺得小心盯著二哥不被按牆摁著親。 還有三哥,雖然幹啥啥不行,就是莫名其妙有許多清純美艷可愛的大姐姐送上門來想當她的三嫂子……"
又是母慈子孝的一天
我死後,兒子成了整個長安城最紈絝的浪蕩子。他爹從少年 將軍,一路爬到了朱袍宰相。我怒了!隻曉得升官!兒子不 知道管。再睜眼,我穿到十四年後。
許她晨光
為了應付相親,我跟魔頭上司請假。「薛總,我腿摔斷了, 想休假 TAT。」「批。」相親當晚,我望著對面的薛延,面 如死灰。「腿摔斷了?」他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