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感受到，男女力量的懸殊。

 

他幾下就把我反手壓在地上。

 

我絕望地在地上掙扎，大喊：「你把我媽松開，她要窒息了！」

 

後桌男也很驚慌，他拿凳子SS壓住我，又探身去撕封住我媽口鼻的膠帶。

 

我不知哪來的力氣，瞅準機會，奮力起身，拿凳子使勁砸向他。

 

眼看他要被我砸倒。

 

我的頭忽然被砸了一下，摔倒在地。

 

後桌男立即鉗制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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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抬頭看到了趙圓圓母女神氣地站在我面前。

 

趙瑞像頭公雞似的衝到我面前，刷刷刷連甩我好幾個耳光：「小賤蹄子，敢說我沒教養！我打S你！打S你！」

 

我媽哭著在地上掙扎，罵他們是天S的賊。

 

趙瑞又衝過去要打我媽。

 

我大喊著：「趙瑞你敢動我媽，我什麼都不學！讓你女兒完蛋！」

 

趙圓圓生氣地甩我一巴掌：「你果然什麼都知道！故意玩弄我！」

 

我惡狠狠地呸她一口：「骯髒的賊！偷別人的命！」

 

趙圓圓揚起臉，哼了一聲，踱步到我媽面前，抬腳用力踩向我媽的手掌。

 

我媽痛苦地叫了起來。

 

我大喊：「你是不是人！放開我媽！有本事衝我來！」

 

趙圓圓腳下沒停，我媽媽忍著疼大喊不要管她。

 

我哭了。

 

趙瑞衝上來，一邊用力扇我巴掌，一邊咆哮：「你學不學？學不學！」

 

我無力地低下頭，雙眼被血蒙住，幾乎暈倒在地：「放了……我媽，學……我學……」

 

「現在知道害怕了，晚了，森哥，把她媽帶走！」趙圓圓得意洋洋地說。

 

後桌男表情有點驚恐，但還是聽話地背起我媽。

 

趙圓圓走到我面前，掐著我流血的下巴，威脅著說：「別再耍花招，不然，你知道後果。」

 

我抬起頭，直直地盯著她，嘴角突兀地溢出一絲笑。

 

她雙眉緊蹙：「你笑什麼？」

 

這時，警笛聲鋪天蓋地地響起。

 

他們幾個瞬間慌了……

 

8

 

趙瑞被拘了十五天。

 

趙圓圓和後桌男因為是學生，批評教育之後，被拘了五天。

 

是的，我早有準備。

 

靈君告訴我，伥鬼靠吸收人的惡念而活。

 

惡念越大，伥鬼活得越好。

 

所以伥鬼肯定會不斷刺激召喚人作惡。

 

我不擔心她對我做什麼，因為我已經S過一次。

 

唯一擔心的是癱瘓在床的媽媽。

 

於是拿到趙圓圓的兩萬塊，我嚴密布防了媽媽房間裡的安保措施。

 

但是媽媽還是受傷了。

 

曾經那麼愛美的媽媽，手上纏著厚厚的繃帶，驚恐無助地躺在床上。

 

憂心自己最近沒法做手工賺錢，我的生活費怎麼辦。

 

我的心像被刀扎了一下。

 

我爸來民事賠償時，連連道歉。

 

說沒想到他們母女倆這麼糊塗，讓我不要計較。

 

我很計較。

 

狠狠要了他兩倍的錢，拿著掃帚把他轟出了我和我媽的出租屋。

 

這十天來，我一直忙著照顧媽媽和養傷，幾乎沒去學校。

 

闲著沒事，我就把他們那天做的事發到了網上。

 

這件事得到了很多正義網友的關注。

 

可趙圓圓還是全年級第一。

 

學校很重視。

 

打算掩蓋這件事。

 

讓班主任找我談話，刪掉帖子。

 

但是大部分人不瞎。

 

班級裡的同學都對趙圓圓一伙人的行為充滿憤慨。

 

「毆打殘疾人，這也太道德敗壞了，之前一直沒看出來啊！」

 

「是啊！她是不是當聖母上癮了，為了幫助同學學習，竟然幹出這種事！」

 

「匪夷所思……話說，她為什麼這麼執著讓周思盈學習啊？聞所未聞……」

 

同學們不知道她的動機，但是她的行為讓無數人憤懑不已。

 

趙圓圓的清純善良形象，徹底崩塌了。

 

她出了拘留所後，一直不敢來學校。

 

二模考試那天，她根本不敢面對考試。

 

但是畢竟她是學校的尖子生。

 

校長親自派車，充滿期待地把她送進考場。

 

考試結束後，趙圓圓在放學路上攔住我。

 

她現在像腫了一圈，臉上暗黃虛胖，看起來憔悴不堪。

 

一近身，我就聽見她身上伥鬼尖銳的笑聲。

 

「你們母女的惡念真足啊！饕餮大餐！啊哈哈哈哈哈……」

 

「有何貴幹？」

 

我不耐煩地皺著眉頭。

 

「你滿意了？」眼淚順著趙圓圓暗黃的臉頰流下來，沒有了之前的清純。

 

「你知道嗎？我媽媽還在拘留所，她是為了保護我才進去的！你好狠！我們一家人被害成這個樣子！」

 

她很激動，衝上前推我。

 

我一腳把她踹飛幾米。

 

自從上次後，我就開始練跆拳道，今天剛好小試牛刀。

 

她摔倒在地，打算掙扎起來再打我。

 

我直接撲倒她。

 

畢竟我比她胖出一個人，力氣大得很。

 

「趙圓圓，害你的是你自己！你媽沒教好你，我現在替她教你！」

 

我騎在她身上哐哐扇了她幾個大嘴巴子。

 

她本來就打算埋伏我，選了個沒監控的地方。

 

我很爽地打了她一頓。

 

看她鼻青臉腫，我滿意地揚長而去。

 

成績出來那天，趙圓圓的尖叫著跑出教室。

 

班裡的同學說，好像有鬼追著她似的。

 

是的。

 

確實有鬼。

 

伥鬼在瘋狂地追趕她。

 

「趙圓圓！你沒遵守約定呀！」

 

「你的氣運要十倍地還給周思盈啊！」

 

「你的惡念全部歸我啦！你S後要成為我的傀儡，啊哈哈哈哈……」

 

趙圓圓尖叫著捂著耳朵亂跑。

 

她躲無可躲，最終被瘋狂的伥鬼控制，失去意識，倒在地上。

 

全校師生都以為她因為成績退步瘋了，有些唏噓不已。

 

可惜我不是個有同情心的人。

 

我戴了副耳塞。

 

看了看高考倒計時, 認真收拾好書桌，開始瘋狂刷題。

 

屬於我的第一。

 

我要親手拿回來。

 

9

 

我的成績突飛猛進。

 

每次隨堂小測驗, 都能夠幾乎全對。

 

老師同學們都對我刮目相看。

 

與此同時, 我的體重在一天天減輕, 原本的美貌漸漸顯現。

 

同學們給我起了個小劉亦菲的外號。

 

書桌和課本裡, 經常會出現各種各樣的情書。

 

但是我可能因為爸爸的陰影, 對戀愛沒什麼向往。

 

令我最高興的是, 媽媽竟然奇跡般地好了，還比之前狀態更好了。

 

竟然跟著她的老姐妹一起到處跑馬拉松了。

 

不過趙圓圓的媽媽趙瑞就慘了。

 

她不知道為什麼忽然癱瘓了, 手也殘廢了。

 

躺在床上像被吸幹了陽氣。

 

隻有進的氣，沒有出的氣了。

 

而且我爸幫趙圓圓看瘋病時，居然發現，趙圓圓不是他閨女, 氣得半S。

 

他貫徹了自己的渣男作風，把趙瑞母子淨身出戶。

 

他現在不需要趙瑞幫忙，也學會轉移財產了。

 

果然女人是男人的學校, 有進步。

 

三模成績出來後，我如願坐上年級第一的寶座。

 

媽媽開心地帶我吃大餐。

 

沒想到在餐廳裡, 遇見了仿佛蒼老十歲的我爸。

 

他期期艾艾地看著神採奕奕的我媽, 說著肉麻的情話。

 

大有要復合的意思。

 

可是我媽不幹。

 

我也不幹。

 

兩個人現在太不般配了, 好像父女。

 

我可不想多個爺爺。

 

我年輕貌美的媽媽呀, 要找個帥弟弟。

 

我回到家時, 發現口袋裡有張卡，還附帶一封信。

 

竟是我爸的道歉信。

 

上面寫著後悔當時離婚聽趙瑞的鬼話，把多餘的財產帶走了，現在還給我們之類的。

 

我沒耐心看完, 拿給我媽。

 

她正給我家貓阿福鏟粑粑，伸手用來包阿福的大糞了。

 

但是錢不能不要。

 

我們去銀行查了一下, 居然有五十多萬。

 

我和媽媽相視大笑，手挽著手小跑著出了銀行。

 

高考時, 我雖然緊張，但信心滿滿。

 

可能因為趙圓圓的十倍氣運加持。

 

我做題極其順暢, 做完又耐心推導驗算一遍。

 

數學竟然考了滿分。

 

加上其他成績, 居然奪得了省狀元。

 

我們縣城非常重視教育，給了我大筆的獎學金。

 

加上各種企業為了揚名, 也瘋狂給我塞獎勵。

 

我的獎金拿到手軟。

 

算上我爸給的離婚財產, 我和我媽居然湊出了一百萬。

 

清北大學的老師，搶寶一樣搶我。

 

我媽笑得合不攏嘴，帶著全部家當要去北城。

 

打算一邊工作，一邊陪我一起上大學。

 

我們出發那天, 路上驕陽煦煦, 萬木欣欣向榮。

 

正當我和媽媽開心地坐上高特時。

 

我忽然看到一個青色襯衣的俊逸少年，提著一個小瓶子坐在我旁邊。

 

「靈君？你怎麼在這？」我小聲，驚訝道。

 

他勾起嘴角，湊近我, 瓶子裡傳出伥鬼的求饒聲。

 

「啊！你把它抓起來了！太好了！」我興奮地大叫。

 

我叫著笑著，忽然頭撞到什麼東西。

 

我吃痛地從臥室的床上坐起來。

 

這是？我之前的家？

 

我瞥見床頭的文具袋。

 

上邊寫「高一（三）班周思盈」。

 

這一切難道是夢？

 

不！不要！

 

我難受地揉了揉哭得腫脹的眼睛。

 

這個伥鬼就是我的同桌趙圓圓招來的。

 

「任輕」「你現在說這個趙圓圓是你的女兒？周海！你讓盈盈怎麼接受！」

 

我媽低聲抽噎起來。

 

「你說，你到底什麼時候出軌的？你對得起我們娘倆嗎！你說啊！」

 

「你有完沒完！不可理喻！」爸爸惱羞成怒。

 

……

 

他們吵得越來越激烈, 不一會便又開始砸東西。

 

我默默走回房間。

 

輕輕鎖上門，瑟縮在牆角，抱緊了自己。

 

任淚水無聲地爬滿臉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