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小山般的巨獸被打偏了頭,怒不可遏亮出毒牙,準備再次發起攻擊。
卻被菱歌一隻手狠狠握住毒牙,另一隻手狂扇大逼兜。
「讓你咬人,讓你咬人!」
我目瞪口呆,可憐的吞天巨蟒,在絕對的力量壓制面前毫無還手之力。
幾個大逼兜打下來,眼神都變得清澈了,隱隱含著淚花。
菱歌松開手,叉著腰道:「還打嗎?」
蛇蛇搖頭。
「還敢不敢咬人了?」
蛇蛇擺尾。
菱歌摸摸它的額頭:「乖,回家去吧。」
吞天巨蟒溫順地低下頭,任她撫摸,隨即低下身子,用下巴在我們腳下的土地上蹭來蹭去。
我和菱歌交換了一下眼神,在地上翻找片刻,挖出一片鮮紅的葉子。
「這是長在九幽的混沌果的葉片,混沌果是吞天巨蟒守護的靈果,一顆就能活死人、肉白骨,看來是有人假裝盜果,將這葉片埋在傳送陣下,用氣味引來吞天巨蟒想殺了我們。」
有這等來去無蹤的本領的,除了身法靈活又精通御劍飛行的二師兄還有誰?
九幽深處毒瘴遍地,一旦沾染極為傷身,恐怕這其中,還有大師兄闢毒丹的功勞吧。
早知他們兩人忌憚菱歌得師尊愛重,沒想到竟然陰毒至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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吞天巨蟒得了混沌果葉,向我們點頭致謝,隨即轉身朝九幽方向而去。
其餘靈獸群龍無首,也紛紛四散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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菱歌轉過身,「哇」一聲撲到我懷裡:「嗚嗚嗚師姐我剛剛好怕啊它的嘴巴裡好臭我好怕被毒死嗚嗚嗚。」
和剛才那氣吞萬裡,力拔山河的樣子判若兩人。
我摸著她的頭安撫:「菱歌真棒!」
她害羞地在我懷裡拱來拱去,像一隻淘氣的小貓:「多虧師尊傳我的心法,自從開始修煉那心法,我覺得我的身體變得更強韌了,師尊真好!」
我眼中滿是寒芒:「這事不能就這麼算了,咱們去找師尊要個說法!」
23
太虛宗。
見到我和菱歌完好無缺回來了,二師兄瞪大了眼,不可置信道:「你們怎麼……」
「怎麼沒死在太虛山?」我冷哼,「難為二師兄特地去九幽之地尋來靈獸助菱歌修煉,我替菱歌謝過二師兄。」
二師兄面色一白,故作淡定道:「胡言亂語,不知所謂!師妹真是越發沒規矩了!」
大師兄眼眸中是不易察覺的心虛:「既然平安回來了,就快去休息吧。」
菱歌聲若洪鍾:「你們欺負人,我們要找師尊來做主!」
爭執間,師尊翩然而至。
菱歌嘰裡呱啦將事情講了一遍,師尊勃然大怒,根本不給大師兄和二師兄分辯的機會,一掌打得二人口吐鮮血。
圍觀的眾人噤若寒蟬。
師尊惜才,往日無論二人闖下什麼禍,師尊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高高舉起輕輕放下。
所以大師兄和二師兄敢如此肆無忌憚痛下殺手。
今日師尊竟然為了菱歌對兩人下了如此重手,怎能不讓人心驚。
「心胸狹隘的孽障!為師平日難道就是這樣教你們的嗎?今日起,誰再敢為難菱歌,我定繞不了他!」
「為師境界突破在即,這期間要閉關修煉,誰也不許再生事!」
師尊的境界停滯在化神期已近百年,最難的關隘便是突破所需經受的雷劫,一旦失敗則灰飛煙滅。
是以多年來,門內弟子都在不停為師尊尋找能扛過雷劫的法器。
竟然終於要突破了!
想到師尊終於要得償所願,成為繼玄清真人後,百年來第一位大乘期修士,我們驚詫之餘都十分開心。
大師兄和二師兄坐在地上,恨恨擦去嘴角的血。
「待得為師突破化神期,必讓我太虛宗成為修真界首屈一指的門派!」
師尊眼裡閃著瘋狂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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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宗門裡的人一反常態地對菱歌十分熱情。
尤其是大師兄和二師兄,兩人似乎全然忘記了之前的嫌隙。
大師兄每天捧著各色丹藥和天材地寶給菱歌補身體。
二師兄更是每天跟屁蟲一樣黏在菱歌身邊,不停噓寒問暖。
菱歌嫌棄不已,日日跑來尋我。
大師兄卻拿著師尊的手令,要我奉命下山尋找突破境界要用的法器,且隻許一個人去。
我無奈,隻得扔下哭哭啼啼撒嬌耍賴的菱歌,保證快去快回,帶糖葫蘆和芙蓉酥給她。
「乖乖在這裡等我,師姐很快回來。」
菱歌嘟著嘴放開我。
「說好了哦,我哪裡都不去,就在這裡等師姐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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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了一段時日,我發現菱歌已經幾天沒有用傳音符和我聯系了。
許是這丫頭又發現了什麼好玩的事情,忘了和我傳信了?
再不快點回去,小丫頭肯定又要鬧了。
我這樣想著,加緊了搜羅法器的腳步。
「丫頭,可還記得小老兒?」太虛山下,一個精神矍鑠的老者攔住我。
竟是那日菱歌救下的怪老頭。
怪老頭依舊拿著他的酒葫蘆,表情卻有些凝重:「我且問你,你那師尊,靈虛小子是不是快突破化神期了?」
我點點頭。
「果然如此!」他眉頭緊皺,「我夜觀星象,渡劫的三千玄雷竟然漸漸開始凝聚,以靈虛那點子道行是萬萬無法靠自己突破的,不然也不至於停滯百年。」
「若我猜得沒錯,他是要用你身邊那個小丫頭替他扛雷劫!」
「真缺德啊,若是扛不住那三千玄雷,必會神魂俱滅,不入輪回,他自己沒本事,倒是知道找個替死的……」
我的腦中轟一聲響,冷汗順著額頭滑落。
「不可能!師尊他那麼疼愛菱歌……」
我的話語戛然而止。
難怪,難怪師尊待她如此不同。
帶她回來卻不讓她修習術法,隻強身健體,給的心法也是鍛造肉身的,甚至為了菱歌重傷兩個愛徒,原來是怕他們傷了菱歌,無人替他扛雷劫!
大師兄和二師兄近來的反常舉動,也一定是已經知道了師尊的意圖,等著要害菱歌。
我視之為家的太虛宗,原來不知何時,上上下下都爛透了!
我無暇再想,隻想用最快的速度去救菱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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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虛宗內,鋪天蓋地的黑雲緩緩凝聚在宗門上空,震耳欲聾的雷聲透過黑雲響徹九霄。
一道道巨大的雷電帶著無與倫比的威壓貫穿雲層,重重劈了下來!
我用盡了生平最快的速度衝過去。
隻見師尊白衣如雪,靜靜立在中央,臉上是志得意滿的癲狂笑容。
大師兄和二師兄,還有宗門其他弟子,如看蝼蟻一般看著師尊腳下,被緊緊束縛著的菱歌。
「不!!!」我目眦欲裂,衝上前抱起她。
菱歌渾身皮開肉綻,傷口翻卷著,猶在燃燒。
「師姐,我好疼啊。」
「師姐,快逃。」
我顫抖著手,感受著她的溫度一點點流逝。
直到渾身冰冷,再無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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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師兄緩步走來:「這蠢丫頭仗著有幾分天賦,還以為師尊有多喜歡她,不過是一個替死鬼罷了,如今死得其所,也是她的造化。」
二師兄尖聲大笑:「這蠢貨著實有幾分厲害,我們加起來都沒能制住,最後還是師尊騙她,若不乖乖就範,就一刀一刀砍了她最愛的師姐,她果真不反抗了!真是蠢哈哈哈哈哈。」
師尊竭力掩飾狂喜:「當初我將這丫頭帶回來,便是看中她這一身絕佳根骨,明荑不必傷心,為師會為她立碑,此後得門中子弟參拜,也算不枉這一番師徒情誼。」
他頓了頓:「趁著還未神魂俱滅,快折了她的靈根,這可是不可多得的極品靈根!」
看著正要動手的眾人,我緩緩站起身,眼裡是滔天的怒意。
「好一個太虛宗!」
「好一群披著人皮的畜生!」
「枉費你們下了這樣大的一盤棋,竟不惜用無辜之人的性命做修仙的踏腳石。」
「什麼修仙,什麼入道,若九重天上盡是你們這般喪盡天良的仙人,我便是逆天而行又如何?」
「天不收你,我來收!」
我癲狂大笑,刺破心口,以心頭血為引,祭出本命靈符,直指蒼穹。
「化吾為王,萬符聽命,引九天玄雷——」
太虛宗內,凡是曾被我靈符覆蓋的地方,此刻化為百個陣眼,萬丈光芒衝天而起。
曾用來輔助宗門修煉的陣眼,如今悉數化作奪命的鎖鏈。
菱歌啊,原來為了你,師姐也可以變得很厲害呢。
凝聚著滔天怒意的雷聲振聾發聩。
師尊的臉色驟變,表情猙獰如鬼,一掌向我打來。
「殺了這賤人,她要引九天玄雷和我們同歸於盡!」
眾人面色驚惶,朝著我萬劍齊出。
九天玄雷應聲而落。
轟然一聲巨響,萬籟俱寂,傳承千年的太虛宗化為齑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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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哎呀,年輕人就是愛胡鬧,這下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沒了,真是沒輕沒重的。」
聒噪的聲音在耳邊絮叨,我費力睜開眼。
怪老頭見我睜開眼, 輕舒了一口氣,「你這丫頭真是瘋了!一人之力毀了整個太虛宗, 你比魔修還嚇人……」
「可惜了我藏在暖芳閣的幾壇好酒, 那可都是百年佳釀啊, 都被你一個雷劈沒了。」
我打斷他的喋喋不休:「我怎麼還活著?」
老頭沒好氣道:「還不是多虧了我, 從九幽那條笨蛇那裡【借】了混沌果來, 這才救了你一命。」
「你那師尊,靈虛小子剛剛突破, 境界不穩,被九天玄雷一劈, 落了個灰飛煙滅的下場。」
「百年前我就看他道心不穩, 叮囑他好好修行, 莫想著歪門邪道,沒想到他竟荒唐至此。」
「都是因果報應, 他們有此下場, 也怨不得旁人。」
我撐起身子衝他跪下:「玄清真人,您神通廣大, 求您救救菱歌!」
怪老頭笑道:「你這丫頭倒是機靈, 你如何知道我是玄清?」
「普天之下能如此稱呼我那道貌岸然的師尊, 又有這般道行的, 除了大乘期的玄清真人再無第二人了。」
「我願以命相抵, 求您救救我師妹!」
到底還是大師兄拿了主意:「明荑,你是女子,照顧小師妹更為細致妥帖,不如就交給你吧。」
「有荒」「我要你的命幹什麼?」玄清真人笑笑,「世間萬般變化自有其緣法,當日她陰差陽錯服了我一枚靈丹, 別說區區雷劫,便是你引的九天玄雷也要不了她的命。」
我想起她在我懷中漸漸流失的體溫。
玄清真人又道:「這小丫頭天生金剛體, 又經歷兩遭天雷淬煉,如今恐怕已修成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天罡體, 刀槍不入, 百毒不侵,此等機緣,若是跟著我修煉,恐怕來日真有可能飛升成仙。」
我急急問道:「她現在何處?」
被我打斷,玄清真人沒好氣地白我一眼:「她放棄了修煉的機會, 去了九幽, 替你還債。」
「你當那混沌果那麼好借啊, 那小丫頭逼著我救你, 聽說混沌果有用,二話不說就拉著我從吞天巨蟒那搶了來,天道震怒, 直到下一枚混沌果長出來她才能離開。」
「她還不讓我告訴你, 說你知道了必定要去找她,九幽之地荒涼冷寂, 她不願你去受罪。」
「小老兒我見多了這修仙界的烏煙瘴氣, 不屑與那些所謂正道為伍,你們兩個小女娃倒是合我心意,不然我才不管這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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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重重向玄清真人叩了個頭,轉身朝九幽方向跑去。
我沒用疾行符, 腳步卻無比輕快。
我趕著去買最甜最甜的糖葫蘆和芙蓉酥,給我那力拔山河的饞嘴小師妹。
她真是傻。
荒涼冷寂又如何。
有她在的地方,哪裡都是家。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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