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15
當晚,沅沅就莫名發起了高燒,渾身上下都燙得厲害。
甚至還出現了抽搐的情況。
我連忙抱著她,想要開車去醫院,卻在小區門口看見了季宴禮,他就坐在門口的花壇旁,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他同樣注意到了我,還有已經昏迷的沅沅。
我太緊張,緊張到雙手都在發抖,根本沒辦法好好開車。
「沒事的,懿懿。小孩子發燒很正常,我現在就送她去醫院,你別緊張,也別哭,沅沅肯定會沒事的。」
季宴禮一邊安慰我,一邊快速開車往醫院裡趕。
所幸,沅沅的身體沒有問題,隻是病毒性感染來勢洶洶,之後要細心照顧。
聽醫生說完後,我才長長舒了一口氣。
整個晚上,季宴禮都在忙前忙後。他哄睡了沅沅,又讓我在旁邊病床上休息,他整夜都有著孩子,原本說好一人守半夜,可等到我醒來時,已經是天光大亮。
他眼底黑眼圈濃重,捂著嘴打了個哈欠。
看見我醒來,壓低聲音說:「怎麼不多睡一會兒?我去買早餐,你想吃什麼?」
季宴禮說話的聲音真的很溫柔。
溫柔到,我一時之間衝動開口:「季宴禮,我們試試吧。」
如果這依舊是個深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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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隻能說,我注定不配得到任何幸福。
16
確定了戀愛關系後,季宴禮這家伙就像是孔雀開屏,當即就要發朋友圈宣示主權。
甚至還直接把東西搬了過來。
好在沅沅選的這套房子足夠大,空房間很多,他隨便挑一間住都成。
季宴禮搬過來的第一天。
沅沅很興奮,當即就掏出手機,說要拍一張全家福。
照片發出去後的五分鍾。?
一個陌生號碼,就直接打了過來。但當時我在浴室裡洗澡,手機放在客廳,是季宴禮接的。
我隱約能夠聽到他說話的聲音。
——找懿懿?她在洗澡,她太累了,你明天再打電話來吧。
是挺累,沅沅這孩子精力充沛,拉著我玩了一天。
骨頭都快散架了。
洗完澡,季宴禮就將手機遞給我,臉臭臭的:「他打來的。」
哦,傅嶼。
那就沒有打回去的必要了,我直接將手機丟到沙發上,然後轉身回房間吹頭發。
半個小時後,我點的外賣送到了門口。
出門拿個外賣的工夫,就被人拽住了手腕:「沈懿,你和季宴禮在一起了?」
傅嶼一開口就是質問。
我用力甩開他的手:「我和誰在一起,跟你有關系嗎?」
他卻皺著眉,滿眼皆是不解。
「我們才離婚不到半年,你怎麼就和別人在一起了?當初你明明那麼喜歡我,明明非我不嫁,我們還有了沅沅,和你說戀愛就戀愛,你到底真的有愛過我嗎?」
「傅嶼!」
我忍不住低吼出聲。
「我一直都知道,你很自私。但怎麼也沒想過,你顛倒黑白的能力,能這麼強。當初是你先出軌,現在卻來倒打一耙?我的確和季宴禮在一起了,我們光明正大,坦坦蕩蕩!」
傅嶼卻不依不饒:「你跟我在一起十年,還有了孩子,他怎麼可能不介意?又怎麼可能會真心對沅沅好?」
沒忍住,我伸手甩了他一巴掌。
「你不要以為自己骯髒,就覺得全世界都跟你一樣骯髒!季宴禮和你不一樣,他是真心愛我,所以他願意愛我所愛!」
季宴禮說過:「沈懿,沅沅是你的女兒。我愛你,也會愛你所愛!」
傅嶼有些沉默,他靠在牆上,微微垂著肩,許久過後才開口,聲音輕到我似乎都沒太能夠聽清。
「如果我後悔了,你願意再給我一次機會嗎?」
我回他:「別自取其辱。」
17
一個月後,我聽到了傅嶼和程雅的喜訊。
畢竟距離我們離婚,已經過了大半年,傅家想要一個新兒媳,更想抱孫子。
他們領證的前一天晚上,傅嶼給我發了很長一段話。我沒怎麼認真看,總之大意就是,他很懷念當初跟我在一起的生活,有乖巧懂事的女兒。
如果我願意,他會跟我復婚,一起照顧沅沅。
我沒回,覺得沒有這個必要。
但他們結婚,又離婚,中間不到一個月。
程雅從前就是個性子敏感的人,稍微一點小事情,都能夠放大無限的情緒。更別提現如今愧疚感爆棚的傅嶼,總想找機會來見沅沅,兩個人之間的爭吵,避無可避。
從前有多恩愛,現在就吵得有多激烈。
不過這都跟我沒關系。
我,要和季宴禮結婚了。
但婚禮當天,程雅穿著一身白裙衝了進來,不管不顧衝進了化妝鏡,伸手就想打我。
季宴禮當即護在我身前,沒有讓她得逞。
「沈懿,你怎麼這麼不要臉呢?你明明都已經和傅嶼離婚,就還是一天到晚纏著他,讓他整天想著那個小雜種,要不是因為你們,我跟他也不會鬧到離婚這個地步!」
倒打一耙的功夫,她倒是跟著傅嶼學得很好。
「你在我和傅嶼婚姻存續期間,舔著一張臉當小三。我和他離婚後,幾乎沒有任何聯系,你們自己關系不好,天天吵架,隻能代表著你們之間的感情不夠堅定。程雅,你又是什麼好東西?跑到我這裡來鬧,無非就是見不得我幸福。因為你悲哀,你醜陋,所以你想全世界都跟你一樣倒霉和不幸。可憑什麼?是你自己違背了道德,就該受到懲罰。你現在越鬧,隻會讓所有人覺得,你是活該,是罪有應得!」
我狠狠罵了回去,她氣得又想來打我,但季宴禮始終都護在我面前。
她根本就碰不到我分毫。
而得知消息的傅嶼,也匆匆趕了過來。他拽著程雅,露出了眼底的不耐煩:「你到底在鬧些什麼?要不是你整天疑神疑鬼,我們也不會過不下去!現在還跑來找沈懿,你有什麼資格來找她?是你自己要當小三的,別忘了!」
罵得真狠啊。
傅嶼,始終就是這麼一個冷酷絕情的人。
好在這輩子我及時抽身。
否則,真挺悲哀的。
說罷,傅嶼轉身看向我,此時我已經換好了婚紗,是個漂漂亮亮的新娘。
他眼中目光閃爍,不知想到了什麼。
抿著嘴,有些悲傷:「沈懿,你真的決定好了嗎?」
我沒回答,但臉上洋溢的幸福笑容,已經替我回答了。
他又說:「如果我現在帶著你逃婚,你會願意……跟我離開嗎?」
季宴禮臉色鐵青,緊緊攥著拳頭。要不是我攔著,早就一拳砸到了傅嶼臉上。
我走近,用隻有我們兩個人的聲音說:「上輩子,你就讓我覺得無比惡心。這一世,既然我們都重生了,就別再有交集。傅嶼,最後一點臉,你真的不要了嗎?」
他頓住,眼中大驚。
我沒再理他,吉時快到了,我得去婚禮現場。
因此我並不知道,在聽完我的話後,變得失魂落魄的季宴禮,像丟了魂似的走出了酒店,但是程雅並未曾離開,而是攢著滿肚子的委屈,開始發泄,一拳又一拳砸在他身上。
兩個人糾纏著,打鬧著。
在路邊,不知是誰沒有站穩,雙雙從臺階上跌了下去。
一輛越野車疾駛而過。
不過, 這些我都暫時還不知道。
現在我有些緊張。
大門打開,我看著站在長廊裡一頭的季宴禮, 他此時正笑著看向我。
女兒打扮成了小花童。
牽著我的手,帶著我一步步走向季宴禮。
走向……真正的幸福。
——
傅沅沅番外:
如果我說,我如同電視裡演的那樣, 重生了?
這是不是一件很駭人聽聞的事情?
那場高燒,讓我想起了很多事情。五歲的我,卻有著十六歲的記憶。
至於為什麼是十六歲。
因為上輩子,我隻活了那麼久。
現在回想起來, 那個天殺的人販子, 將我賣給了一戶沒有生育能力的家庭。結果對方不出一年就有了身孕, 又嫌棄我不是親生的,故意將我丟棄。
具體細節我記得不太清楚了。
總之,我又被賣了。
反復賣了好幾回,無論是故意打斷我的胳膊和腿, 讓我去街上乞討。
又或者是逼我做一些我不願意做的事情。
都,挺難受的。
我記得家在哪, 記得爸爸媽媽的名字,記得曾經的幸福與溫暖。
我明明記得所有。
可是沒辦法, 有人日日夜夜都在監視, 我找不到一絲逃跑的機會。
但……上天也曾給過我一次機會。
在最後一次被賣前, 我在街上看見了爸爸。
那時,爸爸臉上滿是憔悴的神色, 我原以為是因為我的失蹤,讓他日漸憔悴。
他從我身旁經過, 我拼了命地呼喊,可他沒有認出我。
不僅沒認出,還踹了我一腳,說我弄髒了他的褲子。
他說:「這是程雅送給我的禮物, 你這個小乞丐,不許碰我!」
程雅是誰?
我不知道。
我隻是看見了爸爸手裡的尋人啟事,那上面的照片和名字不是我,他要找的人也不是我。
「可我們是沅沅的爸媽,如果我們都不找她,她就真的回不來了!」
「我我」還有……人販子的惱怒。
這一次,我的運氣實在不太好, 被賣到了深山裡, 當老漢的媳婦。
十六歲,花一樣的年紀吧。
卻是因為生孩子血崩難產而死。
真痛啊。
所以當我意識到自己重生後, 我真的很欣喜,同時也挺難過的。
我知道,媽媽從來沒有放棄過我。我也知道,爸爸的心在另外一個女人身上。
不過, 季叔叔的出現, 讓我覺得幸福也不是那麼遙遠。
爸爸不是個好爸爸,但是季叔叔可以給媽媽想要的幸福,也可以成為我的爸爸。
忽然覺得,我還是挺幸運的。
至少這輩子, 我還是能夠擁有一個完整且幸福的家庭。
我、媽媽,還有爸爸(季宴禮)。
我們,都會很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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