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我望著陳婉清澈的眸。
這樣的女子,確實值得寧仲舜這般大費周章。
我微微頷首:
「好。」
我知道,這場婚禮後。
許府的花草竹木,會開遍京城的大大小小角落。
許府將會成為京城人人攀附的新貴。
這樣的繁華光景,是我帶給許鹽亭的。
我在許府的地位,再無人可撼動。
13
如我所料,寧仲舜與陳婉的婚禮後,找許府訂購花草竹木的訂單呈噴井般增長。
許鹽亭忙得連流轉,三五日能回一次家已經算是寬松的了。
我在京城裡的地位,水漲船高。
沒人再輕賤我是外室之女。
貴婦們的各種宴會上,也沒有人因我是商戶妻而排擠詆毀。
我以為,我的好日子終於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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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偏沒料到,蘇明珠竟然和李薇柔成了所謂的閨中密友。
蘇明珠開始頻繁出入許府。
每每她眼巴巴地望著,看到許鹽亭時,便滿心歡喜,一副小女兒家含羞的模樣,又是彈琴又是唱歌,殷勤得不得了。
若是沒見他,連個笑臉也沒有。
這是摘桃子來了。
想得真美。
一個雨天,許鹽亭帶著一身雨氣回了府。
一進門便看見春姨娘抱著芷兒哭個不停。
許鹽亭眉心都是倦意,或許對我讓他丟下生意冒雨回府很不滿意,但他很清楚,許府今日的繁華是因為我。
他即便再對我不滿,也得忍著。
這便是我娘說的,想要安身立命,就得有利用價值。
「你說你有急事,出什麼事了?」
許鹽亭一邊拂去身上的雨水,一邊克制著情緒,問。
「主君!原來我一直不能替您生兒育女,並非是我的問題!而是我的香粉和胭脂中加入了西北的馬麝,我日復一日地使用,早就傷了根本,這輩子都無法替主君生兒育女啊!」
許鹽亭愣住,震驚又憤怒:「你說什麼?」
「不止是春姨娘,除了前些年小產傷了身子的明姨娘、婉姨娘和紅姨,禾姨娘、芬姨娘的香粉和胭脂裡都發現了馬麝。」
「什麼人做的?」
許鹽亭問。
我和春姨娘都沉沉看著他。
他心裡一下就有了定數,隻是不願意相信。
「薇柔她……她是對我生了不該有的心思,可她生性純良,怎麼會……
「夫人,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14
許鹽亭的態度在我的意料之中。
「不如就把薇柔妹妹請來,聽她怎麼說?」
跟著李薇柔一起來的,還有蘇明珠。
蘇明珠看著我,難掩恨意,卻又很快壓下去,站在李薇柔身邊安撫她:「你別怕,事實真相是什麼,誰也不能冤枉你。」
有了蘇明珠的鼓勵,李薇柔故作堅強:「姐夫,難道你也認定我是那樣歹毒的人?這些年我是如何對待迎松,如何替您執掌中饋的,您都是看在眼裡了。
「若非要將這樣的罪名按在我身上,那我百口莫辯。」
看著表情有些松動的許鹽亭,我便知我今天做的決定是對的。
一日不揭穿李薇柔的偽善,許鹽亭對她就越發縱容。
這時,我看了一眼蘇明珠。
蘇明珠立馬就站了出去:「許郎君,我親眼所見李薇柔將馬麝加入一盒胭脂裡,再由迎松小少爺交給芷兒,芷兒又送給了春姨娘。這樣兜兜轉轉,就算被人發現出了問題,她也能狡辯脫身。」
李薇柔聞言,瞳孔猛地擴大:「你胡說八道什麼!好啊,我知道,難怪你主動和我交好,是受蘇飛舞指使故意陷害我來的吧!」
這一點,她倒是說對了。
沒了與寧遠侯府的親事,蘇明珠就像個瘟神一樣,人人避而遠之。
我許了她富貴。
即便心有不甘,也無法改變我如今是京中炙手可熱的人物這一點的事實。
為了後半生的富貴,蘇明珠成了李薇柔的閨中密友。
「姐夫,你可千萬別聽她們姐妹二人的話!蘇飛舞早就容不下我,想要趕我走了。」
「李薇柔手法熟練,沒有個三年五載怕是練不成的。而且我實在不理解,她一個雲英未嫁的閨房女子房中藏有大量損胎用的桃仁做什麼。」
「桃仁?」春姨娘忽然像是想明白了些什麼,惱怒道,「主君,當年明姨娘有孕時就喜飲杏仁茶,而桃仁和杏仁極為相似,若不仔細分辨,根本看不出來!」
「你們空口無憑誣陷我,用心何其歹毒?姐夫,若是姐姐還在,一定不會眼睜睜看著我別人汙蔑而坐視不理的!」
「若是先夫人還活著,想必也很後悔讓你入府吧。」
明姨娘突然走了進來,她一改往日的溫軟,渾身裹挾著難以消弭的恨意。
明姨娘跪了下來,愧疚不已:「主君,先夫人產後下紅不止,李薇柔想要趁虛而入時被先夫人發現,念著姐妹情誼原諒她。可李薇柔卻恩將仇報,在先夫人的藥裡偷偷加了紅花,導致先夫人的下紅之症久治不愈,最終耗盡血氣而死。」
許鹽亭著實被震驚到了,他不可置信地看著李薇柔。
李薇柔極力替自己辯解,否認自己沒有做過:「你隻是個姨娘,並沒有貼身伺候我姐姐,更沒有機會接觸到她每日服用的湯藥,若不是胡說八道,你根本不可能知道!」
「可若你收買的大夫,是我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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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姨娘十歲被她爹賣給人牙子換酒錢,直到被李薇柔收買給先夫人看病, 這才認出她來。
許是多年愧疚,一直沒有與明姨娘相認。
後來知道自己要被李薇柔滅口,才留下血書交給明姨娘。
而明姨娘為了自保,一直藏著。
直到她發現,李薇柔懷疑她了, 她害怕,情急之下找到我,將一切和盤託出。
萬事俱備後,這才有了今日的告發。
李薇柔百口莫辯,許鹽亭勃然大怒, 將其交由官府處置。
刑部尚書是陳婉的舅舅。
李薇柔在嚴刑之下, 咬死不認, 一直盼著李氏族人能來救她。
可李氏族人為撇關系自保,給許鹽亭送來了斷絕書。
【李薇柔喪心病狂,謀害親姐,罪不可赦。李氏一族從今往後與她斷絕關系, 她再也不是李氏族人, 她的生死與李氏再無瓜葛。】
李薇柔知道後,痛罵李氏冷漠無情:
「你們這些小人, 早就知道我對姐姐做的一切, 卻怕姐姐死後許鹽亭和李氏斷了關系,這才隱瞞欺騙的。如今見我沒有了利用價值,便也舍棄了我!
「我們骨子裡都是一樣的冷漠自私!」
李薇柔咬舌自戕了。
她的屍體被一張草席裹著扔去了亂葬崗。
許鹽亭尤為不解恨,在亂葬高放了兩條獵狗。
16
我知道李薇柔有問題, 所以利用蘇明珠接近她,套出證據擺在許鹽亭面前, 他才會信, 才會徹底失望。
她死後,我做主將李迎松交給了明姨娘撫養。
這是我答應她揭發李薇柔的條件。
至於那封血書……
人都死了,就算有人想比對筆跡也無從下手不是嗎?
明姨娘帶走李迎松。
芷兒雖養在我房裡,一個月卻有二十幾日都睡在春姨娘的房中。
其他幾位姨娘先後懷了身孕, 不到兩年,許府便多了三位庶子, 兩位庶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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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露對我始終沒有懷孕的事情耿耿於懷。
她又怎麼會明白。
許氏的生意因我而擴張到全國, 許鹽亭更是一躍成為了首屈一指的皇商,賺到缽滿盆滿。
他感激我。
但更忌憚和提防我。
「可以,但我要嫡母你在明日的婚宴上,當眾承認我娘是父親的良妾,朵雨是母親你養在外祖父家庶女。」
「(便」可那又如何呢?
府內。
春姨娘和明姨娘對我感恩戴德,忠心耿耿。
所有婢女和家丁的身契都在我手裡,恩威並施,個個對我唯命是從。
庫房鑰匙在我手裡, 管家是我的心腹。
府裡任何風吹草動, 都逃不過我的耳朵。
府外。
我娘的女工深得淮陽長公主的賞識, 已經成為她的專屬女工。
妹妹蘇朵雨經淮陽長公主的引薦,成了公主伴讀。
就連蘇明珠也在我的幫助下,因「偶然」救下聖上的胞弟七王爺, 成為側妃。
還有寧仲舜和陳婉。
這些人都是我的人脈。
各方利益盤根錯節, 牽一發而動全身。
許鹽亭隻能靠著我,才能把這遍布全國乃至鄰國的生意經營下去。
這一切的一切,都成了我在許府安身立命的資格。
這一切的一切, 都是我自己掙來的。
恨許鹽亭嗎?
既對他沒有情,又何談恨?
在這個異世。
我為自己贏來了一個好前程。
至於孩子……
窗外百花盛開,我嘴角緩緩滲出一絲笑意。
待時機成熟。
便是我誕下嫡子時。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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