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這是唯一一種可以壓制龍族血脈的法器,是龍族與上古惡靈大戰時,惡靈抽取龍族血肉,以怨氣煉制而成,能吸食龍族的生命與法力。
戰爭勝利後,所有邪器都被銷毀,沒想到居然有一件流落在人間,還被這國師拿到了。
這可遭了。
我抬頭看向籠中,那條龍的狀態並不好,甚至說得上極差。
青色的鱗片如今已經掉了大半,露出紅色的血肉,龍血順著纏繞周身的鎖鏈滴落,在鐵籠底部匯聚成一灘血水。
觸目驚心。
敖璃的腳步頓住了。
我扯著他,一步一步走入宴席。
現在不是撕破臉皮的時候。
以這條龍如此慘烈的現狀,那位國師實力不容小覷。
邪器的來源也很可疑,如果還有他還有類似的物件,以我和敖璃被壓制過的修為,我們沒有勝算。
宴會上皇上肉眼可見地欣喜,拉著國師的雙手誇獎道,「愛卿為朕帶來了長生藥方,又尋來了至關重要的龍鱗,功高志偉,有什麼想要的朕都滿足你。」
國師拱手笑道,「能為皇上分憂,是臣的榮幸。臣隻有一個請求,親自為皇上煉制丹藥,請皇上準許。」
「朕準了。」
皇上大手一揮,一口答應了這小請求。
畢竟,藥方是國師尋來的,龍鱗也是國師找來的,除了國師外,還有誰適合煉制不老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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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傷痕累累的青龍被送進了國師塔。
宴席上,國師被眾人包圍,所有人都想知道他是如何捕捉到真龍的,以及不老丹是否真的能煉成。
「成不成的,總要試一試。」
國師溫和地回復,我混在人群中,聽到一名世家子弟詢問,「若是那龍鱗無用該如何?」
他抬眼看了看臺上興奮的皇帝,笑著回道,
「就算龍鱗不能入藥,龍血、龍肉、甚至龍肝龍膽,哪件不是好東西?總歸是不虧的。」
此言一出,我身旁的敖璃已經開始散發冷氣,周身的怒意幾乎要凝成實質。
我忙按住他蠢蠢欲動的龍爪,找了個借口提前離開了。
一回到住所,敖璃就安耐不住了。
黑色的龍鱗在臉上若隱若現,五指成爪,一爪捏碎了屋內的八仙桌。
我拂著他的胸口小聲勸道,「冷靜、冷靜。」
「你叫我怎麼冷靜?你也看見了,那條龍還不滿百歲,還是條幼龍!」
敖璃在屋內來回踱步,「青央,我得救他。」
怎麼救?
闖國師塔?
那個國師一副笑面虎的模樣,我不信他沒有提前做準備。
我仔細思索一番,覺得最好的行動時間還是今晚。
「青龍剛被帶回來,守衛一定無法馬上到位,今晚就是最薄弱的時候。」
敖璃耐著性子點點頭,以他的脾氣,沒有當場發飆,將這些膽敢覬覦龍族血肉的人挫骨揚灰,已經很克制了。
「不錯,他會提前做準備,但匆忙間一定無法顧慮周全,我看不如我們兵分兩路,我來引開他,你潛入塔中救人。」
我擔憂地看向敖璃,「他手中可能還有壓制龍族血脈的邪器,你這樣太危險了,不如我來。」
敖璃搖搖頭,「他一定會十分小心,不會輕易離開青龍。隻有我亮出真身,一條比青龍跟成熟強裝的龍出現在他面前,他才會為了捕捉我主動離開,甚至帶走邪器,不然我們很難成功。」
見敖璃已經下定決心,我隻能點頭同意。
14
計劃一切順利,空中的黑龍一現身,國師就帶人追了上去。
可能是覺得青龍傷勢過重已經不能構成威脅,留下看管的人手修為並不高,我三下五除二就將他們解決了。
在我接近青龍時,一道人影閃現至我面前。
墨綠色的長發,碧綠的雙眼,以及修長的龍角,無一不在說明,眼前這位是籠中青龍的親族。
「我也是來救人的。」
我在來人警惕地視線中停住腳步,友善地點點頭。
來人沒有動手,他小心翼翼退至籠中,抬手將青龍縮小,輕柔地塞入懷中。
我急著出去確認敖璃的安全,見青龍沒有危險,便叮囑來人,「快走吧,記得警告族人,別再被抓住了。」
來人朝我鞠了一躬,便消失在黑夜中。
等我離開國師塔,皇宮內已經陷入一片火海,到處都是奔跑的宮女太監,隱約有人呼喊著救皇上什麼的,我沒有在意,一心一意地尋找敖璃。
等我找到他時,他正以龍身跟國師對峙。
黑龍身上滿是傷痕,由於修為被壓制,無法用修為恢復傷口,
快一點,再快一點。
我拼命朝他趕去。
國師手持邪器,神態瘋癲,「孽龍,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敖璃目光堅定,被鎖鏈束縛住的龍身在空中不斷掙扎,有邪器存在,人間的龍族永無寧日。
今天,他必須要毀了這件邪器。
龍吟長嘯,一道又一道粗如兒臂的紫色雷電從空中劈下,劈到了黑龍和國師身上。
長夜頓時亮如白晝,我看到了國師猙獰的面孔和暗淡下去的眼神,人類無法抵抗天雷的力量,不多時,他便化為灰燼。
而黑龍最為珍視的龍角,此刻也已經斷了一半。
這回,是真的長不出來了。
我遠遠望著空中的黑龍,眼眶酸澀,心中抽痛不已。
如此規模的天雷,不存在於凡界。敖璃為了毀掉邪器,強行突破了修為的壓制,召喚了天界的天雷。
隨之而來的,還有天界的衛兵。
15
被抓回天界時,我腦中隻有一件事,敖璃怎麼樣了?
母後將我關在自己殿內反省,拒絕告知我任何關於敖璃的消息,聲稱,這是私奔的懲罰。
我已沒心思糾正她,我們是各自逃婚,不是一起私奔。
不知多少個日夜過後,母後終於出現在我面前。
我直勾勾地盯著她,眼神中滿是擔憂,「母後,敖璃他現在如何了?」
見我如此焦急,她終於松了口,「敖璃已經沒事了,現在正在恢復,隻是還沒醒來而已。你說說你倆,明明都要定親了,非要私奔到凡間去,現在凡間被你們搞得一團糟,該如何收場?」
我沒有為逃婚的事辯駁,隻告訴她邪器現世,敖璃是為了人間龍族的存亡才铤而走險。希望母後能放他一馬,不再計較他強引天雷。
母後看著我,長嘆一聲,「放心吧。這事我已經派人調查清楚了,所有散落的邪器也都收回摧毀了,敖璃這次雖然有錯,但同樣有功,功過相抵,這次便不計較了。」
「真的嗎!」
我欣喜地拉住母後,「母後,你最好了。」
母後不耐煩地揮揮手,「這是眾仙的決定,不要說得好像我在徇私枉法。」
「那我什麼時候可以出去?我想去看看敖璃。」
我試探地詢問道,沒見到敖璃我仍然是放心不下,分別時他狼狽的模樣在我腦海中不斷盤旋,我迫不及待地想見他,想確認他的安全。
「想去西海?別想了,你的禁閉還沒關完,給老實給我待著。下次再敢離家出走有你苦頭吃的。」
我急得直跺腳,但母後打定主意要給我點教訓,我隻能老老實實關禁閉。
三個月過後,敖璃蘇醒,我才終於被允許出門。
我直奔西海,西海龍王笑眯眯地將我迎進門。
「敖璃在他寢殿休養,我帶你去。」
見他如此和善,我有些受寵若驚。敖璃和我出去一著,回來受了如此重的傷,龍角還斷了,西海龍王居然並不記仇,這讓我有些愧疚。
我小聲朝龍王道歉,沒想到他大手一揮,「欸,這怎麼能怪你呢?要怪隻能怪敖璃本事不到家,被人按著打,能打回來就不是大事,至於龍角......」
說話間,敖璃寢殿到了,龍王送到門口直接離開了,我隻好獨自進去。
敖璃正百無聊賴地躺在床上看書,見我進來立馬坐起身。
「你怎麼來了?」
「我怎麼不能來?從人間回來我還沒來看過你,傷養得怎麼樣了?」
「早好了,隻是他們不讓我出門而已,不然我就去找你了。」
敖璃朝我招招手,除了臉色還有些蒼白外,看起來並無異常。
確認他真的恢復後,我的目光落在斷了一半的龍角上。不知為何,敖璃並沒有把龍角收回去。
敖璃見狀摸了摸斷角,「斷了便斷了,總歸物有所值,說不定這就是造化,強留不得。早知如此,就不用浪費天後的秘藥了。」
我忍不住打斷他,「什麼叫做浪費!你是為了龍族的存亡才如此的,怎麼說得好像怪你自己似的。」
敖璃搖搖頭,「這事隻有你我,天後和父王知曉。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外人隻知道我的角意外受傷斷掉的。這是為了大局著想。隻是以後在族中, 怕是免不了有闲言碎語。」
看著難得神色暗淡的敖璃,我心中湧起一陣保護欲。
「我看誰敢說你的闲話!你是西海龍王的兒子, 還是我青央的未婚夫,天後的準女婿,有誰不長眼的敢惹你, 我幫你報仇!」
「是麼?」
敖璃笑得意味深長,「我還以為回來以後,你便不認這門親事了。畢竟你為了不和我成親,都跑到凡間去了。」
我看著他的笑容, 心神一動, 不由自主說了句, 「應該是你不認才對吧?追兵都到界碑了,別說得好像你很期待似的。」
敖璃摸摸鼻子,「那都是以前的事了。」
「以前的就可以不認賬了?」
我眼珠一轉,想起一件事, 決心趁此機會找回場面,「你之前蓬萊宴拉著我說了一晚上話, 事後又不承認!」
敖璃一臉莫名,「蓬萊宴我未曾見過你, 何時說了一晚的話?」
見他神色茫然, 不像裝的, 我也有些懷疑,努力回憶著當晚談話內容。
「你還跟我說, 東海龍王小女兒看上一隻皮皮蝦,借著探親的名頭和人家私奔了!」
「什麼?」
「你還跟我說龍王把龍後氣回娘家了, 還有......」
我話剛說了一半,就被敖璃一把捂住嘴,「我信了!我信了還不行麼?你別什麼都往外面說!」
這還差不多。
等到熱鬧的院內隻剩我一人,連隨侍的小仙都撐不住早早休息,那隻該死的臭龍還是沒有出現。
「「「」敖璃在一旁絮絮叨叨, 「我一定是喝醉了,怎麼什麼都跟你說,讓父王知道就慘了......」
我豎起耳朵,聽他小聲嘀咕半天,然後突然開口,「你怕什麼?實在不行你跟我去天宮躲幾天, 龍王肯定不好意思上門要人。」
敖璃聞言有些心動,「這是否有些越界?」
我理直氣壯道, 「有什麼不行的, 我們是訂過親的未婚夫妻,去天宮住兩天怎麼了?誰能攔你?」
敖璃但笑不語。
等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 我的臉忍不住紅了,惱羞成怒地問,「你笑什麼?不願意?」
敖璃搖搖頭,拉住我的雙手, 眼神溫柔地能滴出水, 「汝之所願,莫敢不從。」
我雙手捂臉,臉上的溫度燙得能煎蛋了,努力讓自己笑得不那麼猥瑣, 「說人話!」
「以後你去哪兒,我就去哪兒,怎麼樣?」
「這還差不多。」
本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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