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你這個賤人!還想騙我,是誰幹的?」
我倒在地上,唇角帶血,捂著臉哭了起來:
「教主,這不能怪我啊。我在外流浪,連飯都吃不起。一開始是個乞丐,換了兩個饅頭,後來是去換衣服……後來我就記不清了。但我最近已經在改了!」
國師嘶了一聲:「教主,這可能還有病吶。」
教主踢開我的手,連忙退後兩步:
「幸好有國師,又救我一命。」
教主坐在座椅上,摸著下巴,開始思考:
「這麼漂亮,有點可惜了啊!話說回來,誰要是睡她,要得傳染病,還倒八輩子血霉,這不是鎮教武器嗎?」
17
教主一思考,老天就運作。
他要把我送去伺候他的大仇人。
我寧死也不願意,非要伺候教主本人。
教主不許我靠近他,讓林端先把我控制住。
「林拂,你開條件吧,你怎麼才肯去做這個任務?你以後不用再回來了。」
我說要帶走師父,他立刻答應了。
我說我要帶走師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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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主還在猶豫,他不想失去這個年輕的勞動力。
我立刻抱住林端,和他深情對視:「其實師兄已經和我有一腿了。」
教主又驚又怒,一腳把林端踹翻在地:
「你這個人模狗樣的畜生,難怪那日你如此心虛!」
林端趕緊跪穩,用力扇了自己兩個耳光:
「教主,聽我解釋!是林拂這個賤人,她故意勾引我,她實在太漂亮了,我沒有忍住誘惑……」
「都是借口,本教主都經受住了!說到底,還是太年輕!」
教主讓我們快滾,別髒了他的地盤。
我終於見到了師父。
他還不到花甲之年,已經兩鬢斑白。
還好教主沒讓人折磨他,隻是長年戴著镣銬,又要幹很重的活。
他站在日光下,身形消瘦,一眼就認出了我:
「阿拂,長大了。」
隻這一句話,我流下兩行清淚。
我們把師父先安置在城外,讓他先等我兩天。
我還要去做最後一個任務,做完就自由了——去色誘教主的大仇人。
師兄給我準備手镯,按下機關,就是尖刀。
他握著我的指尖,將镯子順勢推上手腕。
「小師妹,不論如何,要安全回來。」
我說好。
林端沒有放開我,而是緊緊牽住我的手。
我一怔神,被他用力擁入懷中:
「阿拂,等你回來,我們成親吧。」
我沒說話,他明知道我和趙衡的事。
林端注視著我,目光溫柔,指尖拂過我的額發:
「小師妹,在我心裡,純淨無瑕。從前種種,譬如昨日死。」
我也希望,往後種種,譬如今日生。
聽說天李教斥巨資買通關系,把我送到這個大人物的房裡。
我穿著輕紗薄衫,披著蓋頭,坐在床上。
鼻尖聞到酒氣,我暗自摸上手镯。
那人揭開我的蓋頭。
我抬手刺了過去。
纖細的手腕被人折住,一道聲音傳來:
「像你這種美貌的女反賊,若是一擊不中,會是什麼下場?」
18
我盯著眼前人,久久怔住了。
怎麼會是趙衡?
他應該在皇宮啊!
趙衡摘下我的手镯,隨意扔到了門外。
「朕從前隻以為,是九千歲生得過於唇紅齒白,才招得我頭腦發昏。原來你本就是女子。」
我下意識低頭,避開他的視線。
趙衡雙指鉗制我的下巴,逼迫我與他對視:
「朕掀翻天李教好幾個分舵,才搞明白九千歲的來歷。林拂,天李教餘孽,有個青梅竹馬的師兄,也是你的未婚夫。」
他這是查我的來歷,還是專查我和師兄的事?
「朕實在不懂你們反賊的感情。你為了救他願意去死,他卻把你往別人床上送,還是說你就喜歡這種不把你當人看的?」
他這話說得太難聽,我實在是忍不住開了口:
「陛下,您是專門來羞辱我的嗎?」
趙衡似乎生氣了,他將我禁錮在懷裡,滾進床榻裡側。
他欺身過來,掐著我的脖子,目光夾雜戾氣。
「對你來說,這幾句話,就叫羞辱了?朕以為你是真太監,讓你對我做那些事,你是不是在心裡覺得我自取其辱呢?」
他冷冷垂眸,打量著我:
「你穿成這樣,意圖勾引朕,就不算羞辱你了?」
我穿得本就少,躺下就更遮不住什麼了。
我拉過被子想蓋,被帝王冷冷扯下。
「不可看你,不可碰你,朕忍不住動一下,還要被你用力擰。」
趙衡將手放到我腰上,報復性地擰了回來。
我疼得叫出聲:「趙衡!」
「你現在知道疼了?我用的力,還不到你的十分之一。」
趙衡收回了手,指向屋內燈火,一字一句道:
「阿拂,今夜此燈長明。朕就要看你,就要碰你,你若是不乖,朕就動手擰你。」
這人往日有多溫情,如今翻臉就有多冷酷。
燭火跳動,我用手去遮眼,反被他按在枕側。
「林拂,看清楚是誰,別想著你那個廢物未婚夫。」
我憤恨地注視著他,抬手打了他一耳光:
「我師兄比你對我好多了。我幹完這一票,就打算回去和他成親的。」
趙衡不閃不躲,生生挨了這耳光。
清俊白皙的臉龐,逐漸浮現出微紅的指印。
他用力鉗住我的下颌,指腹重重按在我臉上:
「我對你不好嗎?我都不知道怎麼對你好了。」
我偏過頭去。
他把我的臉掰回來,牢牢盯著我,聲音拔高道:「你還要和他成親,生幾個小反賊,繼續刺殺朕是嗎?」
雖然趙衡對我向來溫和,但不代表他是個軟弱的帝王。
恰恰相反,他心志堅定,氣勢凜然,處事遊刃有餘,頗有明君之相。
縱使如當夜那般伏低做小,也自有他的貴不可言。
我被他一兇,抿了抿唇,眼尾泛紅,氣勢莫名弱了下來。
他用手拂過我眼角的淚,放到自己唇邊,細細舔舐:
「徒手拔箭,那多疼吶,都不曾哭。我大聲說話,就把你嚇哭了?你繼續裝。」
「趙衡,我……」我是有苦衷的。
「誰許你對朕直呼其名?」
他將手指抵在我的嘴唇上,鳳眸微眯,目光幽深:
「聽說邪教的女刺客,都經過特殊訓練,你最好拿出真本事來,朕說不定就把你留用了。」
19
趙衡換著花樣,把我折騰到半夜。
事後,還嫌我沒用。
他說我完全是靠臉,是刺客行業的花瓶。
我裹緊被子,啞著聲音,堅持抬槓:「有時候也靠身材。」
趙衡不再搭理我,從床側撈起衣衫。
我盯著他看了一會兒:「你睡完就走?」
他側頭看我,聲音充滿戲謔:「那不然呢?你還要我抱著你睡覺?」
我沉默抿唇:「沒有,我想要用水。」
趙衡穿好衣服,坐在床邊,似笑非笑:
「朕等你去叫水,等了一整晚。有些人走之前,忘了解開我的蒙眼,我還以為你會回來,怕自己摘了,會讓你生氣。」
我那晚走得狼狽,怎麼還能想到,他會那麼聽話。
「林拂,你也該感受下這種冷漠了。」
趙衡已經走了。
沒過多久,有人進來了。
「幹爹!」是小舟子。
他帶人給我送洗澡水來了。
「陛下讓我送的,不過他不讓我說,是他叫的。」
「那你還跟我說?」
「因為我和幹爹關系更硬啊。」
據小舟子回憶,那日皇帝發現床上的血跡,隻當是他弄傷了我。
他一大早來給我送藥,但看到我換下來的綁布,得知我是手上受了傷,就以為不是他弄的了。
他又聽聞我匆忙去詔獄私會林端,應是以為我和師兄暗度陳倉。
趙衡是微服私訪。
他要我帶路去天李教總舵。
讓我給他當丫鬟。
還給我梳個雙環發髻,真是土死了。
「不土,特別可愛。」
趙衡用手撥弄發髻,我回頭狠狠瞪他。
他就把我拉到腿上:「暖床丫頭,脾氣還挺大。」
青天白日的,還在馬車上,他就肆無忌憚,做盡荒唐之舉。
這一路折騰下來,趙衡心情都好了不少。
我們很快到了天李教總舵。
所有人員都被控制。
教主和國師被人押出來,跪在了院裡。
但他倆實在是太迷信了。
都到了不畏生死的程度。
「哇,你別得意,你碰了這個女人,你要倒八輩子血霉!」
趙衡似乎很感興趣,讓他倆展開說說。
國師可能覺得這是個再就業的機會,又認真地講了一遍他的理論。
趙衡嘖嘖道:「看不出來,你還有點前朝的血脈呢?」
我咳了咳道:「我那個混血嘛,前朝和當朝混的,所以長得好看。」
趙衡垂首輕笑,指尖在桌面輕敲:
「那照你的理論來說,那個林端是真龍天子,我就是要倒大霉?」
教主跳出來大喊:「不是林端!她說是個乞丐!」
他真是什麼話都往外說啊。
我趕緊扇了他一耳光。
趙衡指尖停滯,慢慢抬眸,注視著我。
就在此時,有人在倉庫放了一把火。
總舵倉庫都是裝神弄鬼的東西。
所以火勢蔓延很快,四處黑煙滾滾,甚至有爆裂之聲。
趙衡讓人當場誅殺為首二人,拉著我往外快走。
門窗被燒得裂響,朝我們砸了下來。
趙衡大手一撈,把我攬進懷裡。
他替我扛住那下,悶哼一聲,眉頭緊皺:
「阿拂,跟我回宮吧。」
林端手持長劍,從屋頂飛下來:
「小師妹,跟我走。」
他把我從趙衡懷裡拉出來。
趙衡失了支撐,半個身子靠住門框,勉強才能不倒下來。
他死死地盯著我,嘔出大口血來:
「林拂,你再跟他走,朕一定會,殺了你們!」
20
但林端沒給我選擇的機會。
他用力拉著我,走出了好遠。
「師兄,你放開我!」我掙扎了一路。
林端停下腳步,臉色冷沉:「我讓你有事給我信號,你為什麼不通知我?」
我怔了怔,看向師兄道:「他,他是趙衡啊!」
林端拉著我繼續往前走,聲音含著慍怒:
「那他對你好嗎?他是怎麼對你的?我跟了你們一路,你好意思說嗎?」
我是說不出口。
林端冷笑幾聲,把我拎上快馬,飛奔數裡。
片刻後,我們到了渡口。
皇帝的人也快追過來了。
水天蒙蒙,我站在岸邊,頻頻回首,望向遠處。
林端在船頭催促我:
「小師妹,走吧!師父在等我們。」
我遲遲沒有動作。
遠處,馬蹄聲動。
「小師妹,你再拖下去,我們都得死在這裡。」
我終於下定決心,轉頭看向林端,拔高了聲音:
「師兄,我喜歡趙衡!他隻是生氣了,但和他做那些事,我都是自願的,我也想和他在一起。」
林端隻是沉默。
「師兄,你快走吧!我在這裡等他。」
我轉過身去,望向遠方。
等趙衡看到我在這裡等他,他就知道我有多喜歡他了。
突然脖頸被人掌劈。
「戀愛腦發作真可怕,虧我還跟你廢話。」
林端把我抱上了船。
……
渡口一別,已經過去三年多了。
我們過上了東躲西藏的日子。
我和林端經常吵架。
剛一開始,師父問我們到底怎麼了。
「還能怎麼了?怪我拆散了她和那個王八蛋心上人唄。」
「你不要這樣說他!」
林端把筷子重重放下:
「我就說他王八蛋,你能拿我怎麼樣?」
我就把他筷子給扔到地上了。
師父都快被煩死了:
「你們倆不如讓我去坐牢。」
我和林端一吵架,就會鬧得不吃飯。
到了夜裡,堂屋的桌上,會有一碟甜糕。
月光鋪滿院落,遍地如覆銀霜。
林端在陪孩子玩鬧。
其實這三年,就是這麼過來的。
我吃完甜糕,再出來時,已經變了天。
山裡的院子,被火把照得通亮。
四處擠滿了人。
那人長身玉立,輕輕彎下腰來,用手逗弄兩個孩子。
林端被人用劍挾持。
我的心往下墜落。
「林拂,還記得朕說過什麼?」
他抬頭看我,面無表情:「朕一定會殺了你們。」
兒女對我喊著娘親。
我飛奔過去,護在孩子身前。
趙衡上前兩步,把我攬進懷裡,牢牢禁錮住。
他將臉緊貼在我耳側。
「三年生兩個……阿拂,你們夫妻感情很好啊?」
21
林端聽到這話,突然笑出了聲:
「是啊!要是你沒趕到的話,今晚還打算要一個呢。」
趙衡臉色陰沉,攥緊拳頭,又松開了,下令道:
「把這男人殺了!」
「不行!」我拼命掙開他。
趙衡將我抱得更緊,聲音冷得駭人:
「阿拂,你敢求情的話,我連孩子也殺了。」
我狠狠推他,咬牙切齒道:「那你殺吧, 反正是你的孩子。」
就趙衡當年做的那些混賬事。
隻要我倆身體沒問題,懷孕也不是什麼奇事。
趙衡眉頭微皺,目光茫然,怔在了原地。
半晌過後, 他放開了我。
他蹲下身, 先問兒子:「你知道你爹是誰嗎?」
「是王八蛋。」
趙衡笑了笑, 繼續耐心問道:「是你娘說的嗎?」
我兒子搖了搖頭:
「不是,是舅舅說的。他是王八蛋,是大色狼, 是……」
「夠了, 別罵了。」趙衡冷冷打斷了他。
他轉而去問我女兒:「我問你哦, 除了你舅舅,你娘有說過你爹的事嗎?」
我女兒努力回憶:「娘親說,是她的心上人。」
趙衡把她撈進臂彎裡, 笑著站了起來:
「沒錯,是我。這是我的女兒。」
兒子伸出小手,拽了拽他的衣擺:
「那個,王八蛋,我和妹妹是一塊兒的。」
是龍鳳胎。
我牽過被冷落的兒子, 站到了趙衡身邊:
「陛下, 可以把我師兄放了嗎?」
趙衡抱著女兒, 咦了一聲,佯裝疑惑道:「誰讓朕的國舅跪在這裡了?快扶起來!」
林端暗自翻個白眼。
當天夜裡, 趙衡和林端秉燭夜談。
我就在旁邊陪坐。
為事業獻身的覺悟,我還是有的。
「(我」就連當年林端在床上捏過他的臉, 他都知道了。
「你是說, 那天夜裡,你一直在床上?」
「開始是的,後來師妹脫衣服,我就走了。」
趙衡面容一僵, 陷入了徹底的沉默。
過了好久,林端問我:「我是不是說得太多了, 他不好意思了?」
我說:「小心他滅你的口。」
趙衡灌了兩口冷茶:「那不至於。」
但他拜託林端,不要到處去說, 畢竟他還是皇帝。
客觀來說, 趙衡是個豁達的君王。
隻要對方和我沒有一腿,他就非常好相處。
林端這才後知後覺:「原來那個國師真的很靈啊。」
趙衡就是真龍天子。
誰敢動他的女人,當然會倒血霉。
可惜國師已經死了。
趙衡帶著我和孩子回宮了。
我身份卑賤,來路不明, 擔心受人指摘。
但沒想到,前朝後宮, 熱烈歡迎。
我才知道, 這三年來, 大家都在為皇帝子嗣問題憂心。
因為趙衡隻親近過曾經的九千歲。
而我不僅是個女人,還帶著兩個孩子, 他們大為滿意。
翌年, 我被冊封為皇後。
還是光杆皇後,沒有任何女人進宮。
聽說是因我長相肖似九千歲,眾人以為定是那太監的替身。
所以都不願女兒進宮受此折磨。
有心人還去問過趙衡,可還記得當年詔獄門口的九千歲。
趙衡攬著我的腰, 毫不避諱道:「九千歲和朕是絕配。」
我裝模作樣,哭哭啼啼,徹底坐實了這樁替身流言。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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