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身後不斷傳來三人悽慘的叫聲。
相比我做的這些,謝府對原主和老裴做的事又何足道哉?
他們曾欺辱的又何止一個老裴?
今日我便讓他們嘗嘗用權貴身份欺壓弱勢百姓反被權貴欺壓的滋味。
快回到主母院時,曉曉面無表情道:
「夫人,我有事處理。」
我沒多想,點頭答應:「去忙吧。」
回到屋裡,我問系統:
「原主的怨氣消散了多少?」
系統回:「怨氣一點也沒消散。」
系統的回答出乎我的意料:
「不可能,」我問,「你是不是看錯了?」
謝必淵、紫怡、老夫人等人雖還沒死,可忠勇侯府的家底已經被掏空成了窮光蛋,忠勇侯府在京城臭名遠揚,也算得到了懲罰。
原主怎麼可能一點怨氣也沒消散?
而系統則肯定地回答我:「怨氣沒有消散分毫。」
我暗自思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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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是我搞錯了復仇的關系?
還是謝家人必須得死,原主的怨氣才能消?
我決定將三年來收集到的諸多關於謝必淵草菅人命的證據交給刑部。
剛邁出門檻,曉曉手裡提著黑色布袋,眼神陰冷地問:
「夫人,您這是要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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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疑惑地盯著曉曉手裡的黑色布袋。
裡面漸漸滲出血跡。
我屏住呼吸,頭皮發麻。
曉曉與之前判若兩人,面色冰冷可怖,她步步將我逼回屋裡。
隨後她將布袋扔到桌上,裡面豁然露出血淋淋的人頭。
是謝必淵!
我僵在原地,驚顫地瞪大眼睛。
曉曉低笑著走到我面前,一把奪過我手中要交給刑部的證據。
她睨著我,邊笑,邊淡漠地撕毀證據:
「夫人,害怕什麼?
「我幫你報仇了,你不開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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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驚嚇過度,我的腿像是被釘在了原地,我怔怔地站著。
曉曉抬起還未擦幹血跡的手,用力捏住我的臉:
「幫你報仇了,你怎麼不笑?」
很快,我從驚愕中緩過神,疑惑地問:
「你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
我之所以不讓裴亦誠直接殺了謝必淵,而是將證據先交刑部,是因為我和謝必淵是皇上賜婚的。
想和離天方夜譚。
除非我大義滅親明哲自保,不傷自身先抽離。
否則侯府出事,我必遭連累。
曉曉是我的貼身丫鬟,其中要害她不可能不明白。
而她不僅撕毀謝必淵的犯罪證據,還將他殺害,我不理解她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
我待她如親姐妹,與她又並無私恨,她為何要害我?
「想知道為什麼啊?」曉曉冷笑著拍了拍我的臉,氣定神闲地坐下,拿起謝必淵人頭旁邊的茶壺倒了杯茶。
「因為我想要你死啊。
「你殺謝小侯爺,我已經報了官。
「不一會兒,刑部的人就會來抓你。」
她抿了口茶,淡漠地斜睨我:
「全京城都知道,今日你與小侯爺起了爭執。
「小侯爺對你無情,你心生恨意,便動手殺了他。
「而我就是人證。」
我自嘲地笑出聲。
我以為她對我忠心耿耿,沒想到做的一切,隻是為了毀了我。
隻是我不明白:
「你為什麼要害我?」
曉曉握住茶盞的手驟緊,恨意從她那雙幹淨清澈的眸子裡一閃而過:
「姐姐,你被母親保護得好,有些事自是不知。」
我呼吸一滯:
「你叫我『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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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掀起眼皮望向我,眸中的恨意愈發凌厲:
「說來我是要喚你一聲『姐姐』。
「我娘親是你母親的洗腳丫鬟,當年娘親被父親酒後奪了清白,不久後有了身孕,你母親得知,惱怒之下把我娘關入柴房。
「為了折磨她,每天送狗吃剩下的殘羹給她吃。
「娘忍辱負重,靠吃狗食生下了我。
「可你娘不依不饒,為了羞辱我娘,讓我給你當丫鬟。
「她說卑賤奴婢生的孩子,也卑賤,山雞成不了鳳凰。
「她把我娘活生生折磨死,還嫁禍她與有婦之夫私通,最終羞愧自缢。
「娘親含冤負屈而死,而我,被你母親造謠是府裡馬夫的私生女。」
我驚呼:
「所以,我母親並非生病而故,是你殺的?」
「呵哈哈,」她笑聲如銀鈴,清脆悅耳,卻透著陰狠,「你還不算蠢。
「我啊,每天都往她的飯菜裡下藥,讓她慢慢痛苦,直到把她毒死。」
我恍然大悟。
原主並非謝必淵直接殺死的。
真正的兇手是曉曉。
她是在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原主母親嫁禍她娘親與下人私通,所以她害死原主後,也嫁禍原主與下人私通。
原主被渣男傷害是其一,真正讓她怨氣難消的是,害死她的人,是她視如姐妹的曉曉。
難怪我報復謝必淵,原主的怨氣一點都沒消。
曉曉興奮地揚起頭:
「你知道紫怡是誰的人嗎?
「我花錢買來的,在你要嫁入侯府前,我便讓紫怡和謝必淵說你髒得很,與勾欄裡的狐媚子沒兩樣。
「為的就是讓你痛苦,讓你愛而不得,讓你看著你最愛的人厭惡你。」
她說著,忽然沉下臉:
「怎知你變了性子,不愛他了。
「但,我又想到了新的讓你痛苦的辦法。」
她傾身湊近我,看我的眼神越發興奮:
「聽過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嗎?
「你想毀了侯府,我便幫你,讓你引火自焚。
「讓全京城都知曉你與謝必淵不和後,我再把他殺了,嫁禍給你。
「殺侯爺乃是誅九族的重罪。」
她笑得幾近瘋癲:
「我要你沈家全死。」
曉曉眼底的興奮,變成了仇恨的火焰,她拔出頭上的發簪惡狠狠地插在謝必淵的人頭上泄憤:
「你們沈家全都得下地獄。」
曉曉清澈明媚的面容逐漸變得扭曲可怖。
「這些都是上一輩的恩怨,我並不知情,你害我做什麼?
「你捫心自問,我有虧待過你嗎?」
她眨巴著圓圓的眼睛,用無辜的表情說:
「姐姐,我就是想讓你死啊,哪有那麼多為什麼?
「我就是討厭你,而已。」
瘋子。
簡直無可救藥。
「哦對了,」她說,「我看你挺在乎姓裴那個侍衛的,我派人去殺他母親了。
「算算時間,他母親現在應該死了吧。
「我對你好嗎?」
我氣到渾身顫抖,她卻笑著問:
「姐姐,感動嗎?」
我緊攥著手,聲音幾近顫抖:
「蒼生非芻狗,人命非草芥。
「裴家無辜,你沒有良心嗎?你這麼做,和那些惡人有什麼區別?
「如果你母親在天之靈知道你為她報仇而濫殺無辜,她會心寒的。」
「良心?」她挑了挑眉,「我沒有心,哪來的良心?
「隻要能讓你痛苦,死幾個人算什麼?
「憑什麼奴婢生的孩子成不了鳳凰?
「憑什麼我隻能給你當丫鬟?
「我也是御史之女,憑什麼你生來養尊處優?憑什麼你能嫁給達官子弟?」
她歇斯底裡地吼問:「憑什麼?」
看向她猙獰扭曲的臉,我覺得諷刺又悲哀。
這一刻,我忽然明白,她並不是為自己娘親報仇。
她所做的一切不過是滿足自己的嫉妒和貪婪。
爭吵間,刑部的官兵持劍衝進房間。
曉曉面色驟變,像隻受了驚的小白兔,躲到官兵身後,顫抖著手指向桌上的人頭:
「夫人殺人了!
「她殺了侯爺。」
她躲在官兵身後,朝我微微揚起下颌,無辜的臉上扯出一抹陰鸷的笑:
「夫人還要殺了我滅口,幸虧你們及時趕來了。」
她眉梢輕挑,一副勝券在握的模樣。
「是嗎?」我幽幽開口,「尚書大人,出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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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部尚書和裴亦誠從屏風後走出來。
「不可能,」曉曉見狀差點跌坐倒地,「刑部尚書怎麼會在你屋裡?
「你怎麼可能知道我的布局?」
她不甘地問:「你是從什麼時候懷疑我的?」
懷疑她還要從她說老裴的事情說起。
彼時她直言不諱地對我提及官官相護的道理,我便開始懷疑她。
這裡是古代,丫鬟們都謹小慎微,平時連主子的事都不敢提及, 更別提妄言官場和皇宮了。
而且她從不自稱「奴」,和我說話永遠都自稱「我」。
我能看出她骨子裡的倨傲。
從那時起, 我便對她留了一個心眼。
派人暗地裡調查曉曉。
可曉曉把知道關於她母親的事的人全殺了。
調查陷入僵局。
直到我見到紫怡, 心中的猜疑更濃。
紫怡雖惡毒,可喜怒全表現在臉上, 不會隱藏。
她絕非那種能用心機手段玩死原主的人。
謝必淵更是蠢鈍如豬。
除了和紫怡纏綿床帏之事,他便隻是一個仗著侯爺的身份趾高氣揚、不學無術的勳貴子弟。
謝必淵帶紫怡回來那日,我見紫怡鬼鬼祟祟地躲在假山後等人。
她等的人居然是曉曉。
她對曉曉很恭敬, 低頭哈腰, 喏喏連聲。
再加上今日我問系統,得知原主的怨氣並未消散絲毫。
我便猜想到,殺害原主的應該另有其人。
而那人應該就是曉曉。
隻是我不知道, 曉曉為何要害原主?
是以, 我便提前命裴亦誠去找刑部尚書過來, 潛藏在屋裡陪我演一場戲。
曉曉深知殺侯爺必死無疑, 她趁眾人不備, 抽出藏在袖子裡的小刀瘋了似的朝我刺來:
「既然我活不了, 你也別想活。」
我閉上眼,想象中的疼痛卻並未發生。
我睜開眼,看見裴亦誠護在我面前, 替我擋了一刀。
他轉過身,迅速抓住曉曉的手腕,力道收緊,往後一擰, 將她手中的小刀甩落掉地。
曉曉被刑部官兵按下, 拖走時,她笑得花枝亂顫:
「你以為你贏了嗎?
「裴亦誠的母親死了, 因為幫你而死。
「你們是不可能在一起的。
「哈哈哈——」
……
他們走後,我幫裴亦誠包扎傷口:
「不用擔心,你母親還活著。」
「知道, 」他抬眸與我對視,「我收到了信鴿。
「謝謝你一直派人保護我母親。」
我含笑點頭,包扎好幫他提衣服時, 指尖掠過他結實有力的胸膛。
「小侯爺要被皇上流放邊境,我們快進宮求聖上開恩。」
「完比」我怔了怔。
假裝無事地替他整理好衣襟。
此時系統在我耳邊宣布:
「恭喜宿主完成任務, 原主的怨氣已消散。
「作為獎勵,你在這裡置辦的產業均可轉換為現金帶回現實世界。
「是否回到現實世界?」
系統看了眼裴亦誠:
「當然,你也可以為愛留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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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來得及回答,裴亦誠拽住我的手臂,將我攬入懷中。
他好像知道我要走似的, 眼眶瞬間紅了。
他緊緊地抱著我, 熾熱的體溫透過布料燙著我的肌膚。
過了良久,他輕聲道:「我喜歡你。」
他哽咽著說,想和我共度餘生。
屋檐外落起微雨,沁人的涼風透過窗棂拂過我的臉。
我清醒地知道, 我和他宛如鑽火得冰, 真在一起後難免生出龃龉。
我來自開明的新時代,他處在封建的舊朝代。
我們的信仰和所站高度不同。
——如果貪戀此刻的擁抱,時過境遷感情變淡後, 我將困於後院爭風吃醋。我仿佛窺見了自己的結局。
「人生南北多歧路,君向瀟湘我向秦。」
我溫柔地推開他後。
堅定地和系統說:
「我要回去。」
比起感情,回現代當個富婆不香嗎?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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