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可他們不知道,這三年間的壓榨與折磨,早就讓我的身體千瘡百孔。
常人能頂四個時辰的毒,我連兩個都頂不了。
如今被這消息打擾,他們也沒有了批奏折的心思,反而起身朝御膳房走去。
他們想要看看喬夏的糕點做的如何,卻發現,喬夏正在御膳房發火。
看著眼前宮人做出來的桂花糕,她一個個去嘗,卻都比不上我做的。
想到那遲遲不上升的好感度,她煩躁的摔了所有盤子:
「都是廢物,和她做的沒有一點相像。」
原本想要推門進來的兩個男人一頓,精準的捕捉到了那個她,疑惑間,一直在御膳房燒火的老嬤嬤忍不住諷刺:
「我御膳房的人做的是宮廷菜餚,大公主做的糕點,我們又如何能做得出來?」
原本就不順心的喬夏被這樣頂撞,抬手就將盤子砸了過去。
可等那盤子即將落在老嬤嬤頭上時,沈墨淵抬手將其阻攔。
看著喬夏囂張跋扈的模樣,他不自覺皺眉:
「夏夏,糕點不是你做的,對嗎?」
喬夏沒想到自己發火會被撞個正著,如今被質問,一時不知該說什麼。
她確實做不出來,思慮片刻,她垂下了頭:
「對不起墨淵哥哥,之前送你的糕點確實不是我做的,而是姐姐。」
Advertisement
「隻是她不願意叫你知道,才叫我去送。」
她哽咽著落淚:「夏夏太喜歡墨淵哥哥了,不想你總想著姐姐做的東西,便想試試,一時著急才失了儀態。」
可她話音剛落,那老嬤嬤便拆穿了她:
「大公主剛做好就被你搶走的東西怎麼就成讓你幫忙送的了?」
喬夏被堵的臉一白,眼底帶著怒意:
「你一個奴才,也敢隨意挑撥主子的關系?」
看著門外臉色漸黑的喬鈺,我嘖嘖搖頭:喬夏被寵的十指不沾陽春水,又怎麼會知道,她罵的那個老奴才,是喬鈺的奶娘。
【宿主喬夏攻略進度:喬鈺 70%,沈墨淵 80%。】
好感度驟然降下,喬夏不可置信,卻見喬鈺冷冷開口:「那是朕的奶娘。」
或許是生氣,喬鈺甚至自稱為朕。
沈墨淵沉默著離開,他想要知道,那糕點,是不是喬鳶為他做的。
我還想再看看好戲,卻被扯著離開。
眼前,是沈墨淵急匆匆的背影。
作為我的主攻略目標,我也曾真心換真心,可他卻把我的真心踩在腳下。
那個時候,我就明白,有些人,不配得到真心。
11
一路上,沈墨淵對我的好感度如同坐火車一樣上上下下。
一會 50%,一會 80%,復雜的情緒纏繞著他。
他恨我害死了他母親,卻又忍不住去想,這些年我到底為他做了什麼。
或者說,喬夏領了我多少功勞。
人就是這樣,當一個人完美到無懈可擊時,一個小小的漏洞就會讓人去猜忌剩下的百分之九十九。
而一個人做慣了惡事,卻突然夾雜著好的,便會讓人迷失方向。
喬夏以為,她贏了。
可她忘了,我從來不打沒有準備的仗。
虛於表面的喜歡,永遠比不上極愛極恨。
當一切浮出水面,愧疚,才是必殺技。
12
我飄在沈墨淵身旁,看著他從步履姍姍到渾身僵硬。
此刻,我的屍體已經被一層薄雪覆蓋,卻不難看出已經沒了起伏的胸膛。
恐慌在瞬間席卷他的理智,他連忙讓人打開獸籠將我抱起。
可他卻突然發現,我太輕了,就好像一片羽毛,隨時隨地就能飄走。
他想他是恨我的,可能是想要一個答案,他踉跄著跑去太醫院。
卻碰到同樣來找我的喬鈺和臉色難看的喬夏。
看到我毫無生氣的臉龐,喬鈺的心好像被什麼擊中,整個人愣在原地:
「她怎麼了?」
可沈墨淵不敢說,他怕是真的,隻喊出太醫來瞧。
可太醫卻說:
「大公主已經沒了氣息,望陛下和國師安息。」
13
這一句話炸起千層浪,兩個恨我入骨的男人皆不可置信:
「怎麼會呢?這毒明明還不足以致命!」
他們不明白,明明還沒有到時間,我為什麼會死?
可太醫忍不住嘆息:
「若是健康的人,自然沒問題,奈何大公主身子已經千瘡百孔,經不起一絲折騰。」
此刻,兩個男人皆沉默不語。
因為他們知道,我之所以會如此,都是他們的傑作。
他們一直恨不得我去死,可等我真的死了,卻突然沒那麼恨了。
看著對我升起的好感度,喬夏連忙拉住兩人的衣袖哽咽:
「對不起,如果不是我,皇姐不會有事。」
「若不是當年的大火,我也不會冒領皇姐功勞……」她雖在道歉,卻茶藝十足。
原本愧疚的兩個男人神色一冷,好感度定格在 10%。
見此,喬夏恨恨的撇了我一眼:
「你一個死人,還能掀起什麼浪花?」
看著她眼底的不屑,我慢慢吞吞的哦了一聲:她大概不知道,大公主我呀,玩的是死人文學。
不過幾個時辰,我便被葬入皇陵,甚至沒有靈堂,因為他們覺得:我不配。
接下來的幾日,喬夏卯足了勁兒的討好,終於將好感度恢復到了 99%。
甚至婚禮前夕,喬夏還在和我炫耀她有多厲害。
我隻淡笑不語:多年前埋下的種子,該發芽了。
14
越是臨近他們的婚禮,我就越是悠闲。
系統已經完全放棄我,隻等著喬夏完成任務。
而喬夏厭惡極了我風輕雲淡的模樣,眼底滿是不耐:「你能不能滾!」
她說自己什麼都不用做,可這幾天伺候那兩個男人,比奴才還勤快。
我還時不時嘲笑,她如何還能忍受?
看著我的魂體,她抓起花瓶就砸了過來,可惜:「隻是無能狂怒。」
她碰不到我,又能把我怎麼樣?
花瓶碎裂的聲音引來宮人推門,喬夏收斂好表情,就當我不存在。
婚禮一步步舉行,可就在即將拜堂的時候,喬鈺身邊的太監卻突然湊近耳語。
聽到當年大火的幸存者找上門的時候,他激動不已,連忙起身去找。
不巧,還是個老熟人。
「蘇姑姑!」
喬鈺有些哽咽,他母後身邊的人他記得清楚,可惜那場大火,燒的隻剩下灰燼。
他以為又是騙子,沒想到是真的有人活著。
他很想問問當年的細節,卻聽蘇姑姑說:
「當年老奴是被大公主冒死救下的。」
「若不是大公主,老奴恐怕也被滅口。」
喬鈺眼眶通紅一片:「那場火,難道不是喬鳶放的嗎?」
聞言,蘇姑姑一愣:
「怎麼會是大公主放的?我們一直在一處,隻是那火太大,沒能救下娘娘和沈夫人。」
她說:他隱姓埋名躲了十年,和喬鳶的約定就是她大婚之際。
到時候,她就可以出現,說出一切真相。
喬鈺手心微微顫抖,他想問是誰,可等蘇姑姑吐出那個名字時,他臉色煞白一片。
15
見喬鈺這樣反應,蘇姑姑忍不住皺眉:「可是這其中出了什麼變故?」
「老奴記得,您與大公主當時親密無間,宛若親兄妹一般,哪怕不知真相如何,也不至於生分了。」
「不然陛下也不會為大公主冊封舉辦婚禮……」
蘇姑姑盈盈笑著,不想讓喬鈺去想傷心的事。
可她話落,喬鈺的臉更白了。
看著蘇姑姑眼底的疑惑,他微微張唇,卻吐不出來一句話。
他難道要告訴蘇姑姑:他恨錯了人,還把真正的仇人寵了 10 年,不惜為她毀了喬鳶嗎?
他更不敢說,他奪走了喬鳶的一切,如今的長公主,不是喬鳶……
見他吞吞吐吐,蘇姑姑無奈擺手:
「老奴去瞧瞧大公主,至於那縱火的小公主,日後再算賬。」
「再怎麼,也不能毀了大公主的婚禮。」
喬鈺口中泛起苦澀,他想阻攔,卻邁不動一步。
喬鳶一開始就說過,那火不是她放的,可他卻聽信了喬夏的話,認為她在撒謊。
愧疚如潮水般湧來,壓的他喘不過氣。
這時,好感度直衝 90%。
我沒再看他擰巴的模樣,扭頭跟著蘇姑姑去了婚禮現場。
畢竟,這花兒,還沒真正炸開呢。
16
看著熟悉的皇宮,說姑姑不由感嘆:時光不留人,當初的小皇子,長大了。
她尋著禮樂的聲音找了過去,正巧,與因為喬鈺好感度暴跌而慌亂的喬夏對上了視線。
新郎官是國師沈墨淵,新娘脖頸間戴的是大公主母妃的遺物,隻是她看著那陌生又熟悉的臉龐發了愣。
「今日難道不是大公主的婚禮嗎?」她忍不住開口,打斷了正在奏響的禮樂。
因為喬夏分心,沈墨淵也朝這邊看過來,可隻是一眼,便讓他瞳孔皺縮:
「蘇姑姑!」
沈墨淵沒想到,自己能在此刻看到已經失去的故人,有些發愣。
他想問蘇姑姑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卻見喬鈺風塵僕僕的衝到他眼前扯掉了他胸前的頭花。
更是在喬夏驚恐的目光下狠狠拽下了她脖頸間的吊墜,嗓音嘶啞陰寒:
「喬夏,你騙的朕好苦!」
他雙目赤紅,瘋了一樣掐上喬夏的脖頸,讓人驅散了所有的賓客。
「皇兄,你怎麼了?」喬夏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不停的掙扎。
連那個蘇姑姑她都不知道是誰,不過也是,時隔多年,她又怎麼會記得已經在他記憶中死去的人呢?
此刻,蘇姑姑已經明白一切。
她陰沉著臉質問:
「大公主呢?陛下該不會是錯信了這個真正的縱火兇手吧?」
喬鈺僵在原地不敢抬頭,而沈墨淵更是如遭雷擊。
蘇姑姑的一句句,讓他知道:
當年害死他母親的,根本不是他恨了十年的喬鳶,而是今日要同他成婚的人。
17
他不敢置信,踉跄著上前質問:
「喬夏,蘇姑姑說的都是真的嗎?」
他不想相信,他心目中善良的喬夏,會是他真正的仇人,可想到先前在御膳房看到的那一幕,他突然有些不確定了。
喬夏終於反應過來,蘇姑姑是當年目睹她放火的人證,可她明明已經處理了所有人,為什麼還會有活口?
她想不明白,眼底的慌亂被眾人收入眼中,幾乎是瞬間,沈墨淵便明白:蘇姑姑說的都是真的。
喬夏,整整騙了他們十年。
十年來的一幕幕在腦海中盤旋,砸的他幾乎站不穩。
每一次,喬夏同喬鳶有衝突,總有人來稟報。
而他每一次去找喬鳶,都能碰到她在欺負喬夏。
可他忽略了一個問題。
喬鳶被他們打壓至此,又是如何能欺負的了喬夏的呢?
一切的一切撥開雲霧,他忍不住嘔出一口血。
悔意在心中蔓延,他想去找喬鳶,卻突然徵在原地,因為喬鳶:已經被他們害死了。
如今對上蘇姑姑的眼睛,他忍不住垂頭,任由眼眶酸澀。
18
喬夏不明白怎麼就漏了一個人,我拼命的掙扎,餘光卻看到我淺淺勾起的唇。
幾乎是瞬間,她眼底怨恨盡顯:
「喬鳶,是你搞的鬼對不對?蘇姑姑明明死了的!為什麼她會在今天活著回來!?」
她不管不顧的質問我,卻忘了在場能夠看到我的人隻有她一個。
而他的話落在兩個男人耳中,就是她還在試圖抹黑我。
喬鈺手掌微微收緊,赤紅的眼中滿是殺意,他真的很想直接掐死喬夏,卻被沈墨淵阻攔。
他不解的看向沈墨淵,卻見他眼底墨色翻湧:
「她欠喬鳶的太多了,就這樣讓她死了,是便宜她。」
……
婚禮徹底被取消。
喬夏長公主的封號被剝奪,一夕之間,她失去了一切,連帶著兩個男主的好感度跌破谷底。
而她此刻被扔進了獸籠,數十條毒蛇絲絲靠近。
她害怕的後退,卻退無可退。
毒蛇咬上手腕時,喬夏忍不住尖叫:
「系統,系統快救救我,我不想死!」
她來到這裡十年,順風順水,從未這樣狼狽。
一朝落敗,讓她沒了理智。
她拼了命的拍打鐵籠,看向我的眼中滿是惡意:
「喬夏,你不得好死!」
「我明明贏了的,為什麼會變成這樣!為什麼!」
……
可沒多久,她便沒了哀嚎的力氣,因為毒發了。
為了出氣,喬鈺和沈墨淵加進去的蛇比我那時在獸籠中的多了兩倍。
斷骨之痛讓她面容扭曲,悽厲嘶吼。
系統好奇的問我:【你怎麼做到的?】
我沒理會,而是轉身飄走。
原本這攻略任務我們可以一人一個,完成任務就可以一起回家,可她偏偏要爭給高下。
她走一步,我就落一步棋。
若真要你死我活,那贏的人,隻能是我。
19
見我不願意說,系統也沒在問, 而是跟著我去做收尾工作。
而此刻的蘇姑姑已經知道了眼前兩個男人做的蠢事, 氣得雙眼泛白:「造孽阿……」
她忍不住哽咽:
「要是老奴早點出現,大公主也不會寥寥一生, 宛若悲劇。」
沈墨淵死死攥拳,任由掌心的血滴落。
最後, 兩人一言不發的打開了皇陵。
我的墳墓前, 兩人齊齊跪下, 眼底皆是懊悔。
看著冰冷簡樸的墳墓, 他拼命抑制自己的呼吸, 可那冷風就像一炳鋼刀一下下刮在心上。
到現在, 他才想起:我最怕冷,可他一次次刁難, 我卻不肯吭聲。
回憶間,我眼底的喜歡和依賴逐漸轉為失望與冰冷。
他嗓音嘶啞, 重重揮拳砸在自己臉頰:「阿鳶,對不起。」
他終於不再恨她, 可他卻恨上了自己。
明明,一切都可以好好的, 是他眼盲心瞎,才造成了這一切。
喬夏昂著頭,湿漉漉的眼望著喬鈺,俏皮地吐了吐舌頭:
「-我」眼前不自覺浮現出那日女孩叫他不要後悔時的模樣, 那時,他以為自己不會後悔。
可現在, 那些話字字如錐,扎在他心間輾轉, 又悶又疼。
20
我靜靜的看著他們悔恨, 心毫無波瀾。
人總是賤的,在的時候不屑一顧, 如今失去了, 反倒悔恨終生。
好在我未曾投入太多真心, 我還有光明燦爛的生活。
……
那天,喬鈺將長公主的封號還給了我,包括我的一切。
一天後,我被以長公主逝世的規格下葬, 再不是默默無聞。
沈墨淵想要再看看我,卻被喬鈺阻攔。
喬鈺將我的死算在了沈墨淵的頭上, 原本的好兄弟就此斷了聯系。
沈墨淵被趕出皇城, 終身不能歸來。
而我入皇陵那日,喬夏被第三輪毒折磨致死。
她的靈魂飄散出來,瘋了一樣朝我撲來, 可惜, 她還是觸碰不到我。
而那兩個男人在日積月累的夢魘中煎熬,情緒堆積到極致時, 好感度達到 100%。
【宿主喬鳶完成任務, 即將脫離。】
【宿主喬夏任務失敗, 即將抹殺。】
眼前白光伴隨著喬夏的慘叫響起。
我再睜開眼,已經回到了原本的世界。
再次回到學院時,以霸凌人為樂的喬夏突然腦死亡, 徹底消失在學校。
我的宿敵就此隕落,我的人生,才剛剛開始。
(完)
熱門推薦

美人舍友他不對勁
"我喜歡上了那位美人舍友。 小心試探,大膽追求,很快就把他追到手。 可就在我緊張地查詢各種攻略不讓他受傷時,美人舍友直接單手把我掀翻在床上。 他笑容玩味。 「老公,這種事我來就好。」 "

離婚後前妻後悔了
再次見到前妻時,她和當初插足我們的 第三者,一起成了我的同事。

我見天明
痛失雙親後。弟弟陳西洲紅著眼爬上我這個繼兄的床。「哥,我知道

祁願如澈
"體測跑八百,誤觸給網戀對象打去電 話。等我跑完緩過來時,發現一向話少 的他突然發來語音,聲音崩潰。「寶…"

轉交情書給死對頭後
"將女神託我送的情書轉交給死對頭後就感覺他有些不太對勁。 看我的眼神總是欲言難止,還莫名其妙臉紅。"

因你相遇
我家的對門,最近搬來個新住戶。那天我下樓扔垃圾,正巧與對門的人在過道碰見。人生何處不相逢,我的新鄰居竟是我暗戀多年的學長陳煜。我一聲招呼沒打,就那樣落荒而逃了。沒想到,再次見面,是在他的床上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