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宇文慕捏住我的下巴陰森森道:「你要是敢暈,本王現在就掐死你。」
我頓時清醒了,撲過去抱他的大腿:
「爺別開玩笑,妾隻是沒見過您這麼英俊的男子,興奮得眩暈而已。」
很可惜宇文慕已經不吃這一套了。
他抽出了劍。
我心一驚。
完了,這下真的要死了。
怎麼辦,怎麼辦?
我心慌亂跳。
最後隻能一咬牙,又猛推了他一把,再次撒丫子狂奔。
命,都是自己搏出來的,能多活一會是一會。
所有人都被我的舉動驚呆了,無一人攔我。
宇文慕踉踉跄跄了好幾步,才被凌風扶住。
他怒不可遏,一劍把剛才對我口出汙穢的土匪捅了個對穿。
然後看著我的背影。
咬牙切齒道:「好,很好,沈玉兒,你給本王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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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
我是上午跑的,人是午飯後被抓回來的。
不得不感慨王府侍衛效率之高。
眼下我正瑟瑟發抖地跪在偏廳。
宇文慕陰森著一張臉坐於上首,又變成了那個殺伐果斷的攝政王。
他冷眼看我:「說吧,你選擇哪種死法?」
凌風在一旁磨刀霍霍,他看我不順眼很久了。
一直覺得是我勾引了他們家王爺。
我痛哭流涕:「爺,妾不能死,妾還想和您一生一世,白頭偕老!」
「爺豐神俊朗,玉樹臨風,妾最愛慕爺了!」
「妾當時隻是為了給您搬救兵才跑那麼快的!」
宇文慕冷哼一聲,表示不信。
我看一計不行,又施一計。
「爺,妾對您的心蒼天可鑑!」
「看,就算是在逃亡途中,妾還是給您帶了禮物!」
我從懷裡掏出一個糖人塞進宇文慕手裡。
他捏著糖人,冷笑看著我:「沈玉兒,你真當本王這麼好騙?」
「就是!誰稀罕你的糖人!」
凌風一把奪過糖人,扔到地上踩了個稀巴爛。
宇文慕面色鐵青地看著他。
凌風義正詞嚴:「爺,千萬別被糖衣炮彈所腐蝕!」
「您歇著吧,屬下這就把妖女拖下去砍了!」
說著他就要來拉我。
我自是不肯,抱著宇文慕的大腿哀嚎。
鼻涕眼淚抹了他一身。
場面一時有些混亂,宇文慕煩躁地捏了捏眉心。
大吼道:「都滾出去!」
見宇文慕沒說怎麼處置我。
凌風又大叫了一聲:「爺!」
宇文慕冷聲道:「你住嘴!」
凌風麻溜地滾了。
房裡隻剩下我們兩個人。
宇文慕扯下腰間我送他的香囊,扔在我面前。
冷聲道:「你也滾!」
「本王以後都不想再見到你!」
……
我失寵了。
府中下人見風使舵,對我各種敷衍。
我毫不在意,這樣的冷遇在沈府不知受過多少,現在就是毛毛雨。
好不容易保住一條小命,我本打算一直苟著的。
但沒過幾天,我就開始頻繁做噩夢。
夢見兄長在城牆根兒下搬磚。
宇文慕一臉陰笑地從上面推下來一個大石頭。
吧唧一下。
把兄長砸成了肉醬。
太可怕的。
我不能讓宇文慕因為我遷怒兄長。
隻好又去巴結他。
可他沒那麼好哄了。
我穿著最好看的衣服躲在他的必經之路,驚鴻一現。
他冷著臉當沒看見。
彈琴表達思念,他說再彈就把我手剁了。
給他送去餃子,並附上情話:
「爺知道這是什麼餡的嗎?」
「是妾想您想到完全淪陷!」
聽說他掀翻了餃子,並派人隻給我回了兩個字:
「惡心!」
……
忙前忙後的小桃累得破口大罵:
「真是一個難哄的傻逼。」
我欣慰地摸摸她的頭:「你終於長大了。」
06
天陰沉沉的好像要下雨。
宇文慕去長公主府參加宴會,我去給他送傘。
小桃擺爛:「王爺出門都有馬車,我覺得他不需要你的傘。」
我嘆了口氣,語重心長地道:
「我不要你覺得,我要我覺得。」
宇文慕冷落我都快半個月了,我得抓住一切機會露臉。
公主府的侍衛認識我,一路暢通無阻。
隻是剛進去,沒找到宇文慕,先碰上了平華郡主。
以前沈府還沒倒的時候,她就以欺辱我為樂。
後來我嫁給宇文慕,著實風光了一陣。
讓她恨得咬牙切齒。
現在我失寵了,她八成不會放過我。
果不其然,平華趾高氣揚地打量我一眼:
「攝政王都不要你了,你怎麼還有臉出現?」
「這可是公主府,是你一個賤妾能來的地方嗎?」
我正想賠笑敷衍兩句過去,誰知不幸我今天戴了一支與她相似的發簪。
她怒氣更盛:「你也配戴這種好東西!」
她揚起手想打我。
我閉上眼,在心裡輕嘆了口氣。
現在我的首要任務是哄好宇文慕,不能旁生枝節。
該苟還是得苟著。
但想象中的疼痛並沒有傳來,一個冰冷的聲音響起:
「誰準你動她的?」
我睜開眼,宇文慕正站在我身前。
平華的手腕被他接住,然後甩到一旁。
他沉著臉時氣勢逼人,壓迫感十足。
平華不敢說話,憤恨地瞪了我一眼後,轉身想走。
「慢著。」
宇文慕冷聲開口,然後看向我:「沈玉兒,打回來。」
平華氣急:「我都沒有打到她!」
宇文慕冷笑:「那以前呢?」
平華一時語塞,以前她自是沒少打我。
宇文慕寒如沉冰,他看了凌風一眼,凌風會意。
拎起掙扎的平華走到了宴會中間的臺子上。
四周的賓客紛紛看過來。
宇文慕看向我,聲音淡淡:「在這,打回來。」
平華臉瞬間綠了,大叫:「我可是郡主!」
在座都是王公貴胄。
一個郡主若當眾被妾室打了臉,那以後真沒臉混了。
宇文慕面無表情:「沈玉兒是我攝政王府的人,她的顏面便是攝政王府的顏面。」
「你對她不敬,莫不是看不起本王?」
他聲音不大,卻擲地有聲。
四周賓客都震驚壞了,將一個妾和王府的顏面扯上關系。
實在荒唐。
大家都在小聲吃瓜,各色眼光落在他身上。
但宇文慕毫不在意,他隻看向我。
我很糾結,雖然我很想左勾拳右勾拳打腫平華的臉。
但如果今天借了宇文慕的勢,哪天他不要我了,我怕不是要被平華亂棍敲死。
我扯了扯宇文慕的衣袖:「爺,算了吧。」
他低頭看我:「你不打?」
「嗯。」
他點頭,我長舒一口氣。
誰知下一瞬,他抽出凌風的佩劍,直接架在了平華的脖子上。
「那本王隻有殺了她泄恨了。」
07
劍光凜然,平華尖叫一聲,身子僵直。
四周的賓客也被驚到,但礙於宇文慕的威嚴,隻竊竊私語。
眼看著宇文慕要手起刀落,但掃過全場。
凌風面無表情,皇帝默然喝茶。
餘下眾人滿眼吃瓜。
竟無一人出來攔他。
要知道,他真的能幹出這種事。
我隻想和好,不想鬧出血光之災。
心一橫,上去铆足了勁就是一巴掌。
脆響!
平華捂著臉哭著跑出去了。
宇文慕佩劍一丟,若無其事。
皇帝咳嗽兩聲,無奈道:「阿慕,你太過胡鬧。」
宇文慕一臉隨意:「我樂意。」
說完他負手要走。
見我還愣在原地。
他冷眼瞥我:「還不跟上?」
回廊曲折,一路上我都在看自己的手。
雖然很疼,但爽。
這是第一次有人為我撐腰。
心裡閃過莫名的情緒。
我下定決心,一定要抱緊他的大腿。
正想著。
他不知何時頓住腳。
我一下子撞上了他的後背。
他一臉嫌棄地推開我,冷聲道:「誰準你離本王這麼近的!」
我忙後退三尺。
他的臉色更難看了。
我試探發問:「爺今日幫妾……」
他打斷我:「本王說了,隻是為了攝政王府的顏面!」
「哦。」
我默默低下頭。
到了公主府門口,環視左右。
我疑惑問:「凌風呢?馬車呢?」
宇文慕冷眼掃我:「你一介戴罪之身,還妄圖坐馬車?」
「妾不敢。」
天下起了雨,雨越下越大。
我暗自竊喜:「爺,妾剛好帶了傘,我們剛好順路,不如……」
他繼續冷臉:「你獨自逃生,心腸歹毒,你不配與本王共撐一傘。」
這話深深傷到了我的心,我的語氣一下子就低落下去:
「是,妾不配。」
「爺英明神武,光華蓋世,妾自知不配與爺同處一處。」
他面色一凝:「本王不是……」
一輛別人家的馬車飛馳而過。
我眼疾手快,將宇文慕往身後一拉,泥點濺了我一身。
我悽涼一笑:「沒關系的,爺隻要知道妾對您的深情厚誼就足夠了。」
「來,傘給您,妾搖花手回去。」
我萬分深情地看了他一眼,然後直接衝進了雨幕中。
大雨瞬間打湿我單薄的身體,隻留給宇文慕一個孤絕的背影。
宇文慕快走兩步把我拽回來。
咬牙道:「本王真恨不得殺了你!」
我抱住他:「爺想殺就殺吧,死在爺手裡,妾做鬼都開心。」
我往他懷裡鑽。
宇文慕推我。
我繼續鑽。
他咬牙:「有人來了。」
飛馳過一輛馬車,凌風從馬車裡探出頭:
「爺,您剛才說王府著火了,要我趕緊回去。」
「其實並沒有!」
「下雨了,我又趕過來接您了!」
凌風盡職盡責,宇文慕卻冷臉看他。
他不懂。
以為是我說了他壞話。
對我沒好臉。
08
大概是白天淋了雨的緣故。
一回去我就病倒了。
等我醒來。
宇文慕正端坐在我床前。
屋裡隻有我們兩個人。
他一臉嚴肅:
「你有孕了。」
「本王要當父親了。」
「以後你的一應飲食作息由王太醫掌握。」
我很驚訝。
張了張嘴:「妾……」
他補充道:「本王不是不晉升你的位份,隻是現在時局復雜,不好太過張揚。」
「反正王府就你一個人,你想幹什麼幹什麼,和以前一樣。」
我又張了張嘴:「妾……」
他繼續補充道:「你的兄長在邊關很好,這段時間本王沒有為難他,你別總把本王想得那麼壞。」
我艱難地張了張嘴:「妾……」
他皺眉:「你別得寸進尺,本王沒那麼好脾氣,再準許你提最後一個要求。」
我最後張了張嘴:「妾想喝口水。」
他:「哦。」
他去給我倒水,其實我想說讓小桃進來服侍我就行了。
可水都喂到我嘴邊了,我隻好順著喝了幾口。
宇文慕也意識到動作不對。
冷臉道:「別以為本王原諒你了。」
「本王隻是看在孩子的份上。」
我:「哦哦哦哦哦哦哦。」
書房內。
凌風正在進言:
「爺,不可如此縱容妖女!」
「她有了本王的孩子,本王能有什麼辦法?」
「可是……」
「沒有可是,本王也不想這樣的,本王隻是沒辦法。」
凌風:「……」
因為有孕的緣故,我整日好吃好喝,養得越發滋潤。
沒事就看看兄長給我寄來的信,日子過得不要太快活。
宇文慕最近很忙,沒什麼時間陪我。
但是沒關系,我去找他。
畢竟以後的好日子還要靠著他。
甜言蜜語不能落下。
我抱著一本書坐在他身邊,苦惱道:
「今天下雨,天太暗了,妾在房中看不清楚,隻好在爺身邊看。」
他疑惑:「為什麼?」
我認真:「因為爺太英俊了,你的美貌會發光!」
宇文慕:「……」
我繼續:「妾今天吃了一個桃,爺猜是什麼桃?」
他試探:「水蜜桃?」
我吧唧親他一口:「不,是妾愛爺在劫難逃!」
宇文慕滿臉通紅,轉過身去:
「油嘴滑舌!」
我抱住他:「那爺喜歡嗎?」
他握住我的手,良久,小聲道:「喜歡。」
09
很快到了我過生辰的日子。
但宇文慕板著一張臉,沒有任何表示。
隻有小桃送給我一個親手編織的小野馬。
她安慰我:「男人都是大豬蹄子。」
我贊同地點頭。
宇文慕是攝政王,他不可能一顆心全放在我身上。
我對現在的生活已經很滿意了,不能要求太多。
而且,我在沈府不受重視,從不過生辰。
根本毫不在意。
我把小野馬放好,繼續看我的話本子。
真香。
到了晚上,我早早酣睡過去。
宇文慕卻半夜把我搖醒。
要我去他書房。
我一臉蒙逼,到了書房就見一個穿黑鬥篷的人站在那。
轉過身來,居然是兄長!
我不敢置信。
激動地回頭看宇文慕。
他卻已經關門出去了。
留給我們兄妹獨處的時間。
我按住怦怦亂跳的心,和兄長促膝長談。
他瘦了,也黑了,但看著健康很多。
他說,攝政王花了很多功夫,更名換姓。
給他完全換了個清白身份。
以後他就是良籍了,科舉做官都不受限制。
他還說,以後他不叫沈林安了。
他給自己取了個新名字,劉浪。
我看著他,忽然覺得這兩年他變化不少。
從前他是病弱書生,整日傷春悲秋。
但現在,他 45 度角仰望天空。
渾身上下透露著瀟灑不羈。
有點浪,有點油。
但似乎,還挺不錯的……
兄長有了新的人生志向,就是踏萬裡河山。
當一名救世神醫。
這個夢想似乎有點遙遠。
但不管怎樣,隻要我們兄妹二人安好。
我也就別無所求了。
我是真為他開心。
回到房裡。
宇文慕正在處理公務。
燭火搖曳,他神情專注,側臉迷人。
我第一次認認真真打量他。
眉目如畫,落拓矜貴。
怎麼辦。
這次真的有點動心了。
宇文慕冷眼瞥我:「你躲在那幹什麼?」
我撲過去,抱住他的脖子,在他臉上狠狠親了一大口:
「爺,你就是世上最厲害的人!」
「妾最喜歡你了!」
「妾要生生世世和你在一起!」
這次是真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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