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我絲毫不領情,粗暴地截住他未盡的話語:
「呵,免了。」
陸遠寒面容多了一絲疲憊和無奈:「你到底想怎麼樣?」
我想怎麼樣?
不過是替自己討回公道罷了。
有仇報仇,有怨報怨。
就這麼簡單而已。不過這話不需要對他說。
我收斂目光,直白道:
「滾開。」
無視手足無措的陸遠寒和躲在他身後怯怯的齊月,我往自己的洞府去。
路上遇到許多同門,我一點也不覺得丟臉,即使衣衫浸出血,脊背依然挺得很直。
其餘人或多或少聽說過怎麼回事,看我的眼神多了一絲同情,彼此低聲竊竊私語。
隱約幾句飄落到我耳邊。
「太偏心了……清雲上仙怎麼這樣是非不分!」
「姜師姐有什麼錯!」
回到洞府,玄冥學乖了,主動上前把我小心攙扶到木床邊,語氣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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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吧?」
可惜掩飾不到家,目睹我身上不斷流血的傷勢,他的雙眼裡流露出一絲暢快。
嘴上則道:
「你應該跟你師尊服軟的。」
服軟?
那我還怎麼裝可憐?
怎麼把齊月逼到絕境呢?
她有所謂的系統幫忙,我就隻能從積分和好感度入手,先解決掉系統了。
回想起剛才聽到的下降的好感度,我眯了眯眼。
伸手摸了摸玄冥的頭,又若無其事地收回。
在我揚起手的那一刻他就緊緊閉眼,等了一會,卻沒有想象中的疼痛。
隻有頭上傳來輕柔的觸感,玄冥詫異地睜開眼。
「我身邊隻有你了。」
我假裝不經意地嘆氣,聲音發悶,帶上了哭腔:
「你也隻能有我一個,不許背叛我!給我發誓!」
我強迫他與我對視。
玄冥看著我泛著淚光的眼睛,耳尖紅了紅,頓了一下,終於別扭道:
「我一生一世都不會背叛你的。」
我幽幽地替他補充:
「繼續說,否則不得好死,天打雷劈,無緣大道。」
玄冥耳尖紅色褪盡,在我的逼視下,不得已白著臉重復了一遍:
「否則叫我不得好死,天打雷劈,無緣大道!」
我滿意地再次摸了摸他的頭,給他洗腦:
「我要你發誓是怕你離開我,你不會怪我的對吧?你看我對別的獸都不這樣,因為我最在乎你啊。」
當然在乎,誰會不在乎自己的仇人呢?
「你不過是一隻虎妖,就是會說話有些修為,還不是沒人要?隻有我看重你這隻獸,所以你應該要好好抓住我。」
玄冥聽到這些話有些不適應,面容扭曲,不服氣地想反駁卻又無法說明自己的身份。
而且仔細想想好像也沒說錯。
可不是沒人要嗎?就連原先有些順眼的齊月都不靠譜。
而且他雖然是妖皇,但被身邊的下屬背叛重傷,以現在這個情況也無法回到妖族了。
唯一真心對他好的,好像確實隻有……
想到這裡,他不由得把視線落到我身上,神情罕見地有點不自然。
看著他若有所思,我表面笑意盈盈,眼底則全是冰冷。
馴狗,很簡單嘛。
打一棒給一棗子就是。
9
當天晚上,陸遠寒來到我的洞府外,氣息一直不散。
本來不打算理會,轉念一想,我還是出去見了他,態度冷漠:
「這麼晚了,師兄有何指教?」
陸遠寒凝視著我,眼中飛快劃過一絲什麼,輕聲道:
「你的傷可好些了?」
「勞煩師兄擔憂,師妹惶恐萬分。傷已無礙。」
他怔了片刻,嗓音多了些喑啞:
「為何與師兄如此生分?
「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他忍不住多說了一句,追憶的神色於眼中翻騰。
以前?
以前我親近他,卻被他屢次斥責,說我不懂禮數,太過放肆。
可是齊月挽著他的胳膊他也沒推開,反而默認。
當時我就苦笑感嘆。
人與人,果然是有差別的。
如今我知禮數,怎麼他又不滿意了?而且深更半夜,還跑來我的洞府。縱然是師兄妹,但修仙界師兄師妹結為道侶的也不在少數。
被傳出去,又會釀成風波。難道他不懂?他不是最愛教我禮義廉恥、忍耐克己的嗎?
他又怎麼這般不知廉恥了呢?
「師兄此言差矣,我自然是敬你的。」
「你騙我。」他篤定道。
我也不裝了,語氣冷淡下來:
「隻是知道了一件事而已。」
不待他問,我嫣然一笑:
「人心難測。
「與其追求這易變的人心,不如求我的無上大道。至少它絕不會欺我負我。
「要親近的話,師兄找別人去吧。我看齊師妹就很適合。」
陸遠寒的表情有些恐慌,似乎難以啟齒:「不,你聽我說……」
「大師兄,你在這裡啊。」
齊月雀躍的聲音響起。
隨後提裙跑來牽住陸遠寒的手,端的是親昵無比。
陸遠寒第一反應是緊張地看我,見我沒有反應,垂下眸,不著痕跡地抽回手。
齊月神情多了些尷尬,尤其是在我面前丟了面子。
她抬起頭,鎮定地朝我打了個招呼:「姜師姐好。」
「對了,師姐你還不知道吧。我與師兄訂婚了。原來我們有娃娃親,你說巧不巧?」
她羞怯地笑了。
可望向我的眼底卻帶著挑釁。
「是嗎?」我雙手抱臂,也笑了,「祝賀你們啊。」
「隻是長輩戲言而已,作不得數。」
陸遠寒不鹹不淡道,當面拆臺,一雙眼睛牢牢盯著我,好像在解釋。
齊月的臉色陡然白了。
他卻沒投去一眼。
「這是治療外傷很有效的金須膏。」
陸遠寒取出藥瓶,伸手要將它放在我手心,我眼裡閃過一絲諷刺,沒有去接,反而退後一步。
啪嗒一聲。
藥瓶跌落,裡面的丹藥也撒落一地。
空氣陡然沉默。
陸遠寒的手仍然保持著伸出的姿勢,骨節分明的右手似乎是握住什麼的樣子。
低頭看向滾落的朱丹色藥丸,長長的睫羽輕顫,神情難測。
我不耐煩了:「師兄的來意我知曉了,沒事師兄就離開吧,這畢竟是我的洞府。」
陸遠寒沒說話,然而收攏的右手卻在袖子底下攥緊。
讓我意外的是,他竟然沒有發怒,也像是完全沒有聽我的話,若無其事地說:
「明日我再送些放在你洞府外。」
我真的快氣笑了。
他是不是聽不懂人話?
以前不是口口聲聲說我不懂事,總是對我冷冰冰的,如今又何必裝成好師兄的模樣呢?
我最恨他這副模樣。
不恨他偏心,人心皆有偏向,隻是不該是非不分,也不該扯著公正的大旗。
至於他的隱情和想法,我不想知道,也不需要知道。
「主人?你怎麼還不回來呀?不是說很快就打發人走的嗎?
「我都等急了。」
溫熱的身軀驀然貼了上來。
玄冥從背後纏住了我,雙手虛攏在我腰間,腦袋搭在我肩上,委屈道。
宣示主權的意味不要太明顯。
我暗自挑眉,這是記住了我的話,故意曖昧,怕我看上了別人?
「你是誰?」
陸遠寒發問,面容是平靜的,眼神卻如刀一道道割在玄冥身上。
「玄冥!你是玄冥對吧!」
齊月驚喜地叫出聲,像看不懂氣氛,甚至想上前抓住他的胳膊,眼神真誠無比。
她大大松了一口氣,欣慰道:
「我很擔心你,你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好似我是天大的惡人。
她有多麼好一樣。
誰知道自從那日過後,她連過問一句都沒有,忙著攻略其他人呢!
玄冥很厭惡,粗聲粗氣:「你誰啊?醜八怪,滾!」
這家伙的愛恨隻在一念間。
而且就像孩子一樣,一旦不合心意,就聽不進去任何理由,隻憑一個舉動認人。
被打就老實了。
齊月之前當眾拋棄他的行為已經被他記恨上了,再加上我時不時添油加醋加重怨恨,已經成功讓他對她不喜。
「醜、醜……」齊月的笑意僵住,睜大眼睛,「你怎麼能這樣說我……」
「不過一頭野獸,姜霜,我竟不知道你自甘墮落至此?」
目光觸及玄冥放在我腰間的手,陸遠寒眼中的寒火於靜默中燒了起來,衝玄冥冰冷警告:
「髒東西,離她遠點。」
我皺眉,伸手護住了玄冥,不輕不重地懟回去:
「這是我的私事,不勞師兄擔憂。」
「怎麼會不用我管?我……擔心你。」
陸遠寒一陣恍惚,沒想到我會為了玄冥對抗他,勉強低聲道:
「……是為你好。」
玄冥則在我身後,望著我眼神異彩漣漣,神情振奮不已,抬起了胸膛。
「隻許你有娃娃親,不許我養隻妖獸嗎?師兄你管得未免太寬了。」
我故意用氣惱的語氣說。
陸遠寒的眼睛驀然亮起,好像聽出了希望:「師妹……」
【陸遠寒好感度下降 20,當前好感度 25。
【玄冥好感度下降 15,當前好感度 5。】
系統盡職盡責地播報,末了還催促道:
【請宿主認真攻略、請宿主認真攻略——】
看來,在我聽不到的時候,好感度降了不少啊。
我背過身,看上去像聽不進去解釋,拉起玄冥的手,扭頭直接回了洞府。
10
「你真與陸師兄有婚約?」
一個女弟子抬高了音量,語氣難以置信。
齊月很不好意思,捧起紅撲撲的臉,天真地點了點頭:
「哎呀,怎麼大家都知道了!怪不好意思的。」
算是默認了她的說法。
晨練完畢,弟子們都聚集在廣場上休息。
不少人聽到了這話,默默投去好奇的視線。
我依舊在一旁練劍,握著那把鐵劍。
就是沒有陪練。
所以隻能反復磨煉劍招。
「我來當你的對手。」
是雲霄。
他站在距我一米遠的地方,唇線抿得很直,目光卻帶著淡淡的落寞。
當然會落寞。
雲霄畢竟是神劍。
是劍都會好戰,有自己的傲骨。
之前我每日都握著它練劍,尋找對手,保養它,用帕子反復擦拭。
可齊月根本不會使劍。
一時還好,可時間長了,喜惡不同,雲霄自然受不了。
而且最近她把注意力放在了大師兄身上,完全忽略了他。
齊月的靈力有多少?維持其化形一刻都費勁吧!連自由都受限。
我似笑非笑:「不用了,無親無故的,不必麻煩了。」
「主人有我陪就夠了。」
本來在一旁看著我練劍的玄冥也上前,不爽地瞪著雲霄。
這些日子,玄冥似乎終於認命了,有意無意地注意我的動向。
我要修行,他非要跟來,寸步不離。
雲霄對玄冥很不屑,睨了他一眼:「我與姜霜說話,你什麼身份也配插嘴?」
「自然比不上你,」玄冥分毫不讓,故意挖苦,「既然選了你的親親月兒,就不要妄想吃回頭草!」
狗咬狗,我冷眼旁觀,沒阻止。
「雲霄,快回來!」
見我和雲霄接觸,齊月坐不住了,飛奔而來。
我掐了一下手心。
指著剛來的齊月,眼中蓄淚,不管不顧道:「你的主人來了!何必又來找我!你不是早就喜歡她了嗎?
「之前總是說她好話,比試那日你難道不想對我動手?以為我沒發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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