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恐怖遊戲裏安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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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書名:我在恐怖遊戲裏安家 字數:3600 更新時間:2025-03-26 14:10:38

他逆著光而來,我隻能看清個輪廓。


好像是個年輕小伙子,又瘦又高。


印象中,孤兒院沒有這麼年輕的老師啊。


難道這幾年有改進了?


而後,我聽到了讓我震驚不已的話。


他低沉的嗓音,說出了一句我這輩子大概也許都不可能聽到的話。


「我娶你……」


雖然他後面好像說了些別的,但是風太大我聽不清。


我愣在原地,心裡反復問自己。


要答應嗎?


說實話,我挺期待戀愛的,但直接上來就說娶我的,真的能信嗎?


何況我連他的臉都還沒看清。


我陷入了糾結。


而後我聽到了幾個字:「家,我,給。」


他要給我一個家?


我鼻頭忽然一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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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輩子,我最大的夢想,就是有一個家。


院長告訴我,我是一歲的時候被扔在了孤兒院門口的,是被父母主動丟棄的。


想來是因為我的病,爸媽都嫌棄。


在孤兒院待的十幾年我從沒體會過家的溫馨,進入社會更是備受打擊。


【不是這姐妹那副表情是幾個意思?boss 滿身血她看不見?搓手期待她怎麼死。】


【我怎麼覺得她思春了呢?拜託誰能對著大 boss 這副表情啊,我不李姐!】


【黑人問號臉??大 boss 說要取她性命的時候,她怎麼臉紅了?】


【勇姐真不愧是勇姐,我賭一百根辣條,她能闖關成功。】


【我不信,下一秒她肯定會被 boss 完虐!在線等她滾回家!】


【爆頭輕一點吧,我正在吃泡面!靴靴~】


我使勁眨了眨眼睛,拼命想看清他的樣子。


隻能看到他穿著紅色的衣服,臉好像挺白淨。


他朝我奔來的時候,我一把抱住他:「謝謝你願意娶我,我太想擁有一個家了。隻是……」


大概是情緒太過激動,我沒忍住哭了出來。


後面的話也沒說出口,原本我想說我們剛認識,得先互相了解下。


他身體有些僵硬,我立刻松開:「對不起,我剛剛一時間沒控制住。」


奇怪,明明離得這麼近,我怎麼還是看不清楚他?


5


他不再說話。


是被我剛剛的那個舉動嚇到了?


不是他先說要娶我的?說要給我一個家?


「你……」他的嗓音低沉。


我仔細辨別著聲音來源,很禮貌地看著他。


我不想讓他知道我五感不靈,除了觸覺還勉強接近正常人水平,其他的我都不太靈光。


他忽然湊近了些,冰涼的手拂過我的臉。


「你叫什麼名字?」


他不認識我?


那說什麼娶我?


這不是開玩笑嗎?


剛剛我還以為他是認識我的,隻是我沒看清而已。


我連忙後退一步:「這位先生,男女有別,還請你注意些。」


他忽然輕笑一聲,那聲笑離我特別近,好像就在我耳邊一樣。


「那你剛剛抱我,算什麼?」


我微愣,是啊,我剛剛為什麼突然抱了他呢?是太激動還是太感動我分不清了。


但他給我的感覺,好像不太一樣,莫名覺得他可以值得信賴。


【確定我沒看錯吧?她不是都抱住 boss 了嗎?怎麼又松開了?有這能力咋不打啊!我要看打鬥場面啊!】


【想看她流血,我可太期待她什麼時候下線了。】


【好奇怪,boss 的手明明都掐住她的脖子了,為什麼不擰斷?】


【我眼睛都閉上了,結果聽到她說男女有別,我笑得噴飯!】


【勇姐牛掰!她該不會是想跟 boss 來場純情的戀愛吧?】


【有人能聽清 boss 最後說了什麼嗎?我看他嘴在動,看口型不像是以前的臺詞啊。好奇臉.jpg】


【樓上新來的吧,這款遊戲最厲害的就是強化學習,boss 以及 NPC 都是 AI 訓練出來的,對手越強,他們越強,相應的臺詞肯定會變化啦。】


就在我躊躇著怎麼回答他的時候,小花急切地叫了幾聲。


我連忙蹲下,想去抱他,卻摸到一股黏膩的液體。


它這是拉了還是尿了?


6


耳邊又響起了那個人的輕笑。


我有些嚴肅地說道:「你們不給它配貓砂盆,它亂拉不關它的事。」


「你怎麼就確定是胖橘尿了,而不是其他的東西?」


我當然知道了,以前小花每次尿在花臺外,生活老師就要打它,打到它慘叫不已才收手。


我擋在小花面前:「請你不要打它,我來收拾。」


他不吭聲了,我脫下自己的外套,蹲在地上收拾了起來。


身後那個男人忽然蹲了下來,抓住我的手:「別擦了,進屋去吧,不然你都看不清我是誰了。」


「你誰啊?」


我有些氣。


如果認識我,就不應該跟我開那種玩笑,還問我名字。


雖然我知道自己對一個陌生人發脾氣挺無理取鬧的。


但那股無名火就是有些壓不住。


我跟小花都是在無數次被欺凌中,苟且活下來的。


一想起以前的種種,胸口就悶得發慌。


大概是被現實壓抑了太久,尋到了一個突破口,就迫不及待地宣泄了出來。


「不過就是欺負弱小獲得變態的滿足感,你有本事去打比你強的人啊!」


【霧草,霧草!勇姐在吼大 boss!她竟然在吼!她還敢擦 boss 滴下來的血!】


【快殺!勇姐殺他!我還沒見過 boss 被虐的樣子,好期待!】


【怎麼你們都變了,不是期待勇姐下線嗎?這就開始反轉了?】


我的淚模糊了眼睛,連那個輪廓都看不清了。


也不知道自己在對著哪個吼。


小花戰戰兢兢靠著我,身體都在顫抖。


我先是聽到一聲嘆息,而後是暴怒的罵聲:「死蠢!」


這是個女人的聲音。


有些熟悉,但卻想不起在哪聽過了。


剛剛是她把小花給嚇尿的嗎?


「這位老師,小花沒錯的,它隻是太害怕你們了,求你不要打它好嗎?」


「誰說我要打它?我是要打你。」


那個女人的聲音近了些,我站起身對著一片黑暗說:「隻要不打它,怎麼打我都沒關系。」


從小到大我都被打習慣了,皮糙肉厚。


小花都這把年紀了,還能有幾年好活?


我的手不經意間碰到了個金屬物體,輪廓摸上去像是輪椅。


我還沒來得及開口問,肩膀忽然一沉。


7


好像是一隻巨大的鳥落在了我的肩上,爪子很鋒利,死死抓住了我的肩。


面前的輪椅踏板已經碰到了我的腳踝。


「對不起老師,我不知道你……」


她壓著嗓音喊了句:「不自量力!該死!」


【啊!嚇死老子了,怎麼這傻鳥突然出現啊?】


【完蛋,勇姐這下兇多吉少了,頭一次見輪椅女和大 boss 同時出現。】


【不懂就問,輪椅女什麼來頭,我之前沒見過。】


【樓上,輪椅女是隱藏線最難打的 boss,絕殺武器是她的鷹,也就是在勇姐肩膀上那隻,大概會先撕爛她的臉,再掏心掏肺。】


【哇靠,特寫她隻有半邊臉可還行?已經開始害怕了,配上這音樂,更怕了。】


我終於想起來這個女人的聲音在哪聽過了。


還是輪椅讓我聯想起來的。


之前我在一家公司做保潔的時候,老板娘就是坐在輪椅上的,當時她老公出軌,她來公司找老板。


我幫她推了輪椅進去,她跟我說過幾句話。


印象最深的是她告誡我說:「男人都是不值得的,不管你為他付出過什麼,到最後都會厭棄現在的你。」


後來在廁所聽到那些員工八卦說,老板娘淨身出戶,老板無縫銜接娶小三入門。


但明明曾經車禍的時候,是老板娘拼死保住了老板的命,落了個終身殘疾。


肩上那隻鳥的利爪忽然使勁揪住了我。


我肩膀吃痛,被它死死拽住。


忽地一下我騰空躍起,被它拽著轉了好幾圈,直直朝著二樓的窗戶飛去。


一切發生得太快。


我來不及尖叫,甚至來不及思考為什麼鳥能把我拽起來。


從空中落下來的時候,我想自己也許就這樣交待在這了。


8


但事實上,我並沒有直線墜地。


相反,落入了一個僵硬又冰冷的懷抱。


抱著我的那人動作非常快,我大腦一陣眩暈。


電光石火間,我已經站在了孤兒院內。


我頭暈目眩,適應了好一會,才發現手裡多了個手電筒。


打開手電筒,面前是一張蒼白不已的臉。


那人嘴角滲血,穿著一身被血浸湿了的衣裳,無一不在昭示他受傷很嚴重。


隻是這張臉,莫名幾分熟悉。


「你,沒事吧?」我有些擔憂,該不會是剛剛為了接住我受了傷?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受傷嚴重,他虛弱地靠著牆。


我連忙跑過去,扶著他:「剛剛是你救了我吧,謝謝你,那鳥是什麼來頭你知道嗎?怎麼能把我給抓起來?」


我連問了幾個問題,他一個也沒回答。


隻指了指其中一個房間。


我懂了,他是想要我扶他進去休息。


我把他的手搭在自己肩上,吃力地扶著他。


沒想到他看著這麼瘦,肌肉卻發達,扶起來累得我氣喘籲籲。


【是我眼瞎了,還是勇姐有什麼新套路?她怎麼又抱著 boss 了?】


【我怎麼覺得 boss 好像笑了,是我眼花嗎?】


【你們難道都沒注意,boss 的手指向了亡靈之屋嗎?】


【哦,那沒事了,為勇姐默哀一分鍾。】


9


我一手扶著他,一手舉著手電筒,隻能用腳踹開了那扇門。


誰知門剛開一條縫,裡面就傳來了小女孩的哭聲。


「這裡面好像有人,我們還是換個房間吧。」


「不用,就這裡。」


我隻好用嘴咬著手電筒,兩隻手用力,才費勁地把他扶進去。


進去後,我才發現,這屋是我以前住過的那間。


明明有小女孩的哭聲,卻沒看到裡面有人。


奇了怪了。


我看著他身上的血跡,打算用毛巾給他擦一下。


「你等我一下,我去一下廁所。」


他低聲說了句什麼我沒聽清,人已經跑到了房間的廁所門口。


小女孩的哭聲越來越大。


我的心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媽呀,她要主動去開門嗎?這個小女孩的技能超可怕的。】


【別說,小女孩的眼睛,是我一輩子的陰影,我不敢看了。】


滴答,滴答,滴答。


很有節奏的漏水聲音傳來。


我猛然推開門,卻發現燈打不開。


手電筒忘了拿過來,我摸著黑走進去。


果然,哭聲的源頭就是這裡。


大概是沒關窗戶,廁所裡面還有些涼。


那小女孩哭得很幽怨,一邊哭還一邊念叨著什麼。


能在孤兒院哭這麼傷心的,還躲著人。


一定是受了欺負。


我能體會那種窒息的絕望,如果真的想不通,很可能尋短見。


我仔細辨別,仍舊聽不清她在說什麼,隻能安撫道:「別怕,姐姐也曾經歷過,有什麼可以給姐姐講。」


【我勒個去,她怎麼對亡靈之曲沒有任何反應?驚悚值依舊是 0 啊?這聲音連我一個 180 斤的爺們兒也不敢聽。】


【早就關了聲音了,這小女孩的哭聲就是我的噩夢。】


我終於摸到了她的手臂,這麼冷的天隻穿了一條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