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可惜我除了自己什麼都沒有,隻能空表誠意:「如果你和我離婚了,有一天需要我幫忙,我還是會義無反顧的,當然,挖腎換眼除外。」
他轉了個身,背對著我,沒有一點溝通的欲望。
「我說認真的,我有恩必報的。」見他不信,我轉過身,看著他背影真誠地說,「你有什麼需要我做的,你直說。」
他幫我不少,為了避免他走上違法犯罪的道路,也為了我後半生的財富自由,我忍不住仔細叮囑:「還有,你得注意遵紀守法,違法的事情不能做,該稅的稅,不該睡的別睡。當然,你也不要太偏激。這個世界沒有誰會一直陪在誰身邊的,要學會放手,什麼事都要看開一點。」
周危時肩膀微動,似乎是有話要說。
我怕他生氣,連忙背過身去:「沒有別的意思哦,我隻是善意地提醒。」
我與周危時背對著背,他忽地開口,聲音微冷:「你打算離婚?」
14
我略微不解,輕輕翻了一下身,恰好周危時也翻身轉過來,我和他再次面對著面。
他在看我,眼神深邃,眸子像是掉進深淵的清透寶珠,融進黑暗卻不失自身瑩光。
「我跟你說這些,肯定不是希望和你離婚啊。反而我是希望你越來越好,這樣我的日子也會非常好過。」
我很少拐彎抹角,和周危時熟絡之後,更是毫不掩飾自己的想法:「周危時,要是你沒有喜歡的人,我們在一起一輩子吧。你要是覺得咱們沒有感情,這個感情也是可以培養的。畢竟我挺喜歡你,你也可以試著喜歡我呀。」
周危時長得這麼帥,就算是個傻子長成這樣我都挺喜歡。
更何況他還不是傻子。
還有啥不滿意的?
我本來以為周危時不會理我,但他沉默了幾秒後,默默開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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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應該做了很激烈的思想鬥爭吧。
我今晚勇敢了一把,心情實在太過舒暢:「晚安,睡覺吧。」
身旁的人再次陷入了沉默。
就在我快要睡著的時候,周危時仿佛才回過神來一般輕輕開口:「晚安。」
……這人反射弧真長。
說不定他真是個傻子呢?
次日,我是被周危時叫醒的。
大概是心事卸下,我壓力減少,連帶著我睡姿也肆意了起來。
我醒來時,一隻胳膊和一條腿都壓在周危時身上,像是樹袋熊掛在了樹上一樣。
我尷尬一笑,默默移回大腿:「早上好。」
「早上好。」周危時已經習慣了,淡定地坐起身來,「你今天什麼計劃?」
「在家躺著。」我翻了個身,準備睡回籠覺。偏偏周危時又開口道:「姑姑今天可能會來找你,你能應付嗎?」
我一骨碌爬起來:「你覺得呢?」
他下床,起身去洗澡,雲淡風輕地為我提出解決辦法:「那就出去躲躲,或者,等我回來。不過我今天很多會議,大概晚上才回來。」
一時半會兒我能躲到哪去?
躲得了初一,也不一定能躲過十五啊。
我盯著他的背影,忽然福至心靈,一骨碌爬起來快走兩步,跟在他後面:「你去公司嗎?」
他不能回來,我就跟他去公司也是一樣的,就算周芝若找來了,還有周危時替我擋著呢。
周危時睨我一眼,面色平淡:「幹嘛?」
「結婚這麼久啦,我還從來沒去公司看過呢,我陪你去上班怎麼樣?」我緊跟在他身後,諂媚一笑。
他沒說不行,也沒說行,短暫思索一下便問道:「你不會無聊嗎?」
「不會不會。」我眼見他不拒絕,連忙說道,「陪你怎麼會無聊?你忙你的,不用管我。」
周危時站定在原地,回答得倒是果斷,像是早就想好了似的:「好,我休息室有兩臺電腦,你可以玩遊戲,中午我回來陪你吃飯。」
我點頭如搗蒜:「好好好。」
話說完了,他還一直盯著我,眼睛好像在對我說什麼。
我眨眨眼睛,不明白他的意思:「怎麼了?」
「你是要看著我洗澡嗎? 」他也眨眨眼睛,長長的睫毛忽閃忽閃,一臉的正經,卻莫名有種禁欲感。
我這才反應過來,我已經跟著他進了浴室。
我轉身轉得麻利,但嘴上的便宜還是要佔:「現在時機不對,來日再說吧。」
15
周危時的辦公室旁邊就是他的休息室。
周危時在外面工作,我在裡面打遊戲。
實不相瞞,我從小有個電競夢想。
那些年為了學圍棋,我媽將電腦搬到了我的房間,讓我每天上網和人練棋,背棋譜。
我白天練棋,晚上熬夜玩 dota,玩 cs。
也是從那時候起,我發現我遊戲天賦似乎比圍棋天賦還要高,無論玩什麼遊戲都很厲害。
那個假期我成了我班同學中的大神,就連平常不太喜歡我的同學都來找我帶他一起玩遊戲。
我還記得那年悶熱的下午,我從棋院回家的路上溜去網吧,一群人圍過來看我的操作。周圍熱得讓人喘不上氣,他們的說話聲喝彩聲在我耳邊。大概是激動,我的半邊身子微微發麻,雙手卻無比靈活。
熱氣全部融化在我的血液裡,至今我清楚地記得那種熱血沸騰的興奮,在不由我自己支配的人生中分外鮮活。
不過好景不長,開學後我媽發現了我半夜偷偷玩遊戲,胖揍我一頓後把電腦搬到了她的臥室。
當周芝若問我有沒有什麼想做的時候,我想起好多年前那個炎熱的下午。
少女時期的我,開始隻想用遊戲拉近和同學們的距離,後來卻從遊戲中找到了成就感和支配自己人生的自由感。
恰好虞冬寧打來電話,問我身體怎麼樣了。
「我好多了,你覺得我當遊戲主播怎麼樣?」
虞冬寧冷笑一聲:「不怎麼樣,你還是老實一點吧,千萬別想整什麼幺蛾子了。」
我無語,順便注冊了個賬號:「掛了,你吐不出來象牙。」
「等等,你和周危時沒事吧?」我就說她不可能單純的是關心我身體。她如果真的想要關心我,當天晚上就該打電話來問問了。
「沒事。」我不耐煩道,「你想問啥?」
虞冬寧詫異:「你不知道葉蓁回國了?」
葉蓁?
虞冬寧要是不說,我都要忘個幹淨了。
不過她回來又跟我有什麼關系?
「我是好心提醒你,葉蓁是這麼多年來唯一能守在周危時身邊的人。她要是和周危時舊情復燃,你可就沒什麼好日子過了。」
電話那頭的人語調懶洋洋,又帶著點幸災樂禍:「那個時候你可別埋怨我沒幫你。」
「你現在也沒幫到我什麼,我開播了。如果你真的想要幫我,可以來直播間刷個飛機。」
我無情地掛斷了電話。
直播間算上我一共隻有兩個人。
不過沒關系。
從現在起,我的人生也是新的一局了。
16
周芝若今天沒給我打電話,我如願開啟了自己的事業。
中午周危時來找我一起吃飯,他進來時,我匆匆下播,心虛得像是半夜玩遊戲被我老媽發現一樣。
我的小動作被他看到,他微蹙眉頭:「你在幹什麼?」
「玩遊戲。」我推著他往外走,「餓死了,走走走,出去吃飯。」
周危時嘴上不情願,但身體乖乖地被我推著走:「家裡廚師送飯過來了。」
都出來了還吃家裡的飯?
雖然我直播一上午一塊錢也沒掙到,但為了讓自己慶祝我邁出第一步,我扯著他胳膊往外走:「還是出去吃吧,我請你。」
我一手扯著他,一手開門,正正好好和門外的女人撞了個滿懷。
「不好意思。」不等我看清她的臉,她便匆匆轉身離去。
看著她離開的背影,我輕輕松開了周危時的胳膊。
這一層隻有刷專屬的卡才能上來。
這位不像是秘書,想來就是那位葉蓁。
我瞬間腦補出一場世紀虐戀。
按理來說,周危時應該追她去。
但此刻周危時一動不動,顯然是顧忌我。
秉承著不能給財神爺添麻煩的想法,我一拍大腿,裝模作樣地演了起來:「哎呀!我突然想起來,虞冬寧剛剛打電話約我出去吃飯,不好意思啊,我得走了。」
我都沒時間看周危時的表情,轉身就要逃離尷尬現場。
誰料周危時一把拽住了我的胳膊,他面色如常,隻是眼神中多了一抹寒意:「你誤會了。」
我誤會個毛啊?
我根本不想摻和你倆這破事呀。
我一臉誠懇,掙扎了幾下:「我懂,我都懂,真的,我都有點嗑你倆了。」
他的助理和保鏢幾人姍姍來遲,空調房內那名助理的臉上竟然冒出了細密的汗:「周總,這是我的失職……」
「不用說了,去人事部門走手續吧。」
周危時臉色雖然沒什麼變化,但還是能從語氣中察覺他的不滿。
我能感覺他現在心情極差,站在他身邊隻覺得像是站在了一團烏雲旁邊,陰沉沉的。我盯著他的側顏,一句話也不敢說,生怕殃及池魚,把我也開除了。
現在我開始好奇,葉蓁是怎麼從助理和保鏢的監視下上到 33 層的?
還不等我想出來,周危時率先開口了:「你還想出去吃嗎?出去的話我陪你。」
我無聲地看著他,搖了搖頭。
今天的飯還是在休息室吃的。
我和周危時面對著面,他神色自若,我卻沒什麼胃口。
「好好吃飯。」周危時抬眸看我,輕輕將我愛吃的粉蒸排骨推到我面前,「嘗嘗今天的排骨。」
我看了一眼周危時,又看了一眼排骨。
排骨隨時都可以吃,有些話可不能隨時說。
「周危時。」我好像是第一次叫他的全名,「你說,我當遊戲主播怎麼樣?」
他沒想到我問的是這種問題,夾菜的手微微一頓,旋即開口:「你喜歡就好。」
「你也是。」我猜到了他的回答,頭也不抬地說道,「我喜歡你的錢,我喜歡你的臉,所以我心甘情願和你結婚,你呢?你喜歡什麼?」
「你和我結婚是為了讓爺爺開心,為了讓自己愛的人開心而犧牲自己,是件很偉大的事,也是一件很愚鈍的事。人生無常,你隨時可能會長眠不醒,你應該做些喜歡的事,和喜歡的人在一起。」
我放下了筷子,慢悠悠地說:「我覺得,你尋找到真正快樂的時候,愛你的人也會特別開心的。就算他們可能會不開心,沒關系,至少我會為你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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