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9
平日沉靜穩重的周危時終於破防了,眉頭緊皺,下意識想要反駁我,但他很快就控制住了情緒,深呼一口氣:「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我是在回工作消息。」
我也冷靜了一點,畢竟揭財神爺的短沒什麼好果子吃。如此想著,再次露出一個親切溫柔的笑容:「周先生,可能我真的誤會了,因為有時候用眼睛看到的並不一定是真相。所以,我說我沒事的時候,無論你看到什麼,我都是真的沒事。大家都是成年人了,為彼此留出空間,難道不是很好嗎?」
他握著我胳膊的手,慢慢松開,俊美無儔的面容神色如常:「很好。」
我頷首:「多謝。」
我換完衣服後遲遲不想走出去。今晚周危時在家裡吃飯,盡管和他說明白了,心裡還是會有些難受。
我知道他是好意。
但是我說給他聽有什麼用呢?
恰好此時,虞家小妹的電話打了過來:「姐姐,晚上你有時間嗎?」
虞冬寧雖然嘴巴毒了一點,但人不算壞,比起虞父她算得上是個天使。
我想了想:「有,怎麼了?」
「那姐夫有時間嗎?」她語氣有些為難。
我直截了當:「沒時間。」
電話那頭的虞冬寧不停撒嬌,全然沒了平常毒舌嘴賤的樣子:「我話都說出去了,姐姐,求求你了。我有個朋友想請你們兩個吃飯。我昨天晚上喝得有點點多,一不小心就說了大話。我發誓絕對沒有下次,就這一次好不好?」
「你知道我和他不是很熟。」我冷冷拒絕,「不僅沒有下次,就連這次都不行。」
「虞秋月!你吃裡爬外!」虞冬寧氣得跺腳,聲音大到快要刺穿我的耳膜,「你別忘了,我手裡還有你把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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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拿出來吧。」我冷笑一聲,也不怕和她撕破臉皮,「我巴不得和他離婚,但你可想好了,你現在這麼輕松自在的日子還能不能有了!」
虞冬寧慫得很快,語氣軟了下來:「……姐姐,再怎麼樣我們是親姐妹,你不能眼睜睜看著我丟人出醜。你就算救我一命,你自己來行不行?」
我真是不知道她怎麼想的,但她話說到這份上了我還沒法拒絕,我氣極反笑:「人家想見的是周危時,我去了有什麼用?」
「可你是周危時妻子啊,隻要沒離婚,這個頭銜就有呀。」
我沉默不語。
「你不說話我就當你答應了,地址一會兒發你。」
她匆匆掛斷了電話,生怕我反悔。
周芝若之前說的話不合時宜地在腦海裡響起:「你難道隻想當一個美麗廢物?做一個周危時身邊的花瓶?你真的不想有一條自己的路嗎?」
我盡量不想讓自己胡思亂想,可思緒就像滾到地上的棉線團,一直向前不停地滾動,牽扯出長長的線。
不做媽媽的胸針後,又要來做丈夫的花瓶嗎?
那我到底是誰?
10
當天晚上,我還是和周危時坐在一起吃飯了。
準確地來說,是我到了之後才發現虞冬寧也叫來了周危時。
他身邊空出來的那個位置十分明顯是給我準備的。
虞冬寧也真是明白什麼叫作一勞永逸,知道有的人情隻能消耗一次,索性帶來了好幾個平常和她一起玩但感情十分塑料的朋友。有的是想結交周危時,有的是想和周危時談生意,有的單純是來湊熱鬧,目的各不相同,看向我的眼神也就有所不同。
我無視所有眾人的目光,淡定坐在周危時身邊。
我側目看他,他神色淡淡,談不上生氣,也談不上開心,時不時還微微一笑,附和他們那些不算太有意義的笑話。
他吃錯藥了。
連訂婚典禮都不來的人,竟然會來虞冬寧的酒局。
「姐夫,這位是鵬興科技的小張總,說起來你們還是校友呢。」虞冬寧今天打扮得跟小白花一樣,原本的紅發也染回來了,黑發直垂,好似綢緞,披肩下是一條質感極好的白裙。
小張總就坐在她身邊,五官端正,氣質溫和,兩個人坐在一起還真有點郎才女貌的感覺。
我忽地回過神,虞冬寧對這個小張總有意思啊。
怪不得她都能放下臉面來求我呢。
我大為震撼,一時間連他們說了什麼都沒聽進去,隻顧著回憶初見虞冬寧時她那一頭張揚似火的頭發,帶著铆釘的皮衣,像是吃了一塊土般的口紅色號,恨不得飛到太陽穴的誇張眼線。
太可怕了。
喜歡一個人能為其改變到這個程度?
瞧瞧她現在,柔順長發,溫婉的笑容,還有那粉嫩的玻璃唇,完全就是換了一個人。
一個不和諧的聲音突然穿插進周危時和小張總的對話中,似是無心,實則話裡有話:「多虧了葉蓁出國了,要不然危時哥哪能這麼接地氣地和我們坐在一起吃飯啊。」
壞了,衝著我來的。
說話的男人一臉淳樸,眼神都帶著笑意。
其他人的表情都特別精彩,都巴不得看我笑話。
葉蓁這個名字我還是頭一次聽說,不過看他們的反應,應該是周危時的前女友。我越想越遠,這個葉蓁會不會就是他半夜寫小作文的對象?
當眾提起葉蓁,這不是傷周危時的心嗎?!
玩歸玩,鬧歸鬧,別拿我財神爺開玩笑。
說我可以,但是你扯上我財神爺可不行。
虞冬寧的臉色很差,剛要開口回擊,卻被我搶先一步。我伸手輕輕握住了周危時的手,宣示主權,臉上帶著得體的笑,慢悠悠又笑眯眯地問他:「是嗎?你真這麼覺得嗎?」
周危時這時候很給面子,並沒有甩開我的手,反而用另一隻手將我的手握在了掌心。
那人語氣倒是誠懇,但是臉上的笑讓人怎麼看都不舒服:「誤會誤會,我沒有那個意思,我情商低,不會說話,嫂子別介意。」
我目光落在他身上,一臉關切地開口,言語中還帶著笑意:「我開始以為你隻是笨,沒想到你是又笨又沒情商。腦子這麼笨以後就別出來吃飯了,吃了也浪費。不如回家吃點腦白金好好補補腦子,對你有好處。」
他一愣,顯然是沒想到我會繼續發難。
一時間,屋內眾人面面相覷,卻沒人敢開口說話。
隻有身邊的周危時笑出了聲。
我眨眨眼,故作驚訝道:「啊?你不開心了?你可別介意,我這人說話直,從來有什麼說什麼,你不會生氣吧?」
那人滿臉通紅,往我身旁看了一眼後,又笑著說:「怎麼會?都是朋友,開開玩笑有什麼嘛!」
我本來不打算就這樣放過他,但是看到小張總略顯擔憂的表情,又隻好隱忍不發。
場子一點點熱鬧起來,我卻沒精力再應付這些人,坐在椅子上默默地發呆。
「你還生氣嗎?」周危時低聲問我。
我轉頭看向周危時,他喝了兩杯紅酒,現在白皙的皮膚裡淡淡透著粉色,眼中還帶著笑意。
該死的,長這麼帥幹什麼?!
「就這還不足以讓我動怒。」我移開眼神,盡量不看他,避免自己被美色誘惑。
自我認識他起,他的情緒就沒什麼大的起伏,總是面無表情,一本正經,就連我們結婚那天,他都是一副老僧入定的淡然模樣。現在他終於有了點活人的樣子,嘴角噙著笑,微微偏頭看我:「那為什麼罵他?」
莫名其妙。
怎麼突然那麼開心?
我掃了他一眼,總覺得他哪個地方有點不對,但我也說不出來。
我回答道:「因為他說到你了。」
看著他泛紅的耳垂,我忽地意識到,他好像喝多了。
11
「因為我?」周危時忽然笑不出來了。
我看他情緒轉變得如此快,就知道他確實有點醉了。
這人也太菜了吧,就喝了兩杯幹紅就醉了?
難怪他之前很少喝酒,我本以為他潔身自好,沒想到是實力有限。
「頭暈嗎?要不然你回家吧。」我怕他醉酒後丟了平日強硬高冷的人設,試探性地問道。
「周總,我敬您一杯。」不等他回答,又有人來敬酒,周危時便又要伸手去端起高腳杯。
我眼疾手快地拿過他的杯子,一口氣將他杯中的酒喝光:「他身體不舒服,我替他喝。」
其他人七嘴八舌地說我向著周危時,隻有虞冬寧一臉不解甚至驚恐地看著我。
看什麼看,替周危時保住人設也是周夫人的分內之事。
我猛地起身,所有人都不明所以,身旁的周危時抬頭看我,眼神有幾分迷惘,像是蒙上了一層江南雨霧。
看著無辜又可憐,和他平日的人設大相徑庭。
我一把拽住了周危時的胳膊:「回家。」
周危時倒是很聽話,也跟著站了起來,我歉意笑笑:「家中有些緊急情況,今天不好意思,我們得先走了。」
其他人也不好挽留,我拽著周危時匆匆走出了包廂。
「我以為你很想出來玩。」在外面等司機開車過來時,我松開了手。周危時也在夜風的刺激下清醒了不少,語氣也隨即和平時一樣冷淡。
夜晚還是有點冷,我抱著手臂,嘟囔著抱怨:「我才不想呢,虞冬寧求我,非要我來,否則我就在家打巔峰賽了。」
「今天掃你的興了。」周危時脫下自己的外套,遞給我,看都沒看我一眼,「其實你不用顧忌我,隻要不出格,你想做什麼都可以,我不會幹擾你。」
我接過外套,越品他的話越覺得奇怪。
有種莫名其妙的怨婦感。
聽了之後讓人心裡怪不舒服的,忍不住自責自己幹嘛這麼傷害他,但回過神來想想,我根本什麼都沒做啊!
直到回到周家別墅,我才猜出他話中的深意。
我一時激動,一個鯉魚打滾從床上坐起來,顧不得他在洗澡,連忙跑到衛生間門口大聲道:「你誤會啦!我真的不想出去玩,我也不覺得你幹擾我。我今天拉你回家也不是覺得你掃興,而是我怕你喝醉了,有損您英明神武的形象!」
我站在門口,雖然看不到周危時的表情,也聽不到裡面的聲音,但我還是固執地對著門說話:「還有,謝謝你,虞冬寧還小,不懂事,麻煩你了。」
話音剛落,衛生間的門一下拉開,周危時頭發還湿著,就連睫毛都湿漉漉地掛著水珠。他隻系了一條圍巾,身上肌肉線條優美,平常穿衣服時並不知道他有這樣好的身材,此刻猛地一眼看去,竟讓我呼吸急促,面頰發紅。
怎麼回事?
難不成這就是心動的感覺?
「還有話要說嗎?」
周危時問道。
我嗓子發幹,隻能搖搖頭。
「你臉怎麼這麼紅?」他正要關門,卻腳步一頓,忽地抬手用手背放在了我的臉上,「你怎麼了?」
我呼吸越發困難,尷尬得無言以對,隻想趕緊轉身逃跑。
就在轉身的瞬間,我的兩條腿忽然乏力,幾個踉跄後便兩眼一黑,倒在了地上。
再次醒來時,外面的天已經蒙蒙亮了。
我看了看周圍,陳設與周家截然不同,最後我通過躺著的床判斷出我現在應該是醫院的 VIP 病房。
周危時就坐在床邊看書,似乎是在我身邊守了一夜,見我醒來,他嗓音中掩飾不住的疲憊感:「還難受嗎?」
我搖搖頭,還感覺嗓子有些腫:「不怎麼難受了,我怎麼了?」
「你不知道你酒精過敏?」周危時終於放下了手中的書,頗為疑惑地看著我。
我一時錯愕。
原主整天混跡酒吧,居然會酒精過敏嗎?
穿越來之後,我著重關注了原主的人際關系和日常喜好,卻獨獨忘了過敏原這一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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