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是一隻水豚,卻穿成了受人憎惡的皇後。
還能聽到皇帝的心聲。
寵妃欺我辱我,把我推入池中。
我原地泡澡:「也行。」
丞相老爹讓我設計給皇帝下毒。
我吧唧吧唧綠葉菜:「最好不要。」
老爹:「非下不可。」
我:「好。」
後來刺客闖入,那個年輕的帝王紅了眼:「為什麼不聽你爹的話?為什麼要替朕擋刀!」
我發呆解釋:「他說的那活兒我幹不了,擋刀是我懶得跑。」
皇帝心聲又傳出來了:【她愛我,她隻是不敢承認。】
……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吧。
1
我是一隻網紅水豚,每天都有上萬人來看我。
看我什麼?
發呆,泡澡,吃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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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草,泡澡,發呆。
偶爾表演一個疊疊樂。
其實我都懂,來看我的人就是為了照鏡子。
打不還手,罵不還口。
被欺負了就抖一抖。
這不是當代打工人的真實寫照嗎?
作為豚門創始人,那天吃草的時候困了,一頭栽下去。
醒來就穿成了一個被皇帝厭棄的皇後。
系統有些尷尬:「對不起瑪卡巴卡,動物界聯名要求讓我把你送到這裡,改善你這該死的精神狀態。」
我默默看了眼這宮殿:「或許我叫卡皮巴拉。」
系統:「卡什麼拉?」
我:「卡皮巴拉。」
系統:「什麼巴拉?」
我放棄:「瑪卡巴卡。」
……
2
我看了一眼這張可以並排躺下十幾個我的雕花拔步床。
睡意更濃了。
那行吧。
先睡一覺吧。
剛眯著眼,門外就傳來了急迫的敲門聲。
在系統的提醒下,我爬到了門口。
「瑪卡巴卡,你現在是雙腳獸,請你站起來。」
我:「行。」
磕磕絆絆走到門口,站定。
翠果抹著眼淚痛哭流涕:「娘娘,御膳房這群狗東西欺人太甚,這伙食一日比一日差,今天居然送來了一堆煮都沒煮過的綠葉菜!」
我看了眼她手上端著的食盤。
不錯,正好餓了。
我抓起那把綠葉菜,咔嚓咔嚓地吃了起來。
翠果:……
「娘娘,您……您這是做什麼?」
我:「吃飯。」
勿擾。
她又開始哭了:「我們傳信給老爺吧,皇上這麼糟蹋娘娘,老爺一定不會袖手旁觀的。」
我微微皺起眉頭,繼續吃菜。
老爺是你爹,就是你爸爸,就是疊疊樂被你踩在最下面的那個父親。
系統好像看出了我的疑惑。
但我懶得問,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我就喜歡吃這個。」
翠果擰著眉,一副死都不信的樣子:「娘娘,你這又是何必呢?」
半月下來,全後宮都知道我這個皇後失了寵。
連宮裡賞玩用的紫生菜都被吃了。
宮人們議論紛紛。
「都是咎由自取,還不是因為害了張貴人沒了龍胎才遭皇上厭棄麼?」
「現在她這副樣子又是做給誰看?咱們皇上可不會心疼。」
「丞相大人的這步棋也算是走廢了。」
「太後不日便要回宮,到時候我們這位娘娘可是連冷宮的草根都要挖了吃。」
……
我不吃草根。
我們水豚也是有追求的。
3
不過他們有一點沒說錯。
宮裡的菜被我吃光了,我隻能去御花園覓食了。
系統:「紅磚黛瓦,廊亭流水,桃花繽紛。」
我:「好看。」
……
系統一頓,繼續道:「前面走來的那個是齊貴妃,你的死對頭。」
我:「什麼是死對頭?」
系統:「……就是想弄死你的人。」
我捧著一棵紫生菜:「哦,弄死我也行。」
都行。
系統:「……」
齊貴妃帶著兩個侍女,扭得跟動物園裡那蛇大媽一樣。
「真是沒想到啊,養尊處優的皇後娘娘,有一天竟然會淪落到來御花園摘菜充飢的地步。」
我看了一眼她的臉。
長痘痘了。
「你也該吃一點了。」
齊貴妃臉色一沉,染著鮮紅蔻丹的指甲都快伸到我的鼻孔裡了:「謝思元,你都死到臨頭了還敢詛咒我!」
「你信不信今日我就算把你推下去,也沒人相信是我做的。」
我看了眼池子裡的水,淡淡道:「哦。」
由於情緒過於平靜,被當作挑釁了。
「撲通——」
我呆呆地抬起頭。
被推下來了,池子裡的水是活的。
原地泡澡。
系統:「你不生氣嗎?」
我:「舒服。」
……
4
一道明黃色的身影從岸上一躍而下。
系統很忙:「這是裴旭,當朝皇帝,也就是你的相公,老公,配偶,在這裡他最大,什麼都要聽他的——」
「上去。」
裴旭驀地從我旁邊的水裡鑽了出來,全身都湿漉漉的。
臉色臭得跟動物園裡被網暴的熊貓飼養員一樣。
「我不。」
系統:「……」
裴旭發了狠,掐著我的下巴,眼裡是我豚族基因突變都不可能出現的復雜情緒:「不要跟我耍這些苦肉計,朕要你活著,你就死不了!」
翠果在岸上抱著一大筐紫生菜,哭得好醜:「娘娘,娘娘你趕緊上來吧,您要是出什麼事兒翠果也活不下去了!」
為了生菜,我選擇帶著頭上的烏龜先上岸。
齊貴妃滿臉委屈地站在不遠處,倉皇道:「娘娘誣陷臣妾便誣陷臣妾,千萬不要拿自己的命開玩笑啊。」
她在欺負我。
我知道。
可豚門自有破解之法。
被欺負了怎麼辦?
先死一死。
5
太醫很快就來了,太醫很快就走了。
無事發生。
裴旭怒不可遏地看著我。
「謝思元,朕告訴你,不要再耍什麼手段了,否則生死可由不得你!」
我有些想發呆:「也行。」
裴旭臉色微變,眼中閃過一絲狐疑:「……什麼意思?」
「活著也行,死了不虧。」
豚門的生死觀,主打一個隨緣。
【她怎麼變了?居然不逮著機會告狀了?】
不是,裴旭怎麼不張嘴也能說話?
系統,怕怕,救救。
系統無奈道:「考慮到你們瑪卡巴卡智商屬實一般,為了提升你的體驗感,你可以讀取關鍵人物的心聲。」
哦,是惡評。
可以不要這個體驗。
見我不說話,裴旭不自覺皺起了眉頭,語氣軟了幾分:「有人看到是齊貴妃推你下水的,你自己可有看清?」
【她一定是在以退為進,朕再試探一下。】
我搖頭:「沒看清。」
是真的沒看清。
我們卡皮巴拉都是近視眼,還沒看清就下去了。
裴旭看著我,欲言又止,欲止又想言,嘴巴張著半天,最後什麼都沒說出來。
他是真無語了。
連心聲都聽不見了。
「你當真無話可說?」
「有。」
「什麼?」
裴旭眼睛一亮,就像我看到了紫生菜。
「我想發呆了。」
泡完澡不發呆,等於白泡。
裴旭怔住,半晌才反應過來。
氣得當場砸了桌上那碗黑漆漆的藥。
「你趕朕走?謝思元!你用完苦肉計又開始以退為進,果真是丞相親自教出來的好女兒!你以為朕會上當麼?」
我微微張著嘴,目不轉睛地看著前方,一動不動。
【不好,她一定是被朕嚇到了。】
啊不,我顯然已經在發呆了。
裴旭慢慢走到我的床邊,輕輕嘆了口氣,甚是無奈:「思元,朕知你是謝家的人,朕可以再給你一次機會,你不要再選錯了好麼?」
我點點頭,眨了眨眼睛:「反正走哪條路都是錯的,隨便選一條,剩下的就交給報應。」
裴旭被氣走了。
我不懂人為什麼這麼容易生氣。
6
等我睡醒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了。
翠果歡天喜地地跑進來幫我梳洗:「娘娘!因禍得福!因禍得福!咱伙食又好起來了!」
我一看,為啥菜都給我燒熟了?
不純粹。
豬豬和牛牛這麼可愛,為什麼要吃他們呢?
不善良。
水果……還行。
做皇後其實挺好的,至少吃完了就有人給我送。
水足飯飽後,我坐在院子裡,摸了摸肚子。
繼續發呆。
翠果苦著一張臉朝我走來:「娘娘……張貴人來了。」
她這張臉怎麼能這麼善變呢?
一下笑得跟花兒一樣,一下苦得跟瓜兒一樣。
來就來了唄。
宮門口緩緩走來一個嬌弱的女子,容顏絕美,楚楚可憐,一步三喘。
臉色蒼白得就像在水裡泡久了一樣。
可這眼神卻比夜裡的貓頭鷹還要精神。
裴旭精神分裂。
這人長相分裂。
系統好心提醒:「張貴人,也是想弄死你的人。」
我呆呆地點了點頭。
活不了就去死。
「皇後娘娘,臣妾來給您請罪了,都怪臣妾不好,您罰臣妾吧……」
這聲音,比鹈鹕那死夾子還要夾。
怪不得我聽著腦袋疼。
我微微垂眸,視線落在了一旁的……狗上。
「卡皮巴拉?」
它認得我。
「中華田園犬?」
我能和它對話。
見我回應了,它立馬開始狗叫:「趕緊叫皇上過來吧,這女人又要害你了。」
我眨眨眼睛,不太在意:「害也行。」
它叫得更厲害了:「啥啥都行啊,快點去,不然你連生菜都整不上了。」
不給菜?
那不行。
趁著張貴人三喘的間隙,我讓翠果去找了裴旭。
然後回頭,面無波瀾:「我不怪你。」
眾所周知,惹了我卡皮巴拉,相當於誰都沒惹。
她微微一愣,顯然沒想到我會這麼快地松口,似乎篤定了我會大鬧一場。
「我……你……可我怪我自己啊。」
「哦。」
那你怪吧。
她雙腿一軟,滑跪到我面前:「臣妾不該說娘娘害了臣妾的孩子,是臣妾太過莽撞,還請娘娘責罰——」
我:「倒也不必。」
張貴人一愣,感覺不對勁,再看看:「是臣妾不該把皇上送給娘娘的簪子搶走,臣妾不知道那是皇上給娘娘的定情信物——」
我:「不是大事。」
張貴人傻眼:「娘娘不生氣?」
我搖頭:「不氣。」
簪子有什麼用,又不能吃又不能喝。
要是突然想睡了,厥過去還怕扎到自己賊機靈的腦袋。
「那……那臣妾剛剛吩咐宮人把皇宮裡的紫生菜全挖了,娘娘也——」
我卡皮巴拉是不可能著急的:「翠嘴,給我打爛她的果。」
對不起,急了。
我可以死,但不能沒有吃的。
還沒等翠果把我的話捋順,裴旭就踩著風一臉著急地進來了。
張貴人往地上一癱,捂著胸口字字垂淚:「皇上啊——臣妾隻是來給娘娘認錯,沒想到,沒想到她竟然讓翠嘴,啊不,翠果打爛我的果,不是,是嘴——」
裴旭面色森冷:「朕在外面都聽得一清二楚了,你不必多說。」
巧了,我也嫌麻煩懶得說。
張貴人得意地看了我一眼,磕頭謝恩:「多謝皇上替臣妾做主。」
這是做了什麼主……
我不理解。
裴旭的視線從進門開始就落在我身上:「那就罰你把那些被挖走的紫生菜全部種回來!」
我眨了眨眼:「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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