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攀高”戶外運動社團的攤位不大,由兩張一點五米長的桌子拼成L形,幾個學生坐在帳篷底下引導新生填申報表。
作為贊助方,EAW成功在他們攤位的帳篷上印上了自己的LOGO和主營項目的圖片。
攤位的易拉寶意外的有些距離,前方擺了個平板桌,地上放著EAW未拆封的包裝箱。
雲釐站在攤位前,注意到易拉寶那偶爾探出的肢體。
是傅識則。
他單腿支地,西褲利落,不掩身形颀長筆挺。美工刀劃開膠帶到底部時連帶著他的身體後退,露出硬朗明晰的下顎線。
灼人日光顯得膚色愈發蒼白,雙眸忽明忽暗,明明是會說話的五官,在人來人往中反而漠然無聲。
像是突然意識到什麼,傅識則抬眼望向她這邊。
感覺自己是個偷窺狂,雲釐連忙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好在傅正初發現了他的存在,直接用一聲響亮的呼喚中斷雲釐窺視的心虛。
“小舅!”傅正初搬著一個紙箱,喘著氣往傅識則那跑。
雲釐慢慢地跟過去,對上傅識則的目光,不太自然地點點頭。
對於她的到來,傅識則並沒有過多的反應,淡漠地看了她一眼後,繼續整理傅正初搬過去的紙箱。
裡面整齊堆放著一些紀念紙筆、帆布袋和文件夾,邊邊角角印著EAW三個字母和地址,看起來是特意定制的。
傅正初幫忙將獎品攤到桌上,稍微擺了擺:“這些是獎品,用來吸引人流的,有人玩一次遊戲就送一個獎品,讓他們自己挑就好了。”
都是比較常規的獎品,雲釐卻注意到天藍帆布袋上印著個半彎的月亮,孤零零地印染在底端,是白天的月亮。雲釐收回目光,又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傅識則此刻正在聽傅正初講獎品的發放規則,有一搭沒一搭地應著,聽起來不甚上心。
Advertisement
雲釐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些什麼,原先以為有萬分之一的可能性是他們兩個達成一致讓她過來。
現在傅識則的冷漠直接將這異想天開全數擊碎了。
站在原地有些拘束,雲釐隻好翻來覆去地擺弄著桌面的獎品。
“這些獎品是不是挺好的?”傅正初突然問她,語氣得意洋洋。
“都蠻好的。”雲釐有些不好意思,也許是為了讓自己不那麼尷尬,她又找了些話題,“也挺巧的,我今天上午去面試了EAW。”
“那太好了釐釐姐,以後你們就在一個公司了。”傅正初聽到這個訊息後異常開心,轉頭故意一臉嚴肅,“小舅。”
“少給釐釐姐添麻煩。”
原以為傅識則不會搭理,他卻突然開口:“那我回去了。”
傅正初:“小舅你怎麼能走!”
傅識則:“不添麻煩。”
傅正初:“我錯了。”
……
傅正初連忙轉移話題:“既然釐釐姐和EAW這麼有緣,不如當我們第一個體驗者?我們這些禮品都是有EAW的logo的哦。”
他問這句話的語氣似乎就是想要得到肯定的答案,雲釐支吾了會,“那待會我可以玩一下……”
傅正初:“你想要哪一個?我讓小舅給你留著!”
雲釐有意隱藏自己想要帆布袋的心思,有所保留地回答:“都挺好的。”
“這樣啊。”傅正初為人直爽,滿臉的無所謂:“算了,釐釐姐你直接拿一個禮物好了,沒事的,反正都是EAW那邊買的。”
還沒來得及拒絕,雲釐就被塞了一盒紀念筆。
傅正初還一臉自己做了天大的好事。
雲釐:“……”
第14章
這下她也不好繼續要帆布袋了。知道他出乎好意,雲釐隻能忍痛又看了帆布袋幾眼,默默地把紀念筆塞到包裡。
將箱子裡的的VR和AR設備都擺到桌上,傅識則摁了下VR眼鏡旁的啟動鍵,從雲釐的角度看見鏡片處一閃而過的亮起。
怕他覺得自己多管闲事,雲釐過了幾十秒才開口:“需要我的幫忙嗎?”
傅識則隨手指了個一米外的位置:“你站那兒,我調位置。”
他又讓傅正初站在和雲釐相對的位置,自己走到了兩人中間,遊刃有餘地戴上了VR眼鏡。
也許是在調整虛擬世界的邊緣,他捏著手柄,前端朝下,慢慢地靠近雲釐。
兩人似乎形成與世獨立的幽閉空間,站在同一條小徑上,男人如流浪在外的修道士,陰晦氣息瞬間吞噬了她的空間。
讓她試圖後退逃離,但又渴望他繼續接近。
傅識則在離她一步之遠處停下來,用手柄沿著她的周邊畫出一個虛擬的圓圈。
“可以了。”畫好後,傅識則單手摘掉眼鏡,發絲蓬松,他看向雲釐,禮貌地說了聲:“謝謝”。
接著便是查看其它設備是否正常。
傅識則另外還帶了個小箱子,裡面堆滿了厚厚兩沓宣傳冊,按照EAW的贊助條款,“攀高”社團需要幫他們將這些宣傳冊派完。
傅正初也注意到,瞪大了眼睛:“今天要派完嗎?”
不可置信的模樣就像小孩初次見到奇形怪物,見狀,雲釐不禁微揚嘴角:“不是你拉的贊助嗎?”
“話是這麼說沒錯,但是,這也太離譜了,我就一個人。”傅正初苦著一張臉,“這也太過分了,EAW隻贊助我們一點點。”
傅正初已經忘了兩分鍾前,他還和雲釐炫耀EAW贊助了一大筆經費的事情。
見傅識則不應和,他又說:“小舅,你不覺得嗎?”
“不覺得。”
“為什麼!!”
傅識則瞥他一眼:“又不是我派。”
嘴巴上哀嚎著,傅正初在行動上還是不敢怠慢,抱了一半宣傳冊往回走。雲釐見狀,覺著自己沒什麼事,也就跟上:“我幫你派一點。”
不等他回答,雲釐抱起剩下一半。
傅正初不禁瞅著傅識則,像看怪人一樣:“小舅,你看看,這就是你和釐釐姐的差距。”
傅識則懶得搭理,散漫地說了句“等會兒”。
從雲釐那一沓拿了一半放桌上。
傅正初結巴了兩下:“小舅你怎麼不拿我的?”
“因為……”傅識則漠然:“這是你們之間的差距。”
“……”
雲釐抱著手冊跟在傅正初身後,忽地右耳又滾滾發燙。
剛才那句話……
雖然聽起來是在回懟傅正初,但或多或少似乎也是在說,她有特別之處。
“釐釐姐,我去另一邊派,你在這邊好了,不用走遠。熱的話就去帳篷底下躲著。”傅正初說完後便走向廣場的另一側。
現在人還不少,雲釐沒過多久便派了不少宣傳冊。比較幸運的是,站在現在這個位置可以看見易拉寶那一塊的全景。
EAW派傅識則來學校宣傳無疑是個正確的抉擇——傅識則的外形優勢迅速體現出來。
大多數排隊的都是女生,不少成群結隊。
雲釐第一次作為旁觀者看傅識則工作。
他站在邊上,引導學生使用VR和設備,同時用紙板搭了臨時安全區避免其他碰撞。
看起來漫不經心,也未見笑容,所有動作不見熱忱主動,卻也不見怠慢不耐,。
心有想法的雲釐偶爾往傅識則的方向看去,又匆忙別開,刻意地給另一方向的來人派宣傳單。
就像做賊一樣,掩耳盜鈴。
雲釐有些懊惱,雖然她是這雙眼睛的主人,但將它放置於哪個位置卻不由自己控制。
四點一刻,人已經少了許多,宣傳冊也已悉數分發。
雲釐回到帳篷底下,幾個守攤的成員都累得趴桌上,甚至拿紙巾覆蓋在眼睛上,仰著頭睡覺。
傅正初搬來一箱水,見傅識則那邊還有不少人排隊,就塞了兩瓶到雲釐手裡:“怎麼小舅那邊還有這麼多人,釐釐姐,你拿瓶水給小舅吧,我還得去派傳單。”
雲釐拿著兩瓶水走到傅識則身邊。
他還在工作,正在體驗的學生恰好問他:“是按右邊的鍵嗎?”
傅識則:“右下方的鍵,摁住後可以抓握物品。”
也不知道是不是該打斷他工作,雲釐站一旁安靜地等著。
不過幾秒,傅識則朝她的方向伸手,掌心朝上。
雲釐一愣,相當默契地將水遞過去。
他的目光平視,停留在體驗區的學生上,眼神疲憊。借助餘光,傅識則接過水,輕微擰開瓶蓋後又擰緊還給她。
又接過另一瓶水,打開後喝了口,放在桌腳。
看起來幾乎是無意識的動作。
雲釐反應慢了半拍,才意識到剛才發生的事情。
她仔細盯著瓶蓋的那一圈擰開的防盜環,就像看見傅識則的手覆蓋其上。
回到攤位後,雲釐還有些出神。這似乎也不是多麼了不得的事情,卻撓得她心口痒痒的。
雲釐一向屬於在人際上遇到挫折後,便會龜縮在角落裡躲避的人。
好幾次傅識則的刀槍不入,讓雲釐下定了決心遠離這個冷凍品,可能還是那種未寫明解凍方法的常年凍貨。
可許多細節,又將她逃離的念頭敉平。
她不自覺地將目光定在那冷然的背影上,像偷拿了糖的孩子,嘴角溢出不受控制的笑。
隊伍隻剩幾人,傅識則環顧四周,天色漸黯,不少攤位已經拾掇整理。
給這一個女生摘掉設備,他低頭調整頭戴的長度,聽到女生問:“我可以拿這個獎品嗎?”
傅識則回頭掃了一眼。
女生手裡拿著帆布袋,桌上隻剩一些紀念紙筆。
見他沒說話,莫名覺得有些陰鬱,她不安地問:“可以嗎?”
沉默了半晌。
傅識則繼續給下一個人戴上設備,語氣平靜。
“不好意思,這個剛才有人要了,換一個吧。”
……
雲釐幫傅正初合上帳篷,卷起易拉寶,捋捋申請表的邊角放到箱子裡。傅正初和其他人打了招呼,讓他們回頭將桌子和帳篷搬回辦公室。
“小舅,你收拾好了沒?”傅正初大大咧咧地搭上傅識則的肩膀,“快點快點,我們去吃飯。”
桌上還擺著剩餘的獎品,見到還有一個帆布袋,雲釐頓了一下。她偷偷注意傅識則的臉色,又看看傅正初。
猶豫半天,等東西都收拾得差不多了,她才鼓起勇氣問:“我可以玩一下嗎?”
“釐釐姐,你之前去EAW沒有玩過嗎?”傅正初問。
感覺像是被傅正初拆臺,雲釐不會說謊,隻好小聲說:“沒玩過……完全一樣的。”
也許是她心虛,此時感覺時間的流逝都減慢許多。
傅識則單手撥了撥桌上殘餘的塑封,怠惰的眼角輕揚:“獎品隻剩帆布袋了。”
他的意思是,如果這時候她想參與的話,就沒有其他獎品可以挑選了。
雲釐:“我就是想體驗一下。”
她盡力讓自己看起來真誠:“獎品什麼的,都可以的,不重要。”
清爽的空氣中,似乎聽到傅識則來自喉嚨低低的笑聲,微不可聞。
正當雲釐打算進一步確認,抬頭一盯就是傅識則一貫的默不作聲。
“釐釐姐你是想要這個帆布袋對吧,直接拿就好了啦,留著也沒什麼用的。”還沒等雲釐深究,傅正初終於看出了雲釐的心思,適時地把帆布袋塞到雲釐的懷裡。
“就當做是——”他想了一個極好的理由,“回饋老玩家!”
傅識則將設備裝回海綿袋,扣上安全鎖後搬到車旁放後備箱裡,似乎這些都與他無關。
三人到二樓的網紅食堂吃飯。
熱門推薦
小尾巴很甜
學生會面試一個高一的軟妹新生大膽坦言,自己喜歡部長許珩年 眾人吃驚地看向他,一臉吃瓜樣 他卻漫不經心地轉著指尖的筆,置若罔聞 直到半個月後,有人撞見許珩年強行把妹子抱起來鎖在懷裡欺負,氣得妹子兩腳亂蹬還想咬他,怒喊:「許珩年你個大壞蛋——」 全校瘋傳,軟妹新生追上了高冷學神。
第三次重生
"崔氏家訓,崔家女不嫁商賈不為妾。 所以封我為貴妃的聖旨傳來時,世家大族都以為新帝借機羞辱。 而我卻不惜與家族決裂,坐著那頂小轎入了宮。 因為我已經死過兩次了。 這是我活的第三世。 "
醫者
我是一代醫聖,卻穿成了虐文女主。系統要求我任勞任怨地 照顧殘疾的病嬌男主,治愈他,照亮他,溫暖他。我若有所 思:「給我一個月。」一個月後,系統高興地前來檢查進
直男不好裝
穿書後,不小心掰彎了男主。 系統警告我將劇情扳回正軌。 可我是個 gay,純 1 號,還饞男主身子。 男主濕身,我假裝面無表情。 心裡:【這腰、這腿,迷得哥找不著北。】 男主醉酒親上來,我被系統威脅,冷臉抗拒。 心裡:【媽的!這男人吻起來真帶勁兒。】 直到女主終於出現,我開啟深情男二劇本,送花追求。 當晚,我被壓在玄關,男人嗓音危險: 「江瑾,軟的不吃你非要吃硬的,喜歡送花? 「想好屁股怎麼開花了嗎?」
太子爺的金絲雀帶球跑了
"被京圈太子爺養在身邊的第五年,我懷孕了。他對人說: 「結婚?和誰?和那隻金絲雀?」後來我跑了,聽聞一貫玩 世不恭的太子爺性情大變,終日冷著臉,全世界發瘋找人。"
魚歡水
我懷了反派的崽,狗皇帝卻召我入宮為妃。萬萬沒想到我一個賣豆腐的,前腳踹了聲名狼藉的昭王,後腳就被狗皇帝看中。且入宮第一天就被翻了綠頭牌,連翻八晚,然後就被太醫診斷出懷了身孕。狗皇帝挑起我的下巴:「告訴朕,孩子是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