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完全不在意，隻要懷疑的種子種下就行。

下課後班主任找到我。

「牛萌萌，你最近是不是有什麼煩心事？你媽媽特地打電話來問我，是不是在學校不開心？」

我鼻子一酸，媽媽，她一直在默默地關心我。

我想起我堅持獨自上學，到了學校門口，看到媽媽的車在離我不遠處。

為此我還大發雷霆，覺得媽媽不信任我，要監視我。

可是從沒想過，她熬了一夜辦公，早上明明可以多睡一會兒的。

我給媽媽打了一個電話。?

「怎麼上課時間打電話，是不是沒好好學習，還是闖禍了？」

周圍很嘈雜，媽媽的聲音帶著不快。

我剛升起的感動頃刻間消失，正準備掛斷電話。

彈幕著急了。

【媽媽隻是不會表達愛而已，她是刀子嘴豆腐心。】

【媽媽剛送走難纏的客戶，態度差很正常。】

【女主服個軟試一試。】

我鼓起勇氣：「媽媽，現在不是上課時間，我就是想你了，想問問你在外面一切順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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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那頭靜默了一瞬。

「媽媽……媽媽很順利，剛談成了一個很大的單子，正好看中一款包包很適合你。」媽媽的聲音帶著鼻音。

【看吧，媽媽是遇軟則軟的。】

【嗚嗚，好感動，我好久不和媽媽表達我的愛意了，等下就來打電話。】

【啊，重點不是包包嗎？媽媽有錢就是好，有錢的媽媽是塊寶。】

放學回家，我爸他正忙著打電話，我隱約聽到他的怒吼聲。

他的一筆理財虧損嚴重。

【女主的財富轉移系統生效了，渣爹投資虧了一千萬，而女主媽談下的單子多賺了一千萬。】

【怎麼和我一刷劇情不一樣了？不過這樣更刺激！】

【煙花禮花祝賀。】

禍不單行，我爸脾氣還沒發完，又接到張涵涵的電話。

我爸躲在陽臺上好言好語地勸著，想來是包包被鑑定為假貨了。

這時我媽給我訂的包包同城配送到貨了。

我爸垂頭喪氣地走過來，看著我帶著鏡子挎包的模樣，眼中快速劃過惱怒。

但他依然擺出一個笑臉，「萌萌，爸爸為了你舍棄了事業，現在我手頭緊，這個包能不能給爸爸轉賣了？」

【渣爹明明是自己懶，投資屢屢失敗，又嫌棄上班辛苦，以照顧女兒的由頭，賦闲在家這麼多年，女主不背鍋。】

我和以往一樣聽話地說了聲「好」，任由我爸把包包收起來。。

「對了，你媽媽那邊……」爸爸做出為難的樣子。

「媽媽如果問起來，我就說包被我弄丟了。」

爸爸終於露出滿意的微笑，「媽媽如果責怪你，爸爸會幫你的，咱一起對付那個母老虎。」

「嗯嗯，爸爸對我最好了。」我乖巧地笑道。

晚上我躺在床上，準備睡覺，彈幕又開始活躍：

【女主你怎麼睡得著？你爸拿著你的包出門了。】

【肯定送去給私生女賠罪了，我怎麼有點期待接下來的劇情了？】

【女主明天記得去抓賊喲。】

6

第二天，我果真在張涵涵身上看到了我的小粉包包。

興許她昨天被下了面子，今天迫不及待拿出來顯擺，也不知道我爸是怎麼跟她說的，或許我乖巧懂事的形象一直以來太深入他心，他覺得我不會起疑心。

張涵涵想要的羨慕眼神沒收到，反而大家都疑惑地看著她，又看看我。

「牛萌萌，你朋友圈發的包怎麼和張涵涵今天背的一樣啊？」

昨晚我發了一個屏蔽張涵涵的朋友圈，正是手拿小粉包的圖片。

張涵涵眨了眨眼，似乎也想清楚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畢竟我爸不是第一次從我這順走東西送她了。

但她氣定神闲：「牛萌萌，你的不會是假貨吧？我這個可是專櫃正品。」

不得不承認，張涵涵還挺了解我媽的，不會買假貨送自己女兒。

同學們很快相信張涵涵的說辭，畢竟她平時穿的用的都是品牌貨。反而我在我爸的窮養下，吃穿都很一般。

「我的包今早丟了，我準備報警，偷盜達到二十萬，可要蹲好幾年，就算小偷是未成年，也能記大過。」

我說著就掏出手機。

張涵涵一把奪走我的手機，強自辯解：「就算和你丟的包一樣又如何？這款包又不是隻有一個。」

可是我之前就已經報警了。

叔叔們來得很快。

我指著張涵涵手中的包，「叔叔，那個同學偷了我的包。」

我拿出我媽發給我的購物截圖，這款包每個都有單獨的序列號，正好和張涵涵手中的對上了。

證據確鑿。

張涵涵的嘴唇微微顫抖，她平常再囂張也是個普通中學生，事關犯罪，也能被嚇得半死。

她在叔叔們質疑的目光下，結結巴巴道：「這包包……是我爸送給我的，我……」?

【女頻原來是可以報警的。】

【接下來看渣爹如何收場，是承認偷了女兒的包，還是承認婚外情。】

【張涵涵要社死了，這下子私生女的身份瞞不住了。】

我爸接到電話，滿頭大汗地跑到學校裡，揚起手就一個巴掌朝我甩來，我的躲避讓他更加氣憤：

「你怎麼可以誣陷同學？」

「是這樣，經過我們檢查，這包就是牛萌萌的，你是牛萌萌的爸爸吧？」

叔叔們一臉嚴肅，擋在我爸跟前。。

7

我爸為了把張涵涵擇出來，不得不絞盡腦汁：「對，我是牛萌萌的監護人。包被我賣了，可能正好被她同學買走了……」

「那有相關的發票和轉賬記錄嗎？」

我爸和張涵涵對視一眼，支支吾吾地說不出話來。

警察的目光一下子嚴厲起來。

「張先生，到底是怎麼回事？請你說實話。」

張涵涵已經嚇哭了，「爸，你快說這包是你送我的啊。」

她的話一說出口，全場寂靜。

我爸張春林來學校替我開過家長會，同學們都知道他是我的爸爸。

倒是張涵涵，每次開家長會隻有她媽媽參加。

「沒聽說過她倆是姐妹啊，姓也不同，難道是私生女……」

同學們竊竊私語起來。

青春期的孩子最是嫉惡如仇，私生女的身份很容易引來無端的霸凌和欺負，還有嘲笑。

張涵涵顯然也想到了這一點，她平日刻畫的有錢人家小姐形象，就要在此刻崩塌了。

她怨恨地瞪著我，隨即可憐兮兮地拉著牛春林的袖子，「爸，幫幫我。」

【私生女掉馬甲了，爽。】

【別太樂觀，看渣爹那賊兮兮的目光，我覺得事情不簡單。】

張春林嘆了一口氣，「我其實是張涵涵的爸爸，牛萌萌隻是我的私生女，你們看張涵涵和我是一個姓的。」

我爸是贅婿，我一直跟我媽姓，想不到這成了他誣陷我身份的借口。

「原來私生女是牛萌萌啊，以前我還覺得張涵涵欺負牛萌萌太過分了。」

同學們鄙夷的目光頓時掃在我身上。

就算我以後拿出證據證明我不是私生女，他們也會覺得是欲蓋彌彰，大部分人隻會相信第一次聽到的消息。

何況我是張春林親口承認的私生女。

8

「你的包本來就屬於涵涵，你作為一個私生女，見不得光，你不該什麼都跟涵涵比的。」

張春林一臉的恨鐵不成鋼，仿佛我真的是那個不成器的女兒。

隨後他又賠著笑臉，對叔叔們解釋：「這都是家事，都是我女兒太驕縱，我會好好管教她的。」

叔叔們自然不會因為我爸的隻言片語就潦草結案，他們正低聲商量著什麼。

【女主別慌，叔叔們不是吃素的，很快就能查明一切。】

【查戶籍那麼簡單的事，坐等渣爹打臉。】

張涵涵以為此事已經了結，她湊到我耳邊，得意笑道：「哈哈，我爸馬上會和你媽離婚娶我媽，你要從假私生女變成真的私生女了，到時候你有一百張嘴也說不清。」

我臉上並沒有出現張涵涵所期待的害怕和恐慌，這讓她很詫異。?

張春林正以慈父的形象跟班主任交涉：「牛萌萌因為私生女的身份，一直很敏感，如果再做出格的事，老師該罵就罵，該罰就罰。」

班主任看著我。。

「牛萌萌雖然成績不優秀，但很乖巧啊。」

「老師，您別被她欺騙了，知女莫若父。」

張春林一副苦口婆心的模樣。

我淡漠地看著這一切，直到門外響起熟悉的高跟鞋聲。

「張春林，我倒不知道我家萌萌變成了私生女了，和我在一張結婚證上的人難道不是你？」

張春林臉上的笑容一下子凝固了，他詫異地轉過頭，看到了我媽嚴肅的臉。

「老、老婆，你怎麼回來了？」

我媽穿著職業西裝，氣質逼人，一下子吸引了大家的目光。

「我女兒是婚生子，倒是張春林，你這些年花我的錢養小三一家，苛待我的女兒，這筆賬咱們該算算了。」

這時已經查明資料的警察也走了過來。

「我們查到，你和這位女士是合法婚姻，婚內所生孩子叫牛萌萌。至於張涵涵，生父未知。所以張先生你為何撒謊？」

我媽說的話很多人不信，但警察叔叔的證明卻是板上釘釘的事實。

張涵涵的臉由青轉紅，再變白。

我媽抬手給了張春林一記耳光。

「吃我的，喝我的，還吃裡扒外，自己一人吃軟飯不夠，還拖家帶口，真不要臉。」

【老媽威武，這巴掌暫時拯救我的乳腺。】

張涵涵身上穿的外套，是我媽從國外定做的。

她腳上的鞋子，是我媽送我的生日禮物。

這些都被我爸暗度陳倉，偷偷拿給了張涵涵。

如果地上有條縫，張春林和張涵涵肯定會鑽進去。

9

最後的處理結果是，張涵涵歸還了我的包。

不過她私生女的身份曝光，在這所學校算是社會性死亡了。

由於張春林是我的監護人，拿走我的東西私自送人，也隻是被口頭教育了一番。

出軌隻是違背了公序良俗，法律卻無法制裁。

彈幕和我一樣義憤填膺：

【出軌的男人能不能嘎了？】

【女主媽能不能甩掉渣男？】

就如同彈幕所建議那樣，從學校出來，我媽就拿著張春林的出軌證據，和張春林去領了離婚證。

張春林氣急敗壞：「牛薇，你神氣什麼？你以為我不知道你被裁員，又投資失敗，連房子都保不住的事情嗎？」

張春林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臉，一下子撕破了這些年偽裝的好丈夫、好爸爸人設。

他今天被落了面子，想必氣炸了。

「牛薇，我受夠了你高高在上的脾氣，養的女兒也比不上涵涵，我巴不得甩了你們。」

張涵涵也很得意：「牛萌萌，你還不知道吧？我爸早就中了彩票大獎，但是是我媽去兌獎的，你們分不到這筆錢，哈哈。」

這對父女囂張地笑著，我卻神遊天外了。

因為我剛發現媽媽賬目上又多了兩千萬。

【原來每次渣爹惹怒女主，就能發生財富轉移啊。 】

【我數學不好，渣爹現在還剩多少錢啊？】

【除去花掉的，渣爹還剩幾百萬吧。】

張春林顯然也收到了錢有虧損的消息，他接完電話，就泄憤似的給了張涵涵一記耳光，「讓你嘚瑟，晦氣東西。」

張涵涵捂著臉，羞憤之下直衝馬路，被一輛車撞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