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從小寄養在顧家。
顧徹痞帥又浪蕩,桃花不斷。
校花生日那天,他將我熬了幾晚準備的禮物轉送給她。
又在別人提及我時,笑得輕慢又鄙夷。
「能有什麼關系?不就是看她可憐,好心收留。」
「誰再敢說他是我童養媳,我跟他沒完!」
「硬要說算什麼,算是……住家小保姆?」
後來我要離開顧家,顧徹卻後悔了。
他眼尾通紅,聲音嘶啞。
抓著我不放:「你說長大後嫁給我,還算不算數?」
1
校花生日那天,顧徹送出的禮物轟動全場。
一幅由 1314 片木質拼圖構成的肖像畫。
畫上是他本人。
眉眼張揚的少年,薄唇邪氣微勾,黑眸深情凝望。
整幅畫筆法精妙,色彩飽滿,繪畫造詣不亞於專業美術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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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為神奇的是,當他將畫放在桌上,調整角度和燈光。
下一秒,如同變魔術般,少年目光所及之處,出現一張清麗脫俗的面容。
那是校花的臉。
兩人含情脈脈地對視,頭頂落下幾片粉白花瓣。
是青春悸動的美好。
如同校園偶像劇的宣傳海報。
現場氣氛瞬間達到頂點。
「徹哥牛逼,這設計絕了。」
「嗑了嗑了,甜死我了。」
「他竟然能拼完,數學題目長點他都沒耐心讀完。」
其實這是我拼的。
白天學習任務重,晚上作業又多。
我每天睡不足五小時,熬了幾夜才拼好。
現在臉上還掛著黑眼圈,眼底布滿血絲。
那天顧徹將袋子扔給我:「聽說親手做的禮物才有誠意。」
不久就是他生日,我以為他想要自己的肖像拼圖,所以盡管連月考復習時間都不夠,我還是答應下來。
放下一切緊趕慢趕,終於在他要求的期限前完成。
我連昨晚發的試卷都沒寫完,今天還被老師點名批評。
卻不承想,他的肖像之下暗藏玄機。
這根本不是他自己想要的,而是送給校花的禮物。
為了追她,他可真是費盡心思。
起哄聲中,兩人抱在一起,校花臉紅得像三月桃花。
而我臉色煞白,眼睛酸澀發脹,轉頭衝進洗手間,用冷水一遍遍地澆臉。
半晌,我拖著腳步走出,顧徹正倚在過道抽煙。
他單手插兜,睨了我一眼。
「眼睛這麼紅,哭過了?」
「……沒,熬夜而已。」
「辛苦你了。」他輕彈了下煙灰,懶散地笑。
「就是左下方拼錯一塊,還好看不出來,下次仔細點。」
因趕工而摳斷的指甲掐進掌心,陣陣刺痛。
我深吸口氣:「沒有下次,以後這種事別找我。」
他詫異挑眉,似乎頗覺意外。
畢竟自從住進顧家,我就一直圍著他打轉,對他的要求,從來不會拒絕。
顧徹不以為意地笑了下。
「周末烤點小餅幹總行吧?娉婷喜歡吃。」
校花愛吃關我屁事。
誰上趕著給情敵做吃的。
「沒空。」
2
一口氣衝到街頭,蓄在眼底的淚水還是沒忍住落下。
顧徹王八蛋,為什麼這麼對我?他到底把我當什麼?
淚眼蒙眬中去推自行車,才發現鑰匙落在洗手臺。
我折身返回,然後聽到顧徹和他兄弟的聊天。
「剛才你跟校花抱的時候,周瑤都要哭了,你倆到底什麼關系?」
「能有什麼關系?不就是看她可憐,好心收留。」
「你們同吃同住,我還以為她是你童養媳。」
「誰他媽再說是我童養媳,我弄死他。」
「不說不說,徹哥別生氣,大家隻是好奇一問。」
「硬要說算什麼,算是……住家小保姆?」
四下響起惡劣的調笑聲,肆意而輕浮。
我僵立在原地,愣了好一會兒,才緩緩眨了下眼。
原來……是保姆啊!
我是十歲來到顧家的。
爸爸是顧氏骨幹,在產品研發中過勞猝死。
為了平息輿論挽回形象,顧家給了我媽一大筆錢,還將我接到顧家,安排進本地最好的學校。
剛開始我膽小怯弱,經常躲在被子裡偷哭。
我不明白,媽媽為什麼突然不要我了,還說是為我好?
我沒了爸爸,好像也沒了媽媽,沒了家,成了寄人籬下的小孤女。
即使最好的學校,也不乏欺軟怕硬的學生。
他們嘲笑我的英語發音,向我扔粉筆,在我衣服上畫畫,往我頭上放蟲子……
在我無措哭泣的時候,顧徹站了出來,將他們狠狠打趴。
他那麼囂張,是個混世魔王。
卻會將我護在身後,像個勇敢的騎士。
在學校,我被劃入他的勢力範圍。
在家裡,他將我當小貓小狗一樣寵著。
有什麼好吃的,都會留給我。
有什麼好玩的,也會帶上我。
他常常揉著我的頭發,笑著說:「小不點,多吃點,不然別人還以為我家虐待你。」
有次我半夜高燒,家裡沒人。
他第一個發現,急得不行,冒雨將我送進醫院。
桀骜的少年像一束光,熱烈地照進我陰鬱的世界。
我無以為報,隻能盡我所能笨拙地對他好。
幫他跑腿,給他寫作業,學著做他喜歡吃的菜,在他打球時送水送毛巾……
「瑤瑤,你真好,沒你我可怎麼辦?」
他摟著我,誇張地感慨,毫不吝嗇地贊嘆。
我紅著臉,抿唇偷笑。
3
變化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是顧叔嚴肅地對我說「瑤瑤,你是懂事的,以後幫我盯著那渾小子,有什麼事立即告訴我」的時候,還是顧姨拉著我打趣「瑤瑤又乖,學習又好,以後就做阿姨的兒媳婦吧」的時候?
抑或我媽一邊大包小包拿著顧家的東西,一邊衝著顧徹笑出滿臉褶子討好地說「小少爺有什麼需要,盡管使喚瑤瑤,以後就是一家人」的時候?
正值叛逆期的少年,臉色越來越難看,看向我的眼神也越來越冷。
漸漸地,他跟我拉開距離。
仿佛為了證明什麼,他開始接受女孩們的情書。
桃花一朵接著一朵地開。
我很傷心,更是說不出地委屈。
卻又無可奈何,隻能將那份喜歡默默藏在心底,想著總有一天他會發現我的真心。
隻是沒想到,在等待的過程中,我們越行越遠。
他也讓我越來越覺得陌生。
直到現在,籠罩在他身上那層矯飾的濾鏡破碎。
曾溫暖我的那束光,終於熄滅。
次日進到班級,前排女生正繪聲繪色描述昨晚的生日宴。
講到顧徹和校花擁抱時,她發出土撥鼠尖叫。
一抬頭看到我,立即陰陽怪氣地嘲諷:
「人家校花校草才是一個世界的,我勸有些人要有自知之明,別仗著別人好心,沒皮沒臉地跪舔。」
我恍若未聞,走到座位坐下。
剛拿出書本,手機短信就響了。
【為什麼沒叫我?你害我遲到了。】
滿含質問,來自顧徹。
他是起床困難戶,定了鬧鍾也沒用。
平時到點不下樓,我都會去敲門叫他。
今天我沒有。
低頭看了幾秒,刪除信息,默默拉黑。
同桌以為我在難過,湊過來安慰。
「別聽她胡說,她就是嫉妒,上次她跟顧徹打招呼,人家直接問你誰啊,笑死人了。」
我扯了下唇角:「她說得沒錯,我和他確實不是一個世界的。」
同桌愣住,平時我對顧徹怎樣她可都看在眼裡。
我笑著眨了眨眼。
「至少他學不好可以出國,我可不行,以後一起加油。」
4
放學的時候,顧徹來班上找我。
他拿了盒巧克力往我桌上一丟:「給你。」
高檔的品牌,精美的包裝。
一看就知道又是哪個愛慕者送的禮物。
以前他嫌麻煩,會把收到的禮物連同表白信一起丟給我處理。
可能下意識真的把我當成保姆了。
或許還帶著幾分暗示,暗示我不要有什麼非分之想。
「不要。」我低頭收拾書包。
「你不是最喜歡吃這個牌子?算給你拼圖的獎勵。」
他不說還好,一說我的火氣又噌地冒出。
我手指攥緊包帶,抬頭直視他的眼睛。
「對不起,我這裡不是垃圾回收站。」
「我不需要獎勵,以後也不會再做那種傻事。」
說完不顧他皺眉,撞開他的肩膀,拎起包就走。
晚上我是一個人吃的飯。
顧爸顧媽出去旅遊了,顧徹跟校花約會去了。
家政阿姨離開的時候,外面下起雨來。
我沒在意,關好門窗,攤開書本寫作業。
寫到一半,房門被「砰」地推開。
「周瑤,你有病吧,竟然把我拉黑?」
顧徹像隻落湯雞般闖了進來。
他渾身湿透,黑發粘在額頭,被淋湿的眼睛像要噴火。
估計想發消息讓我送傘的,以前也不是沒有過,然後就發現被拉黑了。
我平靜地瞥了他一眼,沒答他的話,而是轉頭將桌上練習冊和整理好的知識點小抄遞給他。
「以後我就不幫你寫作業了,我要住校。」
今年是最後衝刺的關鍵一年,以前浪費太多時間,現在必須全力以赴,住宿舍更適合我。
顧徹瞬間愣住,完全沒料到我會這麼說。
眉頭狠狠皺起,狹長的黑眸冷到極點。
他抱臂往門上一靠,嘴角勾起諷刺的弧度。
「吃醋了?因為我跟校花在一起?」
我將手裡的東西放回桌上:「你跟誰在一起,我沒興趣。」
拿出今天剛發的月考試卷,攤開給他看上面的紅叉。
「我隻想好好學習,為自己的未來努力。」
顧徹冷哼。
「在我家就不能好好學?非得住校?」
「還是,你不想看到我?」
我沒有否認,點了點頭。
「嗯,不想。」
他沒想到我這麼坦誠,愣了一下。
隨後不知道想到什麼,發出一聲了然的嗤笑。
「是不想看到我?還是不想看到我談戀愛?」
「周瑤,我們之間根本不……」
不待他說完,我直接打斷。
「因為你總讓我幫你做事,亂七八糟的事,會幹擾到我學習。」
5
顧徹倏地住嘴,像被人兜頭澆了盆冷水,臉色變得很冷。
他慢慢直起身,居高臨下地俯視我。
「不想做,你可以拒絕。」
我認錯也快。
「嗯,以前是我做得不好。」
「那時年紀小不懂事,一些不恰當的舉動,也給你造成了困擾。」
「對不起,以後不會了。」
顧徹更怒了。
他煩躁地撸了下頭發,薄唇不悅地抿緊,下颌繃成直線。
「想住校,你媽同意嗎?她可巴不得你老死在我家。」
「那是我的事,不勞費心。」
顧徹盯了我幾秒,氣呼呼地撇開頭。
眼角餘光瞥到一旁我收拾好的東西,火大地一腳踹在門上。
「隨你,走了就別回來,我家不是收容所。」
說完怒氣衝衝地離開。
我很莫名。
難道我這個小保姆很重要?少了是不方便?還是不習慣?
也許都有點吧。
畢竟平時他爸媽經常不在家,這別墅就我倆相依為命。
幾天後,電話裡我媽把我大罵一頓,堅決不同意我住校。
還說我不知好歹,不懂她的用心良苦。
我以前也許不懂,現在怎麼會不懂?
她不就是想讓我攀高枝,最好能跟顧徹青梅竹馬日久生情?如果不能,就借顧家的關系搭上更好的人脈。
可她高估了我,也低估了顧家。
這些有錢人哪個不是人精,她那點小心思早被人看穿,就連少年顧徹都嗤之以鼻。
顧姨表面和善,打趣說喜歡我,讓我做她兒媳。
其實這話是說給顧徹聽的。
她知道他桀骜叛逆,故意激起他的逆反心理。
所以當我提出要住校時,顧姨雍容一笑,什麼也沒說,隻說我想清楚就好。
我當然想清楚了。
這些年我也存了點錢,正好夠交一學期的住宿費。
我向學校遞交申請,又花錢僱人假扮我媽給班主任打電話。
今天老班給我回復,讓我等通知。
6
中午食堂,我和同桌剛入座,顧徹就和尤娉婷端著餐盤走來,在我們旁邊坐下。
這些天他一直把我當空氣。
即使迎面撞上,也一個眼神都不施舍給我。
一坐下,他們就開始秀恩愛。
顧徹給校花剝蝦,修長的手指三兩下剝出完整蝦肉,用筷子夾起,笑著喂進校花的嘴裡。
校花當即羞紅了臉,拿紙巾幫他擦手。
雖然早已想通,但看了多少還是有點難受。
我加快速度,三兩下扒完飯,然後在兩人的親密調笑中,倏地站起身。
可剛邁出一隻腳,手腕就被拽住。
「等一下,幫我們把餐盤也收下。」
顧徹大咧咧地吩咐。
我愣了下,以為自己聽錯了。
等反應過來,氣得滿臉通紅。
「你沒手嗎?我不是你的保姆。」
他淡淡地看著我,竟然沒有生氣,反而扯了下唇角。
「喏,不想就這樣拒絕,你不是已經會了?」
不明白他在發什麼神經,我隻想走人,甩了下手,卻沒甩開。
「……非要搬嗎?」
他仰頭看著我,眸光晦澀難懂。
「我已經打了申請。」
「那就撤回。」
你以為所有人都跟你一樣肆意妄為?
更何況,憑什麼?
周圍投來的視線越來越多,我又羞又惱,使勁一掙,顧徹用力一扯。
「哗啦」一聲,手腕上的珠串斷裂,彩色珠子散落一地。
我倆同時愣住。
這是顧徹送我的第一件禮物。
7
那時剛到顧家不久,有次我太想家,偷偷溜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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