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姐姐女扮男裝入書院讀書,喜歡上了同窗崔言之。
她將人帶回家準備坦白真相,不料崔言之對我一見鍾情,非我不娶。
我不願,她卻逼著母親應下了這門婚事,又在送親路上聯合綁匪劫持了我。
她看著我滿眼嫉恨:「一想到崔郎心中有過想要娶你為妻的想法,我就恨不得將你千刀萬剐。」
她穿上嫁衣拜堂成親,如願嫁給了心上人。
我卻被劫匪擄上山寨,凌虐致死。
可沒想到再睜眼,我回到了她歸家那日。
看著崔言之滿眼的驚豔,我毫不猶豫戳破了她的女兒身。
「姐姐,這便是你去讀書時結識的同窗好友嗎?」
1
母親遣人來喚我時,我正在收拾針線。
手一抖,針刺破了手。
我卻沒工夫理會,隻是隨手拿過縫好的護膝,跟在了嬤嬤身後。
路上,我止不住地一陣陣眩暈。
直到母親揚聲叫我:「忻兒,這是你姐姐蘇悅呀?怎麼不說話?」
聽到這個深入骨髓的名字,我猛地清醒了過來,正好看到蘇悅隱含嫉妒的打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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嫉妒?
我心中探究,面上卻佯裝羞澀垂下了頭。
「母親莫要打趣我,這分明是個俊俏的小郎君,怎麼可能是姐姐?」
這是閨閣女子見到外男時的正常反應。
畢竟,此時的我是不應該知道蘇悅女扮男裝入了書院讀書的。
但這句話似乎取悅了母親。
她以帕掩唇笑出了聲,看著蘇悅的眼神充滿了驕傲。
「不愧是我的悅兒,扮作男子也算像模像樣,身姿挺拔,俊秀非常,竟連嫡親妹妹都未能認出。」
我適時表現出自己的驚訝:「這、這難道真是姐姐?姐姐為何做此裝扮?」
蘇悅並不理會我,而是抱著母親撒嬌。
「娘~我不過才離開一年,妹妹就不認識我了。
「那要是我離開得再久一點,是不是娘也要不認得我了?」
她不著痕跡地上著眼藥,一雙眸子卻滿是貪戀的看著母親,瞬間引得母親百般憐惜。
「渾說什麼?娘的眼裡心裡都是你,不管你變成什麼樣子娘都不會認不出你。」
話音剛落,母親愣了一下,轉頭看我的眼神瞬間冰冷了下來。
「蘇忻,向姐姐賠禮!」
她不能容忍蘇悅受到一絲一毫的輕慢,便聽信了蘇悅的挑撥,覺得我是不將蘇悅放在心上才會認不出她。
我早知蘇悅在母親心中的地位,可每當她如此區別對待時,還是會心中一痛。
我和蘇悅是雙胎姐妹,同為女兒,按理來說父母應一視同仁。
可大概是,會撒嬌討巧的孩子才會有糖吃。
不同於我的沉靜內斂不善於表達,蘇悅活潑又外向,一雙巧嘴總能逗得父母開懷大笑。
久而久之,人心便有了偏頗。
她越發受寵,竟連扮作男子入書院讀書這樣的大事都敢先斬後奏,而父母不僅不責怪,還費心為她遮掩。
所以,我為什麼還要對母親抱有期待呢?
我下意識握緊了手中的護膝。
這動作被蘇悅瞧了去。
她將護膝一把奪走,衝我揚起一抹惡劣的笑。
「做工倒是精湛,不如送給姐姐如何?就當作妹妹的賠禮?」
真是好笑,我究竟做錯了什麼要向她賠禮?
而且,這護膝是我做給母親的。
母親年紀大了,每到陰冷潮湿的季節膝蓋便會腫脹酸痛。
尤其是冬日,房裡燃著火爐還好,一旦到了屋外,卻是連路都走不了的。
大夫說,一定要做好保暖。
我將此事放在心上,尋了許久,才尋到這上好的皮子,又在裡面縫制了薄如蟬翼的暖玉,就是為了讓母親在冬日外出時少受些折磨。
可我的這份心意並不被母親看重。
前世,護膝被蘇悅以她的名義轉送給了崔言之,說是希望能助他撐過春闱時的冷寒。
我明知結果,卻還是咬著唇倔強不肯言語。
蘇悅神色不悅,衝著母親嬌嗔:「娘,你看妹妹,她果然是不在意我的,不過一個護膝罷了,她竟都不舍得送我。」
母親向來不會拒絕她的任何請求。
所以受委屈的永遠是我。
可她大概不知,搶來的東西也要有命享受才好。
看著母親不悅譴責的視線,我趕在她責罵之前出了聲。
「這護膝是我給母親做的,若姐姐想要,問母親便是。」
我淡淡一笑,「希望姐姐能原諒我眼拙,實在是因為姐姐和去年相比,面色黑了不少,皮膚也粗了許多,我這才沒能認出來。」
蘇悅的笑直接僵在了臉上。
看著她眸中掩飾不住的嫉恨,以及緊緊攥住護膝的雙手,我垂眸冷笑。
這就破防了?
真是不堪一擊。
2
蘇悅向來知道怎麼往我心上扎刀子。
她沒有言語反駁,隻是神色哀傷地看了母親一眼,母親便將她攬在了懷裡柔聲安慰著。
「悅兒在外求學辛苦,自然沒什麼時間打理自己,這些都不是什麼大事,在家仔細養一段時間就恢復了,到時啊,你還是膚如凝脂,面若冠玉。」
可看向我時,她卻眉頭緊皺聲音嚴厲,「蘇忻!你以為悅兒和你一樣整日待在家裡有丫鬟僕從伺候嗎?她一個人在外求學,事事親力親為,哪有什麼時間打理自己?
「明明是嫡親姐妹,你不知道心疼她便罷了,怎能如此不懂事往她的心上戳?」
她絮絮叨叨地數落著我,一如以往每一次我和蘇悅鬧矛盾時。
可她不知,由愛而生憂,由愛而生怖,我在乎她才會將她的話奉為圭臬。
一旦這份親情我不再看重,那她說的這些於我而言,和雞叫鴨叫也沒什麼區別。
尤其是這些陳腔濫調,我聽得耳朵都要起繭了。
於是,趁著母親喝水潤口的間隙,我佯裝恍然轉移了話題:「怪不得一年未見,姐姐竟是穿著男裝,原是出門求學去了呀?」
母親一怔,神情傲然:「悅兒上進,在測驗中可是得了甲等的,連夫子都贊不絕口。」
母親如此配合,讓我險些笑出了聲。
如今這世道,女子本就艱難,蘇悅平素便名聲在外,如今再傳出她書院讀書和男子同吃同住之事,怕是流言蜚語都能逼死她。
而蘇悅卻反以為榮,挺直了胸膛,露出得意自喜的表情。
真是愚蠢啊。
或許是我唇邊的笑意太過明顯,礙了蘇悅的眼,她蹙眉下了逐客令。
「我和娘還有話說,你先回去吧。
「對了,我有貴客要來,這些日子你老老實實待在自己的院子裡,莫要外出衝撞了他。」
她一句話便要將我禁足,哪裡有半分將我當作嫡親妹妹的樣子?
可母親渾不在意,隻是好奇地追問著:「哦?是什麼貴客?」
蘇悅卻警惕的看著我,一副我不離開她不開口的樣子。
嘖嘖。
不就是她的情郎要來嗎?
一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罷了,以為我稀罕?
我福了福身,點頭應是,離開時,我還順手帶上了門。
可都走出幾步遠了,還是能聽到蘇悅羞澀激動的聲音。
「是我的同窗好友崔言之啦。
「娘,我們感情甚好,你可不能慢怠了他。」
我:……
這滿院子的丫鬟小廝,她如此不避諱,是生怕別人不知道她和人有私情?
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3
蘇悅扮作男子在外求學一年,知識沒學進多少,心反倒丟了出去。
她喜歡上了朝夕相處的同窗好友崔言之。
可她又不敢隨意坦白自己的身份,便借口家中還有一妹妹,若崔言之有意,她可為兩人保媒,將人帶回了家。
她本打算自己恢復女兒身偽裝妹妹先和崔言之相處,確定感情後再袒露實情,可沒想到初入府那日,崔言之在後花園先一步撞見了我。
他以為我便是蘇悅要介紹給他的妹妹,對我一見鍾情。
因他窺視我的眼神太過於露骨,引得雙喜大聲呵斥。
「哪來的登徒子?還不速速離開!」
可他不僅不離開,反而快步往這邊走來。
雙喜嚇了一跳,緊緊挽著我的手臂:「二小姐,此人好像不太正常,我們趕緊回院子吧。」
因為這句話,他記住了我是宣都蘇府的二小姐,在未知會任何人的前提下直接回家請人上門提了親。
急色又孟浪,還不知禮數。
這樣一個人,也不知蘇悅是怎麼看上的。
不過她有一句話說得對,我還是老老實實待在自己的院子比較好。
今生雖要報仇,我卻並不想用婚事摻和在兩人之間。
可沒承想,命運的力量如此強大。
我未去花園蕩秋千,崔言之卻闖進了我的院子。
彼時,我正在院中摘桂花,一回頭便看到他滿目痴迷站在院門處,那表情和前世一模一樣。
就連被發現後的行為,也是如出一轍。
他搖頭晃腦打開了手中的折扇,故作瀟灑向我行禮。
「小生崔言之,是蘇越的同窗好友。
「小姐便是蘇兄的同胞妹妹嗎?」
那眸中的打量令我作嘔。
我冷著臉吩咐雙喜帶人將他趕出去。
他卻上蹿下跳不願離去。
「小姐,我並非無理之人,今日是蘇兄約我前來和你相看……」
推搡間,外面傳來蘇悅的尖叫。
「你們在幹什麼?」
明知這是後宅外男止步,蘇悅不僅將人領了進來,還一副捉奸的樣子,這是在惡心誰?
我心中憋著一口氣,直接當面戳破了她的女兒身。
「姐姐,這便是你在書院讀書時結識的好友?所謂的貴客?
「怎麼如此輕浮孟浪!」
蘇悅的身子猛然僵在原地,她狠狠瞪了我一眼,卻沒心思計較我罵了她的心上人,隻是手足無措地想要對崔言之解釋自己為何會女扮男裝。
可崔言之並不在意,他隻是目露驚詫問了一句:「姐姐?蘇兄你竟是女子嗎?」
然後一雙眼眸便黏在了我身上,著急地向我表明自己並非輕浮之人。
「小姐你誤會了,我剛剛並非有意冒犯,隻是乍見小姐,心中歡喜,這才言談急躁了一些,蘇兄是知道我的為人的,不信你可以問蘇兄。」
蘇悅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看著我的目光更是恨不得將我生吞活剝。
但面對崔言之的請求,她還是強忍著怒氣從牙縫裡擠出了個「嗯」字。
可被冒犯的人是我,我為什麼要諒解呢?
我直接抬腿將崔言之踹了出去。
蘇悅慌忙去扶,兩人一起滾出了我的院子。
看著兩人狼狽不堪的樣子,我狠狠關上了院門。
「登徒子就是登徒子,滾!」
4
我是故意踹崔言之的,不僅僅是為了出氣,還想通過這個舉動打消他對我一見鍾情後想要娶我的念頭。
為了得知最新情況,我讓雙喜跟了出去。
等待的這段時間,我將摘來的桂花清洗一番做了些糕點。
一個時辰後,雙喜回來了。
她神情憤懑,眸中滿是委屈。
「小姐,那個登徒子實在可惡!他、他竟想要享齊人之福!」
通過她的講述,我知道了事情的原委。
原來,蘇悅離開後將人帶去了假山那裡,然後扯掉了束發的玉冠委婉地表示之前說過的想要給他保媒的妹妹其實是她自己。
崔言之大為震撼,連連說著自己隻把她當兄弟。
蘇悅整個人都傻了,直接愣在了那裡。
雙喜直呼可惜:「小姐您是沒看到,大小姐那副樣子和天塌了沒什麼兩樣。」
雖未得見,我卻是能猜出幾分她的想法。
她定是以為兩人朝夕相處感情甚篤,隻要自己表現出想要結親的意圖,崔言之就會歡天喜地地接受。
可她忘記了在他們相處的過程中,崔言之一直以為她是男人,那其中的情誼是不摻雜任何男女之情的。
而且她低估了男人的劣根性。
若崔言之沒有見過我,也許他會對恢復女兒身盛裝打扮的蘇悅驚為天人,進而自然而然地轉化情愫。
可他先見到了我,已經暗自將我視為了相看的對象,如今猛然聽蘇悅說換了人,自然會下意識將兩個人放在一起比較。
蘇悅因為要扮作男子,不僅整個人糙了許多,就連舉止間也少了幾分女兒家的靈動婉約。
這一對比加上先入為主,他定會選擇我拒絕她。
至於把她當作兄弟這種理由更是連想都不用想,直接就能脫口而出。
而蘇悅接下來的反應,我也能猜到。
她向來自負,絕不會允許崔言之超出她的掌控,她一定會千方百計讓崔言之改變想法。
聽完我的推斷,雙喜大呼:「小姐您真是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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