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晚，皇上喝醉了酒，路過冷宮，聽到悽婉的歌聲，被吸引過去，發現竟然是淑妃。

他沒管住自己的下半身，很快就又和淑妃攪和在一起。

10

「瑛兒，你要是不同意，朕絕不會放她出來，你放心，朕現在心裡隻有你和孩子。」

他的話我是一句都不信。

算了算時間，我生產隻剩一個月。

我懷有身孕的消息應該已經傳到蜀地。

一個月的時間，夠他們趕過來了。

「都聽皇上的，臣妾沒有意見。」

聽到這話，他笑開了花。

「就知道瑛兒最善解人意。」

善解人意嗎？

你會為這句話後悔的。

淑妃被放出來，收斂了不少。

一改往日對我的囂張氣焰，現在格外恭順。

甚至日日到我寢宮照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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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這是姐姐專門為你繡的荷包，你看看喜歡嗎？」

她低垂著眉眼，一臉恭敬謙卑。

我卻聞出那荷包裡含有麝香。

想用這點招數害我，真是可笑。

我族人在懷孕期間，是身體最靈敏強健的時候。

一般藥物不能傷害孩子分毫，嗅覺和聽覺也會格外靈敏。

我假意喜歡帶在身上，果然，淑妃眼底的笑意閃過。

但我還是裝作自己越來越憔悴。

皇上太後看了，忍不住問道：

「瑛兒，你的臉色怎麼這麼差？是不是不舒服？」

我假裝嘆息：「最近不知怎麼了，總是腹痛。」

於是他們急忙叫來太醫，說我們身體裡有麝香。

我大驚失色，可憐兮兮倒在皇上懷裡哭。

「到底是誰，想要害皇上的孩子。」

太後原是最和善，聽到這話也黑了Ŧű₆臉。

「竟害皇孫，查出來絕不姑息！」

這時站在一邊的淑妃開口：「太醫，那瑛貴妃肚裡的孩子有事嗎？」

「無大礙，瑛貴妃身體強健，又發現得早，現在已無大礙。」

話音落下，我見到淑妃眼裡閃過的落寞。

隨即又說：「會不會是宮人不小心，讓瑛妹妹沾上的呢？」

我故意疑惑，「最近除了姐姐給我的香囊，我沒有接觸過其他東西。」

這時，皇上太後的目光都聚到我腰間的荷包上。

淑妃則瞬間臉白，張開的嘴唇顫抖起來。

太醫接過，認真檢查過後，說道：「這裡含有大量的麝香，幸虧發現得早，要不然再戴半月，孩子必定滑胎。」

聽到這話，淑妃徹底垮下來，死死盯著我。

皇上走上前，一腳踢在淑妃心口上。

「賤人，你竟然如此害朕的皇子，你算什麼東西，敢生出這樣的心思！

「來人，拖出去斬了！」

淑妃拉住皇上的褲腿，說道：「皇上，臣妾陪您這麼多年，難道您真的舍得殺了臣妾嗎？」

皇上冷笑一聲：「你就是朕身邊的一條狗，有什麼舍不得的。」

淑妃聽到這話，眼眸暗了下來。

這時，淑妃身邊的宮女跪下來承認這都是自己的計劃，跟淑妃無關。

都是自己嫉妒我有孕爭寵，所以才偷偷在荷包裡放了麝香。

皇上才發現自己怪錯了人。

但他怎麼可能承認自己的錯誤，還是冷著臉對淑妃說：

「你屢教不改，讓朕寒心，現貶為宮女，自生自滅吧。」

淑妃，跪在地上，狠毒的目光卻一直瞪著我。

11

淑妃被貶後，成了眾人奚落的對象。

她曾經因為得寵招惹過不少人，現在被皇上徹底厭棄，大家見風使舵，也開始刁難她。

這天，一個跟她一同打掃的宮女將她故意推進湖裡。

不懂水性的她在水裡撲騰半天都沒人營救。

最後還是自己爬上了岸。

隻是岸邊，另一個小宮女站著。

隨手扔下去一個簪子：「去，給我撿回來！」

淑妃不肯，那宮女直接一腳給她ṭū́₁踹了下去。

「撿不上來，不準吃飯。」

當夜幕暗黑，淑妃才拖著疲憊的身體爬上來。

正好遇到我和皇上走過來。

她見到皇上，立馬眼眶紅了。

「皇上，臣妾今天被人……」

他還沒說完，就被皇上身邊的太監一腳踢開。

她本就虛弱，被踹了一腳，直接口吐一大口鮮血。

「你這卑賤的宮女，還敢叫我？朕現在看見你都感到惡心！」

說完，帶著我慢慢走去。

我故意笑道：「淑妃姐姐好可憐，陛下真的一點都不心疼嗎？」

皇上嬉笑一聲：「一條狗而已，誰會在乎？」

我轉過頭，看到淑妃眼裡閃過的兇狠。

12

很快就來到我生產之日。

宮裡做了萬全的準備。

為了能讓我安心生產，還專門從宮外找來好幾位經驗豐富的接生婆。

我感到肚子裡的三個孩子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出來。

隨著一聲聲啼哭，孩子落地。

正如神醫所說，是三個孩子，且都是男孩。

現在已生出兩個，還差一個孩子。

正當我準備用力生產時，才發現自己有些沒力氣。

我看著身下冒出的血色，意識到有人動了手腳。

我虛弱地躺在病床上，卻看到扮作穩婆的淑妃。

她陰沉著臉，眼光裡的兇狠讓人不寒而慄。

「你以為你懷有身孕就能贏我了嗎，我告訴你，你永遠都贏不過我。

「你會因為失血過多死亡，而我順利拿走你的孩子，垂簾聽政。

「這天下都是我的了！」

我問道：「你就不怕皇上會殺了你？」

「那個廢物，隻知道吃喝玩樂，我遲早會解決他，到時候，還可以讓你們在地府做伴。」

她越想越猖狂，笑聲越來越大。

卻沒看到，她身後早就站著陰沉著臉的皇上。

「賤人！」

他扯過淑妃的頭發，將她往柱子上撞。

而這時，我早就有了力氣，順利生下第三個皇子。

13

三個皇子在我懷裡，可愛乖巧。

淑妃則被打得早已傷痕累累。

我怯生生問道：「皇上，要殺了她嗎？」

皇上臉上的表情詭異，發出的聲音更是冰冷。

「死，對她來說太過簡單，朕要讓她生不如死。」

皇上將她送進軍營當軍妓，讓士兵不斷凌辱她。

最後，挑斷她的手筋腳筋，綁在馬後，跟上一世一樣，被馬活活拖死。

他還是這樣心狠手辣。

不知道是他作孽太多，還是淑妃怨氣不散。

三個孩子生下來總是夜夜啼哭，喂不進奶。

請來法師，卻說：

「皇上，皇子這是被惡鬼纏上了，需要離宮靜養，才能躲避災禍。」

皇上想到肯定是那賤人。

便又罵個不停。

我則安排好出宮的一切準備。

「皇上不必擔心，等法師去除惡鬼，我就帶著孩子回來。」

皇上似乎真的有所觸動，想到自己年歲四十，還能有三個活潑可愛的皇子。

對身邊人說道：「立刻下旨，封瑛貴妃為皇後，統領後宮。

「再立蕩兒為太子。」

說完，握著我的手說道；

「皇後你安心帶孩子，朕在這等你。」

我笑得開心，這就是我想要的了。

帶著孩子還沒走出幾日，連王謀反了。

原來在我生產那一日，連王早就聯合淑妃，喬裝潛入宮裡。

本想將我們一網打盡，卻沒想到我們提前離開。

他們再也等不了一刻，直接謀反。

抓了皇上，逼我交出皇子。

14

我帶著援軍守在城外。

連王將皇上押了出來，對我們喊道：

「皇上還是孩子，你們選擇？」

皇上被綁著靠在城牆邊上，可憐兮兮。

「皇後，救我，孩子沒了，我們還可以再生，可我隻有一個！

「等救我下來，我們還會有很多很多的孩子的。」

聽到皇上的呼喚，下面一片安靜。

我和文武百官，以及援軍頓時不知如何開口。

最後還是一位文臣對我說道：「娘娘，雖皇上昏庸無能，但畢竟是天子，我們還是不能見死不救呀。」

身邊的武將卻喊道：「皇上年邁，好不容易有了皇子，難道要葬送三個皇子的性命救他一人！」

這句話瞬間激起百官的哀怨。

下面不斷發出反抗。

「皇上無能，不能葬送皇子來交換！」

「我們立皇子為新皇不就行了，這有三個皇子呢！」

「叛軍狡詐，肯定是為了斬殺皇子騙我們的，我們不能信，萬不能交出皇子。」

下面的人七嘴八舌，城樓上的皇上聽到瞬間怒了。

「朕是天子，你們還準備不救嗎？

「是不是要造反！」

隨後想到自己的命還在別人手裡。

立馬軟下來：

「愛卿相信朕，你們隻要救下我，我一定厚待你們，加官晉爵不成問題。

「朕也會痛改前非，不再沉湎酒色，勵精圖治，廣納百言。」

但他的謊言說得太多，大家早就不信了。

下面的大臣有人打趣道：「皇上這話好像上次就說過，足可以見，並不為真。

「上次皇上還說打了勝仗就犒賞三軍，結果戰勝之後，您卻害怕將軍功高蓋主，將將軍處死，還罰了士兵半年的俸祿。

「皇上之前跟我們承諾，隻要治好水災，就給我們升官，結果最後反而怪我們浪費錢財，造成國庫空虛，還將我們貶到黃州。」

一個人更是哭出聲。

「皇上到我家做客，看上我的妻子，非要納入宮中，說會好好照顧她，卻在上次謀反時，扔下放任不管，最後慘死刀下。」

……

大家越說越激動，甚至有人直接說道：

「這樣的人不配為天子，不能換！」

下面的人異口同聲，都被城樓上的皇上聽得一清二楚。

他再也裝不下去了，直接罵道：

「你們這群賤人廢物，憑什麼敢指責朕，你們死被罰都是應該的，朕是天子，說什麼都對，做什麼都對，輪得到你們指摘！

「等朕回來，統統殺了，一個不留。

「我還要滅九族，不！要滅你們十族、萬族！」

聽到這話，原本還有些猶豫的官員瞬間沒了聲息。

他猩紅了眼，直到聽到懷裡嬰孩的哭聲。

他深情地望著我：「皇後，我們感情深厚，我知道一定不會不管朕。」

「我知道你舍不得孩子，但是沒關系，朕正值壯年，還可以跟你再生，下次我們生四個，五個，生一堆……你先救了朕再說，好嗎？」

聽到他的祈求，百官都怕我會心軟。

正眼都不眨地盯著我。

15

「皇上救還是不救，我一人難作決斷，還是看到大家的意見。

「若是不支持用皇子換皇上的請舉手。」

此話一出，大家連連贊嘆。

下面無論是士兵還是大臣，都舉手同意不換皇上，留住皇子。

皇上在城樓上看到他們一個個舉手，氣得龇牙咧嘴，不斷咒罵：

「朕一定不會放過你們，都殺了，我要將你們五馬分屍，還要將你們做成人彘！

「讓你們生生世世不得超生！」

然後又對著我說道：

「皇後，你可是朕的皇後，你不能背叛朕呀！

「你隻要救朕，我什麼都答應你，什麼都聽你的！」

這時，城上城下所有的人都望向我，所有人都等著我的決定。

畢竟我現在貴為皇後，若是我強要救皇上，百官也隻能同意。

我抬頭望向皇上，想起上一世。

我也曾那樣遙遙相望，我以為他救我還是有一絲感情。

卻在死的那一刻，才知道。

皇上，是沒有心的。

在眾人的矚目下，我緩緩舉起我的手。

「天下大亂，君臣有責，君不穩則國不順，為了百姓，為了天下蒼生，皇上，您就犧牲一下吧。」

說完，周圍的大臣士兵發出雷鳴般的掌聲。

連王站在城樓上氣得咬牙切齒：

「老婆也不要你，文武百官也不救你，我真是抓了個廢物，毫無用處！」

揮起刀，就向皇上砍去。

當場，血流成河。

隨後我帶著援軍奮勇斬敵，在眾人見證下殺了連王，給天下一個交代。

對於這場叛亂的有功之臣，我重重有賞。

讓有功之人得到應有的回報。

而皇上在這場戰役中，為國殉葬。

為了不引起禍端，大家眾口一詞，都稱皇上是為了天下，自願犧牲的。

同時，為了穩定朝局，我如皇上所說，立長子為皇帝。

而我作為皇太後，垂簾聽政。

我改掉皇上留下來的陋習，興嚴明，重經濟，揚正氣。

不到三年，國家就在我的統治下越來越好。

再沒人提起那個草包皇帝。

16

「額娘，你又要去上香嗎？」

我的二兒子跑到我跟前問道。

我摸了摸他的頭，笑道：「對呀，額娘去去就回，你乖乖聽哥哥的話，知道嗎？」

他乖乖地點頭。

我帶著蓮兒，換了一身便裝，走到郊外的一座寺廟。

這些都是我的人，燭光搖曳下，在佛像背後顯出一道密道。

我接過蓮兒手裡的竹籃走了進去。

裡面的路越來越黑，越來越窄。

直到看到一座鐵做的囚籠。

裡面的男人奄奄一息，身上都是傷痕，有新割的，還有已經結痂的。

他頭發胡須長到遮住整張臉。

他聽到我的腳步聲，不在掙扎不在求饒。

因為這十年來，他每一次的求救都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你這次，又是來折磨我的？」

我笑笑：「蕩兒已經大了，我馬上就要把權力交給他了。

「他很乖，也很聰明，上愛師長，下愛百姓，大家都很信服他。」

他竟露出一抹欣慰的笑。

「那也好，不像我就好。」

最後笑著笑著哭出了聲。

「瑛兒, 我真的知道錯了, 求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吧，我真會改，我不要皇位, 我隻想好好活著, 守在你和孩子身邊就好。」

看他是真心悔改, 我有些心軟。

「你真的會改嗎？」

他用力點頭, 「一定會，你放心, 我絕對會改。」

我從竹籃裡拿出匕ṭŭ̀ₛ首, 緩緩走到他身邊。

他眼中露出欣喜之色：「瑛兒，你放了我，我以後就是做太監，做狗, 在你和孩子身邊，我就滿足。

「快幫我解綁。」

說完, 我毫不猶豫地割了下去。

隻是割斷的不是他身上的繩子。

而是他的脖子。

我的皇兒要掌權了, 你再存在就是他的威脅。

而且我早就注意到, 他一直藏在身後的瓷片。

他不會改的。

永遠都不會。

17

上次逆賊謀反, 他被當眾砍死。

但在收拾遺體時，我發現他還有一絲氣息。

於是我向族人要來救命仙丹，將他救活。

隻是他再醒, 不是在華麗的寢宮, 而是冰冷的地牢。

我永遠都忘不了他對我做的事。

上一世我死後，他苛待孩子, 甚至老二被宮人活活折磨致死。

不僅如此，他還帶領軍隊找到我族人的隱藏點。

將所有人全部屠殺，就連三歲孩兒也沒放過。

我的魂魄飄在半空, 發出悽慘的哭喊。

我發誓, 若有來生，我一定要讓他生不如死。

這次重生，我做到了。

我將他囚在地牢, 日日讓他受夠十八道酷刑，又用參湯吊著他的命。

讓他年年歲歲，生不如死。

但可惜的是，我孩兒要大了。

再這樣下Ṫũ̂₃去，他遲早會發現。

要不然我真舍不得就讓他這麼死了。

我真想剁去他的手腳, 讓他像一隻狗一樣, 任我欺凌。

當我回到皇宮, 看到三個小孩子在爭吵。

「吵什麼呢？」

二兒子跑過來對我說道：「我們抓到一條小蛇，我和弟弟都想放了他，但哥哥說不行。」

聽到這話, 我饒有興趣地看向蕩兒。

「你為什麼不同意呢？」

他看著我, 嚴肅說道：「蛇之所以為蛇, 就是其生性兇殘冷漠無情，若今日憐憫他，來日必被他所傷, 隻有連根拔起，才能永除後患。」

我滿意地笑了。

摸著蕩兒的頭：「你會成為一位優秀的君王。」

「母後所教，孩兒必不敢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