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跡暮！」

10

是成宦。

我和成宦有一搭沒一搭說著話。

我從成宦口中得知他也有一個和我年紀一般大的妹妹。

十幾分鍾後，我的心情好些了，一回頭，發現褚祀在我的身後。

成宦十分識趣地走了。

我氣結：「褚祀……不對！我該喊你哥哥吧……」

簡直了，褚祀絕對一早就知道！他憑什麼騙我！

褚祀低頭看我：「不用勉強叫我哥的，我也不喜歡你喊我哥。」

「好的，褚教授。」

結果這一喊，褚祀似乎更不高興了：「也不要叫我褚教授。」

神經病！

「那我喊你什麼？」感覺喊什麼都不太對勁。

褚祀低沉的嗓音發出聲音，讓我直接喊他的名字。

我不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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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祀依然固執己見，讓我叫他名字。

我甩開他，直接往前走。

褚祀從後面抱住我。

「哥哥！請自重！」

「別鬧了好不好？」

「我鬧？」我氣不打一處來，可更多的是對褚祀失望！

我跟他相顧無言，一起回了家。

我一直擺著臭臉。

「暮暮呀，今天就把你房間讓出來。」

爸媽對我說。

「不要。」我義正詞嚴地拒絕了。

褚祀也不是那種非要睡床的人，上次……

想起之前，我煩得很。

最後還是我睡床。

爸媽都有吃完飯散步的習慣。

我和褚祀面面相覷，不知道說什麼，我回到房間逃避他。

關上門的那一刻，滿屋子的溫馨充溢著我的哭泣。

等我發泄完了，門被敲響。

這個時候隻有褚祀在，隻會是他。

「滾呀！」我帶著哭腔驅趕他。

「暮暮，你難道不覺得奇怪嗎？」

什麼意思？

我緩緩打開門。

一雙手猝不及防地將我抱住。

他的下顎抵在我的發絲上。

我掙脫他的束縛：

「別發神經……」

說著，鼻子一酸，眼淚再次決堤。

「暮暮，事情不是這樣的……」

我聽著他說話，皆是解釋。

語畢，我癱在他的胸前，心情久久無法平復。

事實真相這太滑稽了吧。

不承想，我確實有一個哥哥，但是這個人不是褚祀。

而是……

「他就這樣不得已和爸爸媽媽相認嗎？那為什麼還要給爸媽相認的希望……」我疑惑。

「因為他也有自己追求的東西。」

褚祀沒有再說，我也沒有繼續追問下去。

正思考之後該不該告訴爸媽真相的時候，褚祀扶住我的手，開始用力起來。

「……你幹什麼……這是在家裡……哥哥！」我雖然知道褚祀不是我哥了，但鑑於他居然沒有一開始告訴我真相，於是故意挑逗他。

褚祀連說幾個「好」字，可手上的動作沒有任何停下來的跡象。

「別……爸爸媽媽要回來……」

11

沒等我將話語吐完，褚祀彎頭。

勢如破竹，長驅直入！

我的呼吸逐漸紊亂。

「不……」

「乖暮暮，來吸氣……」

我和他忘情相吻。

「暮暮和褚祀都沒在家嗎？」

門外傳來媽媽詢問的聲音。

我想停下來，褚祀卻不願。

慢慢地……慢慢地……媽媽敲響了我的門。

心中的刺激感在這一刻徹底迸發！

「暮暮你在家嗎？」

「嗚……」嗚咽聲伴隨著曖昧此起彼伏。

不知道媽媽是不是聽到了，有些許著急：

「暮暮你怎麼了？」

隨即開門。

我推開褚祀，眼不眨地看著可能會被打開的門……

褚祀在我耳邊低語：

「我反鎖了的。」

我抬眼看他，他的臉上揚起狡黠的笑。

門果然沒打開，再加上爸爸說我很有可能已經睡覺了，讓媽媽不要吵到我。

媽媽也就沒繼續進來。

我瞧著褚祀，氣不打一處來，對著他就是「打」。

可惜如此小的力氣，反而成了情趣。

我們一家人就在極其怪異的情況下過了周末。

成宦開了車，說是讓我和褚祀一起走。

我婉拒了，現在還無法面對他。

褚祀卻不顧我的反對，硬塞著我進了車。

「你一個女孩子一個人走不安全。」褚祀這樣解釋。

我別過頭：「我已經成年了，而且難道和你們一起就安全了？」

褚祀伸出手，撫在我的發絲上：「乖，別鬧。」

他觸碰到的地方，猶如電流鑽進我的血液：「你……」

「咳！安全帶拴好哈，我們回學校了。」成宦開口，打斷這怪異氣氛。

褚祀極其貼心地為我綁了安全帶。

一路上成宦一直在問我的喜好，有什麼愛吃的，不愛吃的，有什麼喜歡的衣服，抑或是喜歡的遊戲。

我一一回答。

褚祀一直沉默，時不時還瞥我幾眼。

我拉過他的手。

褚祀也注意到我的小動作，一笑而過。

等回了學校，我和他們說再見。

褚祀卻將我拉住，希望我可以搬過去和他一起住。

我馬上搖成撥浪鼓：「不可以！」

「不可以！」與此同時，成宦同樣開口。

褚祀挑眉：「為何不可？」

當然……當然是我怕我自己忍不住直接對褚祀霸王硬上弓！

我拿趙昭做擋箭牌，再加上成宦勸誡，褚祀歇了那般心思。

回寢室後，我看著趙昭，簡單給她說了一下這兩天情況。

她瞪大雙眼，完全不敢置信。

這恐怕任誰都不會相信的。

我丟下震驚的趙昭，看起了手機。

微信跳出一條消息。

是成宦的消息：

「我們見一面吧。」

12

思索片刻我同意了。

我倆不耽擱，直接在成宦辦公室見面了。

「成老師有什麼事情嗎？」

「你不必如此生疏的。」他的眸子晦澀不明。

「成老師……不對，我應該喚你一聲『哥哥』吧？」

「是，褚祀果然什麼都告訴你了，抱歉現在還無法和爸媽相認，隻能由褚祀代替。」

我知道內情的，成家現在正是爭權奪利的時候，正巧要曝出成宦的真實身份。

是褚祀主動擔下來的，代替了成宦，麻痺成家其他人。

我生氣的不是他們為什麼要這樣做，而是不告訴我。

我就和局外人一樣……

我沒有第一時間「原諒」成宦。

畢竟我和他的感情還沒有褚祀來得深。

次日高陽升起。

我揚起笑容，對趙昭打招呼。

趙昭眉間溢滿打趣：「今天心情不錯呀。」

我拍拍她的肩膀，那是當然的呢！

我和她一起去上課。

沒想到玩手機的時候，看到了一條新聞。

關於成明樓的。

她成了成家新一代的當家人！

這算是塵埃落定了嗎？

回寢室路上，成宦再次攔住了我。

我借口要遲到了，拒絕和他交流。

再後來，實在是攔不住，便和成宦說了心裡話，解開了心結。

成宦這些年很不容易，一直被認為是成家私生子，一直是成明樓護著他。

而且成宦也一早知道我就是他的妹妹。

而現在一起塵埃落定了。

成宦終於能正大光明認回我這個親妹妹，和他的親生父母。

說起爸媽……

現在最大的問題是如何把事實真相告訴我爸媽。

我爸媽可是一直以為褚祀才是他們的兒子的。

這段時間對褚祀那叫一個好。

爸媽肯定不會很好接受的。

這也怪成宦，當時他想解決好所有事情再相認，沒想到成家出了變故。

一旦讓成家其他人知道的話，成宦將會敗得一塌糊塗。

於是褚祀主動代替成宦。

結果導致現在誤會連連。

我和褚祀以及成宦一起回到我家，準備解釋好一切。

我們並沒有直接說明一切緣由，褚祀還是我的「哥哥」，成宦則是作為褚祀的朋友來做客。

我爸媽當然是樂意「招待」成宦的。

到了晚飯時候，我和褚祀明裡暗裡向他們傳達很有可能褚祀不是他們的兒子。

又說成宦這個人是真的很不錯之類的話。

我爸媽卻聽不出畫外音。

我們相視，隻好後面再找機會說了。

我坐在沙發上看電視，褚祀就在我的面前晃來晃去。

我眼珠子一轉：「閃遠點！」

我媽給我一錠子：「怎麼和你哥說話的？」

「他又不是……」我小聲喃喃。

13

又害怕媽媽聽見，馬上閉嘴。

成宦陪著爸媽一起去散步。

褚祀坐在我的身邊，拉過我的手。

我望著他的眼神中倒映著我的模樣，鬼使神差地親上了他的臉頰。

猛地！我意識到我究竟做了什麼的時候，褚祀一把挽過我的腰。

而他的另一隻手抵住我的頭，薄唇傾覆。

軟軟的，還湿湿的。

下一秒，褚祀的舌頭宛如蛇一般蜿蜒在我的唇內。

我的扭捏淪陷在了褚祀洶湧的愛意裡。

「你們在做什麼！」震怒聲響徹整個房間。

我用力推開褚祀, 看著門口怒氣衝衝的三個人。

褚祀擋在我前面：「我們……」

我們知道已經到了必須實話實說的地步了。

成宦搶在我們之前, 說明了一切。

爸爸和媽媽沉默落淚。

他們沒想到……沒想到這種事情居然還搞欺騙！

真簡直是荒唐！

我一直寬慰爸媽。

他們顯然是不願意輕易原諒我們三個人的。

接著把我們三個全部趕出去了。

我們三人坐在公園長椅上, 笑了, 沒想到事情會朝著這個方向發展。

轉而我們又笑不出來了，今天晚上住哪裡……

住酒店……三個人都沒帶身份證。

也就一籌莫展的時候，一輛車停在我們面前。

成明樓來了。

成宦跟個小狗似的, 跑去抱住成明樓。

這兩人不會是……有什麼超越姐弟情感的吧……

成明樓越過他，走在我們面前。

瞧著我和褚祀十字相扣，打趣我們二人。

我的臉登時爬上緋紅。

在成明樓幫助下，我們過了一夜。

又一天天晴。

我和成宦輪番上陣, 懇求原諒。

最後爸媽耐不住我倆, 於是接受我們了。

一家人抱頭痛哭。

可是褚祀就不要想好過了。

且不說他和我的身份, 就他的年齡比我大了七歲, 我爸媽也不願我倆交往的。

於是又輪到褚祀發愁了。

好在之前也有感情基礎的，我爸媽有沒有太為難他。

容不得我們多耽擱, 回學校補落下的課了。

日夜更迭, 轉眼這學期過去了。

成宦要準備給明樓姐求婚了。

什麼鬼？他們還真的有我不可知的「奸情」呀……

成宦也說他從年少的時候便喜歡上了成明樓，一直謀劃了多年。

我想著幫成宦好好籌謀，可褚祀怕我累到, 不讓我去, 因為這個事兒我還和他鬧。

鬧不過, 隻好又投身在學習上。

輕柔的紗幔隨風輕舞, 營造出一種浪漫而神秘的氛圍。

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花香, 讓人心曠神怡。

場地中央, 擺放著一束束嬌豔欲滴的鮮花, 色彩斑斓，散發著迷人的芬芳。

周圍點綴著柔和的燈光, 將整個現場映照得如夢似幻。

當我到了求婚現場的時候，便是這般模樣。

我激動得剛想叫褚祀一起看, 我的身後卻沒有人。

他去哪裡了？

14

我回過頭, 一個手捧鮮花的身影跳進我的視線。

他逆著光，一步步向我走來。

這要是被那些人發現我……我著急忙慌地捂住嘴。

「此我」去愛他。

「一直以來沒有正式請求你答應做我的女朋友，尹跡暮，我想和你共白首。」

我伸出手接過他給我的玫瑰：「遇見你，是我三生之幸, 我愛你。」

「你倆別膩膩歪歪了，好歹這一切都是我辛辛苦苦做出來的好不好。」成宦打斷了我和褚祀之間的粉紅泡泡。

我緊緊握住褚祀的手, 做了個鬼臉：「哥, 你到底把明樓姐追上了沒呀？」

成宦笑笑，回頭：「我和你明樓姐一直在一起的好不好？」

我和褚祀順著他的視線一看，成明樓正走過來，一起笑了起來。

成明樓走過來，揪住成宦的耳朵：「胡言亂語！」

這場浪漫的儀式結束了。

而褚祀也在第二天辭去學校工作。

他怕, 怕我會因為流言蜚語而不開心。

褚祀對我的愛，一直是這般步步為營，滿心打算的。

在那之後的半個月，成宦和成明樓結婚了。

盛大的婚禮呈現在世人面前。

臺上, 成宦和成明樓相吻。

臺下，是我和褚祀相擁。

我與肆意流淌的愛意撞了滿懷。

此生，有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