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媽領養了她初戀的女兒。

我剛會走路時，她初戀的女兒把我推倒，摔成了腦震蕩。

我媽說：「寶寶，對不起，姐姐也是媽媽的孩子，你要學會體諒姐姐沒有媽媽。」

我第一次來月經時，她在我的衛生巾上塗上 520 膠水，騙我要反過來用。

我媽說：「寶寶，對不起，姐姐初潮比你晚，隻是好心辦了壞事。」

我結婚時，她又故意泄漏煤氣，讓我去開火，害我差點毀容。

我決定報警。

媽媽卻跪下求我：「讓我去坐牢！！求你放小蕊一條生路。」

後來，我從孤兒院領養了一個超雄的男孩。

1

我剛有記憶的時候，我在蹣跚學步。

爸爸在我面前張開雙手：「寶寶，大膽過來，爸爸會接住你的。」

我咧開小嘴笑了，嘴裡嘟囔：「Papa。」

我媽忽然放下手機，打斷了這一切。

「老公，我給小蕊買的大金鎖到了，人家放在驛站了，你去拿一下吧。」

我爸臉色不好：「我正在陪顏顏呢，回頭再拿不行嗎？你闲著沒事自己去拿不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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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媽急了：「沈研東，你是什麼意思！你是不是不把小蕊當你的孩子？我早就告訴過你，如果想讓我生孩子，你必須對小蕊一視同仁。

「現在讓你給她拿個金鎖你都不情不願，早知道我就不給你生孩子了！」

我爸無可奈何，看了一眼正在啃手指頭的我：「那你千萬照顧好顏顏，她最近剛會走路，不要磕著碰著了。」

我媽沒好氣：「我自己女兒，我還能害了不成嗎？」

爸爸這才依依不舍地對我說：「顏顏，乖乖等爸爸哦，爸爸很快就回來。」

我眯著眼，笑嘻嘻的。

雖然我還小，但是卻很清晰地感受到了屬於爸爸的體貼和愛。

等爸爸走後，媽媽看著我，伸出手戳戳我肥嘟嘟的小臉蛋。

「顏顏，我是媽媽，媽媽很愛你哦。」說完還在我腦門上親了一大口。

她拉過她身邊的五歲小女孩：「顏顏，這是姐姐，姐姐也很愛你哦。

「顏顏要和姐姐一起好好相處哦。媽媽去給顏顏衝奶粉。」

我眨巴眨巴眼睛，又跌跌撞撞站起來。

可還沒走兩步，姐姐忽然猛地從我後背的方向衝過來，然後伸手重重一推，一把就把我推倒在地。

我的頭狠狠撞上了桌角。

2

「哇」的一聲。

我哭得撕心裂肺。

媽媽嚇得臉都白了，趕緊給爸爸打電話。

爸爸到家時，還在大口喘著氣，顯然是一路飛奔回來的。

結果，回到家看到我受的傷，氣都差點接不下來。

他扔下快遞就趕緊打 120。

而我在地上哭著有氣進沒氣出的，小手指著姐姐：「嗚嗚，姐，推……顏。」

媽媽臉色一變，連忙將姐姐護在身後。

「不是小蕊推的，是顏顏不小心摔倒的。都怪我沒有看好孩子。」

爸爸還要追問，可媽媽也開始放聲大哭。

「顏顏是我肚子裡生的，我比任何人都不希望她受傷。都怪我沒有三頭六臂，不能把她拴在腰上，不然她也不會受傷。」

姐姐見媽媽哭得傷心，趕忙靠在她的胳膊上：「媽媽不哭，小蕊會心疼的。」

媽媽一把將她摟進懷裡：「小蕊，你別怕。媽媽不會讓任何人冤枉你的。」

姐姐躲在媽媽的懷裡，她陰冷而惡毒的眼神落在我的身上，然後得意地朝我咧開了嘴。

我哭得更兇了。

很快救護車就到了。

我爸直接推開這兩個人，跟著醫護人員帶我去了醫院。

3

我在醫院做了很多檢查。

最後確診了腦震蕩。

我在醫院掛了好幾天水，爸爸全程陪同。

而媽媽要在家裡照顧姐姐，隻來看了我 2 次。

等我出院的時候，爸爸去查家裡的監控。

發現所有的記錄已經被清空了。

因為監控是綁定在媽媽手機上的，爸爸就問媽媽怎麼回事。

媽媽支支吾吾：「我手機內存太小了，前兩天就把所有的記錄給清理了。

「不過你放心，我已經看過監控了。就是顏顏自己摔倒的！」

雖然媽媽說得言之鑿鑿，但是我爸還是有所懷疑。

所以爸爸提出把姐姐放在保姆家寄養，大不了一個月給人家兩萬塊。

他決不允許我再受到傷害。

媽媽求了爸爸好久，爸爸始終不為所動。

這才含淚答應了。

4

可是僅僅一個月後，媽媽就受不了了，死活要把姐姐接回來。

她說她夢到了自己的初戀，初戀質問她為什麼不好好對待小蕊，說她明明答應得好好的。如果她不把小蕊接回來，初戀就會讓她償命。

又說夢到了小蕊在受苦，威脅爸爸如果不把姐姐接回來就要離婚。

爸爸不厭其煩，還是帶媽媽去看了一眼小蕊。

結果，媽媽在照顧姐姐的保姆櫃子裡發現了白色藥片。

這下媽媽終於爆發了！

盡管保姆說這是維生素，可媽媽死活不相信。

她在保姆家大吵大鬧，又說要報警，又說要告保姆。

保姆被她嚇得不願再帶姐姐。

爸爸終究還是不忍心姐姐淪落街頭，還是把姐姐帶回了家。

5

這是時隔一個月後，我再次看到姐姐。

她剛一進家門，就跑到我的圍欄前面。

她笑嘻嘻地看著我：「妹妹，姐姐回來了。你有沒有想姐姐啊？」

雖然她臉上笑嘻嘻的，可她的眼神卻恨不得要掐死我。

我哆嗦了一下，淚水在眼眶裡打轉。

媽媽害怕姐姐再被爸爸斥責，趕緊抱住了姐姐。

「小蕊，這是妹妹，也是媽媽的女兒，你要跟媽媽一起好好照顧妹妹呀，以後我們就是幸福的一家人，再也不分開好嗎？」

小蕊抹了抹眼淚：「可是媽媽不是最愛我嘛，幹嘛生妹妹？」

媽媽連忙捂住了姐姐的嘴巴：「媽媽當然很愛你，蕊蕊放心，媽媽會永遠對蕊蕊好的。」

姐姐揚起小腦袋：「那媽媽，我也可以進到圍欄裡和妹妹一起玩嗎？」

媽媽環抱住姐姐，輕輕吻了吻她的臉頰：「當然可以，寶寶，你要跟妹妹好好玩哦。」

然後媽媽把目光轉向我：「顏顏，要好好聽姐姐的話哦，不要對姐姐耍小脾氣。」

姐姐當著爸爸媽媽的面，環抱住我，還親了親我。可下一秒，她就用指甲狠狠掐著我背上的細肉。

我癟起嘴巴，委屈巴巴地看著爸爸，媽媽側著身子擋住我和爸爸之間的視線。

我哭出了聲，媽媽瞬間慌了。

她不耐煩：「你這個孩子，怎麼這麼嬌氣。動不動就哭，也不知道隨了誰，你小蕊姐姐被保姆虐待都沒像你這麼哭過。」

她罵得越兇，我哭得越慘。

那時我還不怎麼會說話，但我知道我很不舒服。

6

爸爸一把抱起我，發現了我背後密密麻麻的紅印子。

氣得一把推開了姐姐。

「你怎麼可以掐顏顏？」

姐姐梗著脖子：「保姆阿姨說了，這是給孩子祛毒，她就是這樣給我祛毒的，我是心疼妹妹。」

媽媽更心疼的了，直接擋在了姐姐面前。

媽媽怒視爸爸：

「小蕊才五歲，她怎麼會撒謊！這孩子吃了這麼多苦，你就不能對她稍微好一點點嗎？」

爸爸：「顏顏是我們的孩子，我都同意你養你初戀的女兒了，你還要我怎麼做？她明明就是故意欺負顏顏，你是顏顏的親媽！不是後媽啊！這個孩子這麼小就會找借口，等她長大了，不得往死裡欺負我女兒啊！」

我媽徹底爆發：「她一個孩子能有什麼壞心眼！她親爸死了，親媽跑了。她是我親手養大的，現在我就是她的媽媽！誰也不能欺負她！」

姐姐感動地抱住了我的媽媽。

爸爸氣得帶我直接回了爺爺奶奶家。

後來，爸媽冷戰了很久。

最後還是媽媽服軟了。

因為她是全職媽媽，爸爸不交工資給她，她根本沒能力養活姐姐。

她來求了爸爸，並且保證以後會讓姐姐和我保持距離。

爸爸為了讓我有個完整的家庭，最後還是帶我回了家。

7

很快，我長大了，上了幼兒園。

媽媽也遵守承諾。

平時我住在別墅二樓，姐姐住別墅一樓。

兩個保姆分別帶我們，出去玩的時間也錯開了，很少會碰到。

但是我知道，家裡是有個姐姐的。

有一次，姐姐繞過了保姆，跑到二樓。

她偷偷湊到我耳邊，語氣十分溫和，可她說的話卻讓人不寒而慄。

「小雜種，那是我媽媽。如果你再纏著媽媽，我就用磚頭把你砸死，讓狗吃了你。」

那時，我已經能分辨出人的善意和惡意了。

我被她毫不遮掩的惡意給嚇到了，連晚飯都不想吃了。

這個時候媽媽回來了，朝我敷衍了兩句。

「寶寶，你不要太任性了，姐姐已經很遷就你了。你這樣，媽媽也會非常難過的。」

我眼中噙滿了淚水：「我沒有，是姐姐說要用磚頭砸死我。」

姐姐也開始掉眼淚：「我明明沒有這樣說，幹嘛要冤枉我？」她扯著媽媽的袖子。

「媽媽，我沒有，是妹妹說謊了。」

媽媽看我的臉色就很難看了：「你小小年紀，怎麼學出這種話，讓你爸爸聽見了，又以為我們母女倆虐待你了！」

她的目光看向了一直貼心照顧我的保姆。

「是不是你教我寶寶說這些，故意挑撥她和小蕊之間的關系？你以為惹得我跟孩子爸爸吵架你就能上位了？」

她不由分說站起身子，給了我的保姆阿姨一巴掌。

這一巴掌把保姆阿姨打委屈了，當時就撂挑子不幹了。

阿姨走的時候，摸了摸我的腦袋：「就是苦了崽崽了。」

從那以後就是小蕊的保姆阿姨，一個人帶我們兩個人。

我媽依舊化妝，喝酒，出去交友。

爸爸這段時間一直在出差。

這就導致小蕊的保姆開始偷懶了。

今天，她一直在手機裡和人打牌。

為了方便，她幹脆直接把我跟小蕊放到一個遊戲圍欄裡，自己打得起勁。

本來我還在好好搭積木，小蕊忽然抓住我的胳膊，狠狠一口咬在了上面。

保姆見狀趕緊來拉小蕊。

可小蕊卻死活不松口。

而且保姆知道小蕊在我媽心中的地位，所以拉的時候，根本不敢下重手。

就這樣，我的手臂活生生地被小蕊咬到血肉模糊，一塊肉掛在我的手臂上搖搖欲墜。

保姆嚇得半死，連忙給爸爸媽媽打電話。

可爸爸此時在外地出差，媽媽正在美容院裡做美容。

8

最後是我小姑來接我去的醫院。

我的小姑是外科醫生，當她看到我的手臂，忍不住眼紅直掉眼淚了。

我摸摸她的臉蛋：「小姑，我不疼。」

等我清創完，媽媽才不急不緩地趕過來。

小姑看見傷口比較深，堅持要給我打破傷風。

媽媽卻說：「小蕊很幹淨的，這就不用了吧。

「你給孩子包扎一下就好了。」

小姑據理力爭：「人類的口腔有多少細菌，她咬了顏顏，傷口還這麼深，說不定要縫針，嚴重的還要清創植皮。

「顏顏還這麼小，你把這麼個疑似狂躁症的小孩帶在她身邊，你真的是她親媽嗎？」

媽媽還想狡辯：「什麼狂躁症！小蕊也是我的孩子，她平時很乖巧的，一定是顏顏哪裡激怒了她！

「還有，你幹嘛說得這麼嚴重，是不是花你哥的錢你心疼了？」

我姑姑氣結，指著媽媽的鼻子：「你……你、你不可理喻！自己親生孩子受傷了，你還偏袒外面的野種。」

媽媽嗷了一嗓子：「小蕊很乖的，她才不是野種。」

媽媽很快跟小姑姑扭打在一起，我手臂疼的同時，還很害怕兩人鬧翻，急得淚水漣漣。

姐姐卻湊到我耳邊，用不大不小的聲音說道：「都怪你，你才是野種，沒有你，我和爸爸媽媽過得很好的。」

9

爸爸趕到醫院時，正好聽到了姐姐跟我說的話。

他一腳就把小蕊踹倒在地，拖著她往外面拉。

「媽的，你當我面欺負我女兒是嗎？」

這下輪到小蕊哭了：「爸爸，我沒有，我沒有欺負妹妹，我不是故意的。」

「別他媽的叫老子『爸爸』，老子惡心，我一個月在你身上花大幾萬，你就這樣對待我親生女兒，白眼狼滾出我家。」

媽媽看到這裡也顧不上跟小姑打架了。

她半跪在地上抱著小蕊。

「沈研東，你放開小蕊！你這是虐待！！！」

我爸氣得臉紅脖子粗：「這小雜種是天生的壞種，她要殺你的女兒！這個家有她就沒有我和顏顏。」

媽媽拉著爸爸的褲腳，全然不顧還託舉著手臂，在旁邊站著的我。

「顏顏的手臂縫針就好了！可你要是把小蕊送到福利院，她會被人欺負死的。她也喊你『爸爸』啊！你不能這麼殘忍。」

爸爸看了看在旁邊委屈巴巴的我，狠了狠心，把褲腿從媽媽手中掙開。

「我是顏顏的爸爸，我不能永遠讓她活在危險裡。」

我媽披頭散發忽然指向我：「我現在就覺得不該生顏顏！沒生她之前，我們一家人其樂融融的，多好！怎麼就一切都變了。」

我爸深深看了媽媽一眼：「你腦子有病，你瘋了。我不跟你說了，但是這個孩子，留不得。」

兩人一直爭吵，小姑見狀，捂住我的耳朵先帶我去處理傷口了。

處理傷口很疼，但是我沒敢哭。

我怕小姑也會像媽媽那樣討厭我了。

終於我沒忍住，問了問小姑：

「姑姑，顏顏是不是不該被生出來，如果我沒出生，媽媽爸爸和姐姐一家三口會很幸福！」

小姑溫柔的手撫摸著我的腦袋。

「顏顏不要多想，你爸爸因為有你才會是爸爸。」

我似懂非懂，卻隱隱約約明白，爸爸才是最愛我的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