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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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書名:小窈 字數:4422 更新時間:2025-03-06 10:13:58

養父臨死前讓我回京認親成婚。


他拿出一隻白玉镯,話還沒說完就咽了氣。


我模糊聽了個大概,像是京城龍家三郎。


可我剛到京城,龍三郎就因牽涉大案下了大牢。


當晚,我一拳砸開大牢鐵門,去找龍三郎退婚。


不承想,陰差陽錯劫了獄。


後來他洗清了冤屈,還娶了我。


大婚當日,定國公府容三郎拿著同款白玉镯找上門,說他才是我未婚夫。


龍三郎摟緊了我,一個勁搖頭。


天殺的,我這才想起來,養父是南方人,容龍不分啊!


1


在鄉野長到十六歲,我才知道自己在京城有門娃娃親。


養父臨死前,往我手裡塞了隻白玉镯,讓我回京認親成婚。


我含淚問是哪家的兒郎,養父扯風箱般喘了半天,話沒說完就咽了氣。


我模糊聽了個大概,像是京城龍家三郎。


打理好養父的後事,我就上了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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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去成親,是去退婚。


養父總嘆息我腦子不靈光,生怕我一介孤女在鄉野遭人欺辱。


我可不傻。


我寧小窈又不是嬌滴滴的小娘子,既能做飯洗衣,又能打獵捕魚,哪裡不能討生活。


日子窮些苦些,總歸比嫁人自由得多。


沒承想,剛到京城,就聽到城北天寶巷的龍家出事了。


我揣著包袱,躲在暗處看了個大概。


烏泱泱一群官兵簇擁著一位年輕郎君出來,那人一身朱紅直裰朝服,長得好看極了。


即便淪為階下囚,也絲毫不見慌張,步伐沉穩,氣度斐然。


我進了一旁的茶樓,向跑腿的打聽京城有幾個世族大家姓龍。


跑腿的說,這偌大京城,權貴雲集,但談得上世族大家又姓龍的,就隻有天寶巷這家。


龍家是詩禮大族,出過兩任皇後,是名副其實的簪纓世家。


當家的龍三郎,驚才絕豔,年少有為,官居御前翰林學士,是天子近臣。


可惜走了歧路,牽涉了叛國通敵的大案,聖上震怒不已,下令大理寺拘人徹查。


我沒怎麼聽明白,大概知道是犯了事下了大牢。


我原本盤算著退了婚就回鄉,滿打滿算至多花個把月工夫,回家還能趕上春耕。


這下事情有些棘手。


當天夜裡,我安頓好行李,換上夜行衣,便去了天牢。


我摸到龍三郎的牢房前時,他正閉眼沉思,眉目倦怠。


一睜眼見了我,差點驚掉了下巴。


我壓低了聲問:「閣下可是龍家三郎?」


他微眯一雙桃花眼,仔細打量了我一番,才點了點頭。


沒搞錯我就放心了,我從懷裡掏出白玉镯,從牢房的柵欄裡遞了過去。


「我是寧家小娘子,養父說我與你自小訂了娃娃親,這隻镯子就是信物,我今日是來找你退婚的。」


「你若同意,便收了這镯子,往後我們再無相幹,你意下如何?」


龍三郎一愣,看著手中的白玉镯,眉心微蹙:


「娃娃親?」


我有些惱,信物都擺這了,難不成還想賴賬?


難怪出門前鄰居秦娘子千叮萬囑,說城裡人心詭詐,要我千萬小心。


我耐著性子解釋道:「赤水城燕山下李家拗寧大雄,就是我養父,可想起了?」


龍三郎搖了搖頭,疑惑的神情不像作偽。


難不成我找錯人了?抑或哪裡出了差錯?


正埋頭苦想,龍三郎捏了捏眉心,突然問我是如何進來的。


我便揚了揚手中的鐵手飛爪,又指了指窗外的高牆。


龍三郎眸底一亮,好看的眉眼又生動了些,笑如春風拂面:


「寧小娘子,在下想起來了。」


「家中長輩的確提過有這麼一門娃娃親。」


2


我很是高興,這下事情就好辦了,隻要雙方當面說個清楚,我就可以回鄉了。


龍三郎卻為了難,說按規矩,他得先回家請示父母,再找族長做人證,兩家起草文書畫押為證,再各自退回信物。


整套流程下來,少說都得十天半個月。


我隻知道京城貴人規矩多,哪知道退個婚都需花費這麼些時日。


龍三郎指了指牢房的大銅鎖,有些過意不去:


「寧小娘子,不是我不願意幫忙,實在是身困囹圄,心有餘而力不足。」


「此事重大,得當面稟告父母做主。若小娘子能幫在下遞封密信,在下保證這事一了,立馬回家商議退婚之事。」


抬頭看了看天色,還早。


現在送他回去請示雙親,先把退婚談妥,再送他回牢房,也不遲。


拿定了主意,我仔細打量了一圈天牢,發現突破口隻有那扇大鐵門。


龍三郎的目光隨我落在那處,他有些困惑地看著我舉起了拳頭。


先是一拳砸爛了大銅鎖,又是一拳掀倒了大鐵門。


轟然倒塌的巨響震得龍三郎目瞪口呆。


他張了張口,還沒說話,便被我一把扔上肩膀,躍出窗戶,翻上高牆,消失在濃濃夜色。


夜風呼嘯,我幾個騰躍,將追兵遠遠拋在身後。


龍三郎悶哼一聲,幽幽的聲音在我耳後響起:「小娘子看著纖細柔弱,沒想到竟有這般神力。」


「隻是龍某有必要提醒小娘子,你剛才劫獄朝廷命官,犯下的可是滔天大罪!」


我安撫他道:「無妨,我一會送你回去便是。」


隻要他父母肯退婚,我立刻送他回大牢,保證全須全尾,這便談不上犯事了。


聽完我的周密計劃,龍三郎瞠目結舌,眼裡全是震驚和茫然。


這人好生奇怪,我這麼做,不過是為了節省時間。


茶樓跑腿的說,像這種京城要案,拖上一兩個月,甚至兩三年,都是有可能的,難不成要我耗在這?


龍三郎張了張口,似乎想說些什麼,最後隻長長嘆了一口氣。


月華如水,他面如瓷玉,桃花眼勉強蕩出一絲笑意:


「小娘子,不瞞你說,在下暫時回不得龍家。」


他說這回下獄,實屬遭人構陷,幕後籌劃主謀,不僅有朝堂對手,還有自家族人。


如今擅自越獄已是罪加一等,若貿然回去,隻會親者痛仇者快,給壞人可乘之機。


我聽明白了,就是現在不能回大牢,也不能回龍家。


那能去哪?


龍三郎看著東邊浮起的日頭陷入沉思,忽然問道:


「小娘子在京可有落腳之處?」


我心下警惕,死死地盯著他,難不成他想我收留他?


四目相對,龍三郎先笑了,他說他急需一處容身,好讓他的人來尋,順便在暗處調查到底是何人害他。


作為答謝,他可以贈我些許財帛。


「多少?」我瞪圓了眼。


他收回三根手指,氣定神闲:「三千兩。」


3


我有點蒙,默默在腦中算著賬。


養父的打鐵鋪子,一個月營生統共也不過五兩銀子。


三千兩,那得幹多少年來著?腦子裡一團漿糊,算來算去,沒算清楚。


我很興奮,伸出手:「錢呢?」


龍三郎看著我,笑容有些凝固:「要不,先欠著?」


見我面色不虞,他找補:「等我的人來了,自然會將三千兩當面奉上。」


我不肯,在商言商,哪有不收錢先辦事的道理。


我讓他把腰上的玉佩先給我,好歹先去典當行換點錢,充當定金。


龍三郎也不肯,說他身上的東西件件都大有來頭,一出現在典當行,仇家立馬就能殺上門。


我無語。事到如今,也隻能姑且信他一回。


絞盡腦汁想了一會,我決定先帶他回我新賃的宅子。


龍三郎倒是沒反對,隻是對我扛著他跑這事,還不太能接受。


我指了指遠處的追兵。


龍三郎駐足凝視,從善如流,自己爬上我的肩膀。


今晚運氣不太好,後有追兵,前有殺手,也不知道是從哪冒出來的,招招下的都是死手。


我突出重圍,掏出懷裡的鐵手飛爪,揚手一甩,飛爪牢牢攀住牆頭。


龍三郎神情一滯:「且慢。」


足下一點,我攬著他翻過牆頭,回頭問他:「什麼?」


龍三郎微不可聞嘆了口氣:「晚了。」


下一瞬,我倆齊齊掉進河。


遊了一刻鍾出水,我才發現背後的郎君沒了動靜。


卸下來一看,龍三郎雙目緊閉,面色慘白,已然沒了知覺。


4


時值隆冬,河水冰冷刺骨,我自小練武,身強體健。


自然沒想到京城的貴公子,一落了水竟成了草雞,還發起了高熱。


掌了燈才發現,龍三郎一身白衫被血染透,胸膛後背密布大大小小的鞭傷,觸目驚心。


我灑了一整瓶金創藥,仔細包扎好傷口,又用湃了水的布巾給他擦身,忙得一晚沒合眼,可第二天他還是全身滾燙。


無奈之下,隻好到城西藥鋪買了止血藥,又抓了幾劑驅風寒的藥。


京城物價金貴,這些藥居然花了我半貫錢,心疼得我龇牙咧嘴。


好在龍三郎喝了藥,總算悠悠轉醒。


醒了卻不說話,一反之前的溫柔,眼神銳利,問我到底是誰。


我心下不快,隻當他燒壞了腦子,又將我寧小窈的來歷說了個明白。


他發現疑點:「一介鄉野莽夫,又怎會與我龍家有婚約?」


我也奇怪:「你家長輩肯定與我養父有淵源,難道從未跟你提起?」


我曾懷疑過養父的身世,畢竟他一身功夫深不可測。


可龍三郎說京城沒有姓寧的武將世家。


他將那隻白玉镯翻來覆去看了許久,神色舒緩許多。


我知道,當務之急是盡快洗清他身上的嫌疑,讓他得以重返龍家,將退婚一事辦妥。


於是也不扭捏,朝他伸出手:「密信呢?我替你去送。」


龍三郎目光炯炯:「寧小娘子就這麼相信我?不怕我真的通敵叛國,真是罪不可赦的大奸臣?」


我撓了撓頭:「我不是信你,我是信我養父。」


養父一生為人耿直忠厚,好善樂施,他極疼愛我,為我看中的小郎君,人品自然毋庸置疑。


龍三郎眼底的警惕淡了許多,好看的桃花眼重新泛上笑意,如皎月生光,讓粗鄙陋室都生出了華彩。


當晚我就將密信送了出去。


回程時想起新宅子無糧無炭,隻能咬牙買了十斤炭火、兩斤小米,想了想,又割了三斤牛肉,上西市買了置辦了兩身衣衫鞋襪。


回來時,龍三郎站在廊下等我。


清朗眉目縈繞著一絲病氣,他踩著燭光信步緩行,宛然一翩翩佳公子。


我將送信之事說與他聽,他眯著眼笑:「寧小娘子辦事果真妥帖。」


我差點被那笑晃花了眼。


當晚,就有目露精光的精壯漢子,簇擁著一個穿紫袍披鬥篷的年輕郎君,找上門來。


亮燈的廂房映出兩道人影,我豎直了耳朵聽動靜。


有模糊的字句傳來,精鐵、倒賣、主謀……


立馬有護衛前來,客氣地請我離遠一些。


他們嘀嘀咕咕在廂房談了很久,我隻能跟護衛面面相覷。


實在無聊,我研究起他們腰間的飛爪。


一看就是上等貨,精鋼所制,最神奇是可伸可縮,收成僅手掌大小。


就是上面的圖案有些眼熟,好像在哪裡見過。


正想得出神,廂房門緩緩打開,兩人並肩而出。


當頭的紫袍郎君見了我,當即停住,一雙藏在風帽下的狹長眼睛眯了起來。


他的視線在我臉上來回梭巡,看得我很不自在。


我正欲發火,就聽他壓低了聲問:


「小娘子看起來很是面善,我們是不是以前見過?」


5


我也眯起眼看他。


風帽下他黑巾覆面,眉目英朗,雙眸如星。


長得也很好看,但我不記得見過他。


我老實作答:「未曾。」


他傾身,借著月光,打量我臉上的神情。


「小娘子長得很像我一位故人,敢問小娘子來自何處?」


我實話實說:「我自小在鄉野長大,昨日才頭回到京城,公子認錯人了。」


紫袍郎君抬手想摘下鬥篷,被護衛健步上前攔住,低聲苦勸,說此地不安全,須速速離開。


他一步三回頭,最後深深回望了我一眼,消失在黑暗中。


龍三郎手提油燈,不知在一旁看了多久,神情若有所思。


我回過頭來,差點被他嚇了一跳。


突然記起一件大事,天殺的,那郎君忘記把錢給我了!


被我盯著看了許久,龍三郎有些難為情:「還請寧小娘子多擔待些,待我……」


我沒好氣打斷他:「我缺錢,很缺。謝禮可以遲些給,但我收留你住在這裡,得收錢。」


今日買藥買糧買物,幾乎花光了我帶來的錢,再讓他白吃白住,誰能受得了啊。


拿來油紙筆墨,我一筆筆跟他算起賬。


每日裡外用內服的藥劑,五百文;衣衫鞋襪,四百文;吃的喝的,算一百文。


加上分攤一半賃宅子的錢,每日裡光他一人的開銷,就得一千五百文。


放下筆,我揉了揉酸痛的胳膊,不客氣地說:「等你走時,可不許欠賬,一筆筆都得還回來。」


龍三郎點了點頭,看了油紙上的鬼畫符半晌,斟酌著用詞:「寧小娘子,你不識字?」


我小心翼翼收起油紙,惡狠狠瞪了他一眼。


養父送我去私塾念過幾年書,隻不過比起日日搖頭晃腦念之乎者也,我更喜歡隨他上山打獵。


認的字不多,夠用就行。


龍三郎啞然失笑,又突然問了我一個棘手的問題。


他說自己不方便出面,行跡也要保密,問我打算如何負擔他每日一千五百文的花費。


我取來桌子和牛肉,當場給龍三郎表演了我寧家祖傳的精湛刀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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