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我肯定不會再犯了，老公，你幫幫我，我求你。」

我爸敏銳地抓住了重點：「你幹了什麼？」

我媽帶著我爸走到了冰櫃前，將王泰山的屍體展示給他看。

我爸徹底沉默了，他也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

好消息，老婆的情人死了，壞消息，死在了家裡。

我爸轉頭問我媽：「人是你殺的嗎？」

「不是，我沒碰他，是他自己死了。我發誓。」

我爸將王泰山的屍體拖了出來，因為冷凍，他的身體已經僵硬扭曲。

他和我媽就站在原地，看著這一具屍體。

「老公，我不想坐牢啊，我們把他丟出去好不好，我真的好害怕啊。」

「就丟在河裡，別人也不會知道是我們幹的，要是被發現了，屍檢也能查出來他是自己猝死的，跟我們無關。」

我爸冷靜了一些，拒絕了我媽的方案。

「丟？怎麼丟，丟在哪裡，怎麼躲開那些監控？你以為丟死人就這麼容易嗎？」

我媽嗫嚅著，她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那怎麼辦，難道他就一直這麼放在冰櫃裡面嗎？」

我爸的目光轉向了不遠處的菜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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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叮囑我媽出去買點東西，然後一個人將屍體拖進了廁所。

一個晚上過去，王泰山被剁碎了。

他的屍塊一共裝了五袋，我爸拎走了一袋，剩下的四袋依舊放進了冰箱裡，分成四次在不同的時間丟了出去。

我媽全程看著我爸分屍，我爸吐了好幾次，我媽卻毫無反應。

她隱約想起了之前那個釣魚佬說過的話，侮辱屍體，也是要判刑的。

但是現在分屍的是我爸，坐牢的也應該是我爸才對。

我現在才明白，她這個人就是極度自私，隻會做對自己有利的事情，什麼家人朋友都可以舍棄。

在我爸開車回農村老家丟棄最後一袋屍塊的時候，在高速公路上，他被警察攔下了。

我媽報警舉報了我爸，紙包不住火，我爸上次提到了監控，我媽想起來我們住的小區裡監控也無處不在，王泰山自從進了我們家就沒再出去過，警察查起來，她依舊是嫌疑人。

所以她反手就把我爸賣了。

她再次背叛了我爸。

我爸看見警察，就什麼都知道了，將所有的一切都攬到了自己頭上。

他說是因為發現了王泰山和我媽的奸情，所以心生怨恨，將他騙到家裡殺害，一切都和我媽無關。

不過警察和法醫也不是吃白飯的，雖然王泰山的屍體已經碎成渣了，但是通過屍檢發現了他的死亡原因。

我爸隻因為侮辱屍體罪被判了一年。

8

劉倩雲得知王泰山死了，立刻暈了過去，醒來後，王泰山已經變成了骨灰。

連最後一面都沒見到，她快恨死我爸了。

作為始作俑者，我媽居然還假惺惺地提著東西上門去看望她。

「其實我勸了他好多次，但是他不聽我的，攔著我不讓我報警，是我對不起你。」

「他不告訴我他想幹什麼，要是我知道，我肯定會攔著他的。」

經過她的拱火，劉倩雲現在恨死我爸了，就像上輩子恨我一樣。

她還在家附近不停給我爸造謠，給自己換一個好名聲。

「我老公一年也不回家幾次，要不是他，我能出去找其他男人嗎？」

「他在外面其實早就有人了，我也隻能裝聾作啞麻痺自己。」

上輩子，她怎麼對的我，現在也怎麼對我爸。

我爸也是腦子不清醒，明明他有無數次可以救自己的機會，卻硬生生因為戀愛腦放棄了。

可惜我媽並不領他的情，早就做好準備要獻祭他。

我找了個機會去監獄裡看望他。

我把最近我媽在外面造謠的事告訴了他，想看看他的態度。

「我的名聲已經臭了，你媽這麼說也是為了這個家好。」

「她答應我了，等我出來，我們一家就好好過日子。」

我看著他一副執迷不悟的態度，想來他也是不會死心了。

但是上輩子畢竟他也沒害我，隻是聽信了我媽的謊言，讓他坐一年牢已經算是懲罰了。

至於真正害我的人，還在外面逍遙快活呢。

我爸剛進去了幾個月，我媽又重新找了個新男人帶回家。

我回家的時候她正和她的新男友一起吃飯。

「李哥，你吃啊。」她做了一桌子好菜。

我走過去對著男人說：「你坐這個位置，之前還有一個人坐過，後來他又去了床上睡覺，結果就死了。」

「我媽把他的屍體放進了冰櫃裡，凍了七天七夜，你現在吃的菜也是從冰櫃裡拿出來的。」

「最後我爸還把屍體給剁碎了，就在這個家裡，你膽子可真夠大的，居然還敢回家來。」

我每說一句，男人的臉色就難看一分，看向我媽的眼神也帶上了一些恐懼。

「我今天還有點事，就先走了。」他二話沒說，就站起來往外跑，好像家裡真的有鬼似的。

我媽想拉他一把也沒拉住：「李哥，李哥，這都是誤會，你聽我解釋啊。」

見對方跑遠了，我媽瞪了我一眼：「你故意的是吧！」

「我爸為了你剛進去，你就找男人，你是有癮嗎？沒男人會死？」

我媽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那又怎樣，這是他自願的！誰讓他幫我了，沒有他我自己也可以。」

「你現在說得好聽，怎麼當時不做，非要等我爸回來分屍。」

我看著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因為你早就做好了準備，要找一個替罪羊，這個人不是我爸，也會是我，總之你不會髒了你自己的手對吧。」

「廢話，誰想坐牢啊，這是你爸自己選的，跟我無關，反正也就是坐一年，很快就放出來了，多大點事兒啊。」我媽坦然承認了。

她心裡沒有絲毫愧疚，甚至還有點得意。

「那我爸出來後你打算怎麼辦？」

「離婚唄，還能怎麼辦，我可不能被一個罪犯耽誤後半輩子。」

「行，我明白了，你還真是從不讓我失望。」

9

我又去看看我爸，告訴了他我媽又找了一個的事。

這次他終於不再是那副要死不活的樣子了，表情有些許的觸動。

「你真是我見過脾氣最好的，頭上綠帽子多到都能開批發市場了，居然還能忍。」

我在旁邊不停拱火。

我爸為了我媽才進了監獄，現在對她唯一的要求就是安分一點好好過日子，沒想到我媽連這也做不到。

這誰能忍？

「你媽不會這麼對我的！不會的！」他不停搖頭，想要欺騙自己。

我把我媽說的話又放了一遍給他聽，他情緒激動，想要從椅子上站起來, 卻被警察按了回去。

「爸，你就在裡面好好改造，出來後你依舊是我爸，就算我媽不要你, 我也要你。」

隔著一層玻璃, 我安慰他。

一年的時間很快過去, 我爸出獄當天，我拽著我媽去了監獄門口。

我爸出來後, 整個人憔悴了不少, 頭發也白了，兩頰凹陷下去，看見我和我媽站在門口，也沒什麼反應。

「爸, 咱們趕緊回家吧。」我上去拉著他就走。

我媽尷尬地笑了笑, 一句話也沒說。

更何況現在人命關天，她在乎的還是隻有她的面子。

「這我」這一年時間她也不好過，老公死了, 為了兩個孩子隻能自己出去打工, 她沒有學歷, 也沒有經驗, 隻能幹一些錢少事多的活兒。

「給我站住！」她對著我們三個大喝一聲。

我爸並不認識她, 臉上一陣迷茫。

她加快了速度，在快要靠近我們的時候，從背後掏出一把長刀。

「賤人，去死吧！」

我和我爸愣在當場，劉倩雲的目標卻不是我和他。

長刀直直捅進了我媽的心口, 她雙目圓睜, 想要說什麼，卻吐出一口鮮血。

「老公，救我啊！」我媽朝著我爸伸出了手。

可是我爸躲開了她的視線，抓住我後退了好幾步。

監獄附近的警察立刻將劉倩雲控制住，我走到我媽面前，她躺在地上, 死不瞑目。

我爸面無表情, 並不為我媽惋惜。

前幾天我去找了劉倩雲, 畢竟我爸隻是動手的人，真正計劃的人是我媽。

她身為家屬, 有權利知道真相。

所以她像上輩子殺死我一樣, 殺死了我媽。

「她也不容易，一個人拉扯兩個孩子, 我媽畢竟做了不道德的事, 這是她欠的債，該她還。」

我籤了諒解書，理由還是和上輩子一樣。

處理完一切，我和我爸賣了房子, 離開了這座城市。

我爸出獄後，沒有再工作，不過他有不少存款，夠花了。

他找了個養老院住進去, 說不給我添麻煩。

我時不時提著東西去看他，他精神好了不少，每天品茶下棋仿佛忘了之前發生的一切。

這樣就很好。

本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