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打算送竹馬一條斬孽緣的手鏈,於是我問竹馬。
「你的。
「手腕。
「尺寸發我一下。」
沒想到網絡故障,中間那條消息沒發出去。
竹馬回我:「你瘋了?」
我以為他是拒絕我,直接擺爛:「不願意告訴我就算了。」
竹馬卻突然松口:「算了,下次你來的時候帶把尺子,自己量。」
1
程鶴準備搬新家的時候,我媽讓我送程鶴一件禮物,恭祝他喬遷之喜。
而我想到了自己早就盯上的那條可以斬斷孽緣的手鏈,準備把它和喬遷禮物一起送過去,正好可以遮一下我的心思。
想到我媽跟我說,手鏈得定制,需要手腕尺寸。
我立刻點開程鶴的聊天框,問他:
「你的。
「手腕。
「尺寸發我一下。」
Advertisement
發出去以後,我把手機丟到一邊,收拾了一下桌子。
打算明天讓程鶴過來教我一下課程作業。
等我收拾好,程鶴的消息也來了。
程鶴:「???」
?
什麼意思?
不樂意告訴我是吧?
我正準備罵他,問他是不是看情書看多了把腦子給看壞了。
我這麼簡單的消息都要發個問號給我?
結果發現,因為我家這時好時壞的無線網,中間那條消息根本沒發出去。
他肯定是沒看懂我想問什麼。
我打算解釋一下。
我媽的消息就發過來了。
「我想了又想,你先別告訴小鶴你要送他斬孽緣手鏈的事兒,省得他提前想招兒讓你的努力反彈回來。」
我覺得我媽說得有理,程鶴一向喜歡跟我作對。
高中的時候我們倆前後桌,我說我要長得高點苗條點,好去向校草塞情書。
程鶴知道後,天天在凳子底下踩我腳妨礙我長高不說,還拿美食誘惑我,影響我減肥。
要是知道我為了驗證那個大師到底神不神,打算送他一個斬孽緣的手鏈試試,說不定會先我一步搞個什麼鬼點子來治我。
於是我沒再管那條發送失敗的消息。
而是說:「自己量一下全身尺寸,限你五分鍾內把數據告訴我。」
我覺得我這招聲東擊西用得很好。
我讓他量全身尺寸,他就算猜到了我要送禮物,肯定也會以為我是要送衣服。
一定不會猜到我其實隻是想送個手鏈而已。
但是程鶴不知道想到了什麼,他問我:「衛芋,你瘋了?
「這是你一個女孩子該問的嗎?還挑大半夜來問,你受什麼刺激了,誰教你這麼問的?」
程鶴一連串發了好多,一句比一句生氣。
說到最後,他幾乎是咬牙切齒:「最後給你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告訴我是誰讓你這麼問的!」
我有點不理解,這簡單的一句話到底是哪裡刺激到了他,我隻好問他:「你問這個幹什麼?」
程鶴像是被點了引線的炮仗一樣,一蹦三尺高:「幹什麼?老子刨他祖墳!都把你帶壞成什麼樣子了!」
嗯,我皺眉思考了一下,緩緩敲打出兩個字:「我媽。」
對面瞬間偃旗息鼓。
好半晌,才幹巴巴地問:「許姨問這個幹嘛啊?」
那能告訴你嗎?
我說:「是為了我好,但具體原因你別管了,你就告訴我多少釐米。」
對門的遊戲聲好像停了,在這個安靜的夜晚,我仿佛聽到了對面傳來的一聲聲哀嚎。
哀嚎聲過去,程鶴還是沒有告訴我。
我以為他這是在無聲地拒絕。
直接擺爛。
「不願意告訴我就算了。」
不就是手腕的粗細嗎,我下次見面了強行拉一下他手腕,就能感受出來了。
結果程鶴忽然松口:「算了,下次你來的時候帶把尺子,自己量。」
這個答案,我也算勉強滿意。
心滿意足地抱著手機準備睡覺,閉上眼後,程鶴又發了一條信息。
我以為他終於想開了要直接告訴我他的全身尺寸,興致勃勃地點進去,發現是一條推文鏈接。
標題是:「別惹母胎單身的女孩,因為你不知道她們玩得有多大。」
我沉默了。
雖然摸不清程鶴想說什麼,但我畢竟還有求於他。於是,我十分誠懇地回復:「玩得真的很大嗎?」
對面秒回:「不大嗎?」
我想了想我自己,單身多少年,就做乖乖女多少年。
所以,還好吧。
於是我回:「我覺得還好。」
對面徹底不理我了。
2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拿著軟尺衝到了程鶴家門口。
連敲帶喊過後,門被從裡面打開了。
程鶴好像剛睡醒,頂著一頭如同雞窩的頭發,和要掉不掉的拖鞋。
他睡眼惺忪地看了我一眼。
我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自己的目標。
男人嘛,早上嘛。
脾氣總是大的。
於是,程鶴臉頰暴紅,他「砰」的一聲把我關在了門外。
徒留我和我的聲音在風中顫抖。
「我來量……尺寸了。」
五分鍾後,程鶴再開門的時候,他已經恢復到那個幹淨清爽的少年了。
我嘆了一口氣,總覺得有點遺憾。
程鶴看著我,有點緊張地問:「你來幹嘛?」
我掏出兜裡的軟尺,誠懇地回答:「我來量量……」
話音未落,我看見程鶴眼睛裡流露出震驚、驚恐和難以接受,他顫抖著說:「你……流氓吧?」
?
我就量量他肩寬腰長外加手腕而已,怎麼還帶罵人的呢?
我忍不住上前一步,聲音也高了一個聲調:「是你昨天讓我直接過來找你的,怎麼翻臉不認人呢。我告訴你程鶴,你這屬於典型的不負責任。」
剛說完,我就被程鶴捂著嘴拖到了屋裡。
他騰出一隻腳,「砰」地一下踢上了門。
我還沒反應過來,人就被程鶴抱著放到了門口的鞋櫃上。
他捂著我的嘴,低聲威脅:「衛芋我告訴你,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我什麼時候不負責任了?」
他臉又有點紅:「再說了,我們倆之間,什麼時候發生過……需要負責任的事情了!」
我咬了他一口,趁著他吃痛放開手的時候大聲辯解:「就今天早上,就現在,睡之前說好了要讓我量量尺寸,睡醒了又當沒這回事,你可不就是不負責任嗎!」
然後,程鶴的媽媽從臥室裡探了個頭出來。
我人傻了。
3
我媽說這事兒一定得保密,我沒做到。
我不僅讓程鶴對我的目的產生了懷疑,我還讓程阿姨聽到了。
覺得有點丟人,我捂著臉準備跑,卻被程鶴攔住了。
「不是要量大小嗎,你跑什麼?」
聽到這話,我逃跑的腳步頓住了。
反正臉也丟了,話也說了,現在不把他手腕的尺寸量一量,我真的沒臉回去。
我轉身,一臉期盼地看著程鶴:「你真的願意讓我量嗎?」
程鶴別別扭扭地問:「為了不產生誤會,你先告訴我,你要量哪裡,什麼的,尺寸?」
我有點不好意思,但也還記得自己要保密的任務:「就你身上的,方方面面的尺寸,大到幾十釐米,小到幾釐米,我都要量一量。」
……
為了保住我們小輩的臉面,程阿姨已經被程鶴趕走了,家裡隻剩我們兩個。
程鶴氣急,在屋裡來回走動,就是不肯回答我的問題。
我坐在沙發上,捧著臉看他:「程鶴,你到底在幹嘛?多大點事,你怎麼磨磨唧唧的?
「願意還是不願意,你給句話。」
我站起來,雙手叉腰,理直氣壯地說:「磨磨唧唧的,還是不是男人了,嗯?」
程鶴一臉匪夷所思地瞪著我:「你說誰不是男人。」
我一臉乖巧地說:「沒有說你哦,你到底願不願意讓我量一下。」
程鶴一臉糾結,左右為難。
最後,他仿佛是做出了極大的犧牲,一臉視死如歸地說:「可以是可以,但是先說好,這件事你不要告訴其他人。」
?
那怎麼能行呢,怎麼可能不告訴其他人。
這麼個聰明的點子是我偉大的媽媽給我想的。
要不是她,我是想不到先送個斬孽緣的手鏈給程鶴來驗證那個大師神不神的。
我媽說了,要是程鶴周圍的孽緣都斷了,那就說明這個大師很有本事。
到時候我再去跟人求財,一定會事半功倍。
我搖搖頭說不行:「我已經告訴我媽了。」
程鶴咽了咽口水,聲音都顫抖了:「你告訴許姨幹什麼?」
我一臉無辜:「我要讓我媽幫我選型號啊。」
那個會做斬孽緣手鏈的大師,是我媽幫我找的。
大師說有好幾款手鏈呢,款式不同,效用也不同,得對症下藥才好。
我又不太懂這方面,可不得讓我媽幫著看看嗎?
程鶴的眼睛睜得像個鹌鹑蛋。
他煩躁地抓了抓頭發,紅著臉說:「衛芋,人是需要隱私的,這種事情,你怎麼也往外說呢?」
我一頭霧水:「這種事情怎麼了?不僅我媽知道了,剛才你媽也聽到了,有什麼問題嗎,程鶴?」
程鶴重重跌回沙發上,自暴自棄地雙手捂臉。
片刻後,他才顫顫巍巍地說:「也罷,既然過了明路了,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吧。」
「不過,」他頗為不好意思地撇過頭去,用紅紅的耳尖對著我,「尺寸這種東西,還是感受一下比較有把握,要不你進來感受一下吧。」
我眼睛亮晶晶的:「好啊。」
4
我跟著程鶴進了臥室。
他鎖上了門,又拉上了窗簾。
臥室內陷入昏暗。
我有點不安:「程鶴,你這是幹嘛?我看不到了。」
我隻是來量一下他手腕的尺寸,他把屋裡搞這麼暗幹嘛。
不知道的以為我們要幹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程鶴輕咳一聲:「暗一點比較方便。」
我瞪大眼睛:「怎麼就方便了,我都看不到了,還怎麼記錄數據啊!」
難道要憑借我這個對數據一向不怎麼敏感的大腦嗎?
程鶴被我嗆了一下,惱羞成怒:「數據數據數據,你就知道數據,親自感受一下不就知道了,有什麼好記錄的!」
我對著他的方向狠狠拍了一下:「當然要記錄了,到時候買錯了,太緊了你戴不上怎麼辦!」
上次我媽給我買的手鏈就緊了,勒得我手腕上出了一圈紅印,好多天才消下去。
我室友差點以為我被人綁架過。
我以為程鶴會接著反駁我,然而沒有。
他保持著方才的姿勢,一動不動地站在我旁邊,連呼吸的起伏都沒有,安靜得像個雕像。
在這陣沉默裡,我隱約察覺到了一絲躁動和尷尬。
好像有哪裡不對勁。
我狐疑地順著方才的方向,伸出巴掌,又慢慢揮了回去。
然後,在剛才的位置上,感受到了一陣猛烈的跳動。
嗯。
這個高度。
這個位置。
應該是他的胸口。
我情不自禁地感嘆:「程鶴,你心跳的好快啊。」
說完,還順手摁了摁。
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麼的時候,我忽然也愣住了。
那隻手不上不下,不知道是該拿走還是該放下。
我仰頭看了程鶴一眼,看不太清楚他的表情。
隻隱約覺得他的下颌線在昏暗的房間內顯得更加凌厲了,也更加不好惹了。
我後怕地咽了咽口水。
程鶴咬著牙,一字一字地吐出了一句話:「還!沒!摸!夠!嗎!
「給我把你的手拿開!」
我被他嚇到,猛地往後退了幾步,一邊退一邊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第一次遇見這種事,有點激動,沒控制住。」
說完,我差點把自己的舌頭咬下來。
這是什麼理由,還不如不說呢。
果然,程鶴呼吸更急促了。
他壓抑著怒火,帶著極強的壓迫感,慢慢地往我這邊走。
我不知所措地跟著往後退。
程鶴臥室其實挺大的,不知道為什麼,此刻我卻感覺空間格外狹小。
才退了沒幾步,我就無路可退跌坐在他的椅子。
而程鶴站在我面前,擋住了我逃跑的路線。
他居高臨下地看著我,大發慈悲地說:「不是說要量尺寸嗎?拿出你的工具吧。」
我深呼吸一口氣,還好還好,不是要打我一巴掌討個公平。
我手忙腳亂地往口袋裡摸,摸了半天也沒能摸到我的軟尺。
完蛋,它好像離兜出走了。
眼看我就要把口袋翻個底朝天了,程鶴忽然嗤笑一聲:「怎麼,找不到工具了?」
我一陣猛烈地點頭。
真不愧是打小一塊兒長大的好朋友,就是了解我。
然而程鶴彎腰,逼近,溫熱的氣息吐在我臉上:「是真的找不到了,還是你想臨陣脫逃?」
?
我衛芋必不能受此侮辱。
我信誓旦旦:「你開個燈讓我找找,我真的帶了的,一定是剛剛掉在哪裡了。」
程鶴頓了頓:「不行,我不接受開燈。」
我皺眉:「你不開燈,我怎麼找?你不開燈的話,我也看不到上面的刻度,量了也沒用啊?我總不能捏著軟尺刻度往回走吧,萬一手松掉地上了,我豈不是白跑一趟。」
程鶴頭往一邊偏了偏,掩飾性地清了清嗓子後,他啞著嗓子說:「你換個工具量吧。」
在我疑惑的目光中,他轉頭和我對視,目光灼灼:「比如,用手。」
5
雖然不是個好主意,但眼下確實想不到更好的辦法了。
我雙手攏出一個弧度,準備往程鶴手腕上碰。
「我要開始量了哦。」
我打算先從手腕開始,這樣,就算程鶴臨時反悔,我至少也能得到他手腕的數據。
可我還沒碰到他,原本還在逼問我的程鶴就瞬間啞了火。
他從我身前離開,往旁邊一偏,順勢倒在了床上。
一邊搖頭一邊說:「不行不行不行,我還是有點緊張,我要再想想。」
有什麼好想的?
量個全身尺寸這麼難以接受嗎?
我這才從手腕開始他就不行了。
我要是站起來,用胳膊量他腰圍,他豈不是要把自己藏在被子裡躲著了?
我以為程鶴是害羞,俯身拍了拍他的肩膀。
「沒事,你別緊張,你要是實在害怕的話,我自己來,行嗎?
「你就權當自己是個模特,什麼都不用做,聽我指揮就行。」
來都來了,我勢必要把他手腕的尺寸量出來。
雖然我軟尺丟了,但是模仿一下電視劇上那些裁縫,用手大概量一下他肩寬腰長什麼的還是可以的。
數據不重要,做出樣子來,然後順理成章地把手腕也量了就行。
到時候我就兩手攏著那個圓走回我家算了。
我覺得我的提議其實很好,但是程鶴跟聽了什麼鬼話一樣難以置信。
「你在說什麼?」
我沉默了一下,覺得今天的程鶴格外難纏。
索性直接把他從床上拉起來。
在他還想開口繼續拒絕的時候,伸出胳膊圈住了他的腰。
假裝自己在量腰圍。
果然,程鶴啞火了。
結結巴巴地說:「不好使啊,衛芋。
「我告訴你……就算你抱我……也不好使。」
我覺得勢頭很好,放軟了語氣,開始勸他:「程鶴,這事兒很正常,你快放下你那不必要的羞恥心,讓我量一量,也就幾分鍾的事,幾分鍾就結束了,不痛苦,真的。
「你看,現在這樣你不是也能接受嗎?」
量腰圍都不拒絕,量手腕就更是小菜一碟了。
眼看程鶴沒有動搖的意思,我加大了砝碼。
「更何況,是你讓我來的,你們做男人的,可不能言而無信啊。」
程鶴悶悶的語氣從指縫中傳來:「我沒想到你真的會來。」
熱門推薦

我死後,聖女殺瘋了
苗疆聖女三歲制毒蠱,五歲剝人皮,十歲竟以自身血肉養蠱。她的狠辣偏執人人懼怕,唯有我這個低等女奴,卻心疼 起她的一身傷痛。

深淵不渡
"我跟在京圈太子爺身邊四年。 獨一份兒的寵縱,不知引來圈裡多少人歆羨。"

聽見庶妹心聲後
自從我能聽見庶妹心聲後,我發現她似有癔症。內心天天嘀 咕: 【我可是女主!等嫡姐後悔發瘋重開後,我就是嫡女了!】父親看重的門生,跪求父親說配不上我這個嫡女。

小淚痣
林盞有顆小淚痣,卻不愛哭,隻是力大得能把別人弄哭。 幼時的沈熄,曾領教過她的厲害。 後來,作為報應,哭的那個人,變成了林盞。

最好的你
"了解沈念深的人都知道,這天底下大概沒有女人能入他的心。畢竟連校花那種大美女表白都被冷漠地拒絕了。 直到有一天,學校籃球賽。 坐在第一排的拉拉隊,有個女生不小心被籃球砸中了頭。 沈念深飛快跑過去,所有人都以為他是去撿球的,卻不想,他蹲在那女生面前,摸著她的頭,緊張又溫柔地問:「疼不疼?」 一個陪伴與成長的故事,溫馨治癒,甜到掉牙。"

.網戀對象是頂流.
頂流和當紅小花在我家民宿錄綜藝,我現場嗑CP 爽得不行。興奮地拍照片分享給我的網戀對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