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男孩兒都隨媽,”堂姐說,“小時候霍然跟媽媽長得多像啊,洋娃娃似的,上初中以後才開始像爸爸的。”
一屋子的人話題很快就轉到了孩子像媽還是像爹上去了,反正這種小型衝突每次他們家這些親戚大聚會的時候都會有不知道多少回,誰也不在意。
霍然坐到奶奶旁邊靠著,開始玩手機。
群聊裡居然沒有人說話,隻有江磊和魏超仁比賽似地發了一堆吃的,中間夾著寇忱一個流口水的表情。
霍然笑了起來,這個被正在鬥吃圖的江磊和魏超仁完全忽略的表情,看著又可愛又委屈。
朋友圈和群聊看了一圈兒之後,霍然更無聊了。
窗外越來越密集的鞭炮聲或近或遠的響著,年年都說不許放炮,但誰家也沒少放,跑空地上點了就跑,誰也不知道哪家放的。
他們家倒是很老實,開始吃飯的時候大姑父拿出了他的手機,接著藍牙音箱放了幾分鍾的鞭炮響,霍然實在佩服他的創意,拿手機錄了下來發到了群裡。
這回連理他的人都沒有,估計都吃著飯了。
大姑幾個人也忙活完了,喊了開飯,擺桌椅,端菜,又喊又笑的,坐下之後就是一輪敬酒。
年夜飯其實熱熱鬧鬧的挺好,但霍然總有點兒心不在焉,時不時就要拿手機看一眼。
吃到一半的時候,他沒忍住,覺得無聊的實在有些沒著沒落的,於是拿出手機給寇忱發了條消息。
-在吃了嗎?
一條非常無聊的消息,每一個字都透露著他的無聊,簡直比無聊本身更無聊。
“小忱這回看著還真是比原來要穩重多了,”三叔看著寇忱,點著頭,“轉學這個決定還是對的,環境太重要了。”
“差不多吧,”寇忱躺在沙發上,帥帥趴在他身上,他一下下地扯著帥帥的臉,“我這學期剛背了個處分。”
Advertisement
“怎麼還被處分了?”三叔愣了愣,皺起了眉頭。
“之前的處分是不是還沒銷呢?”二哥問了一句。
“是呢。”寇忱微笑著回答。
“還好意思笑。”老叔板起了臉看著他。
“嘻嘻。”寇忱繼續。
“你……”老爸瞪了過來。
“出不出牌了啊!”寇瀟拿著塊麻將在桌上一通敲,“能不能有點兒競技精神,尊重一下對手啊,打麻將就打麻將,操心那麼些個呢。”
“瀟瀟這嘴,”老叔嘆氣,“我聽她說話我就頭疼。”
寇瀟回手從後面茶幾上摸了一盒藥放他面前一扔:“這個管用,上回去日本的時候帶回來的,痛經頭疼都能治。”
寇忱抱著帥帥一通狂笑。
“你氣不氣人。”老叔跟著笑了起來。
“我爸不出牌才氣人呢!”寇瀟說。
“出出出。”老爸扔了一張牌出來。
“碰。”寇瀟說。
寇忱站了起來,伸了個伸腰,往窗外看了看,他們小區不讓放鞭炮,兩隊保安一直在轉悠,所以還挺安靜的,不過也已經是一片霧蒙蒙了。
他拿起手機放到兜裡,往門口走過去。
“去哪兒?”老媽問了一句。
“轉轉。”寇忱說。
“是不是無聊了?”老爸說,“你要不過來替我打幾圈?”
“算了,”寇忱一邊換鞋一邊說,“玩得太小,沒意思。”
“哎喲,”老爸笑了起來,“聽聽這口氣。”
屋裡的人全笑了,爺爺拍了拍桌子:“我就說你們太摳了。”
走到院子裡的時候,寇忱的手機響了一聲。
他拿出來看了一眼,霍然。
飛快地點開消息。
-在吃了嗎?
-吃完好半天了,打麻將呢
-哦,那你打吧
寇忱嘖了一聲。
-怎麼了?想我了啊
-我好無聊啊
寇忱猶豫了一下,摸了摸兜,又轉身打開門進了屋,從鞋櫃上拿了把鑰匙。
“幹嘛你!”老媽眼睛很尖,一眼就看到了,“你拿摩託車鑰匙幹嘛去!”
“玩。”寇忱說。
“這麼冷,”三嬸喊了起來,“一會兒感冒了,騎什麼摩託啊!你要去哪兒讓你哥送你!”
“不用。”寇忱甩上了門,飛快地跑到了車庫,把摩託開了出去。
怕老爸他們追出來,寇忱一直把車開到了外面街上,才停到了路邊,給霍然回了一條消息,然後從車邊箱裡拿出了手套頭盔,還有護膝。
-我過去找你玩吧
霍然差不多是秒回。
-有病,你是要走過來嗎
霍然吃完飯,陪奶奶到樓下站了幾分鍾,奶奶說想聞聞年味兒。
聞了大概三十秒年味兒,奶奶就回屋了:“哎喲,快凍成棍兒了……”
霍然笑了半天,看著奶奶回了樓裡,他小步蹦著圍著樓跑了一圈。
挺冷的,但他實在不想進屋,雖然外面也沒什麼可看的,什麼也看不清,但回屋也沒什麼事兒可幹,寇忱也沒再回他消息了。
站了一會兒,他準備回去的時候,聽到了一陣摩託車發動機的響聲。
順著聲音看過去,一個輛很拉風的哈雷從銷煙白霧裡開了出來,停在了路邊。
傻逼吧?瘋了吧?
這什麼天氣?開個摩託滿街竄,裝逼給誰看呢?
霍然簡直不能理解。
這人應該介紹給寇忱認識一下,他倆應該能有共同語言。
摩託上的人腿撐著地,哆哆嗦嗦地拿出了手機。
霍然看著他,這樣的能見度都能看出來他在哆嗦了,還不知道找個地兒先避避風,先想著打電話?
打給你前世的姻緣嗎!
那人把電話舉到耳邊。
霍然兜裡的電話震了起來。
他愣了愣,什麼鬼?
他摸出手機,看到了寇忱的名字。
“喂?”霍然接起電話的時候聽到了那邊呼呼的風聲,他猛地抬頭盯著那邊哈雷上的人。
“我操,”寇忱帶著顫音的聲音傳了出來,“你猜我在哪兒。”
“在我大姑家樓下?”霍然震驚地問了一句。
“這都能猜到?”寇忱也震驚了。
“你他媽瘋了啊!”霍然簡直無語了,喊了一嗓子,“你什麼天兒啊開個傻逼摩託你就出來巡街啊!”
“操?”寇忱愣了愣,“你他媽在哪兒呢?你看到我了?”
“這兒呢!”霍然掛掉電話,把手機放回了兜裡,往摩託車那邊跑了過去,邊跑邊罵,“傻逼!”
寇忱轉過了頭,把頭盔上的面罩推了上去,衝他揮了揮手:“嗨——”
“嗨你大爺!”霍然衝到了他面前,“你缺氧了嗎!”
“驚不驚喜?”寇忱笑著一攤手。
第60章
驚不驚喜?
當然驚喜啊。
寒冷的大年三十兒夜裡, 四處彌漫著老北風也吹不散的銷煙, 每一扇窗戶裡都熱氣騰騰, 四處都能聽見巨大的鞭炮聲,卻看不到一個人,寂寞和熱鬧不斷糾纏……
突然有一個人出現在你眼前。
穿著拉風的皮衣長靴, 哆裡哆嗦地騎著輛哈雷,仿佛一個二傻子似地衝你一笑,說, 驚不驚喜?
當然驚喜啊。
簡直驚喜得話都說不出來了。
霍然沒有說話, 張開胳膊用力抱住了寇忱。
“哎哎哎,”寇忱也摟住他, 腿在地上蹬了蹬,“車要倒了, 車要倒了。”
霍然沒理,倒就倒了唄, 真要倒了倆大老爺們兒還扶不起一輛摩託麼。
“驚喜吧?”寇忱對這個問題的答案非常執著,笑著又問了一遍,得意洋洋的, “是不是很驚喜!”
“是啊!驚喜!”霍然轉過頭對著他耳朵喊了一嗓子。
寇忱還戴著頭盔, 霍然感覺自己的聲音全都被頭盔彈回了自己臉上,震得慌,他抬手往頭盔上拍了一巴掌:“這玩意兒舍不得拿掉麼!裝什麼逼呢這兒就我一個人。”
“冷啊,”寇忱說著把頭盔摘了下了來,“這一路吹死我了。”
“……那你戴回去吧。”霍然發現他脖子上連圍巾都沒有, 就隻是把衣領拉鏈拉上了。
“不了,戴著聽聲兒都聽不清了。”寇忱摘了手套,捂了捂耳朵,又把手套戴上了,“我操,今兒晚上怎麼這麼冷?”
“廢話,你自己都說吹了一路!”霍然看了看樓上大姑家的窗戶,“下車,我帶你上去。”
“我才不上去,”寇忱一臉不爽,“你大姑那個臉,還有你那個哥,還有那個小孩兒,我怕我忍不住罵人,大過年的。”
“起碼進樓道呆著吧!我告訴你個秘密!這兒是個風口!”霍然指了指他身後,然後伸手拉著他胳膊想把他先拽下車,“趕緊的,先進樓道!”
“等!”寇忱很瀟灑地一抬手。
霍然看著他:“等風給你吹幹是嗎?”
“我腿麻了,”寇忱嘖了一聲,“不知道是不是凍的,反正我全身僵硬……”
霍然沒等他說完,就在他腿上開始拍。
噼裡啪啦的。
寇忱頓時覺得一陣酸麻。
“啊啊啊啊啊,不要拍,”他抓住霍然的手,“麻死了我操!扛不住!”
“忍一會兒,一咬牙就過去了,”霍然沒再拍,改成了搓,搓了幾下又改成拍,“你等它自己勁兒過去都凍死了,這樣快。”
“哦。”寇忱咬著牙,從牙縫裡擠出來一個字。
霍然沒再說話,低頭倫圓了胳膊在他腿上一陣忙活,他都能看到自己身上被霍然拍得騰出的白氣兒。
“我操,”他咬著牙,“我這麼髒嗎?”
“灰啊,”霍然說,“還有寒氣。”
“成仙了。”他說。
霍然從他小腿一路往上拍到大腿上,然後又拍到了他胳膊上。
“哎,”他活動了一下胳膊,“我胳膊不麻。”
霍然沒出聲,繼續拍到肩上,然後靠過來抱著他,在他背上又嘭嘭地拍了幾下才停了。
熱門推薦
我把男主訓成了乖狗
系統綁定我的時候,我剛用鞭子抽了謝嶼一頓。 它發出尖銳的爆鳴聲,「宿主快住手,他可是未來把你趕出家門,讓你橫死街頭的男主啊!」 我垂眸看向謝嶼。 他跪坐在我腳邊,雙手被捆綁在身後,上身赤裸,身上遍布傷痕。 似乎是察覺到了我的視線,他抬眸看向我。 面無表情,眼眸冰冷,不帶一絲感情。 系統害怕地說道:「宿主,現在收手還來得及,快給男主松綁擦藥噓寒問暖……」 我冷笑一聲,一巴掌抽了過去。 會咬人的狗,多抽幾下就乖了。
心願是見你
無意間走進一家咖啡館,卻發現一整面的心願墻上全是我的名字。 我剛撕下一張便利貼想仔細看看,卻被它帶回了十年前的高中。
男友成了影帝後拿我祭天
男友拿影帝後,跟同劇組的小白花官宣了。 記者把我堵了。 「影帝跟沈氏千金官宣,還要開除你這個經紀人!」 開不開除的我不在乎,但沈氏千金….. 我扭頭就去問我爸,「你在外面有私生女?」 我爸氣得臉都紅了,連夜下場澄清。
我的嬌嬌啊
重回高中時期,我有了肢體接觸就可以讀心的能力,決定懟天懟地為所欲為。 校霸要揍我,我腦子一抽跟他擊掌,聽見他一瞬間的心聲: 【這特麼……】 罵我?!我惱火地揪住他衣領,瞥見他耳朵紅了。 【……也太可愛了吧。】 嗯???
合租情緣
因為工作調動,我跟房東說不續租了房東:你要去哪?我:嵐市。房東:沒事,我那也有房子。到嵐市後,我按照房東給的地址找到房子,看著眼前剛洗完澡,頭髮還濕著的男人。我:…我:房東,你這房子怎麼還住著人啊?房東:哦,那是我兒子,以後你倆就一起住,有個伴。房東:你放心,我兒子很安靜,不會打擾到你。房租給你減半。我:…
破產後,我包養的男人飛黃騰達了
三年前我包養了一個極品美男,乖巧撩人,時不時就被我親哭。 後來我家破產,我灰溜溜地不告而別。 而他靠著攢下來的錢拼搏成了商界大佬。 再次重逢,是我在新公司上任保潔的第一天。 我扛著掃把,故作幽默掩飾尷尬: 「姐今天拿的角色卡是保潔,不方便親你了哈。」 他掐滅手中的煙,向我靠近: 「可以去樓梯間那,那裡人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