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大家鼓掌。
“其實吧,”寇忱發完言就又靠回了霍然身上,腿伸得老長,這會兒衝著前面,說的什麼霍然都聽不清,“剛才……”
“什麼?”霍然低頭往他臉旁邊湊了湊。
“我說,其實剛才這人不是不好意思站出來,”寇忱偏過頭小聲說,“他是根本沒打算站出來,伍曉晨雖然沒明說,但是肯定屬於不打算跟誰談戀愛的那一撥,他就是想讓伍曉晨知道有人喜歡她。”
“我靠,”霍然也小聲說,“怎麼感覺有點兒浪漫?咱們班還有這樣的人?”
“浪漫個屁,”寇忱說,“換了我要是知道會被拒絕,我根本就不會開這個口。”
“為什麼,您不是一直很囂張麼?還怕被拒絕嗎?”霍然說。
“我都知道你不會接受了,我為什麼還要讓你知道我喜歡你,”寇忱說,“想得美,再說了,那我多沒面子。”
霍然笑了起來。
笑到一半他發現寇忱往旁邊掃了一眼,他跟著也看過去,前排幾個女生正衝著他們笑得停不下來。
霍然趕緊往後靠回了牆上。
寇忱的手馬上跟了過來,在他臉上拍了一下,女生頓時都趴到了桌上,壓住尖叫。
霍然一巴掌拍開了寇忱的手。
他今天才發現,他們班居然這麼多女生,感覺往哪兒看都能迎上女生的目光。
“你能好好坐著嗎?”霍然問。
“不能,”寇忱回答得非常幹脆,“有本事你打我。”
Advertisement
霍然偏開頭沒再說話。
“好,我們繼續,”老袁說,“剛才幾位同學說得都很好,很有代表性,也很讓我這個老師吃驚,我喜歡這樣敢說敢想善於思考的你們,咱們繼續。”
有了老袁的鼓勵,再加上前半段這一通又笑又喊的興奮勁,大家都放開了,不少平時不太愛說話的人都開了口。
霍然看了看坐在教室後面的主任。
主任的臉色還可以,雖然跟平時一樣沒有笑容,但看得出也並沒有生氣。
他收回目光,看著四周發言的人。
如果讓他說,他還真不知道應該說點兒什麼,甚至像寇忱那樣簡單的幾句話他都說不出來,更別說像徐知凡那樣了。
平時他根本就不會去想這些問題,他長這麼大就沒有過喜歡誰的這種念頭,就連看到班上的幾對兒小鴛鴦,他也沒什麼想法。
現在看著班上的同學,有的說起自己以前喜歡的人,有的表示自己現在就有喜歡的人,有的家長支持,有的家長反對,他突然覺得挺有意思。
這些平時看上去跟自己沒有什麼不同,聽說誰喜歡誰誰跟誰一對兒了就要起哄的同學,一個個心裡藏著這麼多的話。
這麼一對比,自己仿佛十七年都白活了似的,連個喜歡的人都沒有。
班會課第一次到了結束的時間還無法結束。
最後是主任走到了講臺上,才終於讓大家意猶未盡地停了下來,不少人到這會兒了似乎才回過神,主任這件不苟言笑人見人躲的衣服,圍觀了他們放肆暢談的全過程。
“今天的班會很精彩,”主任說,“內容我不作具體的評價,但是這樣的形式和方向,我覺得不錯,今天大家這樣的暢所欲言,才是一個班會本應該有的樣子,班會不再流於形式,而是能起到班會的作用,這非常好。”
大家鼓掌。
霍然一邊鼓掌一邊等著主任的“但是”。
不過似乎並沒有但是。
“你們袁老師讓我來聽聽你們的聲音,”主任說,“我想說,我聽到了,也聽進去了。”
掌聲再次響起,比之前的禮貌性鼓掌要響亮了不少。
“感謝袁老師,也感謝各位同學的信任。”主任說完,衝大家點了點頭,走出了教室。
“好了,今天的班會我也感謝大家,”老袁站到教室中間,“大家平復一下心情,把桌椅放好,還有什麼想說的,大家可以寫在周記裡。”
班上的人都站了起來,一邊繼續興奮地聊著,一邊半死不活地把桌椅往回拖。
“起來。”霍然推了一下還靠在他身上不動的寇忱。
“哎……”寇忱拉長聲音,過了好半天才慢吞吞地坐直了,再慢吞吞地站了起來,伸了個懶腰。
“我肚子都讓你壓麻了。”霍然搓了搓肚子,推開他,把桌子拖回了原地。
“咱們這節班會課,能不能救得了千歲他們班那一對兒啊?”魏超仁說。
“就算救不了那一對兒,”許川說,“應該也能給以後的一對兒對兒打下點兒防護吧,起碼不要一言不合就參見雙方家長,搞得跟要商量著辦酒席了一樣。”
霍然想了想,如果自己談戀愛了,被老爸老媽知道了會怎麼樣?
可能不會怎麼樣?
老爸老媽經歷過他摔溝裡那次之後,似乎就滿級了,對他身上發生的任何事,都能平靜對待,談戀愛這種事,大概都不能算個事了吧?
寇忱可能就不同了,他看了一眼寇忱。
畢竟他爸是個美食家,拿手好菜是香腸。
這次班會後勁還是挺足,吃晚飯的時候,他們班的人坐在食堂裡都還在感嘆老袁比親爹都可愛。
“剛姨姨跟我說了啊,”寇忱拿了餐盤過來,往桌上一放,“今兒晚上起,四天,食堂衛生就輪到我們幾個了。”
“高三那幾個輪完了?”徐知凡問。
“沒呢,咱們四天之後又是他們,”寇忱說,“說是要輪夠半個月,周末除外。”
“這麼輪下去,能把今年都輪完了吧?”魏超仁說。
“輪唄,反正我們不吃虧,”徐知凡晃了晃手機,“我打聽了一下,他們那幫人數罪並罰,處分比我們重,這兩天應該就有白榜出來了,到時去看看。”
“馬上校運會了,”江磊問,“你們報什麼項目啊?”
“我報個趣味拔河吧。”徐知凡說。
“要不要臉,趣味拔河全班都參加。”江磊說。
“那我報個啦啦隊吧。”徐知凡想了想。
“霍然你呢?”江磊放棄了徐知凡。
“我報籃球賽吧。”霍然說。
“你不報也得有你吧,”江磊說,“不過咱們校運會的籃球賽沒意思啊,淘汰賽到底,一不小心打一場就結束了。”
學校每年運動會都會分年級組織籃球賽,不過比起年度校際籃球賽,規模就很小了,時間也短,畢竟要配合校運會的時間。
“寇忱呢,”江磊挨個兒打聽,“怎麼也得弄個牛逼點兒的項目吧?”
“我可是校籃的。”寇忱說。
霍然轉頭看著他,訓練都隻參加了三次的人,介紹自己的時候倒是吹得毫無保留。
“你這周再不去訓練,下月就可以不來了。”霍然說。
“今兒晚上就去,”寇忱笑眯眯地回答,“我主要是怕跟周海超那倆起衝突,昨天碰上還衝我瞪眼兒呢,都數罪並罰了也一點兒沒收斂。”
球隊的訓練大多都安排在晚上,一周隻有兩天會用下午的時間,盡量不耽誤白天的課程。
霍然每次訓練都會提前到達,寇忱今天來的時候他已經繞著操場跑完兩圈了。
“我幹什麼?”寇忱問。
“跑兩圈熱熱身吧。”霍然說。
“我一個人?”寇忱指著自己。
“操場上還有別人,一般來了的就自己去跑兩圈。”霍然說。
“你不跟我一塊兒跑?”寇忱問。
“我跑完了。”霍然嘆氣。
“我新隊員啊,”寇忱說,“你不擔心我出點兒什麼事嗎?摔一跤之類的?”
霍然看著他,過了一會兒才說:“你要是操場上跑兩圈兒都能摔了,你可以直接退出了。”
寇忱嘖了一聲,轉身往操場跑了過去。
“哎。”霍然彎腰撐著腿嘆了口氣。
“今天晚上做技術訓練,”霍然在所有的人都熱身完畢之後開始安排,“高一隊員跟老隊員試著打個半場,看看配合效果。”
寇忱仔細琢磨了一下,頓時有些迷茫。
他不是高一的,也不是老隊員。
他幹什麼?
霍然安排完別的隊員之後,衝他一偏頭:“寇忱,跟我來。”
“好嘞。”寇忱愉快地跟了過去。
比起跟別的隊員一塊兒訓練,他還是更喜歡跟霍然一對一,畢竟對籃球的興趣也就這樣,跟霍然一對一起碼能聊幾句。
“還是老規矩嗎?”寇忱問,“你防我攻?”
“今天你定點投籃。”霍然說。
“……什麼?”寇忱愣了。
霍然扔了個球過來:“一個點十個球,開始。”
“憑什麼啊?”寇忱拿起球,站到籃下,往籃筐那邊掃了一眼,把手裡的球投了出去。
進了。
霍然把第二個球了過來:“哪兒來那麼多廢話。”
“你要是敢耍我,”寇忱接住球,再次投了出去,“你就死定了。”
球進了。
“繼續。”霍然又傳了第三個球過來。
寇忱沒說話,接了球繼續投。
十投十中。
這個成績讓霍然有點兒意外,之前他隻看出來寇忱會打籃球,基礎還行,但沒有想到投球這麼穩。
“換左邊。”霍然把球再次傳了過去。
寇忱接過球,看著他。
“換左邊!”霍然重復了一遍,“想什麼呢。”
“操。”寇忱把球換到了左手,投了出去,球進了,他衝霍然挑了挑眉,“想耍我?那麼容易嗎?”
霍然愣了幾秒種:“我他媽讓你到籃筐左邊來投!”
“……哦。”寇忱也愣了愣,撿起球走了過去。
正準備繼續投籃的時候,霍然又說了一句:“左手。”
“什麼意思啊你!”寇忱怒了,球往胳膊下一夾,看著他,“真敢耍我啊?”
“投。”霍然笑了笑,“我看還能進麼。”
寇忱非常不爽地一抬左手,把球投了出去。
沒進。
“你大爺,”寇忱頓時臉上有些掛不住,衝霍然一招手,“傳球。”
霍然把球傳了過去。
寇忱接過來再次左手投籃。
進了。
他洋洋得意地嘖了一聲,看著霍然:“告訴你,我初二之前是左撇子。”
“初二之後突然打通了任督二脈?左右都能用了?”霍然問。
“初二之後我不想再隱瞞我倆手都能用的這個秘密。”寇忱說。
霍然看著他,似乎在思索。
“不過我左手帶球不行,隻能投籃,”寇忱補充,“左手帶球水平跟小學生差不多吧。”
熱門推薦
渡劫工具人
夫君為了追求我,給我買了三年甜糕。 回來時他總是神情餍足,衣衫凌亂。直 到賣甜糕的小娘子懷孕。她成了流落
處處吻
"C大的姜窈出了名的好看,隻是沒人能接近。 大三那年校慶,姜窈在後臺撞上個人。 寬肩窄腰,腿線筆直。眉眼如星似月,氣質斐然。 ————她很膚淺,當下一見鍾情。 然後,室友告訴她,這是計院工程那位『人間想都不敢想』。 姜窈看眼手機裡那人的照片,笑了:為什麼不敢想?"
網戀後我分化成了omega
"我在網上談了個黏人的男朋友。 想著反正見不了面,經常發騷話撩撥他: 【哥哥這條小裙子好看嗎? 【哥哥體力這麼好,就算是 beta 懷上孩子也沒問題吧。】 蘇眏被釣成狗:【別讓我在現實中抓到你。】 我不以為意,我一個 beta 而已,笑話,難不成真能懷孕? 後來開學他成了我的下鋪,狹窄的床鋪間氣息曖昧。 突然後脖一陣刺痛,第一次聞到 alpha 檸檬味的信息素—— 糟了,我分化成了個 omega。 「寶寶,這下能懷孕了吧。」 "
社恐變社牛
婚前,我怯懦地告訴我老公:「我社恐。」 婚後,他緊緊拽著自己的睡衣領子:「你社恐,我看你是社交恐怖分子。」
蔓蔓經年
19 歲那年,顧今晏哄著我偷嘗了禁果。 六年後,他如當年哄我那樣。 將年輕嬌嫩的實習生,抱坐在了膝上。 所有人都以為,就算親眼撞破他有別的女人。 我也不敢提分手兩個字。 可這次,我忽然就膩了。 暴雨傾盆的夜,我拖著箱子離開。 許久,顧今晏才漫不經心地打來電話:「雨太大,你可以明天再走的。」 我未應聲,貼在耳畔的手機,忽然被人拿走。 下意識回頭,卻被他自後緊緊抵在落地窗上。 通話切斷時,沈宗年貼在我耳畔說: 「李蔓,雨這麼大,不如你今晚留宿我家?」
渡霜雪
我及笄那天,雪下得很大,他說要退婚。 看著眼前身姿清越卻滿目恨意的少年人,我知道他和我一樣重生了。 上一世,他戀慕之人入宮封妃,他不得已才娶了我。 夫妻三年,他對我隻有冷漠和怨恨。 心上人難產而亡後,他更是癲狂地點燃了謝府,要拉我一同陪葬。 如今重來一世,他定是要求得與一心人相守。 假山前,迫不及待退了婚的他望著我的堂姐: 「是上天有眼,成全我一片癡心。」 假山後,明黃龍袍的男人俯身貼在我耳邊: 「誰說不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