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雖然公司有租房補貼,但附近太偏僻,隻有一個小區,環境太差,員工們選擇太少。
而且來出差的同事和客戶都曾反映過,公司地址太偏僻,附近連酒店都沒有。
公司正是發展期,長此以往怕會影響業務。
報告剛發出去。
當天下午,大老板就批準了。
我立刻開始聯系行政處的管理人員。
「兩周之內,我們要搬到市區最繁華的寫字樓!」
8
行政處的同事動作很快。
在確定了搬遷一事後,他們和 4 公裡外的一家酒店談好了合作,臨時將我們公司的員工安置在酒店裡。
同時,公司不僅報銷搬遷期間,員工們上下班的打車費,還會報銷員工們換房造成的一個月違約金。
這下,大家徹底坐不住了!
市區裡雖然房價貴了點,但是周圍有很多商圈,中午喝個奶茶吃個飯,坐地鐵公交都很方便。
最重要的是,公司依舊保留了租房補貼的福利。
而市區裡可供大家選擇的小區,那可太多了!
兩百名同事無一反對,紛紛表示配合。該退租的退租,該找房的找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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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自己買的房子,距離公司也隻需要 10 分鍾的車程,都不用租房了。
隻要一搬走,這破小區我是再也不想來了!
可房租到期這天。
我在房門口等了好久,房東才姍姍來遲。
她似乎還沉浸在我不肯續租的惱羞成怒裡,仰著頭眯著眼,用鼻孔看我。
我隻當沒看見,開口道:
「趕緊檢查你的房子,然後把押金退了。」
「不急、不急。」
她慢悠悠地走進門,掏出一個手電筒,細細地照看房間的每個角落。
剛一開口,我就知道她沒憋什麼好屁。
「哎呀,我這牆面怎麼裂了?租給你的時候明明好好的。」
「我這櫃子把手怎麼沒以前靈活了啊?」
「地上有灰,你怎麼沒給我打掃幹淨?」
我就靜靜看著她挑刺。
最後,她得意地對我擺手:
「你看你把房子給我搞成什麼樣子了,你這押金我退不了。」
「行。」我點點頭。
見我一口答應。
房東愣了一下,自言自語地低聲道:
「早知道這丫頭這麼容易糊弄,我應該找她多要點……」
「後悔也沒事」,我把她的話聽得一清二楚,悠闲道,「我報警了,等警察來看吧!」
房東一下子慌了。
她連聲「哎呦」道:
「這點小事,你報警幹什麼?
「不就是退押金嗎,我給你還不行?」
「不隻是為了押金的事。」
我冷笑一聲。
「而是你對我敲詐勒索,索要我們公司的租房補貼的事!」
9
警察趕來得很快。
之前老太太在我公司門口大鬧那一出的時候,我全程錄音。
這時,我直接當著警察的面,現場播放錄音。
「給你九千就可以了,對嗎?」
「不行,你還要給我利息!取個整,你給我一萬吧!」
「現在能放我走了嗎?」
「不行!你還要給我一筆精神損失費!我要的也不多,再給我兩千就行!」
錄音裡。
我忍辱負重,老太太刻薄無比。
聽完,警察的臉都黑了。
「你涉嫌敲詐勒索,而且金額巨大,跟我們走一趟吧!」
老太太不依,還罵我。
「你這小姑娘心眼怎麼這麼多?還敢偷偷錄音報警?!」
笑話,我為什麼不敢?
當時那是事出緊急,我才不得不暫時低頭。難道她還覺得我真的是個軟柿子?
房東被警察一路押著出了電梯,仍是手腳並用地掙扎。
「你們憑什麼抓我,你們憑什麼抓我!」
樓下幾個常年坐在樓道的大爺大媽,迅速站起身來看熱鬧,探著頭問老太太:
「翠花啊,你這是犯了啥事了?」
老太太看到熟人,登時羞臊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了。
在警局做筆錄的時候。
房東在外地的一兒一女也趕了過來。
他兒子是個一米八的壯碩胖子,嘴裡叼根煙,上來就推搡我:
「就是你報警把我媽抓起來的?」
我趕緊裝作害怕的樣子,躲在警察身後。
「警察叔叔,他打我!」
房東的女兒倒是冷靜些,她問警察:
「如果我媽留下了案底,是不是我兒子就不能考公了?」
在得到了肯定的答復後,房東女兒直接問我:
「能不能和解?你要多少錢?」
她話裡有話,可我又不傻。
我要是直接報價,那敲詐勒索的,不就變成我了?
於是。
不管他們說什麼。
我都一個勁地搖頭。
「不和解、不和解。」
這下,房東一家人都急了。
10
警局門口。
房東女兒也不冷靜了,就差給我跪下了。
「我兒子不能不考公啊!」
「姑娘,就當我求你了,和解行不行?」
他們不停地提價。
「給你多少你才滿意?」
「兩千?五千?最多一萬,不能再多了!」
我一揚眉,這才裝作大度的樣子,對警察說:
「我看他們認錯的態度也挺誠懇的,咱也不是圖這一萬塊錢,就是想給他們一個知錯就改的機會。」
於是。
房東的兒子和女兒不僅把之前老太太從我那裡敲詐的一萬三千塊錢轉給了我。
另外還給了我一萬塊錢的和解金。
「這下行了吧?」
我搖了搖頭。
「還有我之前租房的押金,兩千五百元,也要退回。」
於是她們又給我退了押金。
「夠了嗎?」
我又搖頭。
房東女兒急了,「你還要什麼?」
我開口道:
「水電費還沒結清,這半年電器壞了也是我自己自掏腰包出的錢。但實際上,租房合同上寫得一清二楚,電器損壞是由房東負責維修的。」
房東兒女的臉都要氣歪了。
盡管不情願。
他們二人還是又給我轉了五百塊錢。
房東從警局出來,在知道這些之後,氣得差點吐血!
她對我瞪眼,一米五的個子幾乎跳得和我一樣高,上來就要打我。
「你這小蹄子真是臉甜心黑,故意坑我的錢是不是?把我的錢吐出來!」
她話音剛落,就被她女兒狠狠吼道:
「你說你惹她幹嘛!」
她的兒子出了一半的錢,也算大出血,正因為這個悶虧生氣著呢,也跟著埋怨:
「媽!你少說兩句吧!」
房東被兒女的態度吼得愣住了。
她委屈道:
「你們、你們……唉,我想多收點房租不也是為了你們麼?!」
可她的兒女卻不領情。
「你少惹點事,比什麼都強!」
我看夠了熱鬧,對著老太太比了個耶,趁著老太太氣得想打人時,提著行李箱麻溜跑了。
老太太的聲音,遠遠在我身後響起:
「算了,反正咱們的房子不愁人租。等下一任租客住進來的時候,我再多漲點價,把這點損失掙回來!」
11
兩周之後。
公司徹底搬到了市區裡面。
新的辦公室窗明幾淨,寫字樓不僅配套設施完善,每個同事的工位也都變大了。我還有了一間獨立辦公室。
我進門時,同事們正笑作一團。
我問,「怎麼,遇到了什麼好事?」
小張笑著回我:
「之前那個小區的房東,克扣咱們同事的房租,於是同事們聯合要求房東開發票。這下,他們又要去補交稅了!」
「就是,房租也屬於合法收入,可沒見哪個房東主動交稅的。這東西啊,一舉報一個準!」
我聽得高興,主動提出:
「今天呢,是咱們搬到新的辦公室第一天,我請大家喝奶茶!」
同事們歡呼一片。
下午。
行政處的同事去工業園區的舊址交接,我也跟著去了一趟。
就在我們交接結束,打算驅車離開的時候。
我看到前房東趙翠花和幾個村民遠遠地伸出胳膊,攔住了車。
開車的同事嚇得一個激靈。
一個急剎車。
車裡的人全部都向前一倒。
「我靠,他們突然衝出來攔車幹嘛!」
開車的同事氣得搖下車窗,大喊:
「你們不要命啦?」
幾個村民陪著好臉。
「您好,我們就是想問一下,這公司那麼多人都去哪了?」
「搬了啊!」他沒好氣地道。
「搬了?」
那些村民傻眼了。
「不是,你們搬走了,我們的房子租給誰?」
「就是,我的房子掛出去好幾天了,沒一個人來看房的!」
同事脾氣也火爆,毫不慣著這些村民。
「沒人看房關我們什麼事?你們和我們公司又沒籤協議,我們公司搬遷,難道還要提前告訴你?」
村民們焦急地道:
「不是,好好的,怎麼突然就搬走了呢?」
趙翠花眼尖看見了我,伸手進車窗,就想把我拉出來。
她扯著嗓子大叫:
「我知道了!一定是你這小蹄子搞的鬼,對不對!」
我將車窗關上,上升的車窗狠狠夾住了趙翠花的胳膊!
趙翠花疼得「哎呦」一聲,但仍然不肯松手。
她的手指在車裡來回亂抓,眼神惡毒地瞪著我。
突然,她恍然大悟道:
「我知道了,一定是你在你們總經理面前嚼舌根了!」
她疾言厲色地質問:
「你這個小蹄子是不是和總經理勾搭上了,腿一張就讓總經理把整個公司都搬了。你就是故意和我作對,是不是?!」
其他村民聞言,也瞪著我。
就像我是多麼十惡不赦的壞人一樣。
開車的同事臉都黑了。
「注意你的言辭!她才是我們公司的總經理!」
12
趙翠花呆住了。
她愣愣地看著我,言語間還在掙扎。
「不、不……怎麼會呢……總經理怎麼會是一個女人呢……」
我卻淡定道:
「沒錯,我就是公司的總經理。」
「大媽,你這麼喜歡造黃謠,是不是非得我再把你送到警察局一次才能老實?」
想起上一次進警察局的經歷。
趙翠花徹底閉嘴了。
那些村民們還沒弄明白怎麼回事,都圍著趙翠花問。
「你認識總經理?」
「翠花,你倒是說說, 究竟發生了什麼啊?」
趙翠花冷汗直流,嘴巴張了又合, 神情訥訥。
我直接開口:
「我來替她說吧!」
「她作為房東, 聽說了我有租房補貼之後, 非要讓我把補貼的錢給她,還鬧到了我的公司!」
其他村民愣了一下, 裝模作樣地指責:
「翠花, 你這麼做就不厚道了。」
「是啊, 你怎麼能這麼對總經理呢!」
「經理,我的房子可以不要錢租給您,隻要您讓整個公司的人回來!」
看著他們祈求的面容,我卻神情冷淡。
「是啊, 本來這隻是我和趙翠花的矛盾,可你們不也借機想要聯合漲價嗎?」
「這……」
那些村民們沉默了一會兒, 有人狡辯:
「誰說的?我們什麼時候要漲價了?我們還是兩千五租, 老板您看行不行?」
他身後, 一群人跟著附和。
我一一掃視過那些貪婪的面孔。
隨後。
我把那段他們在業主群裡罵我們租客、說好要集體漲價的聊天記錄調了出來, 直接把手機舉到他們面前, 給他們看。
「是誰說我們這群臭上班的把這裡的房價炒起來了?還說我們活該?」
那些村民這時不說話了。
我一字一句道:
「真是壞人變老了, 一個個的活了半輩子, 臉皮比樹還厚!」
「房價這麼高, 那是我們炒的嗎?不是你們業主自己黑心, 想要漲房租多收錢嗎?合著還能怪到我們掏錢的人頭上?!」
「端起碗吃飯, 放下碗罵娘!」
「你們的房子多金貴啊, 我們公司的人可租不起!」
他們的臉一下子漲得通紅,話也說得支支吾吾。
「這、這都是誤會……」
「什麼誤會?」
我似笑非笑道:
「人啊,總不能既要又要!」
「租客在外租房,不就圖一個將心比心麼?房東要是真誠,那我們也真誠相待。房東要是使壞,那我們也絕不留情!」
一番話。
說得所有村民啞口無言。
13
工業園區徹底荒無人煙了。
那些村民們急得不行, 到處貼小紙條、發傳單, 聯系中介掛自己的房子。
但因為這些房子實在是偏僻, 終究還是無人問津。
趙翠花也不例外。
她的房子空置了整整半年,都沒租出去。
按照當時我的租金一個月兩千五來算,這段時間的空置, 她直接損失了一萬五。
那些村民把責任都甩到趙翠花頭上, 紛紛指責她。
「要不是你非要在業主群提租房補貼的事,事情會鬧成這樣嗎?」
「誰讓你得罪總經理的!」
就這樣。
趙翠花成了整個工業園區村子的罪人。
她被眾人指責, 氣得當天晚上又心梗了。
隻是兒女都離得遠。
本地的村民又都埋怨她, 導致根本沒有人管她。
等她被好心人送到醫院時,人已經徹底癱了。
聽到這裡,我頗有些百感交集。
想起當時我還住在她的房子裡的時候,她心梗, 還是我幫她打的 120。
果真是世事無常。
房東甚至聯合回遷房的所有村民,集體漲價,誓要把我們的租房補貼拿到手。
「一我」還有幾個村民直接跑到市區裡面,鬧著要見我。
「讓我見你們的總經理,我要讓她繼續租我們的房子!」
「你們趕緊再把公司搬回來!」
可惜。
他們壓根沒能見到我的面,就被訓練有素的保安趕了出去。
而我們公司, 在搬遷之後,業務蒸蒸日上。
到了年底。
我的年薪不僅漲了 10 萬,大老板還開始交給我更多的業務。
一切都越來越好。
本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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