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吃你的面吧,”寇忱說,“看把你嚇的,我爸還能讓我餓死麼,我姐也不能讓我餓死啊。”
“這話說的,”霍然夾起一小坨肉,在打滷面的醬裡能找到一坨能夾起來的肉,是一件非常愉快的事,“誰也不能讓你餓死吧。”
“那我說刷你卡你嚇成那樣。”寇忱的筷子突然伸了過來,以極其迅速而精準的手法,夾走了他筷子尖兒上的那一小坨肉。
“你……”霍然看著他把肉放進嘴裡,“你現在就他媽快餓死了吧?”
“是香菇,不是肉。”寇忱說。
“放你的屁。”霍然說。
“真的,”寇忱低頭在自己碗裡找了找,夾了一小條香菇放到他碗裡,“還你,小氣鬼。”
“我真的,非常,想打你。”霍然看著他。
“但是又覺得打不過,”寇忱說,“所以決定忍了。”
“滾,”霍然實在是無話可說,扔了筷子往後一靠,想想又有點兒忍不住想笑,最後嘆了口氣,“哎……”
“趕緊吃吧隊長,”寇忱說,“一會兒帶我訓練。”
霍然拿起筷子吃了兩口又停下了:“你剛給誰打電話讓帶人來呢?”
“黑社會。”寇忱挑了挑眉毛。
“……現實點兒行嗎?”霍然努力掙扎著讓自己不要習慣寇忱吹出的牛逼。
“現實點兒的有,”寇忱拿起手機看了一眼時間,“他們可能得倆小時以後才來得了。”
“以後這種兜不著底兒的逼不裝了行嗎?”霍然一聽這話就差不多知道黑社會們不存在了,“一會兒沒人來我們會被嘲到大學畢業並且成為他們每一次同學聚會的笑料,就算倆小時以後真的有人來了,誰還等著啊,他們都走了!”
Advertisement
“這你就不懂了,”寇忱扒拉著碗裡最後幾根面條,“為了讓我們成為他們以後每一次同學聚會的笑料,他們一定會等。”
霍然沒再說話,捧著碗惡狠狠地把剩下的面吃光了。
不過寇忱話說得雖然太大,但分析卻很準。
吃完面,劉宇把桌上的錢摞到一塊兒,走了過來,拿著錢在手心裡啪啪甩著:“你叫的人呢?”
霍然覺得他們把寇忱的錢拿走估計是為了氣人,但看到這一幕的同時,他心對這幾個人算是徹底看不上了。
“風裡雨裡,”寇忱說,“自習課後等你。”
“寇忱,”李佳穎走了過來,“幫人出頭不是這麼容易的,別以為打一次架就能把人怎麼著了,還有一年呢,我陪你玩。”
“別了吧,”寇忱說,“我媽不讓我跟壞人玩。”
“別跟他廢話,”周海超在旁邊說完又看著寇忱,“小子,今天見不著人,你死定了。”
幾個人放完狠話,走出了面館。
何花經過他倆身邊的時候,轉頭看了他們一眼,想說什麼,被寇忱打斷了:“不要自作多情。”
何花低下頭走了。
霍然嘆了口氣。
“看到沒,”寇忱敲了敲桌子,“還有比我更能吹的呢,還見不著人我死定了,他打算怎麼弄死我啊?”
“要不這樣,”霍然皺著眉想了想,摸出手機,一咬牙,這個臉丟了就丟了吧,“我叫幾個初中同學過來。”
“幹嘛?”寇忱看著他。
“幫你找幾個黑社會群演啊大哥!”霍然說。
“你初中同學是黑社會嗎?”寇忱笑著問。
“不是,但是長得都不像好玩意兒,”霍然說,“你以為黑社會那麼好找呢?法制社會,你當隨便就能叫來一幫什麼流氓打手的啊?”
“那你還叫個屁。”寇忱說。
“不然你打算怎麼收場?您要不裝這個逼不是屁事沒有了嗎?”霍然說,“你當我樂意幹這事兒啊。”
“那你為什麼要幫我叫人啊?”寇忱又問。
“你不是外地轉學過來的嗎?”霍然說,“在這兒統共就一學期,你認識多少人啊?”
寇忱笑著沒說話。
霍然看著他,過了一會兒一擺手:“滾,我不管了,我有病啊我管你。”
“謝謝。”寇忱說。
“幹嘛!”霍然警惕。
“從那會兒你在辦公室裡跟梁木蘭爭,說不是我故意踩壞地板的時候我就知道了,”寇忱一拍他肩膀,“夠義氣。”
“你快得了吧,”霍然說,“我已經不打算幫你叫人了。”
“不用叫,”寇忱說,“真的,你放心。”
回到體育館,又活動了一下算是消食了,耿教練進來,把霍然叫到了旁邊,說今天晚上的訓練計劃。
寇忱站在球場邊兒上,看著對面邊線上站著的周海超和劉宇,要不是現在是球隊訓練時間,要不是旁邊還這麼多人,他估計自己早就過去把這倆人給放倒了。
霍然跟教練聊了一會兒,耿教練轉身走了出去,霍然走到了球場邊,脫掉了外套:“集合。”
隊員都停下來,走到了他面前,大致排了三排,寇忱也很聽話過去排在了隊伍裡。
霍然掃了一眼人,目光在球場對面停頓了零點幾秒,又很快地收了回來:“一年級新隊員素質訓練,往返跑,蛙跳。”
“收到。”幾個高一的應著。
“老隊員今天技能,五五攻守和外圍快傳,”霍然說,“寇忱跟我一對一看下技術,高三隊員休息。”
“收到。”隊員回答,然後開始熱身準備訓練。
“什麼意思?”劉宇從那邊走了過來。
“意思就是你和周海超今天休息,”霍然回答,“可以回教室上晚自習,備戰高考。”
“公報私仇是吧?”周海超說。
“我跟任何人都沒有私仇,隻在球場上不服比我牛的,”霍然看了他一眼,“你倆不是。”
劉宇往前迎了上來。
幾個隊員迅速攔在了中間:“哎哎哎,幹嘛呢?訓練時間,別衝動。”
“你們看不出來他在針對我們嗎!”周海超非常不爽,但隊員全是大個兒,幾個人一攔,他倆隻能吼。
“教練在辦公室,有意見可以去投訴,”霍然說完拍了拍手,“開始訓練!寇忱!”
“到!”寇忱立馬應了一聲。
霍然拿了個球傳了過來,往球場之間的空地走了過去:“來。”
“是!”寇忱很愉快地帶著球蹦著跟在他身後過去了。
“帶球過我。”霍然沒有廢話,直接一本正經地開始了訓練。
“他們會不會去投訴你?”寇忱帶著球,側身逼到他左側。
“會。”霍然迅速移動,切斷了他往前的路線。
“那怎麼辦?”寇忱把球從身後換到自己左側,剛想趁霍然重心還在左邊的時候從霍然右邊過去的時候,霍然的右手已經往他胳膊下面一探,球被他斷掉,彈了出去。
“有什麼怎麼辦的,我敢讓他們去投訴就有辦法對付,”霍然說,“去撿球。”
“投訴了怎麼辦?”寇忱很執著,過去撿了球,帶球進攻的時候又問了一遍。
“教練會聽我的,”霍然一揚手都沒等他靠近,直接把球給勾走了,提高聲音吼了一聲,“認真點兒!”
“操,”寇忱被他嚇了一跳,往後退了一步,但還是沒放棄,“為什麼會聽你的?”
“我這個隊長,”霍然衝他一笑,“是教練求著我當的。”
“……在這兒等著我呢?”寇忱笑了起來。
“所以你別在我跟前兒得瑟。”霍然抬手把球往牆上的練習圈投了過去。
寇忱在他球出手的同時起跳,一巴掌把球給拍了下來。
“漂亮。”霍然說。
“小菜,我……”寇忱剛說了個開頭就被霍然打斷了。
“繼續,帶球,什麼時候能過去,什麼時候開始吹。”霍然說。
“你大爺。”寇忱小聲罵了一句,帶著球衝了過去。
寇忱幹什麼事兒都不是太認真,讓他說個興趣愛好他都未必能在十秒之內想出來,轉學過來之前,他也一直打籃球,不過喜歡談不上,主要是感覺挺拉風。
畢竟足球場太大,看不清人,籃球場就比較好,東頭跑到西頭也能一眼看清他英俊的臉和帥氣的動作。
但霍然就不一樣了,寇忱感覺霍然打球應該隻是因為喜歡。
很認真。
最怕有技術的人認真。
一直到訓練結束,寇忱都沒幾次能成功把球帶出霍然的防守圈。
霍然給隊員們總結了一下今天訓練的情況之後一揮手:“散吧。”
“啊——”寇忱跟著大家一塊兒活動著胳膊喊了一嗓子,然後拿起外套,掏出了一直沒看的手機。
上面有三個寇瀟的未接來電。
還有好幾條語音。
他點開最後一條聽了聽。
“你死了!打你那麼多電話都不接,你死了!”
他趕緊把電話給給老楊打了過去,那邊老楊很快就接了起來:“喂?”
“我姐呢?”寇忱問。
“找刀捅你去了,”老楊說,“你怎麼回事兒,叫了人過來又不接電話,她以為你出什麼事兒了,剛過去跟保安交涉,說進去給你送衣服呢。”
“進了嗎?”寇忱問。
“剛進,”老楊說,“你那邊什麼情況了?”
“我給她打個電話吧,我剛在訓練呢,沒看手機。”寇忱往旁邊看了一眼,霍然一臉憂心忡忡的樣子走了過來。
“訓練?”老楊愣了。
“回頭說。”寇忱說完掛掉了電話,看著霍然。
“一會兒那幾個肯定在路上等著,”霍然說,“請問您的涉黑團伙在哪兒呢?”
“走。”寇忱一邊往外走一邊撥了寇瀟的號碼。
“寇忱你死了!”寇瀟接了電話,“在哪兒呢!”
“你們就在進來直走那條路拐角右邊的樓下等著,我馬上到。”寇忱說。
旁邊的霍然吃驚地轉過了頭。
“直走拐角右邊的樓下,”寇瀟是個路痴,這話就是重復給她旁邊的人,“行吧,先說好,不動手啊,在學校呢。”
“我什麼時候讓你幫我動過手啊!”寇忱說。
“放屁你小學被人追著打的時候是不是我拿鞋抽的那幫小孩兒!”寇瀟說。
“……等我!”寇忱嘆氣。
高三的教學樓離體育館不是太遠,走過去兩分鍾就到了,遠遠看到樹下站著的幾個人的時候,正好晚自習結束的鈴聲響了。
“那幾個是你叫來的人?”霍然在旁邊問。
“嗯。”寇忱點了點頭,順便掃了一眼數了數,不算寇瀟是四個男的,不過寇瀟的戰鬥力頂得上半個男人了,這個潑婦。
“我沒看錯的話……”霍然盯著那邊,“有個女的?”
“別小看女人,”寇忱說,“如果李佳穎想動手,總得有個女的收拾她。”
“……如果我又沒看錯的話,”霍然轉過了頭,“那是你姐吧!”
寇忱目視前方,嚴肅地走了幾步之後沒繃住,一下樂出了聲:“你眼神兒挺好啊。”
“你瘋了吧把你姐叫過來?”霍然說,“那幾個男的是誰啊?你哥嗎?”
“涉黑團伙,”寇忱說,“嚴肅點兒。”
熱門推薦
渡劫工具人
夫君為了追求我,給我買了三年甜糕。 回來時他總是神情餍足,衣衫凌亂。直 到賣甜糕的小娘子懷孕。她成了流落
處處吻
"C大的姜窈出了名的好看,隻是沒人能接近。 大三那年校慶,姜窈在後臺撞上個人。 寬肩窄腰,腿線筆直。眉眼如星似月,氣質斐然。 ————她很膚淺,當下一見鍾情。 然後,室友告訴她,這是計院工程那位『人間想都不敢想』。 姜窈看眼手機裡那人的照片,笑了:為什麼不敢想?"
網戀後我分化成了omega
"我在網上談了個黏人的男朋友。 想著反正見不了面,經常發騷話撩撥他: 【哥哥這條小裙子好看嗎? 【哥哥體力這麼好,就算是 beta 懷上孩子也沒問題吧。】 蘇眏被釣成狗:【別讓我在現實中抓到你。】 我不以為意,我一個 beta 而已,笑話,難不成真能懷孕? 後來開學他成了我的下鋪,狹窄的床鋪間氣息曖昧。 突然後脖一陣刺痛,第一次聞到 alpha 檸檬味的信息素—— 糟了,我分化成了個 omega。 「寶寶,這下能懷孕了吧。」 "
社恐變社牛
婚前,我怯懦地告訴我老公:「我社恐。」 婚後,他緊緊拽著自己的睡衣領子:「你社恐,我看你是社交恐怖分子。」
蔓蔓經年
19 歲那年,顧今晏哄著我偷嘗了禁果。 六年後,他如當年哄我那樣。 將年輕嬌嫩的實習生,抱坐在了膝上。 所有人都以為,就算親眼撞破他有別的女人。 我也不敢提分手兩個字。 可這次,我忽然就膩了。 暴雨傾盆的夜,我拖著箱子離開。 許久,顧今晏才漫不經心地打來電話:「雨太大,你可以明天再走的。」 我未應聲,貼在耳畔的手機,忽然被人拿走。 下意識回頭,卻被他自後緊緊抵在落地窗上。 通話切斷時,沈宗年貼在我耳畔說: 「李蔓,雨這麼大,不如你今晚留宿我家?」
渡霜雪
我及笄那天,雪下得很大,他說要退婚。 看著眼前身姿清越卻滿目恨意的少年人,我知道他和我一樣重生了。 上一世,他戀慕之人入宮封妃,他不得已才娶了我。 夫妻三年,他對我隻有冷漠和怨恨。 心上人難產而亡後,他更是癲狂地點燃了謝府,要拉我一同陪葬。 如今重來一世,他定是要求得與一心人相守。 假山前,迫不及待退了婚的他望著我的堂姐: 「是上天有眼,成全我一片癡心。」 假山後,明黃龍袍的男人俯身貼在我耳邊: 「誰說不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