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此時一雙修長且骨節分明的手比我更快拿走照片。
我抬起頭,正對上季宿白狹長揶揄的雙眼。
他看了眼照片,又看一眼我:「呦,你不就是電玩城跟我表白的那個?」
我大腦一片空白。
他身高腿長,輕松越過桌子,用照片挑起我的下巴,聲音低沉醇厚又有點啞:「追我都追到我公司來了?還真是賊心不死啊。」
我對「賊」字很敏感,因為偷拍照片,實在有賊的意思,幾乎瞬間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但還好他不知道。
我心裡一橫,閉眼道:「現在你知道了,狠狠嘲笑我吧,我就是喜歡你喜歡得不行了。可你早就把我忘得一幹二淨,要不是照片,你都不記得我。」
他愣了一下。
我掐著大腿,疼得眼睛紅紅的,一副傷心欲絕的樣子:「強扭的瓜不甜,我已經打算離職了,你不必擔心我會纏著你不放。」
嘿嘿,這周過完我就走嘍。
說著謊言,我不敢睜眼,臉頰卻突然傳來一陣疼。
他敢擰我的臉!我每天要花費很多錢維護我的臉!
我憤怒地睜眼,捕捉到他冷冽如霜的鳳眼裡閃過的笑意。
「陳莉莉,這才過多久啊,你就這麼點耐心?」
我眨眨眼,不懂他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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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女怕纏郎,反過來也一樣。我確實有點烈,不然你再多纏一會兒呢?」他的目光真的要把我吸進去了。
不會吧?他不會對我有意思吧?
我可不喜歡他,我喜歡床上霸道床下溫柔的,不是這種時刻霸道的。
我不敢流露出半點不願,欣喜若狂道:「真的嗎季總,我真的有機會嗎?你這麼優秀,而我隻是個小實習生,要不還是算了吧?」
他站直身體,喝了口咖啡,恢復了矜貴:「話已經說到這兒了,其他的隨你。」
死裝,反正我隻等離職審批了!
10
周末放假,人事小姐說結果下周一出。
我周日回學校上選修。
和郝淼一起上。
我想坐到她後面,但有個戴鴨舌帽、黑口罩的男生,佔了那個位置。
我戳戳他的肩膀,等他抬頭,衝他粲然一笑,小聲說:「同學,可以跟你換個位置嗎?我那個位置更靠前,又在中間,看屏幕很方便的。」
他帽檐壓得很低,一張臉啥也看不見,氣質冰冷,但他讓了位置出來,坐在靠邊的最後面。
呃,看來他不想看屏幕。
我開始光明正大地偷聽。
「淼兒,之前有個盈盈,這又來個莉莉,我就說有錢的少爺都花心吧。
「他們根本抵御不了誘惑,你看那個盈盈背影多勁爆啊,又白又有線條。
「莉莉雖然穿著制服看不出什麼,但聽說有人在公司見過她,甜美得很。」
郝淼一邊拿著手機哐哐打字,一邊跟朋友說:「唉,真是失望啊。但是雖然季宿白不可靠,還是不能一竿子打死,總還是有可靠的男人的吧?」
我嘴角溢出變態的笑。
迅速跟我哥發消息:【現在是追求某人的最佳時機,你快正面主攻。】
我哥平時回復消息很快,現在卻沒了動靜。
我真是恨鐵不成鋼,不爭氣的人永遠關鍵時刻掉鏈子。
更讓人無語的還在後面。
我的離職申請被駁回了。
人事小姐為難地說,是季總親自駁回的。
我去找帶我的師父白秘書,他扶著眼鏡道:「小陳,我們這裡實習工資挺高的,多少人想進進不來,你先幹著吧。」
「可是季總太兇了,看到他我就什麼都做不了,像個廢物一樣,你們會聘用一個廢物嗎?」
白秘書笑得詭秘:「這樣的情況以前也很多,都是對我們總裁有點那種愛慕的心思,很正常,不是你的問題,多看他罵罵人都好了。」
好家伙,脫敏治療是吧?
接下來,季宿白什麼都找我幹,連出差也帶上我。
我把出差的事告訴白秘書,倨傲地跟他說:「以前他都是帶你去的,現在都讓我去呢,很多工作他都不讓你做,難道我這個實習生比你強嗎?」
對我這種背刺行為,白秘書能不生氣?趕緊給我穿小鞋、告黑狀吧!
沒想到白秘書感激地看著我:「謝謝你小陳,我老婆要生孩子,父親生病住院,根本無暇來上班,季總照常發工資,你還幫我做了這麼多,我承認你真的很強,感謝感謝!」
我傻眼了,來不及掙扎,就被季宿白帶去了三亞。
11
我不得不調整計劃,一邊發消息催促我哥,一邊準備再尋個機會刺激一下郝淼。
這趟出差主要是洽談幾個項目,季宿白負責洽談,我負責吃,和追求他。
合作談了三天,他拽著我熬夜改方案,三天後,我有了兩個大黑眼圈。
好好睡了一覺後,三亞的藍天碧海,讓我蠢蠢欲動:「季總,合作談成了,我們不該慶祝慶祝嗎?」
他眉眼冷冽:「我的合作談成了,你有什麼可慶祝的?」
我噎了一下。
空調房還是有點熱,他解開白襯衫的袖口,緩緩靠近:「不是說喜歡我喜歡得不行了嗎?追到手了嗎?就忙著慶祝?」
我跌坐在椅子上,垂著頭不敢看他:「你一直忙著改方案,也不給我機會啊。」
他雙手撐在椅子扶手兩側,說話間微動的風勾纏我的發絲:「好啊,接下來就給你機會,你可要好好把握啊。」
我渾身發熱,緊張地點點頭。
招惹到這個魔頭,我真是倒了大霉了。
我怎麼追他呢?我不會追人啊。
於是第二天,我帶著他在海邊跑。
12
電影裡都是這樣演的,多浪漫啊。
可季宿白沒有浪漫細胞,撐起大傘,躺在躺椅上看海。
我跑了一會兒就出汗了,就洗了澡,換上帶過來的比基尼,跟一群美女在沙灘上拍照。
真的很好看,一頭樹莓紅的我,照片裡多了一種灑脫的野性。
我還有使不完的勁,又去海裡遊泳。
一直玩到夕陽西下,我看見了落日,我朝不遠處的季宿白招手。
他穿著白襯衫,沙灘褲,一雙勁健的長腿朝我走來,還戴著墨鏡,挺酷的。
我的心不規律地跳了一下。
「夕陽好看嗎寶寶?」我任由他摟著腰,親昵地叫他。
「嗯,很好看。」他聲音慵懶,很享受的感覺。
夕陽落下去,海風有些涼,他脫下襯衫披在我身上。
時機到了,我舉起自拍杆,抓拍夜景,順便拍了我和他的朦朧合照。
照片裡,我有一頭紅頭發。
特意染的。
我像以前一樣,聯系好我的內線,讓郝淼看到照片。
這次,我叫小美,是季宿白養在海島的情人。
本來一切順利,沒想到我忽視了日光強度。
準備回酒店,我全身燒灼起來,疼得走不了路。
13
我在季宿白背上,一邊疼得直哼哼一邊哭。
「都、都怪你……」
我大腦昏沉,開始不講道理。
還好他沒跟我計較,隻是加快了回酒店的步伐。
將我放回床上,冰涼的床單讓我好受一些了。
歪著頭看他拿來藥膏,我才發現我身上穿的還是比基尼。
在外面還好,隻有我們兩個,還是有些尷尬的。
「那個,謝謝你送我回來,我去洗個澡自己塗就好了。」
我躲進洗浴室。
圍著浴巾出來時,他在認真看手機,桌子上多了個白色塑料袋,裡面都是藥。
浴巾下面隻有內衣褲,皮膚很薄,曬傷的地方一磨就疼。
我尷尬道:「你怎麼還沒走?」
「過來,給我看看傷口。」他的語氣不容置疑。
14
我頭還是有點暈,有氣無力道:「我自己會塗的……欸!」
「你夠不到。」他用了巧勁,讓我趴在床上,浴巾褪到腰間。
我緊張地掙扎:「我們什麼關系啊,你別亂來啊!」
他的手指按在我的腰窩:「聽話。」
那是我的敏感區,我一下子軟了身子。
清涼的藥膏塗在傷口上,我疼得又開始哼唧。
他停下來,微微嘆了口氣:「你稍微忍忍,一會兒就好了。」
「可是真的很疼,真的不騙你……」我小聲啜泣。我從小就怕疼,又第一次受這麼嚴重的曬傷。
為了照片,為了我哥,為了一千萬,我第一次後悔,這種疼痛真的值得嗎?
「我知道,一會兒就舒服了。」
他重重喘了口氣,動作更輕了。
過了會兒,疼痛果然減輕,我不知不覺睡過去了。
15
接下來幾天,我出不了門了,在房間裡點外賣。
椰子雞火鍋、文昌雞、椰絲薏芭、清補涼……
作為傷病患者,我吃得毫無負擔。
季宿白搬到我的房間辦公,我時不時還會用美食撩撥他一下。
他皺眉:「陳莉莉,就是這麼追我的?」
我抱著一碗清補涼跑到他身邊,喂進他嘴裡:「在追了在追了,好吃嗎寶寶?」
我發現叫他寶寶,他的臉色會溫柔一點。
「嗯,繼續。」
他放下鼠標,微微側身,讓我坐在他腿上。
我控制不住臉上的溫度,跟他你一口我一口吃完了。
他用拇指抹去我嘴角殘留的涼水。
神使鬼差間,我問他:「這是情侶才會做的事吧,所以我追到了嗎?」
他倨傲地微微抬頭:「你覺得呢?」
我雙手繞上他的肩膀,蜻蜓點水般吻了他一下:「這樣呢?」
他眸色微暗,注視我半晌:「陳莉莉,你最好是別玩我。」
說完,扣住我的後腦勺,狠狠吻了過來。
他的吻,不是我想象中浪漫的吻,很兇很有勁。
我像一泓溫潤的清泉水,隨著硬石的阻攔不斷改變流向。
迷迷糊糊間,我覺得他還挺好追的。
16
我們沒做到最後一步,是他先停了。
我勾著他的腰不讓他走,又用那種鬼迷日眼的眼神看他:「男朋友,你不讓我試試,我怎麼知道值不值當?」
他溫柔地親親我的額頭:「現在還不是時候,這方面你不用懷疑。」
「……」
我無聊打開手機刷,看到我哥和郝淼的官宣朋友圈。
我立刻從床上跳起來,尖叫了一聲。
面對季宿白投過來的疑惑眼神,我圍著薄薄的浴袍,擺出一個妖娆的動作:「現在不試試,以後可能沒機會了哦。」
季宿白:「……」
蹭了他的飛機回到 B 市,我趕回家裡。
我哥還算有良心,跟爸媽大誇特誇我,我爸喜極,當場就籤了千萬支票。
誰懂啊,我財富自由了!
我媽憂心忡忡:「你拿著這麼多錢幹什麼?怎麼花?千萬別去賭博,別被人騙了。」
我一臉正色:「我準備去留學。」
一下子堵住了我媽的嘴。
17
實習生的工作先幹著,因為季宿白跟我算是熱戀期。
等感情淡一點,最好讓他討厭我,提分手也比較容易。
順便還要修完這學期的課。
我又去上那門選修課。
郝淼身邊坐著我哥。
德性,一把年紀還假裝大學生談戀愛。
在女神郝淼面前,我哥乖得像狗一樣。
我這次打算離他們遠一點,這樣比較好嗑,距離產生美嘛,太近容易惡心到。
我坐在戴黑口罩男生的旁邊。
因為前面有人在說八卦。
「郝淼旁邊的男生好帥啊!以前怎麼沒發現這麼大一個帥哥!」
「聽說是已經畢業的學長,不過他沒有季宿白帥吧?」
「季宿白這個爛黃瓜,那麼多女朋友,還在那麼遠的海島養著一個,沒爆出來的不知有多少呢,帥有什麼用?」
「說得也是。」
我心虛不已,戳戳她們倆:「同學,萬一那些女朋友都是同一個人呢?有可能季宿白是被誣陷的。」
A:「誰不要命了敢誣陷太子爺?想天涼王破是吧?再說他這種家世,也不在意有緋聞女友吧,男人有幾個專一的……」
B:「盈盈歐式大雙直發,莉莉是單眼皮卷發,小美是紅發,全都不一樣。」
其實吧,我是美妝大佬……
下課了,旁邊一直沉默的男生背起書包,冷冰冰看我一眼,離開了。
我覺得他的眼神,有些熟悉。
不可能,他穿的衣服很青春男大,季宿白從不穿這類衣服。
18
我變得又懶又饞。
季宿白揉著我的肚子:「是不是上課太辛苦了,下周搬到我家,管家接送,讓保姆給你調理一下。」
我搖頭:「不行,我就想吃你做的飯。」
他不是那種好脾氣,將我的臉扯了扯:「你欠收拾了是不是。」
我疼得叫起來,一邊捶打他:「你收拾啊收拾啊!」
他一把將我扔到休息室的床上,開始解扣子。
「別別別,一會兒要開會!」我很快認輸,「好好好,我不想吃你做的飯了。」
他感到好笑:「等這段時間忙完,我給你做。」
畫什麼大餅,要不是看到他的日程表,我真信了他有不忙的時候。
不過忙好啊,忙我就有時機溜了。
接下來,我也很忙,一邊忙著結業考試,一邊忙著申請學校,一邊忙著惹他厭煩。
最難的是惹他厭煩。
有時候他是真煩我了,但我又不敢將他惹得過火,嘴上求饒比腦子快。
他慢慢開始享受我囂張完滑跪的姿態,越來越纏著我。
我真快窒息了!
而且他每次做那種事都留最後一步,折磨得我不上不下,吊在半空中,難受極了。
怎麼勾引他都不為所動,意志力驚人。
「季宿白,季宿白,你不會有什麼情結吧?我都無所謂,你在等什麼呢?」情迷意亂間,我哭著摟著他求他。
他已經洗完冷水澡了,月光照進房間,他伸出手,精致如神祇的眉眼下投著一小片陰影,顯得高深莫測。
「寶寶,我在等。」
我顫抖著,忍耐著說:「等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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