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他說著說著忽然很輕地親了我的臉頰一下,「別為我擔心了。」
我松了口氣,以為他終於懂事了的時候,他又開口,「你要是有事我會跟你一起去死。」
我聽他說死不死的,聽得心慌,急忙呵斥他,「別亂說話!」
「沒亂說話,我不會阻止你,我會跟你一起面對,我知道你跟金鶴堂遲早要做個了斷。」
「你不能一輩子待在那裡。」
「我隻有一個要求,讓我陪著你。」
「就算死,我也要跟你死在一起。」
我不想再聽到他說這個字眼,抬手攬住他的脖頸就吻上去。
男人的身體總是格外的誠實,躁動從我們相貼處傳來,我輕易就感覺到了他蓬勃的欲望。
那雙眼睛變得幽暗,我有些緊張地吞咽了一下,喉結滑動,被他一口咬住。
刺激得我嗚咽一聲,雖然過度透支的身體還泛著疼痛,很是疲倦,但長久以來橫貫在心裡沉甸甸的心事終於天窗大亮。
我也迫不及待地需要一些更親密,更放肆的東西來發泄。
他將我壓在我們一起睡了很多年的床上。
這次,他很清醒,比他意識不明時溫柔很多,但情到深處還是有些克制不住地討伐。
疼痛感又鑽了出來,我竭力忍住,又一口咬上了自己的胳膊,好讓自己在隔音不太好的老小區裡別痛叫出聲。
宋泠看到我的神情,本來沉溺在情欲裡,忽然清醒了幾分,他看著我即便疼痛也隱忍不發的臉,不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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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麼情緒滿得要溢出來,我再抬眼看他,發現他臉上爬了滿臉的淚。
哆哆嗦嗦地伸手哄他,「怎麼了?」
他回抱住我,「為什麼,要這麼愛我。」
「什麼事都自己忍著。」
我眨眨眼睛,捧住了他的臉,又輕輕親他,避重就輕地說「沒事的,哥不疼,真的。」
可那斷了線的珠子一直流一直流,很快匯集到了我的肚臍,變成了一個小水渦。
我受不了他這種時候傷春悲秋,一把翻身坐起,將他壓在了身下。翻身坐到了他的身上。
起起落落,又狠狠吻他,眼淚還在掉,隻是趨勢變小。
我輕輕拍他的臉,說他,「沒完了?」
他吸吸鼻子,誠實地說,「不是,爽哭了。」
14.
後來我問他是怎麼知道我做線人的事情的。
他摸了摸鼻子,有點心虛地說,「你那個小情人...」
我一怔,「你跟蹤他?」
他顧左右而言他,「餓不餓,我給你做飯。」
我盯著他不說話,他想了想還是招了,「是,我找人跟蹤他了,後來發現他去了警局。」
「聯系了一下金鶴堂的事情,我猜到了。」
說完他拿出了一個 u 盤,「你帶我去見見他吧,我有東西給他。」
我抿唇從他手裡拿過,「我去吧,你別去,這件事你不要出面。」
他擰起眉頭,剛想反駁,我立刻湊過去親住他,「聽話,你現在的身份太高調,不合適做這些事,乖一點。」
他聽完,表情又有點失落,「所以我還是什麼都幫不了你。」
委屈巴巴,抽抽搭搭,「我好沒用。」
看得我心裡軟軟的,又趕緊抱著他哄哄,「你已經幫我很多了。」
我把 u 盤交給了江澈,那裡面是一個娛樂圈過氣女星給的部分影像,昏暗的房間,幾個大腹便便的男人的交談。
一些很限制級的場面。
其中還拍到了幾位大人物的臉。
金鶴堂一直扎根在 A 市,是因為他背後的保護傘不倒,而現在,這樣的證據,恰好補足了最後一塊拼圖。
那個女星早年紅極一時,後來也是遇到了相當齷齪不堪的事情,整個人玩弄過後被拋棄,成了現在精神恍惚,又不人不鬼的樣子。
她甚至連報復的勇氣都沒有,大人物動動手指頭就能將她碾碎,直到她遇到了宋泠。
娛樂圈當今極有影響力的男明星,站在她面前,對她一字一句地說,「我會幫你,也是幫我自己,哪怕玉石俱焚。」
她有些害怕,也很不解,畢竟宋泠並不是那人迫害的對象之一。
「為什麼?」有什麼理由要賭上自己的前程和自己的命。
宋泠的神色很淡,卻也無比堅決,「因為那人手裡,有我最重要的東西。」
15.
我把東西給江澈的時候,他向來冷靜的臉上也出現一絲震驚。
似乎這些東西完全超出了他的預期,他從沒想過我這樣一個小小的線人能拿到手。
他眼神中的驚喜我看得清楚,有些緊張地問他,「有用嗎?」
他狠狠點了點頭,然後就急著起身離開,我拉住了他,問,「還有什麼需要我做的嗎?」
他說,「再等待一段時間,保護好你自己。」
我心裡安定些許,最近盡量藏起來,少去場子裡跟人接觸,我相信江澈會帶來好消息。
即便我也會被抓進去,那也是好消息。
那天是 A 市的初雪,我和宋泠剛分別,他要去雲南拍半個月的戲。
臨走前他抓著我親,嘴角不知不覺又被碾破,他舌尖輕柔地舔了舔我的傷口,算是安撫。
依依不舍地跟我說,「等我回來。」
我點頭,「等你回來。」
看守所裡等也是等。
他接到消息就趕了回來,找了最好的辯護律師來見我,這個時候家屬還不能申請探視。
律師對我的情況很了解,他說宋泠很久之前就已經在他那裡咨詢了。
我點了點頭,覺得我的情況還算樂觀。
探視結束時,律師說,「宋先生讓我給你帶句話。」
我耳朵立馬支了起來,比聽剛才他所有話都要認真。
「宋先生說,他每天晚上都在做噩夢,睡不著,吃了很多安眠藥也不管用。」
說完他提著包出去了,離我一人坐在原地兀自愣神,心髒處有些酸痛,又有些氣悶。
我知道宋泠生我的氣了,我提前知道了逮捕時間,卻裝作若無其事地沒跟他說。
甚至還笑著送他出門,讓他在無知無覺中迎來分別。
可我隻是不想,不想讓宋泠看到我的狼狽。
他又用自己懲罰我,他明明知道,我會心疼。
偏偏就是故意讓我心疼著他,惦記著他。
我下意識摸了摸唇角已經結痂的傷口,無奈地酸澀地嘆息,「臭小子。」
16.
我最後隻判了一年半,罪名是參與暴力催收,加上之前的將功折罪,最後隻判了一年時間。
加上我在看守所等待判決的日子,也不過一年三個月。
宋泠每個月都會按時來看我,等到探視時間結束,被獄警催著,才戀戀不舍地走。
指尖隔著一層玻璃,他的溫度傳不過來,但我落在相貼的手掌上,也感受到了一絲慰藉。
我最受不了他每次一來就要哭不哭的樣子。
扁著嘴,似乎一開口眼裡的淚珠子就要掉下來。
我心疼得想衝過去哄他,但是又沒辦法,難受得心髒一抽一抽的。
跟他說,「你以後,少來看我了,你也忙。」
他眨眨眼睛,又哭了,「你不想見我了嗎?」
「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是不是裡面有比我長得好看的?」
「你跟人日久生情了?」
我覺得他有病,長得比他好看的,別說監獄裡了,就是外面,也找不出幾個來。
顧不得自己心裡又氣又好笑,隔著玻璃想摸他的臉,「別哭了別哭了,乖啊,乖。」
怨不了宋泠總是疑神疑鬼,我倆少有分離這麼久的時候,分離焦慮時,人就是會想東想西。
他會擔心我突然跟誰看對眼,我也會想,外面的世界,尤其是宋泠的身邊。
漂亮的,溫柔的,迷人的人,比比皆是。
偶爾想著想著,半夜就已經過去了。
我想,如果我出去後,他不再喜歡我了,那我也會重新回到哥哥的位置上,不靠近也不打擾。
所以他第八個月來看我的時候,我的目光掃過了他手上的戒指,沒有問過一句。
直到探視快要結束,一直裝作若無其事跟我扯東扯西的宋泠面色冷了下來。
「你就沒什麼要問我的嗎?」
我搖頭。
他抿起嘴,漂亮的眉頭皺得更深,對著我晃了晃他那隻骨節分明的手,上面的戒指格外惹眼。
心裡有一點慌,下意識不想聽他繼續說下去。
「挺好看的。」
他盯著我,冷著臉,但以我對他的了解,估計下一秒就又要哭出來。
果不其然,抱怨聲和眼淚一齊落下,「你都不問問我嗎?我就知道你沒那麼愛我了!」
看他的反應,心裡安定了一點,「愛你,當然愛你。」
他這才拉出脖頸間的項鏈,上面串著一枚一模一樣的指環。
有點別扭地吸吸鼻子,「你的。」
心中的結驀然開解,像是被裹進溫柔的水裡,四肢百骸都舒展開來,心口甜得發酸。
「等你出來,我們去國外結婚吧。」
「我掙了好多好多錢,夠我們生活一輩子了。」
「我不當明星了,我就寸步不離地守著你。」
「我們找個沒有人認識我們的地方生活。」
「就我們兩個。」
他的那雙眼睛太亮了,印著我的身影,也隻有我的身影,過於蠱惑人心。
像八歲那年,他抱著我的脖子, 信任,依賴,像樹木上寄生的藤蔓,決意要與這棵樹共死, 共生。
我明明是想笑的, 但可能被他傳染了, 也落下一滴淚, 說, 「好。」
17.
我出獄那天, 他來接我, 身上有些涼意, 看樣子已經等了很久。
我忍不住用手摸他的臉, 「怎麼不在車裡等。」
他低頭抱住我, 緊得我肋骨生疼,「想離你近一點。」
我伸手回抱住他,「夠近了嗎?」
他聲音帶著鼻音,很委屈,「不夠,一點都不夠。」
我抬手捧著他的臉親他,在那輛帕拉梅拉上, 在他寬敞又明亮的新家裡。
把這一年三個月的空白全都補上。
我不怎麼喜歡落地窗,貼著我的胸膛和臉頰有點冰。
所以一個房間做了他的書房。
「永「」耳廓被他的舌尖濡湿,他珍重無比地叫我, 「哥哥。」
一覺睡醒,他牢牢抱著我, 那雙手臂有力又健碩, 屬於成年男性獨有的肌肉線條, 性感成熟。
我摸了摸,忽然笑著說,「真好,把我的弟弟養大了。」
他伸手在我的無名指上套上一枚戒指,說,「才不是弟弟。」
「不是弟弟是什麼?」
「是童養夫。」
我眯眼想了想,似乎也有點道理, 剛想說什麼,身後的宋泠就已經爬了起來。
片刻, 從臥室外面拿著一疊什麼東西走到了我的床前。
我定睛一看,是一疊產權證書,有商鋪的,房子的, 還有一些基金股票的資料。
他放在我面前, 跟我說,「都是你的。」
我剛想開口說不用,他就拉過我的手親了親, 「以後也繼續養我吧。」
戒指靠在一起,他垂下的眼睛蘊著深不見底的愛意。
「別不要我。」
他在八歲那年就說過這樣的話了,我那時的回答是什麼。
「不會不要你的。」
永遠不會不要。
本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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