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你要是想替她跪,也不是不行。」
「……」他瞬間收回關切的表情,一臉正義凜然,拂袖道:「不,娘教育的是,元靈是該多讀讀女誡學些規矩了。」
替跪?!那是不存在的!
我撇了他一眼,朝目瞪口呆的宋婉容招了招手:「過來,扶我回去。」
5
沒有我約束下人,當天發生的事很快就傳遍了京城。
本來還有媒人來提親,這幾天都消失了個幹淨。
是侯府貴女又怎樣,忤逆不孝這套罪名套下來,有個探花兄長和貴妃姐姐也不頂事了。
這回是她臭了名聲,我隻有被同情的份。
最先坐不住的卻不是陸元靈本人。
我剛和宋婉容逛完街回府,就看到門口站著一位絕色女子。
著白衣,點珠黃,鬢間隻插了根玉簪。
歲月似乎沒有在她臉上留下絲毫印記,眼角細長的紋路反而增添了些許韻味。
「妹妹。」她勾唇笑著,眼底卻含了十足的冰冷,「你若有什麼意見,朝我來便是,為何要刁難我的孩子呢?」
「這是哪家的夫人啊?怎麼還上我們忠勇侯府來尋孩子了。」
這刺鼻的脂粉味……
Advertisement
我掏出繡帕捂住鼻子,故作疑惑不解的表情。
「夫人可不要亂攀親戚,我隻有一個姐姐,她早年就去世了。」
守在門口的管家抹了抹額頭的汗水,應答道:「老奴也不知曉,她手上帶了老爺的信物。」
其實管家是知道的,畢竟這位前夫人變化不大。
但十幾年,繼夫人早就把侯府掌於手中,下人也會見風使舵,哪裡敢得罪掌權的管家主子。
徐映月氣得俏臉發白,手裡的帕子都扭成了麻花。
她大約想不到,記憶裡唯唯諾諾的庶妹居然會裝傻,當作不認識她。
沒人配合,這出戲怎麼唱下去。
「妹妹為何說話這般傷人心。」
徐映月一雙水潤的眸子瞬間紅了,她楚楚可憐搖搖欲墜地晃了晃身子,「若非我意外離開,你一個身份卑賤的庶女,又如何能當得上侯夫人?吃喝不愁,使奴喚婢?」
她聲音逐漸拔高,「你得了這般好處,還要毀了靈兒的名聲!真是和你那個當妾的姨娘一般惡毒!」
「養在外頭的小娘也敢上門來辱主母?!」一旁的宋婉容怒意重重,直接給徐映月套了個外室的身份。
她撒開手,朝旁邊的下人們道:「你們這群奴才是幹什麼吃的?還不快把這見不得人的玩意兒綁起來丟出府去!」
侍從們聽聞便要去抓人。
徐映月見狀高舉一枚刻了忠勇侯府印章的玉牌,明顯就是管家所說的信物。
「我看你們誰敢動我!」
6
大約是被身體裡的情緒影響,我氣笑了,這可真是理不直氣也壯啊。
單憑姨娘留下來的嫁妝,就足夠一大家子吃喝不愁。
更何況原主本來是想要嫁給青梅竹馬的表兄,兩家本來都已經說好,就差訂下婚契,結果這位嫡姐忽然就「死」了。
走之前還用姨娘生命來威脅原主,讓原主替她嫁進侯府當老媽子一樣照顧孩子。
「這種好處,你咋不自個兒留著呢?」
我一步步逼近她,目光凌厲:「京城誰不知我徐映晚的慈名,三個孩子都是由我教養長大,婆母也是由我奉養直至仙逝。」
「我這個卑賤的庶女,可比你這個拋夫棄子之人,更明事理且名正言順!」
雖然不稀罕這狗屁侯府夫人的身份,但也不能讓不順眼的人白白拿走啊。
感受到壓迫感,徐映月下意識地往後退了兩步,「你胡說,我是有苦衷的。」
「不管什麼苦衷,你想取代我的位置總沒錯吧?」
看到身旁婢女手提竹籃裡的鑲金匕首,我雙眼一亮,將其取出塞到這位美貌的嫡姐手中。
然後伸長脖頸湊了過去,低聲誘惑道:
「來,我給你這個機會,殺了我,侯府夫人的位置就是你的。」我也可以回家了,多好,甚哉甚哉!
鑲金匕首十分小巧,把柄處還鑲嵌了顆紅藍寶石,是貴族世家們喜歡用來擺身份的裝飾物。
可再怎麼精美,那也是把利器。
「瘋子……」
徐映月柔美的面容僵住,她不敢置信地看了看我,手腕顫抖著,匕首離我的脖頸又近了兩分。
貪婪幾乎要蒙蔽了她的理智。
「放開我們主子!」
「表姑母……」
就在這時,地面忽然震動,遠遠傳來一陣馬蹄聲。
是下朝後急忙趕回來的陸氏父子。
「駕——籲——」忠勇侯收起鞭子,從馬背上一躍而下,不顧形象地衝了過來,「阿月,阿月!」
「徐氏你這個毒婦,你休想傷害——」
男子的話語戛然而止。
我皺了皺眉,抬眸望去,隻見他愣在原地,表情像打翻了調色盤一樣精彩。
7
緊隨在老父親身後下馬的陸元栩:「……」
選親娘還是繼母?
不,他選前途。
陸元栩有武藝在身,抬腳便踢飛了那把鑲金匕首。
「娘,別怕,兒子來保護您了。」
「住口,那是你親母,你在說什麼話?!」老侯爺轉移了怒火,訓斥道。
「我的母親隻會是徐氏女,而不是一個來歷不明的外室。」
陸元栩擋在我身前,朝親爹怒目而視。
呵呵!想連累他致仕?沒門!
死了的人還能再活嗎?不能,侯府的身份玉碟是要報給皇族宗室的,承認了那就是欺君。
更別說那位據說要歸京了……
我頗為遺憾地嘆了口氣。
那麼好的機會,可惜這嫡姐不中用啊。
被自己兒子這樣對待,加上此等跳進黃河都洗不清的場面,徐映月這回是真的想落淚了。
她動了動嘴唇,什麼也沒說,熟練地兩眼一翻,便暈倒在了忠勇侯懷裡。
看到心愛之人這樣,老侯爺也顧不上追究什麼,抱著她就去尋府裡的女醫。
「且慢——」
我出聲阻止。
他停下腳步,背微弓著,眼神復雜,「此次是我冤枉了你,你有怨氣可以理解,但阿月身體素來嬌弱,待她醫治好蘇醒了我再讓她賠罪,可好?」
「不不不。」我搖了搖頭,玩味地看著某人的眼皮顫動了兩下。
「我隻是想問問,姐姐之前說她假死離開是有苦衷的,請問侯爺可否知曉,是什麼樣的苦衷,能讓她拋下你和年幼無知的元栩、元靈?」
8
屬於原主的記憶也飄到了剛嫁進侯府那會。
新婚夜丈夫捧來的絕子藥。
婆婆每日都要立的規矩。
還要費心思照顧好繼子繼女們,但凡出了點差池,就要遭到斥責。
嫡母也時常派人來敲打,讓她不要生出不該有的心思。
什麼是不該有的心思呢?
她的丈夫一邊抱著牌位懷念嫡姐,一邊又收了不少妾室。
這些妾室和庶子庶女還得靠著她的嫁妝養。
想到這,我感覺到體內的心髒一陣抽疼——那不是屬於我的情緒。
是啊,這如何不令人氣憤和委屈。
原主甚至不知道,一切的根由隻不過是,她的嫡姐和府裡的幕僚有了私情,兩人計劃著私奔,可嫡姐放心不下自己的孩子,便隻好讓能拿捏的庶妹嫁進來當保姆。
至於我為什麼知曉,因為這個權謀文世界的主角,便是徐映月和她那位幕僚情郎的兒子。
她的兒子日後會登閣拜相位極人臣。
隻不過如今因為得罪了小人,還被困在牢獄中,生死一線。
徐映月見情郎死了,兒子又沒了希望,便匆忙上京來找個依靠。
她想要榮華富貴的生活,忠勇侯是最好的選擇。
可原主有什麼錯?要成為他們 play 的一環。
我又有什麼錯?穿書也就算了,還穿成個老太婆,看著他們鬧騰。
演不好一個主母,但我可以本色出演精神病,平等地創飛所有人!
9
頭頂綠帽的忠勇侯沒說話,日暮西下,高高懸掛的燈籠在他臉上留下一片陰影。
十多年,能發生的事很多。
徐映月沉不住氣,揉著腦袋嚶嚀,一副幽幽轉醒的模樣。
「侯爺。」她嬌聲喚了句。
忠勇侯把我的問題重復了一遍,語氣沉悶:「阿月,你說,我知曉嗎?」
「妾身不是早與侯爺解釋過了嗎?當年我誤食了假死藥,隨後被一山中神醫所救,命是活過來了,卻什麼都不記得,想起來後便馬不停蹄地來了京城。」
她掩面而泣,悄悄瞪了我一眼,「侯爺若是不信我,我走便是了!反正我如今什麼也不剩……」
又是被用爛的失憶梗。
不會真有人信吧……
然而她一哭,忠勇侯便心疼得不行,低聲哄著,哪裡還有智商去辨真假。
「這樣一說那山中神醫還是個好人!」我猛拍大腿,說出那位幕僚的名諱:「嘖嘖嘖,我猜神醫是叫姜離?姐姐怎麼能說你什麼也不剩呢——」
「你明明還剩下個考了童生的兒子啊!」
10
這話無疑是平地一聲驚雷。
便宜丈夫似乎被喚回了理智,想起來自己手下曾經有一位很厲害的幕僚,是和心愛的女子差不多時間失蹤。
啪!
他抬手一巴掌,將徐映月打落在地,氣得青筋暴起。
「你騙我?你竟敢騙我!」
「沒有,我沒有。」徐映月猛搖頭,悽慘的模樣引人憐惜,「妹妹何故要辱我清白!這般說的證據在哪!」
「侯爺不信我,我也隻好以死證清白。」
她倒豁得出去,踉踉跄跄站起身,就要往柱子上撞。
陸元栩攔住了她,眼神復雜地問我:
「娘所言可是真的?」
看戲看累了,我疲倦地打了個哈欠。
「證據當然沒有,你們愛信不信。」
本來也沒想幫忠勇侯擺脫綠帽子,畢竟兩人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我隻是想讓這根名為懷疑的刺,狠狠扎進兩人心中!
時不時作痛,且難以拔除。
徐映月要是想獲得忠勇侯的信任,她就沒有辦法像原著劇情中那般,後來以認幹親的形式救回兒子。
權勢和兒子,看她怎麼選了。
過了幾日,府裡突然新抬進了一位月姨娘。
屬於主母的管家權,在老侯爺的一聲令下,盡數落到了那位姨娘手裡。
由此,我便明白了嫡姐的選擇。
從原配變妾室,這滋味也讓她好好嘗嘗。
陸元靈得知親娘回來後倒是恢復了囂張跋扈的模樣,還到我面前來說什麼「不受寵的妻不如妾」這種話。
「沒了管家權,誰還尊你這位主母,我外祖家也不會為你撐腰,你就等著被作踐吧!」
她惡狠狠地說著,仿佛我是什麼十惡不赦的仇人。
「跪了這麼久祠堂還學不會乖嗎?」
我淡淡地掃了她一眼,挑選著新送進府的首飾,朝身旁的婢女道:「翠嘴,去,打爛她的臉。」
這破侯府有什麼好管的,甩手正好。
要不是有人像跳蚤一般跳來跳去找存在感,我也懶得收拾她。
「是,老夫人。」
「啊——!我要告訴爹爹,讓他休了你!」
少女痛嚎著,臉頰迅速腫起。
她平日裡對下人非打即罵,連貼身婢女都沒有想去給通風報信的想法。
熱門推薦

我們不熟
畢業那天,我扶著酒醉的許燼開房。他力氣極大,我痛得快昏過去。

八十年代體驗券
"為免彩禮,男友參加了詭異挑戰。 【在 80 年代過完女子的一生。】"

末世重生之我有囤物空間
末世前一天,我的閨蜜重生了。她綠了 我,抱上了我男朋友的金大腿。

愛哭的校霸
我又把校霸氣哭了。江遇一米八幾的大高個,正努力把眼淚 憋回去,臉上帶著倔強和不服氣,咬牙切齒道,「唐眠,咱 們走著瞧!」

當真千金裝啞巴後
上輩子在被接回沈家之後,假千金沈芊芊總是陷害我。 她伶牙俐齒,茶藝高超,我吵不過她,直接活活氣死。 重生之後,我幹脆直接裝起了啞巴。 她說什麼我都阿巴阿巴。 卻沒想到從此之後被千夫所指的人變成了她。 所有人都嫌她惡毒,居然欺負一個啞巴。 從此沈芊芊住進了道德盆地中,做什麼都會遭受道德譴責。 我真的直接笑死阿巴阿巴。

我覺醒時,正對真少爺強制愛
我覺醒時,正對真少爺強制愛。 「你他媽畜生!」 他的眼眶微紅,掙扎的鎖鏈叮當作響。 可他越罵,我越興奮! 扒他褲子的動作都快了些。 可下一秒我的腦中多了段劇情。 原文中他是團寵受,多個老攻有錢有勢,卻因我的捷足先登,讓他們恨之入骨,更別說我還鳩佔鵲巢霸佔了真少爺的位置。 後來我被賣進鴨店不說,最後屍體零落的灑在臭水溝的各個角落…… 想到這裡,我手一抖,不自覺的將他的衣服攏好,「別,別感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