囂張

首页 | 分類:腐看天下 | 字數:3123

第14章

書名:囂張 字數:3123 更新時間:2024-10-28 23:18:08

  “那你先去,書你有空了給我,”丁霽說,“沒事兒。”


  林無隅應該是個一言九鼎說話算數的人,這會兒明顯很糾結。


  “我書也不急用,說三天是逗你的。”丁霽說。


  “行,”林無隅往人行道那邊走過去,“我晚上拿給你……靠。”


  丁霽看了一眼,路邊最後一輛共享單車被人推走了。


  林無隅的確是有點兒著急,他不知道老媽的最後通牒的時限,也不知道過了這個時限,他房間裡的東西會面臨什麼樣的處理結果。


  也顧不上丁霽還在旁邊了,他拔腿就往家裡跑。


  “哎!”丁霽跟在他後頭,“哎!”


  “不說了晚上拿給你嗎?”林無隅有些震驚地回頭看著他,“我還能把你書吃了啊?”


  “我有車!”丁霽喊。


  林無隅停了下來:“什麼車?”


  “電瓶車啊還能什麼車,”丁霽往旁邊停車點邊跑邊說,“這種時候你還在期待一輛蘭博基尼嗎……”


  林無隅笑了起來,丁霽這隨口的一句話,讓他頓時放松了不少。


  丁霽的電瓶車挺大的,一看就是違規而且違得挺出格的那種,長得跟個變形金剛一樣。


  “這車沒被警察抓嗎?”林無隅跨上後座,“最近交警查呢。”


  “你是不是急出毛病了?”丁霽偏頭看了他一眼,“往哪兒走?”

Advertisement


  “前面右轉。”林無隅說。


  丁霽一擰車把,電瓶車衝下人行道匯入了車流裡:“然後呢?”


  “開到頭。”林無隅說。


  “然後呢?”丁霽又問。


  “就到了。”林無隅清了清嗓子。


  “……現在讓你下去跑還來得及嗎?”丁霽有些無語。


  “謝謝了。”林無隅說。


  “不客氣,都沒到起步價的。”丁霽說。


  車很快就到了地方,是個不錯的小區,環境清幽。


  “你家出事了?”丁霽下了車,“要幫忙嗎?”


  不用,謝謝。


  理論上應該這麼回答。


  “你有時間的話,”林無隅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樣說,“能幫我搬一下行李嗎?”


  仿佛是有一種撕開了總也長不好的傷口的快感。


  “家醜”偏要外揚的快感。


  老媽說,你是不是在報復。


  不知道。


  總是有過這種想法的吧。


  我也曾經是個小孩子啊。


  “東西多嗎?”丁霽站在電梯裡看了看他,“你看著挺有計劃的一個人,拿個行李怎麼一點兒準備都沒有?”


  “你可以猜一下啊。”林無隅笑笑。


  “還用猜嗎,”丁霽說,“這是跟家裡吵架了吧,然後打算搬行李離家出走,或者……被趕出家門也有可能。”


  林無隅看著他。


  “雖然有點兒幼稚,不過能理解。”丁霽說。


  “你跟你父母關系不太好,是麼?”林無隅問。


  “這會兒了咱倆先不要鬥智鬥勇了吧。”丁霽轉開了頭。


  丁霽覺得自己是個挺有禮貌的人,在林無隅開門的時候,他先在臉上擺好了笑容,林無隅跟父母吵了架,他還是要問好的。


  叔叔好阿姨好什麼的。


  不過門打開之後,家裡沒有人。


  這時他又發現,林無隅也是個很有禮貌的人,在家裡空無一人並且他急著要搬東西的時候,還沒忘了一連串地說著:“不用換鞋了進來吧,這是我家客廳,那邊是廚房,臥室,這是另一個臥室,這是我的臥室……我就不帶你參觀了趕緊過來……”


  丁霽跟著他快步進了臥室。


  “這個箱子裝書,”林無隅從床下抽出一個巨大的行李箱扔給了他,“謝謝。”


  “……你離家出走就不要帶得這麼全面了吧?”丁霽看著他滿滿一個書架的書,還有堆滿了床頭書桌的書,已經不知道是應該震驚連書都要拿還是震驚林無隅是從收拾行李這個步驟開始的,“這箱子也裝不下啊。”


  林無隅看著他,似乎在考慮。


  “你還過目不忘呢?”丁霽補充勸說。


  “那裝那些,把能放進去的放了就行,”林無隅指了一下另一個櫃子,“書我有書單,可以再買。”


  “無人機?”丁霽打開櫃子,愣了愣。


  “嗯。”林無隅開始從衣櫃裡往外摟衣服。


  “這個大小的無人機不能隨便玩吧?”丁霽說。


  “我有駕照。”林無隅說。


  “……哦。”丁霽點了點頭,一邊小心地拿出了一個遙控器,“我覺得你帶點兒衣服就得了,這些東西……逃難才帶吧。”


  “我怕沒帶走的我媽會燒了。”林無隅說。


  丁霽愣了愣:“至於嗎?什麼仇啊。”


  “沒仇,”林無隅胡亂把衣服塞進了箱子裡,“多餘的人而已。”


第10章


  林無隅這次離家出走,應該是非常突然。


  丁霽問他一會兒這些東西搬到哪兒去的時候,才發現他根本沒有目的地。


  沉默了幾秒鍾,林無隅嘆了口氣,靠在了桌子邊:“算了。”


  “什麼?”丁霽還在埋頭往箱子裡塞一個不知道什麼玩意的充電器座。


  “不拿這些東西了。”林無隅說。


  你他媽玩我呢?


  丁霽抬頭看著他,想說的話沒有說出口。


  林無隅的表情有些茫然,因為難受引發的那種。


  丁霽沒再說話,又埋頭把放進了箱子的東西全都拿了出來,一樣一樣放回了原處。


  等他忙活完了,林無隅才又說了一句:“你記憶力是真的很好啊,我自己的東西我都放不回原來的地方。”


  “累我個半死,別以為誇我兩句我就不生氣了。”丁霽說。


  “沒有兩句,就誇了一句,”林無隅笑笑,“需要補齊嗎?”


  “不用了,”丁霽說,“我脾氣好。”


  林無隅隻拿走了一些衣服。


  書,各種手辦,好幾個無人機,還有一堆相關的設備,都留在了家裡。


  丁霽開著車,把他送回附中。


  行李箱沒有多大,但是他們的交通工具隻是一輛電瓶車,這就有些費勁。


  丁霽的想法是,也沒多重個箱子,坐後頭手拎著就行了,但林無隅以不安全會碰到人為由,強行把箱子塞到了兩個人中間。


  “我跟你說,”丁霽很不爽,“也就是在這邊兒碰不著認識我的人,我不跟你計較了,要在我們那邊,就我這挺著個腰板煎蛋的造型,我這車我都不要了,你自己開回去。”


  “煎蛋?”林無隅在箱子後面重復了一遍,“煎什麼蛋?怎麼煎?”


  “煎我的蛋!”丁霽喊,“你說怎麼煎!壓扁了煎唄!”


  林無隅頓了一下之後開始狂笑,笑得車都被帶著晃起來了。


  “笑吧,笑吧,”丁霽說,“笑一笑十年少,爭取笑回娘胎裡去,也不用跟你爸媽吵架離家出走了。”


  “那不行,”林無隅說,“我來都來了。”


  這話說得很隨意,語氣裡卻透著隻能意會的囂張,丁霽忍不住回過頭看了一眼。


  看不到林無隅的表情,隻能看到他從箱子上頭露出來的眼睛,眼神平靜。


  還很堅定。


  一看就不好惹。


  行李拿回宿舍的時候沒有碰到人,周末大部分人都回去了,沒回家的這會兒也是在食堂或者教室。


  林無隅拿上了丁霽的書,回到了學校門口。


  “謝謝。”他把書遞給丁霽。


  丁霽接過書,看到書上套著的書皮時,愣了愣:“套這麼個玩意兒幹嘛?”


  “怕弄壞弄髒了,”林無隅說,“你傳家寶不是麼。”


  “看完了?”丁霽笑著把書放到了電瓶車的後箱裡。


  “翻了兩遍,”林無隅說,“這東西看完了跟明白了兩回事啊,我就對著自己的手看了看,也沒個比較。”


  “不好意思看你同學的吧?”丁霽一挑眉,把手伸到他面前,“看我的。”


  “我請你吃點兒東西吧,”林無隅笑笑,把他的手撥開,“這一通忙活,辛苦你了。”


  丁霽在按時回家這個事兒上比下定決心好好復習要容易動搖得多。


  雖然今天他提前離開學校是為了能拿到書之後按時回家,避免家庭矛盾升級,但送林無隅回家再送回來,他並沒有猶豫。


  助人為樂嘛,好事兒。


  林無隅請他吃東西他也沒有拒絕。


  反正已經晚了,債多不壓身了。


  丁霽在心裡嘆了口氣,找這麼多理由,無非就是不想回家。


  而且吃了飯再回去,可以繞開餐桌瘦身訓話。


  “我以為吃個面啊快餐什麼的就行了呢。”丁霽小聲說。


  林無隅帶他去了跟附中隔著好幾條街的一家精致的小餐館,館子後面還有個超級做作的比跟遊泳池差不多大的迷你人工湖。


  “你想吃面啊?”林無隅問。


  “不想吃面,你請我吃米三我也不拒絕。”丁霽說。


  “你想得美。”林無隅說。


  “坐湖邊嗎?”丁霽跟著他往裡走,“這會兒有蚊子了吧,我看那邊是露天的,還種了那麼多綠植。”


  “沒有。”林無隅簡單地回答。


  兩人在遊泳池,不,人工湖邊的桌子旁坐下之後,林無隅跟服務員說了一句:“蚊香點一下。”


  “幫您把驅蚊燈拿到旁邊來吧?”服務員說。


  “蚊香,冒煙兒的那種。”林無隅堅持,“謝謝。”


  服務員走開了,丁霽看著他:“你不說沒有蚊子嗎?”


  “點上蚊香就沒了,”林無隅說,“要不是你招蚊子,我在這兒一晚上也不會被咬。”


  “我招蚊子?”丁霽問,“你確定?”


  “左胳膊上那四個不是蚊子包是跳蚤包嗎?”林無隅也問。


  丁霽往自己胳膊上掃了一眼,一二三四。

熱門推薦

不可能!我的野王怎麼是初中生

我在峽谷曖昧了個「野王」,互送玫瑰、甜蜜雙排、夢境看鯤.....所有浪漫 的事情做了個遍。

病秧子美人

"我是京城出了名的病秧子美人。 今天受了驚,臥了三天床。明天吹了風,灌了半個月藥湯…… 眾人都覺得,我活不過二十歲。 適齡的勳貴弟子更是對我避而遠之,生怕一不小心娶了我這個短命鬼進門。 直到—— 慶賀大軍凱旋的宴席上,皇帝為我跟兇名在外的小侯爺賜了婚。 "

嬌嬌

為報復我爸的「真愛」,我撩了她的弟弟,比我大 9 歲的叔叔。 住進他家,各種手段用盡,他卻坐懷不亂,始終不為所動。 我深感挫敗,忍不住出言諷刺。 然而很久之後,我哭了:「當初我還小,不懂事……」 他語氣慢條斯理,眼中卻滿是侵略性:「就算是小姑娘說錯了話,也該付出點代價。」

不服就幹

“合租嗎?” “合,房租一人一半,水電煤氣你全掏,成交嗎?” 葉圖和任江就這麼愉快地決定了合租人選,在寸土寸金的一線城市扎了根。 葉圖和任江這對死黨,是從光腚娃娃開始就整日混在一起的“狐朋狗友”。 在他們的認知裡,就沒有孤男寡女需要避嫌一說。 為此,任江媽媽頗有微詞,她日防夜防,就是怕一不小心,葉圖成了她兒媳婦。

枕紅纓

阿哥戰死沙場那年,我隻有五歲。我站在臨淮侯府門口等他 凱旋,等了很久很久,卻隻等回了阿哥的紅纓槍。

我和竹馬領證了

我懷孕了,竹馬帶著我去領證。他跟我 說:「你要是和我結婚,不僅孩子有了 爹,還不擔心婆媳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