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盛歡追江照野追得轟轟烈烈。
她問我:「湯妤然,你喜歡江照野嗎?
「如果你喜歡,我們公平競爭。如果你不喜歡,那他就是我的了。」
我說:「過去這十八年,我們在一起的時間比分開的時間還要長。
「你拿什麼跟我公平競爭?」
1
我跟江照野是孽緣。
表面看是打娘胎裡出來就彼此綁定的青梅竹馬。
實際上是互相拆臺時恨不得把對方梯子都給撤了的兩大冤家。
他覺得我太乖,每天穿著校服隻知道學習看書,就是個書呆子。
我嫌棄他太鬧,通報批評裡十次有九次都是他,剩下那次居然還是因為他在養傷沒能出戰。
還記得當時我被家裡人派過去看望他。
「今天學校的通報批評竟然沒有你,真不容易。」
他一隻腿還吊在病床上,吊兒郎當地啃著蘋果,挑著眉扯出個笑。
「怎麼,沒聽見我名字,不習慣了?」
「早知這樣,我瘸著也該去把這個架打了。」
Advertisement
我翻了個白眼,毫不客氣地將月考試卷砸在了他的臉上。
就這麼彼此不順眼了十七年,我們竟然又上了同一所大學。
兩家大人高高興興地籌備著升學宴。
隻有我拿著錄取通知書,向天長長地哀嘆了三聲!!!
「喲,和我一個學校,這麼高興呢!」
江照野闲散坐在兩家後院中間的圍牆上,隨手丟了瓶酸奶過來。
我沒接,自顧自閉著眼睛睡覺。
撲通一聲,江照野從牆上跳下來,彎腰撿起酸奶,湊了過來。
「還生氣?」
我不說話。
又想起填志願的時候,我倆吵得史無前例的兇。
吵到最後,我指著他:「有本事你別跟我填一個學校。」
他也氣得不輕:「放心,狗才會求著跟你一個學校。」
後來就是半個月的互相沒搭理。
直到錄取結果出來,聽見我媽在客廳裡打電話。
「哎呀,是一個學校吧,是華大,是華大。」
他向來是個有脾氣的爺,想一出是一出。
我也硬忍著,死活不肯低頭。
過了一周,這人總算屈尊降貴地主動上門。
我從發愣中回神,才驚覺他沒了聲,抬頭看過去。
結果一下晃了神。
江照野不知何時染了一頭銀發,此刻正半蹲在我的吊椅旁邊,剛好遮住透下來的那點陽光。
那隻拿著酸奶的手皮膚白皙,隱約能看見手背上的青筋。
這人還衝我眨了眨那雙深邃的桃花眼,語氣裡難得帶著點哄人的意思。
「別氣了,我是狗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
「要不給你汪兩聲。」
我下意識咽了下口水,立刻轉開眼,拉開了些距離,眼神飄忽道。
「不用了。」
他向來不要臉,有梯子就往上爬。
「那說好不生氣了,明天出去玩,我的新車到了。」
我閉上眼,眼不見心不煩。
「滾。」
就那破開車技術,上次差點沒把我帶到溝裡。
2
我起身去練琴。
他自顧自坐在旁邊的沙發打遊戲,毫不客氣地讓阿姨給他多切點芒果端上來。
到了六點,我練習完,他也從遊戲裡挪開視線,伸了個懶腰,跟著我往外走。
「走吧公主,賞臉用個晚膳。」
我回頭看他:「有事說事。」
他無辜:「沒事兒啊。」
我看著他。
他摸摸鼻子,咳了一聲,然後說,「是有個事。」
果然,這人每次在我練琴的時候最覺無聊。
小時候他在我學琴的隔壁上奧數,家裡大人讓他上完課等我,他每次都跑出去玩,浪夠了才跑回來,把早就下課的我領著回家。
聽我彈琴的耐心,瞧著是這輩子都不會有了。
看來今天所求的還不是小事。
「你想去玩嗎?
「要不要跟我一起去戈城,那兒可以看海。」
我一眼就看出有詐:「勸你有話直說。」
他難得不好意思,舌頭捋了一下才重新打直。
「我喜歡的那個戰隊進決賽了,在戈城,就下周。你也知道我爸媽……」
懂了,帶我去打掩護。
江照野高一那年沉迷於遊戲,腦子好天賦也高,曾想放棄文化課去打電競,和他爸媽吵得翻天覆地。
後來是江爸江媽關了他半個月的禁閉,斷了小半年生活費,他才逐漸打消念頭,乖乖念起了書。
又拿我當工具人,我瞪他一眼。
江照野笑嘻嘻地推著我的肩膀往外走。
「不說話就是答應了啊,就當咱們的畢業旅行。」
想來是無所事事的一個假期,戈城也是個值得一去的好地方,去一趟不算虧。
但想起上次陪他去現場,看不懂屏幕上的操作就算了,坐在觀眾席吵得耳朵疼。
對於我這種不打遊戲的人來說,是活生生找罪受。
於是我說:「可以,但我不陪你去現場。」
他火速點頭,滿頭銀色一晃一晃的。
「沒問題!這次給您好吃好喝一路安排到位!」
3
兩家人熱熱鬧鬧辦完升學宴,大人們全都回去專心工作。
我和江照野尋了個周一,出了門。
到了機場,他推著我倆的行李箱,老遠就和對面走過來的李尋打招呼。
李尋是他打架場上最義氣的好兄弟,這次旅遊還帶了女朋友易朦。
我和易朦吃過幾頓飯,也算熟悉。
她迎面衝上來就想給我一個熱情似火的熊抱。
「湯湯,好久不見,我好想你!」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就被身後的一隻手拉了回去。
江照野扯著我的帽子,略帶嫌棄。
「李尋,你女朋友怎麼遇到人就抱?」
我把帽子拽回來,揚起微笑:「好久不見,朦朦。」
易朦隻好收回胳膊,白了江照野一眼,下一秒,又衝我笑意盈盈。
「待會兒我倆坐一起!」
「好。」
李尋摟過易朦,龇著個大白牙,眼睛往後一瞥。
「紀博衍,您老人家走快點行不行?」
紀博衍是江照野的同桌。
常年戴個眼鏡,看似文質彬彬,實際卻是打架時負責給他倆望風的狗頭軍師。
他拖著行李箱依舊走得慢慢悠悠:「又沒耽誤登機,慌什麼?」
磨蹭半天,五人行的旅遊搭子總算到齊!
易朦拿起手機拍照,調整了半天的角度,然後轉過頭。
「江照野,你蹲一點,快照不到你了。」
下一秒,我的肩膀上多了隻胳膊,熟悉的聲音就落在我的耳畔。
「行了,快拍!」
後來上了飛機,易朦坐到我的旁邊,翻著相冊準備修圖。
照片上,江照野懶洋洋地搭著我,和我的頭距離挨得很近。
他要笑不笑,裝酷一把好手,但不得不承認,那張臉還是帥的。
而我的表情有些僵硬,瓜兮兮地比著剪刀手。
我盯著照片嫌棄半天,直到被易朦戳了下手腕。
「你發什麼呆?」
我指著照片:「你覺得這張照片好看嗎?」
「好看啊。」
「不覺得奇怪嗎?」
那頭銀發簡直快要貼在我的耳朵邊了好嗎!
「哪裡奇怪?」
哦。
我跟江照野,太熟了。
就算他靠在我旁邊,也沒人會覺得奇怪。
我餘光掃過後座的江照野,慣常的熬夜玩家,這會兒已經戴著眼罩睡了過去。
算了,誰讓我倆是青梅竹馬。
「嗯,我也覺得還可以,修這張吧。」
4
戈城靠海,城市不算繁華,但具有獨特的小城特色。
剛落地走出機場,民宿便派了車來接。
到了前臺拿房卡的時候,李尋和易朦隻拿了一張。
江照野拿過兩張房卡,不懷好意地衝著他倆笑。
「注意安全,年輕人。」
李尋著急地解釋:「標間!」
紀博衍拍拍他的肩膀:「嗯,懂的都懂。」
我一開始還震驚地看了眼易朦,但對方低著頭,臉似乎有些紅。
於是我很快收回目光,拎著包跟上了江照野的步子。
江照野找到房間,開門,插卡,將我的行李箱推了進去:「你住這吧。」
我點點頭,又問:「那你呢?」
他指了指對門,然後退出房間,又囑咐道:「手機別靜音,待會兒叫你吃飯。」
紀博衍住在江照野的隔壁,而李尋和易朦則住在了走廊的另一頭。
房間位置很好,陽臺出去就是大海,我躺在吊椅上心滿意足地欣賞了一會兒,才起身收拾東西。
晚飯前,江照野提前在一家私房菜館訂了位。
我們過去的時候,門口已經排起了長隊。
餐桌位置在窗邊,我們幾個剛點完單,旁邊忽然來了個女生。
一身及踝的裸色長裙,露出漂亮的肩頸,皮膚很白,頭發隨意地扎著,笑起來更是好看。
她說:「你們好,我一個人,請問可以和你們拼個桌嗎?」
我的旁邊確實還有個空位。
我們幾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她又開了口,語氣真摯:「聽說這家店很好吃,所以想來嘗嘗味道,但一個人旅遊總是不太方便,外面排隊的人太多了。」
實在是不好拒絕,於是我應了下來。
「可以的。」
她坐在了我的旁邊,很快點好單。
「你們好,我叫盛歡,剛剛高考完,來戈城畢業旅行。」
態度落落大方,眼神落在了我對面的人身上。
恰好江照野涮完我的碗,遞了過來。
他抬頭,和盛歡對上目光,微微頷首:「你好,江照野。」
我們依次做了自我介紹。
一頓飯的時間,該聊的都聊得差不多。
盛歡原是我們隔壁市的,這一趟旅行也是為了來看喜歡的戰隊。
聊起明天現場的比賽,她拿出自己的票,突然發現和江照野定的位置離得很近。
實在是太巧,於是她和三個男生聊得更加火熱。
「你們住的民宿怎麼樣?我那個酒店感覺一般,想換來著!」
李尋哈哈一笑:「位置環境設施都還挺好的。」
「啊那太好了,我今晚就直接搬過去吧。」
易朦八風不動地在桌下踩了過去,李尋瞬間沒了話。
盛歡也沒覺得尷尬,轉眼就和所有人加上了微信。
當晚,盛歡住進了我隔壁的房間。
5
第二天是決賽,他們五個人一早就去了現場。
我睡到八點半,起床剛洗漱好,門口就有服務員送來了早餐。
我將早餐放在餐桌上,給江照野發了消息。
——【你給我叫的早餐?】
江照野秒回:【不然你還指望誰?】
我吃完飯,獨自背著包去了博物館。
晚上約好在一家清吧碰頭。
比賽的結果我是從新聞上刷到的,江照野喜歡的戰隊輸了,紀博衍和李尋支持的戰隊贏了。
我到的時間稍微晚些,隻剩易朦旁邊的位置,盛歡坐在了江照野的對面。
熱門推薦

弑天
"我和雪如一同戰死沙場。 死後才知道,她是下凡渡劫的神女。 恢復神女身份後,她淡漠看我一眼: 「此人與我有因果,也帶回上界吧。」 於是我從戰功赫赫的人間將軍,變成了九重天的低級地仙。 後來雪如的未婚夫把我扔進了神魔井。 失去意識之前,我聽見雪如的聲音:"

黑皮的我參加戀綜後爆紅了
流量小生被全網嘲成「油王」。公司為了洗他,把我們塞進一檔戀綜,讓我勢必奪下「油王」稱號。 黑皮的我:「明白!」 戀綜上,我對 1 號嘉賓油膩 wink。 對 2 號嘉賓麼麼噠。 還狗膽包天強勢壁咚了 3 號嘉賓陸影帝。 油得風生水起時,我摔了個大馬趴,一不小心脫掉影帝的褲子。 攝影恰好拍了照片,角度刁鉆。 然後,全網沸騰!

我的鄰居超愛吸甲醛
"搬進新房子第一天。鄰居 @ 我: 【新來的住戶?房子鑰匙上交一下,讓我住半年。 【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別急。小區有個不成文規定,新房子入住前給我住半年,我用身體為你們吸收甲醛。 【但哥也不是白幫忙的,半年後給我十萬塊當營養費。】 見我無動於衷,他又 @ 我: 【1802,麻煩自覺來我家交一下鑰匙,別讓我等!】 我氣笑了,戲謔道:【我家是兇宅,你敢住?】 他再次罵罵咧咧:"

何止喜歡
終於熬到要跟倒追多年的男神訂婚,我卻想要反悔了。 曾經我覺得隻要他不嫌棄我,我能一直陪在他身邊。 可是,和他在一起的這三年,我從沒感受過他的好。 他記不住我的生日,也從沒陪我去過醫院。我總是隨叫隨到,不會錯過他的任何一個資訊。 可是他呢,裝不在,看見了也不回,嫌我煩。

至若春和景明
"周逢安眾多兄弟中有一位極其特殊,是實驗室有名的高嶺之花景叢明。 兩人不僅玩得好,景叢明更是替周逢安處理了不少鶯鶯燕燕。 包括我。 決定放棄周逢安的那天,我摸進景叢明家裡,想取走黑歷史。 沒想到的是,滿滿一整牆都是我的照片。 震驚後退間,後背撞上堅實的胸膛。 低沉慵懶的嗓音在耳邊響起: 「在找什麼?」"

不婚醒悟
我和顧川澤在民國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