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跟前任上同一檔綜藝節目。
主持人問,「死亡之前,隻能留下一封信,你會寫什麼?」
我愣了愣,在信紙上寫下三個願望。
到展示環節,我緩緩念了出來。
「希望所有人忘記我——」
話音未落,被一道嗤笑聲打斷。
謝如鶴面若寒霜,挖苦道,「顧大明星,你這麼自戀啊?誰會記得你,誰會在意你死不死啊?」
我好脾氣地笑了笑,並未做聲。
他還不知道。
這封信,是我留在世間的最後遺書。
1
節目錄制過半程,面對謝如鶴對我的刁難,眾人已經見怪不驚了。
他這邊嘲諷完,主持人立馬面不改色地打圓場。
「謝影帝真是幽默,哈哈哈。」
話落,主持人又轉頭看向我,柔聲道,「含霜,麻煩你給我們分享一下剩下的內容吧。」
聞言,我笑了笑,神色如常地繼續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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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個願望,是給墩墩重新找主人;最後一個,是將所有遺產捐給福利機構。」
猜到眾人會疑惑,我率先解釋,「墩墩是我養的一隻狸花貓。」
其他嘉賓恍然大悟地點了點頭。
不過,準確來說,墩墩是我和謝如鶴共同養的貓。
那天下了場很大的雨。
小狸花亦步亦趨,緊緊跟在我身後。
我一時心軟,收養了它。
後來,由於經常拍戲出差,忙不過來的時候,都是謝如鶴幫忙照看。
他不喜歡小動物。
給墩墩鏟屎時,總是一邊捏著鼻子,一邊念念叨叨。
可照顧小貓,他比誰都用心。
男人會做足攻略選貓糧貓砂,也會買整個屋子的寵物零食玩具。
隻是後來鬧掰,墩墩被謝如鶴留給了我。
等我說完,不出意外地,男人又開口嗆我了。
他冷笑,毫不留情地道,「顧含霜,寫這麼詳細,你最好是真的要死了。」
前面幾個嘉賓,都是用模稜兩可的話含糊了過去。
對比他們,我的確寫得具體了些。
氣氛一下子僵持起來。
大約是沒想到謝如鶴會如此明顯地針對我,一時之間,主持人都愣在原地,沒想好怎麼救場。
直到身旁的傅朝開口。
「謝影帝,在鏡頭面前,還是保持風度比較好。」
話音落下,他動作自然地遞給我一瓶水。
我慢半拍地伸手接過。
前不久,我跟傅朝共同主演的電視劇播出。
全網瘋狂磕我和他的 cp。
公司為了熱度,也讓我們找機會多接觸。
因此,面對傅朝顯而易見的袒護,我自然不會拒絕。
謝如鶴的目光卻死死盯在我拿著礦泉水的手上。
就在我以為他會再次說出刻薄的話時,男人垂眸,意味不明地道。
「我渴了。」
我怔忡片刻,將手上的水遞了過去。
可他卻不喝。
隨意把玩幾番,手一晃,礦泉水就被扔進了垃圾桶裡。
謝如鶴挑釁地看向傅朝,惡劣地開口,「不好意思,我不喝這個牌子的礦泉水。」
這些行為,可謂是將耍大牌貫徹到了極致。
不過,謝如鶴身後是頂級豪門謝家,沒人敢開口置喙。
主持人擦了把額頭的汗,小心翼翼道:「謝影帝,方便展示一下你寫的內容嗎?」
男人笑了笑,難得隨和。
「當然。」
隻是,當攝像頭掃在信紙上時,主持人呼吸一滯。
謝如鶴龍飛鳳舞的字很快出現在大屏幕上,所有人都愣住了。
他寫的內容是:
「死之前,一定要拉顧含霜墊背。」
男人勾唇,肆無忌憚地念了出來,語氣張狂至極。
在場人紛紛用憐憫的目光看向我。
而我表情淡然,依舊沒什麼情緒。
謝如鶴恨我,人之常情。
畢竟,分手那次,我跟他之間確實鬧得挺難堪的。
2
謝如鶴對我有很強的佔有欲。
而我常年拍戲,不可能全然避免跟對手演員的親密接觸。
與傅朝合作的那部劇,恰好有場吻戲。
男人得知,幾乎要氣瘋了。
他當場要求我公布戀情。
可那時,我和傅朝正在營銷 CP,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都不是最好的時機。
於是,我告訴謝如鶴,至少要等這部電視劇播完。
他眼尾猩紅,深深看了我一眼,轉頭離開了。
我則被其他事情絆住手腳。
等闲下來,想再聯系他時,卻發現自己被拉黑了所有聯系方式。
謝如鶴不肯見我,消失了好幾天。
再次有他的消息,是他發布了一條微博。
【我女朋友@顧含霜。】
簡單幾個字,險些讓服務器癱瘓。
可這件事,我當時並不知道。
男人發布微博當天,我暈倒在片場。
再醒來,是一天後。
醫生憐憫地看向我,道,「顧含霜女士,很抱歉,是癌症晚期。」
短短一句話,讓我愣神了好久。
不過,並沒有想象中的聲嘶力竭地大哭。
沒給我多少反應時間,手機進來一通電話。
我這才發現,這兩天,經紀人差點把我電話打爆。
他不敢去煩謝如鶴。
便將電話打到我這裡,質問我,為什麼要突然公布戀情。
讓我趕緊否認,先把這件事瞞下來。
等經紀人說完,已經過去了半小時。
其實,我並沒有聽清他說了什麼。
隻是麻木地說著「對不起」和「我知道了」。
掛斷電話,我又在床邊呆坐了好久。
本來,這個時間,我應該向謝如鶴解釋的。
解釋這部劇是兩年前拍的,那時候他還沒回國。
解釋我真的很愛他,跟其他人沒有任何越界的行為。
解釋我願意告訴所有人,我是他的女朋友。
......
可現在,好像一切都不重要了。
癌症晚期能活多久呢?
六個月?
一年?
都太短暫了。
所以,謝如鶴,我不要再耽誤你了。
夕陽的餘暉從窗外灑進來時,我終於動了動手指。
摸到床邊的手機,對那條微博做出回應。
【這個玩笑並不好笑@謝如鶴。】
短短一個小時,這條微博達到上百萬的轉發量。
我的不少粉絲湧入謝如鶴的評論區底下留言。
【你知不知道,你這種行為叫造黃謠!】
【退圈吧,strong 哥。】
【我們含霜才看不上你。】
【翻車了,你就說打不打臉?】
【惡心。】
【謝影帝不會想使下三濫的招數,逼人跟你在一起吧?】
霎時間,他成了全網恥笑的對象。
不知道哪裡的小道消息傳,說謝家嫌他丟人,要跟他斷絕關系。
面對如此大的壓力,謝如鶴卻一言不發。
我以為,他至少會將過往的合照、聊天記錄公布出來,求個清白。
可男人什麼也沒做。
而是獨自承受住了鋪天蓋地的謾罵。
再次打開手機,謝如鶴給我發來了一條語音消息。
向來桀骜的男人第一次低頭。
他語帶恐慌地問,「顧含霜,你究竟愛不愛我?」
我鼻尖酸脹,閉了閉眼,將喉頭的苦澀咽了下去。
好一會兒,才堅定回答。
【不愛了。】
謝如鶴沒再回復我。
驕傲如他,自然不會低聲下氣挽留。
至此,我們心照不宣地分了手。
3
回過神,主持人已經硬著頭皮走完了這個環節。
休息了半小時後,開始了今天的第二個遊戲。
真心話大冒險。
娛樂圈的水很深,在場人多多少少都有不能公布的事情。
因此,問真心話時,選擇的問題都不會過度。
我也算松了口氣。
不過,玩兒遊戲時,林以棠總在若有似無地針對我。
我跟她有些過節。
當初,我們同時搶一部戲的女主,她落選了。
大概是從那時起,林以棠恨上了我。
她總是會點贊罵我的帖子。
事後,再毫無誠意地解釋,「啊,不好意思,手滑了。」
我整顆心都撲在演戲上,並未計較這些。
很多時候,她的行為,更像是跳梁小醜。
譬如現在。
我輸了遊戲,女人惡意滿滿道,「含霜,選真心話還是大冒險啊?」
聞言,我淡定看向她,從容回答。
「真心話。」
話音落下,林以棠眼中的得意更甚。
她問出了準備已久的問題。
「你跟謝影帝到底談沒談過?」
面對又一個刺頭,主持人直接選擇裝死,不說話了。
在場嘉賓的目光在我和謝如鶴身上來回掃視。
沒人不知道這件事。
可以說,這是謝如鶴不能提的禁忌。
如今,卻就這樣,被擺到了明面上來。
謝如鶴並未動怒。
他灼熱的視線也落在我身上,似乎是想看我會怎麼回答。
我斂下眉目,遲遲不語。
林以棠大約是等得不耐煩了,冷笑道,「不想說也行,那就罰十杯酒吧。」
她擺明了是想針對我。
就在這時,我終於抬起頭,指甲嵌入掌心,輕笑著否認。
「沒談過。」
在場人紛紛倒吸一口涼氣。
謝如鶴臉色陰沉,唇角勾起一抹森寒的笑,立即附和道,「是啊。」
「我怎麼可能跟顧含霜這樣的人有一段?」
可下一刻,男人指節用力,手裡的酒杯應聲而碎。
玻璃碎片扎進肉裡,被鮮血染紅。
他卻像是感受不到疼痛般,眉頭都沒皺一下。
短暫的沉默過後,在場的人反應過來,慌忙叫醫生。
今天的活動也草草結束。
嘉賓大多過去看謝如鶴的傷勢了。
我身體疼得厲害,沒什麼精神,回房間吃了藥,沒多久便睡了過去。
下午四點多,被工作人員叫醒。
與其他人匯合後,我才得知,需要自行準備今天的晚餐。
謝如鶴不懷好意地看向我,語帶譏诮道,「聽說顧含霜廚藝很好。」
果然是三句不離我。
我下意識抬眼。
視線落在男人被包扎的右手上,松了口氣。
還能活動,看來傷得不重。
聽他這樣說,其他嘉賓紛紛看了過來。
林以棠率先對我俏皮一笑,「那晚餐麻煩你啦。」
「辛苦啦。」
「我是廚房殺手,就不進去添亂了。」
「外邊有把吉他,我去瞅瞅。」
短短一分鍾,這裡隻剩下我一個人。
我無奈地嘆氣,開始著手準備十幾人的晚餐。
由於人多,需要準備的菜也多。
燒菜時,沒看顧過來,鍋裡燃起了火。
幸好,不知何時趕來的傅朝,眼疾手快地蓋上了鍋蓋。
男人溫和道,「我雖然不會做飯,但洗菜、切菜還是會的。」
「有需要的地方,盡管吩咐我。」
4
我眼眶一熱,感激地回答。
「謝謝。」
有了傅朝的幫助,做起菜來方便多了。
兩個小時後,最後一道菜出鍋。
隻是,端菜上桌時,我突然發現,謝如鶴在背光處眼神晦暗地瞧著我。
不知道他什麼時候來的。
也不知道站了多久。
或許是因為生病,我疲憊得厲害,一個字也不想說。
於是,錯開視線,與他擦身而過。
餐桌上,謝如鶴又開始找我的茬了。
男人夾了一筷子菜,剛下嘴,又立馬吐了出來。
他表情似笑非笑,刻薄道,「顧含霜,廚藝好也是你立的人設嗎?」
面對惡意針對我的謝如鶴,不知為何,我突然有些累了。
他怎麼會不了解我的廚藝呢?
明明每次放假,纏著要吃我做的飯的人都是他。
哪一次,他不是吃得一粒米都不剩。
我抬頭,認真看著謝如鶴的眼睛,突然燦爛地笑了起來。
用最稀松平常的語氣,對他說,「沒關系,不出意外,這應該是你最後一次吃我做的飯。」
話音落下,男人臉上惡劣的笑容僵在嘴角。
謝如鶴難得沉默。
不知道是聯想到什麼,這頓飯,他吃得格外賣力。
所有人都沒看到。
男人藏在桌面下的左手,在不停顫抖。
我沒吃幾口,胃裡突然一陣翻湧。
停下動作,連忙跑到衛生間幹嘔起來。
看見洗手池裡的鮮紅血液,我慌張地打開水龍頭衝掉。
出來時,恰好跟謝如鶴迎面碰上。
他看著我蒼白的臉色,眼神復雜,問道,「你生病了?」
我存了些逗弄他的心思,低聲回答。
「懷孕了。」
聞言,男人瞳孔猛地一縮,話都說不利索了。
「我……我的?」
我輕笑,「騙你的。」
「顧含霜!」
不理會謝如鶴的憤怒,我轉身就走。
回到房間,鎖上門,強撐著的那口氣終於散去。
我一頭栽倒在床上。
十幾分鍾後,才勉強起身,去床頭拿了藥吃下。
咽下最後一粒藥,手機響起消息提示音。
是媽媽發過來的。
【含霜,給我轉這麼多錢幹什麼?出啥事兒了?】
我眼眶酸脹得厲害。
將半張臉埋進枕頭裡,打字回復,【沒事。】
【就是過段時間要去外地拍戲,要忙很久,媽,你注意身體。】
屏幕那邊的人毫無所覺。
【行,這錢我去銀行給你存定期。】
【對了,我給你寄了些自己做的牛軋糖過去,就要到了,你從小就低血糖,記得取回來時常放兜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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