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但她幹了一段時間之後,覺得自己的脾氣太暴躁了,不適合當老師。於是就把工作給辭了,我爸又再次安排她進移動公司裡面上班。
爸爸說:「移動公司多好,在屋裡辦業務就行,風吹不著,雨淋不著的。」
姐姐在移動公司上班後,隻要我放假一回家,我媽就繼續讓我陪姐姐上下班。不久後,姐姐在移動公司交了一個好朋友,是她的同事。
她請同事去我們家吃飯,在我們家吃完飯之後,她同事就幫忙收拾碗筷去廚房。我姐連忙制止道:「沒事兒,你不用收這些。放著不用管,我們家有專門的人收拾這些東西。」
沒錯,這個人指的就是我。
姐姐到了結婚的年紀,依然是在爸媽的安排下相親認識了結婚對象。婚事訂下後,家裡給姐姐在市裡買了一套房和一輛車。
因為工作的原因,姐姐也一直在娘家住著。
姐姐懷孕之後,我媽覺得姐姐懷孕了得有人照顧,姐姐就一直在家裡住到生完孩子。
姐姐出院回家的那天,一家人圍著嬰兒車欣喜地歡迎這個小家伙的到來。而我像個局外人一樣,在圍著嬰兒車的人牆外默默地觀察著。
「你姐現在還在坐月子,出了月子身子也還沒緩過來。接下來你就幫她帶孩子吧。」我媽命令似的朝我說道。
我心裡肯定是不願意:「我還得回去上學,又不待在家裡。」
「你不是馬上要放暑假了嗎?」我媽不依不饒。
我沒有說話,暑假期間我也沒有回家,借口在外面找了一份暑假工才得以躲清闲,避免成為免費月嫂。
畢業後我去了外省工作,我媽偶爾給我打電話時,虛情假意地囑咐道:「你在外面有什麼事兒要聯系我啊,有什麼家裡能幫上的就直說。」
但當我真的抱著希望聯系他們之後,他們就會隻會一味地指責我,認為都是我的問題。
金錢上的幫助我早就不奢望了,但他們甚至不會提供幫我解決問題的建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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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傻,怎麼又被這種虛情假意給迷惑了呢?她從來不問我在外面房子住得還習慣嗎?生活上還適應嗎?卻要裝出一副關心我的樣子。
母親節時我給我媽發了條短信:【媽,母親節快樂。】
我媽回了兩個字:【同樂。】
她是不是把我當成已經結婚生子的大女兒了?不,在她心裡,隻有大女兒一個人是真正的女兒吧。
我當然也希望我媽會對我好,但現在爸媽年紀大了,我也不想再去計較這些了。
他們想要母慈子孝,盡享天倫。我可以演,演出一副母慈子孝的溫馨場面。但盡管我多麼努力地說服自己不在意,或裝作不在意,他們隨便一個動作、一句話,還是能令我感到失望。
3
和姐姐一樣,弟弟結婚時爸媽也給買了房子和車子。
弟弟有了孩子時,我被我媽喊了回家:「咱們家都添人了,你都不回來看看。」
因為孩子小,也不知道該給孩子買什麼禮物。所以想著見面了的話,給孩子五百塊錢紅包。
我坐了十幾個小時的火車,再轉大巴回了老家。
長途跋涉到家之後,我媽見我的第一句話沒有問我累不累,也沒有問我吃沒吃飯,而是:「你給你弟的孩子買的啥?」
「我啥也沒買。」我賭氣地說道。
「你啥也沒買的話,你給錢吧。」說完她立馬轉身又回到了嬰兒床邊,開心地哄著她的小外孫。
回老家後,我和弟弟同樣在省會工作。
過完年我們倆一起回省會,爸媽給我們送到家門口。
爸媽把弟弟的車後備箱塞得滿滿當當,除了家裡腌制的鹹菜,還有到處都可以買到的牛奶、酸奶,鍋碗瓢盆、毛巾。從吃的到用的,一應俱全。
給弟弟裝完東西,我媽回頭問了我一句:「你要不要帶個西瓜走?」
當時的我既感到無語又覺得好笑,沒有回話。
最後我媽也沒給我那個西瓜,我還是空著手走的。
要出發了,我和弟弟坐在車裡,我媽向坐在副駕駛的弟弟交代道:「你下了南站之後,那邊有個高速路口,把你姐放在那邊就行。」
原來我也不配讓弟弟送我到家,而是需要中途下車自己回家。
我爸也同樣沒有讓弟弟送我回家的想法,但他還是稍顯關切地問道:「你在那邊好打車嗎?」
「打車有啥不好打的?現在網約車不是隨時可以叫。快走吧,路上小心啊。」
不知道後面這句話是我媽對我倆說的,還是對我弟說的。
其實我媽並不吝嗇給我東西,但她的給予都是有條件的,需要我上趕著笑臉相迎。說著難聽點,需要求著她。
但我就是這麼個頑固的性子,不想向他們低頭。
到了十月份,家中院子裡的山楂樹結了果子。爸媽帶著一籮筐到弟弟家,順便叫我到弟弟家也取點。
一家人吃完飯後去了商場,爸媽帶著我,還有弟弟和弟妹去看車。
「你有啥想法嗎?」我媽問我。
「我沒想法,不敢想,也買不起。」我回答道。
「你帶點錢,帶孩子們在外面玩那些小火車什麼的吧。」
就這樣,我媽把我支了出去。然後繼續帶著弟弟和弟妹看車,最後弟妹也選到了滿意的車。
再後來,我就逃離了這個家,出國留學了。
4
疫情那年,我研究生畢業回國。在高價購入機票且在中轉地隔離了 14 天,又在市裡的留觀所待了 7 天後,我終於回到了老家。
回家的那天,對於三年沒見的二女兒,家裡迎接我的不是熱騰騰的飯菜,而是一間偏院的小屋。
從車上下來之後,從後備箱取完行李。就看到我媽一人戴著口罩,手持消毒液。
由於戴著口罩看不清表情,我無法知道口罩之下到底是厭惡還是防備。總之,應該不是關心吧。
我心想,有必要嗎?要麼怕傳染的話還叫我回來幹什麼?說什麼一家人要整整齊齊的,你在外面一個人,爸媽多擔心啊。
接到這個電話時,我心裡還十分欣喜,原來這個家還是需要我的。
但沒有的東西就是沒有,不會無中生有的。父母對孩子的關愛也是一樣,一開始就沒有的話,之後也不會有。
隻見媽媽往我身上噴酒精。噴完之後,第一句話就是淡淡的兩個字:「伸手。」
第二句話:「你怎麼胖成這樣了?」
擔心我把病毒傳染給家人,我媽在家隔壁收拾出了一間屋子讓我一個人住,甚至不讓我回自己家的洗手間洗澡。
心如死灰的我如行屍走肉般地跟著我媽進了旁邊的小屋。當時的我的心情可以用「心如止水」來形容,就像自己不是當局者,而是旁觀者。
「本來這個你的屋子是要貼封條的,你爸和辦事處說了之後才沒有被貼。但你沒什麼要事兒的話,也不要出門了。你應該也不會有什麼要緊事兒的吧。」我媽囑咐道,說著就出去把門關上了。
進到小屋的那一刻,我掃視了一下屋子裡情況。
屋子收拾得很敷衍,地板上有帶著泥土的腳印。桌子上鋪了一層灰,我自己拿湿巾擦了兩遍才擦幹淨。
從回國的第一趟飛機落地開始,他們就知道我回來了。21 天時間,難道不夠把房子收拾著幹淨嗎?
桌子上放了一個電磁爐,上面是一個鍋。打開鍋,裡面是一層層厚厚的鐵鏽。可能是我媽擔心我缺鐵吧。
屋子角落還有一箱礦泉水和一個紅色紙板箱,上面寫著 5 個大字:「紅燒牛肉面」。
第二天,我媽給我帶了生雞蛋和黃瓜:「不然你就吃這些減減肥吧。」
之後的幾天,我媽中午做好飯後都會給我盛一碗飯菜送到屋子給我,早飯喝牛奶,晚上讓我不要吃飯。
送飯時,我媽就從樓下「噠噠」地下來,敲了敲門後,我開了一點縫隙後把飯接過來。除此之外,我媽沒有再說一句話。
但最難忍受的是,屋子裡沒有衛生間。
我家是一個類似四合院的小院子,院子的一樓出租給了其他商戶,院子的衛生間隻能供這些商戶使用,目前不屬於我們家。於是我媽讓我去隔壁樓的衛生間。
至於我爸,我在家隔離完最後一天才見上面,他像陌生人般打了個招呼:「「回來了。」除此之外沒有任何關切的話語,也沒有問過這幾天我在小屋裡是否適應,好像我是今天才到家的。
如果當初我沒有聽姥姥和大姨的話,回到家後沒有乖乖地主動承擔家務,沒有一味地讓著姐姐弟弟,而是像個普通小孩一樣在家裡生活,正常地表達自己的需求,會不會就不是現在的局面了?
但下一秒,理智還是澆醒了我。如果重新回到過去,估計還是一樣的局面,不要再對這個家抱有任何幻想了。
可以正常出門後,我恨不得立馬離開家裡,收拾完行李就開始找車。從家裡到省會的網約車要價 600 塊,但我還是毫不猶豫地付了錢上車。
這是我第三次離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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