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和死對頭一同穿到了古早耽美文裡。
他成了富商金屋藏嬌的梨園戲子。
我成了軍閥資助的窮學生。
為了完成劇情,我們準備死遁回到現世。
結果,死對頭在跳河時被富商拽住了腳脖子。
我慶幸自己終於能贏他一步提前回去,吞下了一瓶「睡得好」。
不承想,被軍閥第一時間拉到醫院洗了胃。
「沈砚修,你要的我都可以給你,能不能別鬧了?」
1
「那個誰要回來了。」
梨園後臺,我捧著一束花走到花旦造型的江殊同身側低聲說。
他正在卸妝的手一怔,滿是油彩的臉上看不出表情。
他接過我手裡的花,把我拉到了他的房間。
一進門,他從枕頭底下翻出了一本小牛皮本,翻了翻,然後指著上面的數字走向我。
「還有七天,那我們提前一天走?」我瞄了一眼開口。
「誰要和你一起,我提前兩天走。」他聳了聳肩,開始脫戲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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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提前三天。」我不服。
……
「那我今天就走!」
一頓爭吵後,江殊同把本子塞到手提箱裡,開始收拾行李。
「都什麼時候了,你就非要和我比個先後?」我無語地白了他一眼。
「到底誰和誰非要爭個高低。」他聞言加快了手中脫戲服的速度。
走就走,我還怕你不成。
反正我又不用換衣服,就在他背過身時,我掏出了挎包裡僅剩的兩塊大洋,應該夠買一瓶藥了吧。
吃藥慢,可我怕疼,這是我唯一能想到,無痛離開這裡的方法了。
2
我叫沈砚修,一年前來到了這個古早耽美的世界。
和我一同來的還有我的死對頭江殊同。
江殊同和我是鄰居。
他一直很要強,就因為我高考比他多了兩分,他記仇到現在。
不然也不至於,為了繼續比下去,和我報考了同一個專業,分到了同一個班級。
更不至於,在去上課的路上,為了比我先到,把自行車蹬出了火星子,結果飛到了沒蓋蓋的下水道裡。
我本來隻是下車看看,誰想到站在道口被一股力量推了下來。
好嘛,就來到了這裡。
我們魂穿到了和我們同名同姓的兩個角色身上。
他是腹黑商賈周瑟嬌養的「替身」。
我是霸道軍閥白少浦資助的「玩具」。
目前為止,我們已經順利完成了之前的任務。
他現在是家喻戶曉的名角,三個月前成功吸引了富商周瑟的注意力,被他收入暖帳。
而我,則是頭懸梁,錐刺股,硬是埋頭苦讀半年,才獲得了軍閥白少浦的資助名額。
而周瑟和白少浦有一個共同的白月光。
正因如此,和白月光外形相似的江殊同才會被周瑟注意到。
待白月光回來之後,江殊同會被劃破臉後流落街頭,最終混個投河自盡的下場。
而我,是白少浦愛而不得,為了心靈慰藉的替代品。
在白月光回來後,我會因為受不了他的冷漠而鬱鬱寡歡,最終飲彈自盡。
當然了,考慮到不會用槍,我打算吃藥代替。
反正都能離開,過程不太重要。
如今,他終於要回來了。
我興奮地跑出梨園。
一出門,撞見了剛從黃包車下來的人。
來人一身灰色西裝,額上的發絲一絲不苟,面色和悅。
周瑟?
他怎麼會過來?
那江殊同還能逃得掉嗎?
我竊喜自己可以早走一步,低著頭從他身側快步走過。
「沈砚修是吧?」
低沉的聲音從背後飄來,我一驚,正要跑,一個踉跄栽倒在地。
周瑟手裡掂量著我的挎包,皮笑肉不笑。
「周……周先生,我的包不知道怎麼惹到你了。」
「聽說,你給殊同送了一束花?」
他將挎包丟在地上,緩步向我走來。
我不打著送花的名義,如何入得了梨園的後臺和江殊同「共商大事」。
可,我不能實話實說。
糟了,周瑟不會以為他金屋藏嬌的這朵花,被我染指了吧?!
「周老板好興致,也來聽戲?」
突然,後脖領子一緊,我被人提了起來。
熟悉的聲音響起。
3
白少浦!
我感動得差點熱淚盈眶,抓起我的包就躲到了他的身後。
兩個將近一米九的男人互相對峙著。
壓迫感極強。
我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該說不說,白少浦對我非常好。
從我籤下資助協議那一刻,他就把我接到了白府。
白府上下都是武行出身,對我這個學生也友善得很,都希望我將來能成為白少浦最好的軍師和心腹。
隻不過,他們不知道,白少浦可不是這麼想的。
每個夜深人靜,他都會摸上我的床……
老師都說我墮落了,一周有三天都在遲到。
同學也說,我背靠大樹好乘涼,書都不用讀了。
隻有江殊同懂我這終日快要被折騰折了腰的痛。
因為他身上的痕跡,不比我輕。
我們從小打到大的交情,多了幾分惺惺相惜。
可交情歸交情,我不能輸。
我見他們許久不說話,打算趁他們不注意溜走去買藥。
「去哪兒?」
剛一轉身,腰間落下一張大手,將我緊緊扣在懷裡。
這姿勢,極其曖昧。
抬頭看向白少浦微蹙的眉,我不敢掙扎,隻恨不能鑽到他胸前的口袋裡。
「原來,這位沈學生是白少將的人。」周瑟故意壓低了後面兩個字的重音。
「既然知道,還敢動我的人?」
白少浦冷哼,壓低的聲線裡縈繞著致命的寒氣。
「我是你的人?」我愣了一下,回頭看向他。
他似未聽見般,並未回答。
我不禁苦笑,逢場作戲而已,我怎麼敢當真的啊?
「是周某得罪了,改日必設宴給兩位賠罪,今日就不多打擾了。」
說罷,周瑟彈彈袖上的灰,走人了。
我正要推開白少浦,卻感覺身子一輕,被他公主抱在了懷裡,扔到了車上。
「少帥,我沒事,可以自己回學校的。」
「今天下午的課,不用去了。」
緊接著,白少浦坐了進來,拉上了前後座之間的簾布,聲音低啞。
我虎軀一震。
前些日子,我為了躲著他,謊稱近日課業繁多去學校住了幾天。
至於為什麼要躲著他,這就要說起他那獨特的癖好。
他夜裡……愛聽我背英文。
這也是多日來,白府無人發現我們的秘密,且都誇我勤奮好學的原因。
「少帥,我現在不想背英文。」我卑微乞求。
「哦?那背會詩詞吧。」
他勾起嘴角,一吻覆下。
「天門中斷……楚門開,碧水東流……至此回……。」
「兩岸……青山相對出,孤帆一片……日……邊來。」
回去的路上有些擁擠,不甚平坦,車子停停走走。
我咬碎了銀牙,與這地上的石子不共戴天。
許久,我癱軟在他懷裡,他吻去我面頰的淚水。
「今日小沈的詩背得不是很熟練啊,也不能夜夜隻背英文,國文才是重中之重。」
下車的時候,司機老張笑著看向我。
我低下頭,臉唰的一下燙得漲紅。
白少浦,你讓我今後如何面對這首詩,如何面對詩仙啊?
有辱斯文,實在是有辱斯文。
4
「有道理,還是要多練習練習。」
白少浦摸摸下巴,素來清冷的臉上露出匪夷所思的笑意附和道。
我連聲應下,羞得轉身就往院裡跑。
「汪汪汪!」
一隻白色的獅子犬見我回來,屁顛屁顛地跑過來。
這是我來到白家後,旁人送給白少浦的禮物。
他本不想留下,見我喜歡,便讓我抱到了自己的院子裡養。
時間久了,白府上下也都對這個毛茸茸的小家伙喜愛起來。
隻有白少浦,他對小狗的態度,一直是可遠觀而不可褻玩。
不過這都不重要。
我抱起小狗,往自己院子走去。
「少帥,您的信,海外那邊來的。」
剛走進門,聽到身後的報告聲。
海外的信。
怕是那個人的消息。
我故意放慢了腳步,用餘光看向白少浦。
原劇情裡,他知道了那個人的歸期後,就開始偷偷處理我,會在那個人回來之前,擦幹淨我出現在他身邊的所有痕跡。
他在展開那封信後,神情變得很奇怪。
「小白,如果我以後走了,你就去找張嬸,張嬸人好,能對你好。」我戳戳小家伙的鼻子。
也不知道它能不能聽懂,軟軟的舌頭一遍遍啃咬著我的指尖。
痒痒的。
心裡瞬間空空蕩蕩的。
我想過會有這麼一天,從來這裡,就是為了離開,可真的要到離開這天,竟然真的有點不舍。
5
晚飯後,白少浦果然來到了我的房間。
不同於往日,他並沒有急著離開,而是沉默地看著我,欲言又止。
「明日,你回學校時,常用的物件、被褥都拿上吧。」最終,他開口道。
哦嚯,白月光回來了,要處理我存在的痕跡了是吧。
我不怪他,我也在等著這一天。
隻不過,為了維持人設,我必須表現得離不開他,最後和他鬧掰了離開才行。
沒辦法,我絞盡腦汁,終於想到了一個能吵得起來的借口。
「少帥,我不想再這樣了。」我起身,跪坐在他面前。
「???」他不解地看向我。
「我要與你大婚,光明正大地在一起。」我硬著頭皮,咬著牙,說得理直氣壯。
說完,自己都臊得雙頰發燙。
意外地,他沒生氣,反倒是笑了起來:「你認真的?」
他為什麼不罵我不識好歹,然後讓我滾?難道這個借口不對?
我正疑惑著,不經意間,他的手指劃過我額前的碎發。
「你發燒了?還是……你忘了自己的身份?」他側頭看向我,眸中,似有火焰在燃燒。
「我不想和你這樣不清不楚、不明不白下去了。外人都道你白少浦是個慷慨的正人君子,若他們知道,你我夜裡做如此勾當……」
說著,我擠出兩滴眼淚。
「你敢威脅我?」感受到房間裡的溫度越來越低。
對了!就是這樣,然後推開我,讓我滾。
好給你的白月光騰地方。
或許是我的期待過於明顯,他板著臉,起身拿起衣褲迅速穿好。
在他伸出手的瞬間,我心一橫,閉上眼睛大喊:「在你心裡,我算什麼?」
話說出口,心口升起一陣莫名的悸動。
隱隱地,我好像在期待些什麼。
許久,我沒等到他的巴掌落下,也沒等到他的回答。
再睜眼時,房間裡隻剩我一人。
是啊,我算什麼啊?
真可笑。
我忙穿好衣服,收拾自己不多的行李,連夜跑出了白家。
6
護城河畔,眾人圍了一圈。
「怎麼回事?」我好奇地湊過去看熱鬧。
「就是梨園裡那個姓江的名角。說是聽說周老板要和他斷了關系,氣瘋了,正要跳河呢。」
什麼?江殊同?他竟然比我先行一步?
我忙擠到人群中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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